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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明臻眸光又是一敛,往门口望了一眼,并未迈腿,反而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优雅而有风度,极冷淡道,“脚长在她身上,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能管得来吗?”就像她非得往肖韵琛那里凑,他阻拦又有什么用?
又抬头看了许晴一眼,她身上也被淋湿一点,面色难看,冷得不停得打着哆嗦,不觉得眉又一拧,“晴儿,你上楼去洗个澡吧。”
许晴憋屈着嘴角,应了一声,一转身,脸上就绽放出高兴的神色,终于被她等到了,她的机会来了。
脚步轻快地跑上楼,许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偷偷溜进了三楼靳明臻的卧室,置身于偌大整洁的卧室中,许晴心情微微激荡,可一抬头,视线就触及了他和秦湛蓝的婚纱照,她暗暗咬牙,早晚会把那张婚纱照给摘下来偿。
许晴走过去,拍了拍床,这里的全部从现在开始就是她的了,包括靳明臻。
她又迅速地把潮湿的衣服脱掉,精光地钻进了靳明臻睡过的那床柔软的被褥里。
在这张靳明臻睡过的大床上打滚翻转,待会她要去洗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她要给明臻哥一个惊喜。
—撄—
坐在客厅里的靳明臻,高大的身形略显疲惫地嵌入了棕色的真皮沙发里,漆黑的目光忍不住眺向门外,盯着外面那一场下不尽的绵长细雨,好似人没出去,心已经跟着出了去。
李嫂再次从后花园走出来,手里捏着一叠东西,她再次走到靳明臻跟前,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靳明臻看着她手上的钱,并没有接下,眉目敛得更深,看着她。
李嫂是个老实人,又在靳家待了几十年了,对靳家的衷心那是天地可鉴的,老太太去世前,就让她要好好照顾二少爷,所以她是绝不容许那颗老鼠屎坏了这锅粥。
索性,那颗老鼠屎上楼洗澡去了,她便一五一十说道,“这钱是许小姐砸在二少奶奶身上的,二少奶奶没要,我捡了过来,交给您处理。”
许晴用钱来砸湛蓝?这里似乎还有内情。
“怎么回事?”
“刚才许小姐和二少奶奶起争执的时候,我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好像是二少奶奶问许小姐把玩具熊扔哪里了,许小姐不肯说,说用钱买,但二少奶奶不肯要这钱,许小姐就用钱砸在了她身上。后来二少奶奶一气之下,就拉着许小姐去找玩具熊,后来您就来了……”
原来是他误会她了!
靳明臻身形一慌,立即站起来问,“听到许晴说吧那玩意儿扔到哪里去了吗?”
“好像是扔到山脚下的垃圾桶里去了。”
闻言一震,靳明臻已大步走向门口,脚步极快,李嫂在他身后又问了一句,“二少爷,那这钱怎么办?”
“从哪里来就还到哪里去!”
靳明臻冷冷丢下一句,没有打伞就走出了门外,钻进了车里。
秦湛蓝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一个玩具熊这么执着,一个玩具而已,值得她这么冒着雨冲出去吗?
雨越下越大了,雨刷器不停地摇摆着,就如他的一颗心,此刻正在左右摆动着,无法安定。
一边握着方向盘放慢速度驾驶,一边注意着路边的动静。
不知道已经路过了多少个垃圾桶,可还没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突然,眼前一亮,那辆熟悉的自行车歪倒在马路一边,一个纤瘦的身影趴在路边的小水沟旁,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个急刹车,车子顿时停下,在车子后备箱拿了一把伞,急忙撑开过去。
湛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天已经暗下来,越发黑沉,大雨不断地冲刷着自己,她踌躇地看着水沟里的那只玩具熊,用手去够又够不着,急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缺心眼的许晴,居然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旁的小沟里,幸亏大白脖子上有条红围巾勾住了岸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要不然掉进沟里,指不定会被冲到哪里去了?
就只能这么办了,湛蓝心一横,一咬牙,就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沟里的泥水就那么溅了起来,溅了她满身,满脸,值得庆幸的是,这水沟不深,要不然她也不会跳下去,她可是只旱鸭子。
就是这水沟有些宽,她的大白在水沟另一边。
她这个惊险的举动,着实把身后的靳明臻给吓了一跳,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秦湛蓝分明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小小的身影立在风雨里都会左飘右摇,可他却总会感受到从他骨子里爆发出那种坚韧。
猛地,他的心口又是一扯,有些难以呼吸似得,忍不住开口,声色颇厉,“秦湛蓝,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湛蓝听到背后的声音,募得,心上又是微微一喜,他终是放心不下她,跟出来了吧?
她回头看去,看到不远处撑着一把黑伞的靳明臻。
雨幕刷洗着的大伞下,他一身昂贵的白衬衫,丝光布的西裤,锃亮的皮鞋上永远的一尘不染,俨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她勉强笑了笑,“一会就好,你就站在那等我,这里脏。”草坪里的泥土已被雨水浸烂了,要是沾上他的鞋裤就不好了,他能来,她已经很满足了。
从靳明臻身上抽回视线,看向惦念着的就在几步之远的大白。
水里的泥土很滑,还有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的石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过去。
弯下腰,把勾在石尖处的红围巾扯开,一把抱起了她的大白,幸好,幸好,又回来了,这种抱在手里的感觉真踏实。
折回去的时候,谁料脚被一根长而韧的水草绊了一下,又是“噗通”一声,连人带熊,整个儿跌进了水里。
靳明臻的心也噗通了一下,也跟着一块儿随她掉进泥水里去了,他破口低咒了一声,该死的,手中的伞一扔,飞快冲了过去,跳到了那条小沟里。
拖泥带水地将湛蓝给拉了起来,她已浑身是泥水,脸上脑袋上身上,没有一处不脏,没有一处可以见人。
她用脏兮兮的手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却把脸糊得更脏更丑,今天上午掌心蹭破的地方渗了水丝丝入疼,她紧紧捏着掌心,又紧紧蹙着眉,不解地望着他,“你下来干嘛啊?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快上去,快上去,这里脏死了。”
湛蓝一度认为,靳明臻这样一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是不该待在这臭水沟里的。
他沉着眉目,眸光一暗,劈手夺过了她死死抓住手里的那只已染成黑色的玩具熊,又毫不可惜地把它丢回了沟里。
她好不容易找到,却又被他扔了。
她忍着心潮翻滚,只得弯腰重新去捡,他却强势地抓住她的双臂,偏生不让。
这样的靳明臻让她觉得,他压根不是因为关心她才过来的,而是为了阻止她把她的大白捡回去!
“你放开我,干嘛不让我捡?你怎么和许晴一样,那么坏,那么爱欺负人?”
眼看着她的大白就要随着水流飘走了,她再也不顾自己会在靳明臻面前会有多么失态,也不顾扯着嗓门大吼会有多么伤害嗓子,她就那么无助地大声吼了出来,可吼着吼着,又不禁失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靳明臻心中揪得更紧,他冷眼看着她,冷冽低沉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如雨滴砸在她的心头。
“不过一个破玩具而已,究竟是谁送的能让你这么珍惜?肖韵琛么?”
怎么又提到肖韵琛那个混蛋了?
被他抓着的身子不禁一颤,声线也越来越嘶哑不堪,“谁告诉你的这是肖韵琛送的?它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粉丝送的,你知道第一次收到粉丝送的礼物的心情吗?也许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中那不过是只破玩具,但在我心里那是无价之宝,就跟你送给我的钻戒一样的珍贵。
还有啊,凭什么就准你把许晴带回家?你把她抱在大腿上亲了她就告诉我,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我心里难受但还是选择相信你。我和肖韵琛拍了场吻戏,你不听我解释、不接我电话就那么丢下我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像个傻帽一样等了你一下午?靳明臻,你怎么能对我这么不公平?”
她说的有些凌乱,他耳边嗡嗡的,只知道她在抱怨,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抱怨,她的性格很好,温柔大方,也有跟他相像的地方,善于隐忍,然而她却被他逼得爆发出来。
他勒握着她臂膀的手像触了电一样,不禁一缩,她得以脱身,快速往前跌跑了几步,再次把她的大白捡起。
把大白抱在手里,湛蓝就慢慢往岸上爬,可楞没一个脚可以踩踏着力的地方,爬得好辛苦。
瞧着她那个笨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并作一步上前,又把她手里的玩具熊抢了过来。
湛蓝咬牙很恨瞪着他,却见他这次没把大白扔回水里,而是扔到了岸上。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忽然,身子一轻,又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从沟里上来,湛蓝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默默捡起了地上的大白,往前面走去。
“你还要去哪里?”
她指了指前面垃圾桶旁那辆被风刮倒的自行车,回头,瞥了他一眼,他看到她潮湿肮脏的刘海间,唯独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依旧黑白分明,听得她低柔的声音,“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也湿透了,快到车里去吧。回家跟李嫂说一声,我一会就到家了,让她别担心。”
她可不可以这么善良好心?有时候她越这样,他就越是拿她没辙。
“关心别人之前,先关心下自己!”
湛蓝这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浑身脏得已经没法形容了,也正是因为自己和大白太脏,她更不好意思上他的车,想要骑自行车回去,更何况那辆自行车是爷爷用来锻炼身体的,她不能丢下不管!
她尴尬地扯了下嘴角,赶紧别开脸去,被他看到这么狼狈不堪的自己,心情更加不爽。
女人么,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而她总是这么一片狼藉。
“没什么。”她转身就往前走,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
募得,腰上一重,却是被从身后走来的男人用力地箍住,“跟我回去。”
不知是因为雨水太凉,还是箍在腰上的手掌太热,她的身子不可抑止地轻颤了下,又猛地,不争气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再次溢了出来。
没等到她的回答,靳明臻霸道地把她一抱而起,她望着他冷峻的侧脸,不禁低声嘤嘤,“我这么脏,你抱我干嘛?一会儿又得把你车子弄脏了。”
他的眉心又微不可见地皱了下,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在意这个?
“我身上不是也脏了么?秦湛蓝,你要是再谈论这个脏不脏的问题,我就把你这只破熊给丢掉!”
湛蓝咬了咬唇,闷着脑袋,默默承受这个男人的强势。
被温柔地放进车里,尔后,传来靳明臻发动车子的引擎声,她又不舍得望了一眼垃圾桶旁的自行车,“爷爷的自行车怎么办?”
“靳家不缺买一辆自行车的钱。”
“在你们这些高干子弟眼里,总是认为钱是万能的,万一爷爷对那辆自行车有感情呢,是能用钱衡量的吗?”
湛蓝虽然也是震元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但从小不受宠,日子总是过得捉襟见肘,自然而然也就养成了勤俭不浪费的好习惯。
听着湛蓝聒噪却软绵绵的声音,他恼了下,但还是退让了一步,“你在这等着,我去拿。”于是开了车门,又冲进了雨里,把自行车推了过来,塞进了豪车的后备箱。
湛蓝扬了下嘴角,总算还有点觉悟性。
——
回到家里,李嫂看到他们两人脏兮兮的,像是掉进下水道里一样。
小马驹也放学回来了,看到爸爸和小蓝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爸爸,你们是不是去玩泥巴大战了?下次也带上我,好不好?”
湛蓝略显尴尬,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家庭作业写好了?”
被爸爸这么一问,小马驹自然摇了摇头,“还没写好。”
“那还不快去写作业?”
小马驹无奈地从沙发上腾起了小屁股,连脚边的鳌拜被靳明臻那么一吼,也立马肃然起敬,不敢动一下。
小马驹唉声叹气一口,他还想看一会儿电视呢,等吃过晚饭再去做作业的,但这是爸爸的命令,他不敢讨价还价,还是乖乖上楼去了。
有洁癖的靳明臻,实在受不了身上这股子气味,和小马驹一块上楼去了。
李嫂取来一条干毛巾给湛蓝擦脸,她接过毛巾,李嫂又把她手里的脏熊换回手里,“待会我去把它洗洗,保证跟拿回来时一个样。二少奶奶,你也快上楼去洗个热水澡吧,这天可不比三伏天了,淋了雨很容易感冒的。”
“谢谢你,李嫂。”一个靳家的下人都对她这么上心,李嫂身上有点母亲的味道,让湛蓝感动得很,不觉眼眶也热热的。
李嫂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背,“哎,瞧二少奶奶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啊。”又一个劲地催促她上楼去洗澡。
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一打开.房门,脚步微微一踉,握着金属门把的手也是一颤,她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一丝不挂的许晴站在床前的地毯上,紧紧搂着靳明臻。
瞥到门口的湛蓝,靳明臻失措地一下子推开了许晴,立即背过身去,眉头紧锁,冷然命令道,“晴儿,把衣服穿起来!”
比起秦湛蓝来,许晴显然更为震惊,本就蜡黄的面色显得更难看,当着她这个妻子的面,被撞破了沟引她的老公,真是羞愤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