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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吴培文花20大洋从古玩商处买了一个青铜器赝品,藏在自己家炕洞里。不久以后,日本兵和伪军又进村了,直扑吴家后院,扒开吴培文的睡炕,抢走了那个赝品青铜器。但由于日本人仍旧盯紧了吴培文的行踪,要继续搜捕他。为了保护大鼎安全,吴培文将大鼎秘密托付给自家兄弟,远离家乡避难,直到抗战胜利才回到安阳。吴培文等乡亲为保护国宝,在吴家大院三次转移埋藏地,最终将其埋藏在吴家大院东屋,免遭日寇掠夺。直至抗战胜利。
1946年6月,当时的安阳县政府一位“陈参议”打探到大鼎的下落,他劝说吴培文等人把大鼎上交政府。时任安阳县古物保存委员会主任陈子明和国民政府安阳县县长姚法圃带着一班警察,将大鼎从吴家大院东屋挖了出来。这一事件登载于当时的《民生报》:“7月11日夜派队并商得驻军X部之协助,至该村掘至终夜,于天明12日早晨将古炉用大马车运县存放古委会内。”此文中“古炉”即后母戊鼎。
1948年,大鼎在南京首次展出,据记载,蒋介石曾亲临参观,大鼎轰动了整个南京城。
1949年国民党撤往台湾时原有意将大鼎运往台湾,但由于大鼎过于沉重,大鼎流落在南京飞机场,后被解放军发现,转移到南京博物院。1959年中国历史博物馆建成,后母戊鼎从南京调往北京,成为镇馆之宝,并一直存于国家博物馆。成为了我们国家的镇国之宝。
2005年,大鼎回归安阳“省亲”,已经83岁的吴培文在殷墟门口,时隔59年终于再次与大鼎见面。他一眼就认出大鼎来“分别时兵荒马乱,再见时国富民强”。老人一直觉得,保护了大鼎没有落在日本人手中,是他一生之中做得最有价值的一件事。那一天,作为大鼎的发现人和保护人,他被特许可以抚摸大鼎。
后母戊鼎厚立耳(其中一耳为后配),折沿宽缘,直壁深腹平底,腹部呈长方形,下承四中空柱足。器耳上饰一列浮雕式鱼纹,首尾相接,耳外侧饰浮雕式双虎食人首纹,腹壁四面正中及四隅各有突起的短棱脊,腹部周缘饰饕餮纹,均以云雷纹为地。足上端饰浮雕式饕餮纹,下衬三周凹弦纹。
腹内壁铸有“后母戊”三字。字体笔势雄健,形体丰腴,笔划的起止多显峰露芒,间用肥笔。该鼎是商王为祭祀其母“戊”而作,造型厚重典雅,气势恢宏,纹饰美观,铸造工艺高超,亦是已发现最大的商代青铜礼器。
后母戊鼎是世界上罕见的青铜器贵重文物,它是迄今为止所有出土的鼎中最大最重的:重832.84公斤,高133厘米,口长110厘米,宽78厘米,足高46厘米,壁厚6厘米,大得可以做马槽,所以人们又叫它“马槽鼎”。
后母戊鼎纹饰美观庄重,工艺精巧,一向为世人所钦羡。它的价值因此而更高。鼎身四周铸有精巧的盘龙纹和饕餮纹,增加了文物本身的威武凝重之感。饕餮是传说中喜欢吃各种食物的神兽,把它铸在青铜器上,表示吉祥、丰年足食。耳廓纹饰俗称虎咬人头纹,这种纹饰是在耳的左右作虎形,虎头绕到耳的上部张口相向,虎的中间有一人头,好象被虎所吞噬。耳的上面还有两尾鱼形。足上铸的蝉纹,图案表现蝉体,线条清晰。
后母戊鼎的铸造工艺十分复杂。根据铸痕观察,鼎身与四足为整体铸造。鼎身共使用8块陶范,每个鼎足各使用3块陶范,器底及器内各使用4块陶范。鼎耳则是在鼎身铸成之后再装范浇铸而成。铸造此鼎,所需金属原料超过1000千克。而且,制作如此的大型器物,在塑造泥模、翻制陶范、合范灌注等过程中,存在一系列复杂的技术问题,同时必须配备大型熔炉。后母戊鼎的铸造,充分说明商代后期的青铜铸造不仅规模宏大,而且组织严密,分工细致,显示出商代青铜铸造业的生产规模与杰出的技术成就,足以代表高度发达的商代青铜文化。
铸造这样大型的青铜器,首先要分别铸出部件,然后再合铸成为一个整体,工艺十分复杂。铸造时需要二三百个工匠同时操作,密切配合,才能完成。
此外,经光谱定性分析与化学分析的沉淀法所进行的定量分析,后母戊鼎含铜84.77%、锡11.64%、铅2.79%,与战国时期成书的《考工记·筑氏》所记鼎的铜、锡比例基本相符,从中可见中国古代青铜文明的内在传承。它反映了商朝工匠的聪明才智。
考古工作者通过对有关青铜器的研究,以及甲骨文中的记载,认为在鼎腹内壁铭文“后母戊”三个字中,“母戊”是商王武丁的后妃妇妌的庙号。以及根据铭文可知,后母戊鼎是商王武丁的两个儿子祖庚或祖甲为祭祀其母亲妇妌而制的。
最初给该鼎命名的是郭沫若先生,称其为司母戊鼎,他认为“司母戊”即为“祭祀母亲戊”。另一著名学者罗振玉也曾认为:“商称年曰祀又曰司也,司即祠字。”于是,这一命名便一直沿用下来了。但争议一直不断,有多位学者提出,“司”字应作“后”字解,因为在古文字中,司、后是同一个字。于是在此后出版的《辞海》对“司母戊鼎”作了这样的描述:商代晚期的青铜器,鼎腹内有铭文“司母戊”三字(或释“后母戊”)。是商王为祭祀其母戊而做。如今,把“司”改为“后”,实际上是否定了从前把“司”理解为“祭祀”的说法。
大部分专家认为“后母戊”的命名要优于“司母戊”,其意义相当于“伟大、了不起、受人尊敬”,与“皇天后土”中的“后”同义。改为“后母戊”,意思相当于:将此鼎献给“敬爱的母亲戊”。
2011年3月底,中国国家博物馆新馆开馆,后母戊鼎正式由中国历史博物馆移至该馆,亮相时鼎前的标牌已赫然显示“后母戊鼎”。央视播出后,随即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司”“后”之争也由学界扩展到社会争论,令人尴尬的事情出现了:中国国家博物馆、殷墟博物苑、中国文字博物馆三个中国举足轻重的博物馆,在展示同一件青铜大鼎(殷墟、文字博物馆为复制品)时,出现了不同的称谓,位于首都的中国国家博物馆称“后母戊鼎”,而在其出土地——殷墟、国内唯一以文字为主题的国家级博物馆——中国文字博物馆,它的释名为“司母戊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