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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无影、去无踪,你这是在炫耀自己的轻功了得吗?
对于一个小飞贼,亦不能做到如此,凤言心头自然十分不服气!
整理了一下身上皱皱巴巴的衣襟,又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凤言这才出了这间屋子。
从屋檐落下,刚转到胡同口儿,就看到骁王焦急的踱着步。
骁王在外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担忧着凤言的安危,怕她被人发现,又怕她遭遇不测。
可仔细倾听院中的动静,一切如旧,并未有丝毫混乱,骁王这才压下前去查探的冲动,焦灼的等待着。
没想到她竟然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宁,骁王对此也十分震惊,料想这么许多年来,他究竟牵挂过谁?
前两年,他将肃老将军孙女儿的肚子搞大了,为了逃避责任,他自愿请命镇守边陲,美其名曰抵御外敌、戍守边疆,其实他是不想去面对那只母老虎!
肃老将军是先帝爷的拜把子兄弟,当年与先帝爷出生入死的打下这江山,那是三朝元老级的人物。
而自己竟然不知死的招惹了他的孙女儿,摊上了这么个麻烦,真是让他好几年都翻不了身!
可怎么就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了呢?那天他一定是喝了不少酒,不然他绝对没胆儿去招惹肃雅风的。
肃雅风,想起了这个女人,骁王的太阳穴直往外蹦!
一抬眸,看到凤言一瘸一拐的回来了,骁王收起了心思,蹙了蹙眉问道:“受伤了吗?可是遇上了麻烦?”
凤言脚上的伤瞒不住人,又回想起云冉阳临走前的威胁,凤言垂眸暗自一叹,这夹在两个大人物儿中间儿,真不是个好滋味儿。
哪个她都得罪不起,玩不好,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动一动手指就能将她捏碎。
“殿下不必担心,只是方才翻墙时崴了一下。”凤言信口扯了个蹩脚的谎,暗中自嘲道: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吗?可事到如今,她也编不出别的理由了!
“咳咳,你可是飞贼...咳咳咳。”骁王听闻后,握拳抵口轻咳着,即便如此那嘲讽的味道还是显而易见。
在凤言凌厉的怒瞪下,骁王这才调整好心情,他虽然挂念着凤言脚上的伤,但又怕再次提及她的窘事,她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强忍着带她看医师的冲动,还是将话题转到正事儿上。
“可发现那东西藏在哪儿了?”
凤言摇了摇头说道:“只知道是一只玉蝉,并没有看到东西。说是去参加鉴宝大会的,这鉴宝大会王爷可了解?”
想起神秘男子所言,那只玉蝉应该是他们抛出的诱饵,用以吸引某些特殊人物前去的,但那神秘男子又是何许人也,为何会拿着玉蝉前来?
方才听到那聚源当铺的掌柜回话儿,说想看那块绝世美玉,就去参加下个月的鉴宝大会,骁王已经打算前去参加那次大会了。
此时听到凤言发问,骁王敛紧眉头思索片刻,答道:“你在这三江镇生活过几年,想必也知道这镇子地处三国边境,是三国贸易往来的集散地。又毗邻着晏城与荣城,所以,这周边的豪商贵贾们就在三江镇组织了个鉴宝大会,名为萃宝鉴。”
“萃宝鉴五年一度,已经举办了五届,下个月十五便是第六届。这样的鉴宝大会,不仅众多稀世珍宝云集而至,还会到来一批意想不到的人物。”
“就在半月前,有人拿着一块遗世美玉来到三江镇,放出话来说这块美玉,是长陵先太子的遗物,没想到是来参加鉴宝大会的。”
“长陵国对外声称先太子方锦书已被缉拿诛杀,其实不然,那太子一直逃亡在外,十来年是渺无音信。”
“如今,有人拿着他的遗物前来参加鉴宝大会,也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只是,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圣上有旨意传来,定要将此事调查到底,而这件事也不失一个能将先太子揪出来的好机会。”
凤言听得仔细,也时不时的点头。的确如骁王所言,明知是来者不善,也要走这一遭,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失神儿之际,便让骁王得了机会,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自己便被他扛上了肩头,凤言惊恐的开口大叫:“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你脚不是伤了吗?我扛着你走好了!”
将凤言柔软的小身子扛上肩,不顾凤言拳打脚踢的乱折腾,骁王一转身出了胡同口儿,来到繁华的大街上。
“其实我的伤不严重,走个路根本没问题,殿下您把我放下来行吗?这三江镇有一半儿的人都认识我,我这个样子,让人怎么看?”
“嘿嘿,我说凤言,本王还没觉得丢人呢,你倒是怕得不行哈!怎么?和本王一起丢了你的脸了是不是?”
凤言的一番话惹得骁王一肚子火,抬起一只大手朝着凤言屁股蛋子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要你屁股开花儿。”骁王邪邪一笑,那小小香臀手感还是不错滴。
“啊!疼,殿下您手下留情...”骁王这一巴掌力气可真不小,打得凤言是泪花四溅,顿时服帖了不少。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这两人的怪异举止瞬时引来众人鄙夷的目光。
“咦?这不是归雁客栈的凤言吗?你小子还没死呢?”
骁王一听凤言这是遇上熟人了,可听这口气又是来者不善,虽然骁王并不想惹事儿,但是,能让凤言吃点小苦头他还是十分乐意的,谁叫她让自己吃了那么多亏!
于是乎,骁王停下脚步,悄然打量着来人,只见身边立着一个衣装华贵的男子,个子不高,肚子溜儿圆,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年纪约莫和凤言差不多,身后还跟着一行差役打扮的人。
官府的人?骁王即刻心生警觉。
一阵如同乌鸦般的聒噪传入凤言耳际,低垂着头微微眯眼,不用看她已经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了。
“哼哼,满桂,老子又回来了!”努力抬头,凤言面露凶光,朝着满桂狠狠一瞪。
凤言被骁王像死猪一样扛在肩头,一双小手肘儿奋力抵着骁王的后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头扬起来与满桂对视。
尽管如此,面对满桂这个死对头,怎么样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
她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前,自己被满桂的人按在水缸里差点儿淹死了,自此,她就十分恐惧落入水中了。
满桂可是这三江镇的一霸,是亭长满城雪的独生子,平日里挨家挨户的收租收税,顺带手的捞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那一年借着收租的差事,满桂企图占豆腐李家大丫头的便宜,让凤言狠狠教训过一次,自此,两人便结下了梁子。
“渍渍,真没想到你还敢回来,听说你师父是个贼,官府都在找他呢!要是早知道归雁客栈是个黑店的话,本少爷早就抓你游街了,再将你下大狱,关个十年八年的。”
当年居然坏了他的好事儿,那豆腐李家的婉儿至今还对凤言这小子念念不忘的,弄得他满少爷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恶至极!
想起了当年的恩怨,满桂挑了挑一双三角儿眼,向凤言投来两道凛凛的光。
凤言也不客气,如今她可是和骁王在一起呢,有他为自己撑腰,她还怕什么?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在满桂手中吃过不少亏,凤言更是觉得要借骁王的手,教训一下这个满桂了。
侧着脑袋努力向上抬,样子虽然挺狼狈,可嘴上并不吃亏,于是凤言向着满桂嗤笑道:“只可惜呀,满少爷您当时不知道,哈哈哈!可这天底下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嘿,事到如今,你小子嘴还这么欠,信不信本少爷将你拿回衙门,好好赏你一顿皮鞭,打到你认不得你亲娘为止。也是,你没娘,没爹也没娘,如今你师父也跑了,渍渍,还真是个可怜虫!”
满桂撇着一张肥嘟嘟的嘴儿,兴许是刚吃过肉包子,嘴上的浮油还没擦干净,吧唧吧唧嘬着牙刷子,叼着一根儿牙签儿朝着凤言讥讽一笑。
凤言生平最恨别人说她没爹没娘,这令她会想起父母家人惨死的样子,心头的悲愤一**向上涌,满口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凤言被满桂的话惹得怒火中烧,用力挣扎几下想要跳下来与他拼命,只见骁王一只大手紧紧扣着自己的双腿不放。凤言心头的火压不住的往外冒,可骁王紧扣着她不能动,使得凤言想发作也无法发作。
骁王殿下,您这是个什么意思?眼睁睁看着我吃亏是不是?
“放开我!”凤言不知死的回过头来朝着骁王怒吼。
只见骁王并未回答,而是再次扬起大手,朝着凤言的屁股蛋子又是一下。
“哎哟,哎哟,您别打了,我不朝您吼了还不行!”这一下子比上一次还要重,凤言只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鼻涕眼泪抹成一片。
看着凤言疼得泪花横飞,满桂的心头可敞亮了,感觉比他娶媳妇还高兴,立在一旁拍着手说道:
“打的好,打的妙,这位公子,是不是凤言这小子偷了您的东西了?您将他交给我,我替您好好收拾他!”满桂磨拳擦掌就要往前凑。
骁王傲然一转身,高高的抬起下巴勾了勾唇,朝着面前的矮胖子冷冷说道:“不用。”随后一转身就要往前走,却被满桂儿带来的官差拦住了去路。
骁王本想让凤言略吃些苦头,然后抽身而出,却不想那矮胖子居然不肯放他们走,可他又不想在三江镇惹事,蹙紧眉头心情烦躁。
哼!骁王殿下,让我吃了亏您还想抽身?想得美!
于是,凤言狡黠的眯了眯眼,用力咳了一口痰,‘嗖’的一下子喷出,正打中满桂那张肥肥的脸。
突如其来被凤言的一口痰吐个满脸花,真是气得满桂浑身颤抖,一张肥脸涨得通红,‘哇呀呀’的跳着脚直叫唤,朝着身后的衙役大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那小子给我揪下来,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