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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住手。”沐易喘着粗气,双手不停挥舞着,仿佛中了邪一般。过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挣扎着坐起。
环顾了下四周,沐易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回到了现实,方才的三个场景历历在目,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
“好了,测试结束了。”门口的青牛依旧站在那里,声音不紧不慢。
青牛将牛头朝向了林子:“你,古滇王,太过不自信,资质差又如何?犯过错又如何?多少风华绝艳的天才都没有你如今的成就,鲁班大师又何曾怪过你,万事皆由天定,你若不放不下这份执念,大道必定有亏。”
也不知道林子刚才经历了什么,这会变得极为严肃,跪在地上叩首道:“多谢前辈指点。”
青牛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赵洪:“你,老道士,过于懦弱。修道本就是脱胎换骨,逆天而行,不经历磨难如何能成就大道,不过是区区过去的一个师伯,就将你吓成那样,日后如何修的仙身?这洞府之主,也与你无缘。”
赵洪面露惭愧之色,垂首道:“小老儿受教了。”
青牛说完了赵洪,冲着晓雯道:“你,女娃娃,情丝难断,却又心存顾虑,修道者要的就是浩然正气,正大光明,阴阳交合乃是天地正道,你又何必拘泥于什么世俗礼法,如此瞻前顾后,也难证仙道,这洞府之主也不是你。”
晓雯羞红了脸颊,悄悄瞟了眼沐易后点了点头。
“至于你,资质不错的小子。”青牛看向了沐易,“原本我最看重你的,可你却让我太失望了。我破例给了你三次机会,你一次都没把握住。这世间的事情,没有十全十美的,大衍之数五十,而遁去其一,就是告诫我等不可太过追求完美,当断则断。凡事都要有舍有得,否则将一无所有。”
“小子受教了。”沐易躬身道,对青牛的点拨感激不尽。
青牛打了个响鼻,盯着忐忑不安的谭渊道:“起先我最看不起你,修为浅薄,资质低下,贪心不足。可让我意外的是,你却是唯一让我满意的,虽然贪财,却能舍弃一切去救师傅师弟,当有一颗赤子之心,难得难得。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你日后成就或许不高,但修得仙道却是最有机会的。”
“您...您是说我能修成仙?”谭渊结结巴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肯定他,还说他有机会修成仙。
青牛摇了摇头:“一切需靠你自己努力,我只是说你最有机会,也最适合继承这座洞府。来吧,把你的精血滴在我身上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谭渊忙不迭地将手指划开一道口子,竟然都没感到疼,一滴血珠飞到青牛额头,没入了它是身体。随即一道剧烈的震颤传来,青牛没了身影。
“嘿嘿,我继承洞府了,青牛器灵就在我的脑海里。”谭渊大笑道,随后又觉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师傅、师弟、师妹还有林子,我也没想到青牛会认定我。”
“这是好事啊,咱们兄弟谁跟谁。你要是也被选不中,我们不是白来了么。”沐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谭师兄,以后我们可要靠你了啊。”
林子也眼中显出贼光,急切道:“老谭,你快看看洞府哪里还有宝物,你都继承了这么大座洞府,怎么也得给我分点啊。”
谭渊尴尬道:“这洞府里真没其他好东西了,青牛告诉我,当初老子离去时,带走了所有宝物和弟子,好像是去参加一场大战。”
“没事,对了谭师兄,这座洞府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守在这里吧。”沐易笑了笑,想起了这个事情。
“放心吧,这座洞府可化为须弥芥子,藏在我的身上,你们看。”谭渊伸手一招,几人身旁一暗,陷入了漆黑中,只能看到上空的漩涡泛着星光,缓慢地旋转着。
“你把洞府收了啊,这里又是哪里,还是地底么。”林子大惊小怪道。
“不错,头顶的那个漩涡就是出去的通道,离去的办法青牛也知道。咱们闭上眼,一会就能出去。”谭渊不无得意地说道。
这话刚说完,几人就觉得离地而起,向漩涡中间的黑洞飞去。几人急忙闭上双眼,只有沐易双眼圆睁,看着眼前的诡异一幕。
在他的记忆中,这种情形已经经历过两次了,一次是蒙海绝地的黑洞,另一次就是沙伯略的空间之门,这个地方也肯定是类似于两处的时空通道。
经历了片刻的黑暗,沐易眼中一亮,又见到了烈烈夏日。其余四人也纷纷睁开眼来,欢呼雀跃。
沐易没有几人的兴奋,而是先判断了下身处的位置,如今的五人站在一处院落中,院子古色古香,却透露着现代的味道,尤其是院子中央架着的铜炉,明显是现代工艺。
转过身去,沐易看到身后的大殿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老子祠。这才发现几人的位置竟然是大陵山的山顶!
“怎么了,沐哥。”晓雯看到他在东张西望,拉着他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咱们现在在哪里。”沐易笑了笑,指着殿门上的牌匾,“看来我们还没有离开老子墓的地界,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了。”
“这个好办,咱们下山问问不就知道了。”晓雯笑道。
“好啊,咱们这就下山。”
这处祠堂正处于修缮中,没什么人来。几人翻过院墙,沿着山路缓缓向山下走去。
下山途中,沐易不经意问道:“晓雯,刚才的幻境中,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青牛会那么说你。”
晓雯脸一红,半晌才道:“我幻想到你遇到了以前的妻子,便因为我身子不干净,不要我了。”
“傻丫头,想什么呢,我怎么会那么做,我永远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沐易轻声对她道。
晓雯乖巧地点点头,顺着他的话题问道:“那沐哥你呢,青牛说你有三次机会呢。”
沐易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道:“晓雯,我已经恢复记忆了。这三段记忆,都跟我以前的记忆有关。”
“我知道。”晓雯抬起头,直视着沐易,“你从哪个小破屋里出来,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女人的第六感让我感到,你有事不敢告诉我。”
“我家晓雯就是聪明。”沐易调笑了一句,话音一转道,“晓雯,我以前的确成过亲,还不止一个。”
晓雯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能猜得出来,所以才会想到那个场景。”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沐易握紧了她的手,“第三个场景,就跟你有关。我看到你们几个凑到了一起,却打成了一团。”
“我不会的。”晓雯把头摇成拨浪鼓,“如果她们不喜欢,我就悄悄扮成你的女仆,偷偷地照顾你,这总可以了吧。”
“我的傻丫头,你可真傻。”沐易被她逗笑了,轻轻在她鼻头挂了一下,“我这里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
随后,他便乘这个时机,将他与之前三女的关系,细细向她诉说了一遍。
晓雯听后目光灼灼道:“那你的意思是,茹伊跟你掰了,清清在你悔婚后跟师傅走了,念祎被一个跟你长得一样的神秘人带走了?”
沐易被她吓了一跳:“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如果她们再回到你的面前,你会怎样。”晓雯逼问道。
“这个么,如果跟茹伊再见,也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了。跟清清再见,能做成朋友就不错了。至于念祎,如果她还想回来,自然还是我的妻子。”
“嗯,沐哥做的对,我支持沐哥。”晓雯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看的沐易莫名其妙。
此时的晓雯,心中正打着小九九:茹伊肯定是成不了了,沐易也不喜欢清清,至于那个念祎,被一个很可能是仙人的人抓走了,能回来的几率...嗯嗯,几乎没有。
搞了半天自己还是唯一的啊,晓雯心中顿时高兴了起来,牵着沐易蹦蹦跳跳地下了山。
几人刚入周至县城,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如今的周至,遍地高楼大厦,满目霓虹,街上全是各式各样的轿车。
“我类个乖乖,这儿的人怎么这么有钱了。”赵洪砸吧了下嘴,吩咐道,“谭渊,去打听打听现在是哪一年。”
“哎,”谭渊答应一声,屁颠屁颠跑去了旁边的店里,不一会带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回来了。
“师傅,今天是公元2016年8月10号。”
“什么!”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就下了一趟墓,时间竟然过去了二十六年!
“怪不得吕洞宾从那洞府中出去都过了一千年了,还真是洞中一日,世间千年啊。”林子叫了一声,“还好咱们就在那洞中待了不一会,否则不得成了千年的王八啊。”
“你才王八呢,”晓雯啐了一口,瞟向谭渊道,“师兄,你那个洞府怎么回事,还能减缓时间流逝啊。”
“洞中一日,世上千年。这处洞府就是这个效果啊。”谭渊也无奈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