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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花几十年去钩织一个美丽的梦,而想要破坏它也许不用一秒钟。
午夜时分,下了整天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没有山洪,当然也没发生泥湿流。
透过枝叶,看着星空,许阳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不知觉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围湿漉漉的,想要睡得踏实,基本也不可能,明明听到身旁的响动,许阳也没太在意,可能是六子在做什么吧。
不过听着声音越来越远,许阳觉得有些不对劲,半睁着眼睛看了看身边,本来应该在也旁边守夜的六子已经不见了。
许阳遍体生寒,爬起来四处一看,也没发现六子。
会不会去撒尿或者拉屎了?许阳小声地叫了一声六子,没人回应,又多叫了几声,还没人应声。
在黑夜里,总会习惯性地降底说话的音量,害怕会吵到什么,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周围又没人,怕个毛啊?许阳想通之后,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六子。把林子里睡着的鸟都惊得给叫唤了。
还是没有六子的声音,许阳这下着急了,拉开帐逢,想看看六子是不是偷懒躲到帐篷里睡觉去了。
这可倒好,连牛鼻子都不见了。
许阳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想破头也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会一起消失的,难道手牵手一起去上厕所?像牛鼻子那种邋遢鬼,如果可以恨不得脱了裤子就是帐篷里撒尿,他又能走多远?
想起开始听到的动静,许阳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要是那时醒过来,说不定就能跟上他们,现在人都走光了,他该怎么办?
牛鼻子道士鬼精鬼精的,一定不会出什么事,许阳担心的是六子,他大老远地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帮忙,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让许阳怎么跟他的女朋友和家人交待。
焦急地朝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刚准备放弃的时候,远外好像突然闪过一点亮光。许阳还始还以为是眼花,仔细再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亮光再次出现,而且接连闪了两次。
几乎没经过思考,许阳本能地就朝传出亮光的地方狂奔,也许是长期锻炼的原故,许阳的身体早已经不是当年能比的了,接连跑了两三百米,连喘都不带喘的,而且眼睛看得也十分清楚。他知道,这都是体内的极阳之气对身体的改造。
在奔跑的过程当中,那亮光还在不断传出,奇怪的是那亮光并没有离他越来越近,就像是不断地在朝前移动一样?
许阳边跑边想,难道是有人故意想引他过去?
许阳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一定刚才他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但是六子又来不及通知他,所以就先追了过去,后来听到许阳的吼声,所以才发信号让许阳跟上去。
这么看来,推理是成功的,唯一的漏洞就在于,是什么情况让六子来不及喊一声就跑了。
刚下过雨,天气十分凉爽,带着一身火气的许阳一口气跑了半个多小时,可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热,而且还浑身直冒凉气呢?
许阳突然站定,深深地吸了口气后,不敢再朝前追了。这里地处四川盆地之内,以现在的天气来说,不热就不错了,让人发寒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生病了,第二就是阴气太重。
许阳很好奇,扎营的地方明明离这里不算太远,为什么这里的阴气浓郁得让他的脑袋就像快结冰了一样。
那亮光密集地闪烁了许多次,就像在提醒许阳赶快追上去似的。在这不明情况的时候,冒然前进危险性似乎太大了些。
腰上别的对讲机时不时发出“沙沙”的电流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十分诡异。
许阳把对讲机拿在手里,信号灯不停地闪烁,说明另外一个对讲机的确处于工作当中,至于是不是六子在讲话,这就不知道而知了。
正当他还在研究这对讲机的时候,顿时头皮发麻。
耳旁居然有人在说:“跟我来!”
许阳猛地一扭头,那力度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但是在他的身边根本没有人的影子。
难道是产生幻觉了吗?不可能,许阳刚才精神非常集中,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听错的情况。
许阳悄然将阳气运转全身,驱尽寒冷的时候,双眼已经变得异常的敏锐,任何鬼魅之物也不能逃过他这双眼睛。
在原地等了很久,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许阳心想,难道我真的听错了?
刚有这念头的时候,耳旁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声音,“跟我来!”
眼前的事物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模糊,许阳只觉得头晕,紧接着,那个听起来妖魅的女声很有节奏地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响起,“跟我来……”
这声音对许阳的刺激犹如薛露在他耳边销魂的叫、床声,让他欲罢不能。
荒效野外的,想到这种羞羞的事,许阳也不可能脱了裤子马上撸一管,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警告!
中招!
回过神来时,阳气大涨,头脑一片清醒,他靠在树上,大口喘着粗气,心叫好险,一不小心就差点差了这诡异声音的道。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许阳的额头上滴下来,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刚才一瞬间在精神上与那未知的声音对抗时,让他就像跑了一个马拉松。
等他冷静下来,再想去听那个声音的时候,再也没有响起过。但是周围传来的异响却越来越密集。
选定一个声音的来源,许阳就朝那里慢慢地摸了过去。刚走了没两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下,还好身体的协调性不错,踉跄了几步之后就站稳了。
再回头看去,只见满是腐叶的泥土上支了一根较粗的木棍,刚才应该就是被它给绊了一下。
刚要走,就在身后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响起,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地底钻出来似的。
许阳的身体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机械地转过头去,整个人石化当场。
那根本不是一根木棍,而是一条腐烂的人手,正从地下慢慢伸出来,很快,那只手臂的主人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正两眼放着绿光,死死盯着许阳。
刹那间,整片树林里,尸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