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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不好了。”打电话给马娟华的是30来岁的女人。
马娟华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9点了。
“怎么啦?小桔。”马娟华听出来女人的声音很着急。
“马老师,今天八点整开往A市的列车因为冰雪天气,刚出发没多久就发生脱轨了,伤亡人数未知。现在我们交通部正紧急抢救呢。”
“这……这怎么可能呢?”马娟华脸部麻木了。
“马老师,你联系下那个要票的亲戚吧,希望没有事。我在现场还有事情。”
“好,好。你……你去忙。”马娟华颤抖的说。
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我就不该劝他回去。”
拨打金刀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
马娟华心中咯噔一下,几小时前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人就没了吗?
她赶紧穿衣起床,连洗漱来不及,她开车前往火车站。焦急的想开快点,可是冰雪天车子打滑,差一点漂移了。
路上救护车一辆一辆的呼啸而过。
停了车,马娟华飞奔到火车站,她想看看这里会不会有消息。
火车站大屏幕传来现场的视频,很多列车厢滑出车轨,场面很是血腥。抢救的担架抬出一个个血淋淋的人。马娟华根本不敢看了,又拿出手机打金刀的电话,“快接啊,快接啊。”
躺在车站医疗室的金刀,终于醒了。但是他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呢。
“小伙子,你醒啦!”一个白大褂中年大叔说。
“医生,这是哪啊?”
“呵,这是火车站边医疗室啊。”
“我怎么在这里啊?”
“你在车站晕倒了,车站的人把你送到这的。”医生站起来看了看金刀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小伙子这么壮,怎么还低血糖啊,早饭要吃啊!现在你没事,可以去车站坐车了,是要回家吧!”
“哦哦,谢谢医生啊!多少钱了吗”金刀估计要诊治费。
“不要钱,就喂了你一点葡萄糖,要啥钱。不过你要感谢那几个农民工,是他们把你送来的。”
金刀知道要感谢那些人,但是现在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说感谢都是虚的。
他背着包走出来医疗室,拿出手机看到都是马娟华打的电话。
正准备回过去呢,又打来了。
“喂……”金刀来不及说话。
“你没事吧,你在哪啊,金刀。你在哪个医院啊?”马娟华焦急的问。
金刀被问的一头雾水。
“我,我在车站边的医疗室啊。”
“医疗室?你怎么在那啊,我马上去找你。”马娟华说完就挂了。
出站往右边走几步,就看到了,一脸茫然苍白的金刀。
“你死哪去了,死哪去了。”马娟华抱着金刀,捶打着他的背。
“姐,你干嘛啊?”马娟华以前叮嘱金刀,除了在学校和别墅,他们以姐弟相称。
马娟华看看金刀,又一把吻住金刀的嘴,脸。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
“姐,有人,有人呢。”
马娟华反应过来,一把拉着他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坐上车,马娟华又是一顿狂啃,直到两人都累了。
“K515火车脱轨,车上的伤员都是拉到市医院和中医院啊,怎么把你丢在车站医疗室啊。”
“那辆列车出事了啊?”
“你……你没……”
“我在车站晕倒了,根本就没搭上那班车。有人把我送到医疗室,喝了点葡萄糖才回复。然后就……”
“真是谢天谢地了。”马娟华又抱着金刀,生怕又丢了。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死了不影响别人的生活。”
“不许胡说,你是我的救命丸,没有你,我的生活就没有意义。”马娟华深情的看着金刀。
“谢谢你!”金刀又落泪,“可是我再也见不到我叔了。”
在哭泣中,金刀把晕倒之前的事都告诉了马娟华。
“你叔救了你,所以以后你更要好好的活着,为自己为家人,懂嘛?”
“嗯嗯。”
“我们回去吧!”马娟华亲了一下金刀。
回到别墅,狼狈不堪的金刀倒在沙发就睡着了。在梦中与小叔相见,可梦醒后的那种巨大落差,让痛苦加倍袭来。在寂静的房间里,独自咀嚼着这份无法言说的悲痛、懊悔与遗憾。那未见到最后一面的痛,如同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金刀的灵魂深处,永远无法拔除,只能让时间慢慢去抚慰这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马娟华看着金刀熟睡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很舒服。
金刀醒来已是下午了,身上盖着毛毯,马娟华给他盖的毛毯。金刀伸出手拍拍脑袋,很舒服的感觉
马娟华坐在旁边看书,好像是看守着金刀。
“你醒啦!肚子饿了吧!”马娟华放下手中的书。
“嗯,我去做饭。”金刀起身准备去做饭。
“你别动,今天你肯定是急火攻心,我把皮蛋瘦肉粥热一热给你吃。还是你早上做的呢。”
“好吧,谢谢!”
马娟华带着姨母笑,去厨房h给金刀弄吃的。
金刀拿着家居服,去浴室洗澡了,把一身的颓废洗掉。
喝了皮蛋瘦肉粥,胃里感到舒服多了。金刀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了尤思思。不然尤思思看到L市到他家的火车出事故的新闻,肯定会询问自己的。
“思思,我估计我要在学校过年了。”
“呜呜,一个人在学校太惨了。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你。”
“没事的,过年也就那几天嘛,忍忍就过去了。等天气好了,我就立马回去。”
“等天气好了,不来我家看看我吗?”
“思思,我要回去祭拜我小叔。”
“哦哦,是的是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尤思思心想,自己应该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在金刀面前只顾自己了。
“没事,我知道你无心的。等一切安排好,我去接你回学校,可行?”
“行,当然行了。我家刀子对我就是最好。”尤思思发来一个亲吻的表情。
金刀苦涩的笑了。
“和金刀聊天呢?”刘婉晴走过来与尤思思说话。
“嗯嗯,他小叔没了,本来要回去奔丧,但是他爸说他的属相与他小叔相冲,不让他回去。”
“农村人有点迷信了。”刘婉晴有点轻蔑。
“他在车站晕倒了,没有坐上那班车,然后那班列车出轨,他幸免于难。”
“这经历真是跌宕起伏啊!”刘婉晴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的啊,他说是他叔救了自己一命。”
“冥冥中自有注定吧。”
“妈,你刚才不是说迷信吗?”尤思思故意问。
“我,我那是……你管得着吗?还敢说你妈。”刘婉晴有点耍赖了,与自己的女儿打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