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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吴翟已在谷中杀了个来回。
但见山坡上东一团、西一堆,数百人已斗得甚急。
恒山派群弟子七人一队,组成剑阵与敌人相抗,但也有许多人落了单,不及组成剑阵,便已与敌人接战。
组成剑阵的即使未占上风,一时之间也是无碍,但各自为战的凶险百出,他提气急冲过去,猛见青光闪动,一柄长剑疾刺而至。
吴翟长剑挺出,刺向那人咽喉,登即了帐。
几个起落,已奔到另一团人群之前,一剑刺入一名汉子背心,又一剑从另一名汉子心窝捅入,第三名汉子举起钢鞭,吴翟长剑反迎上去,将他齐肩斜劈为两半。
吴翟身形如电,又见恒山弟子被被困,便纵身过去,“唰唰”两剑,一中心窝、一断项颈,回过身来,长剑到处,三名汉子在惨呼声中倒地不起。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
“合力料理他,先杀了这厮。”
三条灰影应声扑至,三剑齐出,分指吴翟的咽喉、胸口和小腹,这三剑剑招精奇,势道凌厉,实是第一流好手的剑法。
吴翟吃了一惊,心道:
“可惜了,浪费了这大补的丸子!”
他心念只这么一动,敌人三柄长剑的剑尖已逼近他三处要害,吴翟运起“独孤九剑”中“破剑式”要诀,长剑圈转,将敌人攻来的三剑一齐化解了,剑意未尽,又将敌人逼得迟开了两步。
只见左首是个胖大汉子,四十来岁年纪,颏下一部短须,居中是个于瘦的老者,皮色黝黑,双目炯炯生光。
他不及瞧第三人,斜身窜出,反手“唰唰”两剑,刺倒了两名正在一旁夹攻恒山弟子的敌人。
那三人大声吼叫,追了上来。
吴翟已打定主意:
“这三人剑法甚高,一时三刻打发不了。缠斗一久,恒山门下损伤必多,还是先留一留。”
他提起内力,足下丝毫不停,东刺一招,西削一剑,长剑到处,必有一名敌人中剑身亡。
那三名高手大呼追来,可是轻功不及,和他始终相差丈许。
只一盏茶功夫,已有百余名敌人死在吴翟剑下,果真是当者披靡,无人能挡得住他的一招一式,敌方顷刻间损折了百余人,强弱之势登时逆转。
吴翟每杀伤得几名敌人,恒山派女弟子便有数人缓出手来,转去相助同门,原是以寡敌众,反过来渐渐转为以强凌弱,越来越占上风。
吴翟心想:
“这些嵩山弟子,怕也得算反派,终究是要尽诛,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大开杀戒,也好交差了事!”
当下,尽提丹田真气,奔行如飞,忽而直冲,忽而斜进,足迹所到之处,丈许内的敌人无一得能幸免。
过不多时,又有五十余人倒地。
定逸站在窑顶高处,眼见吴翟如此神出鬼没的杀伤敌人,剑法之奇,直是生平从所未见,欢喜之余,亦复骇然。
余下敌人尚有四五十名,眼见吴翟如鬼如魅,直非人力所能抵挡,摹地里发一声喊,有二十余人向树丛中逃了进去。
吴翟却不依不饶,仗着轻功绝顶,身如鬼魅,跟着蹿入树丛中,将这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那三名高手仍是在他身后追逐,但相距渐远,见吴翟如此狠辣,显然也已大有怯意。
吴翟立定脚步,转过身来,喝道:
“你们是嵩山派的,是不是?”
那三人急向后跃,一个高大汉子喝道:
“阁下何人?”
吴翟不答,转身看去,见恒山众弟子在定静、定逸师太的率领下砍下树枝,扑打燃着的柴草,仪和等几名弟子已跃进火圈。
枯枝干草一经着火,再也扑打不熄,但十余人台力扑打下,火圈中已开了个缺口,仪和等人从窑中扶了几名奄奄一息的尼姑出来。
吴翟问道:
“定闲师太怎样了?”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说道:
“有劳挂怀!”
一个中等身材的老尼从火圈中缓步而出,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既无血迹,亦无尘土,手中不持兵刃,只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样,神定气闲。
吴翟大为诧异,心想:
“这位定闲师太竟然如此镇定,身当大难,却没半分失态,当真名不虚传。”
当即躬身行礼,说道:
“拜见师太。”
定闲师太合十回礼,却道:
“有人偷袭,小心了。”
吴翟应道:
“是!”
竟不回身,反手挥剑,挡开了那胖大汉子刺过来的一剑,“当当”连声,又挡开背后刺来的两剑。
这时火圈中又有十余名尼姑出来,更有人背负着尸体。
定逸师太大踏步走出,厉声骂道:
“无耻奸徒,这等狼子野心……”
她袍角着火,正向上延烧,却置之不理,于嫂过去替她扑熄。
吴翟道:
“两位师太无恙,田某倒也没白跑一趟。”
身后“嗤嗤”风响,三柄长剑同时刺到,吴翟听到金刃劈风之声,内力感应,自然而然知道敌招来路,长剑挥出,反刺敌人手腕。
那三人武功极高,急闪避过,但那高大汉子的手背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涔涔。
嵩山派三名高手接连变招,始终奈何不了吴翟分毫。
眼见他背向己方,反手持剑,剑招已神妙难测,倘若转过身来,更怎能是他之敌?
三人暗暗叫苦,只想脱身逃走。
吴翟转过身来,数剑急攻,剑招之出,对左首敌人攻其左侧,对右首敌人攻其右侧,逼得三人越挤越紧。
他一柄长剑将三人圈住,连攻一十八剑,那三人挡了一十八招,竟无余裕能还得一手。
三人所使均是嵩山派的精妙剑法,但在“独孤九剑”的攻击之下,全无还手余地,吴翟有心逼得他们施展本门剑法,再也无可抵赖,眼见三人满脸都是汗水,神情狰狞可怖,但剑法却并无散乱,显然每人数十年的修为,均是大非寻常。
定闲师太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竞要纵火将我烧成焦炭?贫尼不明,倒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