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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陀悍勇已极,一声大叫,不顾肋下伤势,手起一拳,砸向吴翟面门。
吴翟冷笑一声,“唰唰”两剑。
惨嚎声起,头陀两条手臂飞上半空,又是两剑电闪,削去了他两条腿。
那头陀痛极,嘶声长号。
吴翟伸手按在他丹田,便听他号声戛然而止,随即浑身颤抖,内力倾泻而出。
吴翟吸的正欢,斜刺里一柄链子枪戳向他咽喉,另一柄链子枪刺向他小腹,吴翟左手挥剑挡格,他内力浑厚,那使链子枪之人招招进逼,却始终无法逼退吴翟,救下那胖大头陀。
不过数合,跟着上面抢过三人,二人使刀,一人使一对判官笔,将他围在核心,但吴翟内力既深,剑招又奇,电光闪烁,四人竟奈何不了这他!
不多时,吴翟已渐渐烦躁。
他自练成独孤九剑以来,仗着剑招奇诡,加之心狠手辣,往往一招毙敌。
此时存下心来捉活的,反而缚手缚脚,打得极不痛快。
当下极力催动吸星大法,又耐过几个回合,那大胖头陀本就身受重伤,此时内力元气尽丧,忽的喉头“咯咯”数声,双目圆瞪,就此毙命。
吴翟轻啸一声,合身跃起,鬼魅似的闪过,剑尖已刺中那使枪汉子腰眼,那汉子哼也不哼,便已软倒在地。
他轻功极佳,这些日子消化了“梅庄四友”的深厚内力,内力已趋于一流高手,激斗之际,精妙剑法附之以浑厚内力,敌人根本禁受不住,随手戳出,便放倒一人。
吴翟这次学了个乖,并不着急吸他,只是仗剑抢攻,剩余三人猝不及防,另一个使链子枪的汉子忽然间收足不住,向前撞去,“噗”的一声响,剑尖头刚好刺入小腹。
那人惨叫一声,登时软倒。
吴翟随手撤剑,向后一挑,卸掉了那持刀人的右腿,那人立即摔倒,不住在地下惨叫打滚。
吴翟又在他肩上撩过,那人持刀的右臂横飞出去,砸向那使判官笔之人,那人低头躲过,谁知吴翟忽然跟进,长剑从他腋下刺入,直透后背。
那人脸上露出古怪之极的神情,似对适才之事似是绝不相信,可是身子却慢慢软倒下去,吴翟右掌贴在他丹田,那人顿时抽搐起来,挣扎着叫道:
“吸……吸……”
吴翟劈手打在他脸上,怒道:
“吸你奶奶个腿!”
转过头来,见坡顶打斗已停,恒山派众弟子一小半己然上坡,正和魔教众人对峙而立,其余弟子正自迅速上来。
不过多时,吴翟便将这三人内力吸了个干净。
一剑一个砍了头颅,又逐一踢下山去。
随即大吼一声,向魔教人丛中冲了进去,魔教教众登时刀枪交加,这些喽啰的内力他瞧不上,正好一剑一个结果了。
他出剑极速,轻功又好,恒山派众弟子待要上前相助,却见敌人或咽喉中剑,或心窝被刺,瞬息之间,周边竟无一人站立,无不惊得呆了。
那魔教领头的老人眼见状,陡生退意。
哪知吴翟早就盯上了他,鬼魅似的飘忽过来,瞬息之间刺出七剑,来势凌厉,方位古怪,那人手忙脚乱,挡住三剑。
其余四剑挡无可挡,但见鲜血喷涌,他双臂、双腿已被吴翟斩断,忽然丹田剧痛,内力奔涌而出,一声惨呼尚未发出,便噎在喉头。
吴翟捉着他腰带,一边吸,一边冲入魔教人群中,一时间血雨纷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杀一阵,吴翟从定静师太身边掠过,掳走了那使镔铁八角锤的敌人,削成人棍,再次冲入敌阵。
不过一顿饭功夫,吴翟如法炮制,将围攻定静师太的五个高手一一吸干杀死,眼见敌阵之中再无高手,便不再留手,独孤九剑挥洒自如,剑剑夺命!
再杀一阵,吴翟浑身浴血,环顾四周,山上只剩群尼,再无一个敌人,想来还有几条漏网之鱼,怕是趁黑跑了……
定静师太面色复杂,走到吴翟身前,躬身施礼,说道:
“恒山老尼定静,不敢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吴翟哈哈一笑,左顾而言他:
“老师太,这些人根本不是魔教狂徒,我看倒有些像嵩山派假冒的,你们这一路行来,却是狼入虎口,不如早些返回恒山去吧?”
定静师太摇头道:
“少侠武功深湛,实是佩服。今日我恒山派进逢大难,得蒙少侠援手相救,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报答才是。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少侠所言,贫尼却是不敢信的。”
吴翟哈哈大笑,说道: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大笑声中,向定静师太一躬到地,扬长而去。
恒山派群弟子望着他长袖翩翩的向南行去,围着定静师太,叽叽喳喳的纷纷询问:
“师伯,这人是甚么来头?”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看不出来,大伙儿且到那边树下坐下休息。”
她独自在一块大岩石畔坐定,她沉吟半晌,命弟子取过笔砚,一张薄绢,写了一信,说道:
“仪质,取信鸽来。”
仪质答应了,从背上所负竹笼中取出一只信鸽。
定静师太将薄绢书信卷成细细的一条,塞入一个小竹筒中,盖上了盖子,再浇了火漆,用铁丝缚在鸽子的左足上,心中默祷,将信鸽往上一掷,鸽儿振翅北飞,渐高渐远,顷刻间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
她抬头仰望,那小黑点早在白云深处隐没不见,但她兀自向北遥望,众人谁都不敢出声,适才这一战,实在是大开眼界。
若不是那锦衣公子相救,又凶险之极,然他出手却又太过狠辣,各人都是心有戚戚。
隔了良久,定静师太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少女名叫秦娟,年纪最幼,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
“师父!”
定静师太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道:
“绢儿,你刚才怕不怕?”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
“怕的,幸亏这位公子好勇敢,将恶人都杀了。”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说道:
“这位公子不是勇敢得很,而是武功好得很。岂止是好,简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