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橡皮泥战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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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问天道:

    “武林之中,名望能和四位庄主相捋的,屈指寥寥可数,谅来在下必知其名。”

    秃笔翁道:

    “这人的名字,却不便跟你说。”

    向问天道:

    “那么在下定须在旁观战,否则这场比试便作罢论。”

    丹青生道:

    “你何必如此固执?我看童兄临场,于你有损无益,此人隐居已久,不喜旁人见到他的面貌。”

    向问天道:

    “那么风兄弟又怎么和他比剑?”

    黑白子道:

    “双方都戴上头罩,只露出一对眼睛,便谁也看不到谁了。”

    向问天道:

    “四位庄主是否也戴上头罩?”

    黑白子道:

    “是啊。这人脾气古怪得紧,否则他便不肯动手。”

    向问天道:

    “那么在下也戴上头罩便是。”

    黑白子踌躇半晌,说道:

    “童兄既执意要临场观斗,那也只好如此,但须请童兄答允一件事,自始至终,不可出声。”

    向问天笑道:

    “装聋作哑,那还不容易?”

    当下黑白子在前引路,向问天和吴翟跟随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走在最后,走的是通向大庄主居室的旧路,来到大庄主琴堂外,黑白子在门上轻扣三声,推门进去。

    只见室中一人头上已套了黑布罩子,瞧衣衫便是黄钟公,黑白子走到他身前,俯头在他耳边低语数句。

    黄钟公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几句话,显是不愿向问天参与,黑白子点了点头,转头道:

    “我大哥以为,比剑事小,但如惹恼了那位朋友,多有不便。这事就此作罢。”

    五人躬身向黄钟公行礼,告辞出来。

    丹青生气忿忿的道:

    “童兄,你这人当真古怪,难道还怕我们一拥而上,欺侮风兄弟不成?你非要在旁观斗不可,闹得好好一场比试,就此化作云烟,岂不令人扫兴?”

    秃笔翁道:

    “二哥花了老大力气,才求得我大哥答允,偏偏你又来捣蛋。”

    向问天笑道:

    “好啦,好啦!我便让一步,不瞧这场比试啦。你们可要公公平平,不许欺骗我风兄弟。”

    秃笔翁和丹青生大喜,齐声道:

    “你当我们是甚么人了?哪有欺骗风少侠之理?”

    向问天笑道:

    “我在棋室中等候。风兄弟,他们鬼鬼祟祟的不知玩甚么把戏,你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千万小心了。”

    吴翟笑道:

    “梅庄之中,尽是高士,岂有行诡使诈之人?”

    丹青生笑道:

    “是啊,风少侠哪像你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向问天走出几步,回头招手道:

    “风兄弟,你过来,我得嘱咐你几句,可别上了人家的当。”

    丹青生笑了笑,也不理会。

    吴翟走近身去,向问天拉住他手,吴翟便觉他在自己手掌之中,塞了一个纸团,吴翟一捏之下,便觉纸团中有一枚硬物。

    向问天笑嘻嘻的拉他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见了那人之后,便跟他拉手亲近,将这纸团连同其中的物事,偷偷塞在他手中,他便认得你了,哈哈,哈哈。”

    他说这几句话之时,语气甚是郑重,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最后几下哈哈大笑,和他的说话更是毫不相干,黑白子等三人都道他说的是奚落自己三人的言语。

    丹青生道:

    “有甚么好笑?风少侠固然剑法高明,你童兄剑法如何,咱们可还没请教。”

    向问天笑道:

    “在下的剑法稀松平常,可不用请教。”

    说着摇摇摆摆的出外。

    丹青生笑道:

    “好,咱们再见大哥去。”

    四人重行走进黄钟公的琴堂,黄钟公没料到他们去而复回,已将头上的罩子除去,黑白子道:

    “大哥,那位童兄终于给我们说服,答允不去观战了。”

    黄钟公道:

    “好。”

    拿起黑布罩子,又套在头上,丹青生拉开木柜,取了三只黑布罩子出来,将其中一只交给吴翟,道:

    “这是我的,你戴着罢。大哥,我借你的枕头套用用。”

    走进内室,过得片刻,出来时头上已罩了一只青布的枕头套子,套上剪了两个圆孔,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眼睛。

    黄钟公点了点头,向吴翟道:

    “那人内力极高,待会比试,你们两位都使木剑,以免拚上内力,让风兄弟吃亏。”

    吴翟喜道:

    “那再好不过。”

    黄钟公向黑白子道:

    “二弟,带两柄木剑。”

    黑白子打开木柜,取出两柄木剑。

    黄钟公向吴翟道:

    “风兄弟,这场比试不论谁胜谁败,请你对外人一句也别提起。”

    吴翟道:

    “这个自然,晚辈先已说过,来到梅庄,决非求名,岂有到外面胡说张扬之理?何况晚辈败多胜少,也没甚么好说的。”

    黄钟公道:

    “那倒未必尽然。但相信风兄弟言而有信,不致外传。此后一切所见,请你也是一句不提,连那位童兄也不可告知,这件事做得到么?”

    吴翟踌躇道:

    “连童大哥也不能告知?比剑之后,他自然要问起经过,我如绝口不言,未免于友道有亏。”

    黄钟公道:

    “那位童兄是老江湖了,既知风兄弟已答应了老夫,大丈夫千金一诺,不能食言而肥,自也不致于强人所难。”

    吴翟点头道:

    “那也说得是,晚辈答允了便是。”

    黄钟公拱了拱手,道:

    “多谢风兄弟厚意。请!”

    吴翟转过身来,便往外走。

    哪知丹青生向内室指了指,道:

    “在这里面。”

    吴翟故作一怔,心道:

    “老子脸都不要了,任我行最好留着那好东西,否则……”

    沉吟之际,五人已进了内室,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黄钟公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上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

    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

    “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风兄弟请跟我来。”

    说着便向洞中跃入。

    黑白子道:

    “风少侠先请。”

    吴翟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乎是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