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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侍卫认识张云天,知道他昨天和太尉张温一同来拜访过,所以也未加拦阻,来往的朝廷大官将军实在是太多了,让人应接不暇,更没人留意一个衣着平平的张云天。
司徒府上上下下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低着头,快步的走来走去,显然他们都知道今天是主人的大日子,虽然内情不太清楚,但他们知道若是有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错误,那可就不是挨几下鞭子那么简单了。
所以从管家到是从婢女,一个个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出现一点纰漏,礼数有一点不周全,尤其是婢女,几乎一路上都是一边走,一边做着万福过来的,凡是见到脸生都得叫声大人,行个礼。
张云天拉住一个端着一盘子糕点的家丁,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厨房在哪里?司徒大人让我看看饭菜备齐了没有,大堂内可都是贵客,别耽误了开席的时辰!”
那家丁抬头看了张云天一眼,见是个生人,赶忙施了一礼,答道:“回大人的话,后厨刘师傅正在准备饭菜,绝对不会误了开席的时辰的,请大人放心!”
张云天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你了解的倒是清楚,不过司徒大人让我去督查这件事,我总得亲眼看了才放心,你呢也不必为难,只要告诉我厨房的位置,我自己过去就好,不会耽误了你的差事的!”
王允做事极细,每件事都有既定的流程和时间安排,不允许仆人有丝毫的错误,尤其是在这关键的时刻。
这个家丁此时被张云天拉住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眼看就要误了上糕点的时辰了,心中焦急万分,哪有心情理会这个人要去厨房做什么,他赶忙向偏远指了指,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张云天顺着家丁指的方向穿过了一处小花园,顺着炊烟的方向,很顺利的来到了后厨房。
这里烟雾缭绕,家丁婢女们一个个排成队伍,轮番盛取食物,然后又排着队伍,迈着小碎步鱼贯而出,盘子里托着的是一些冷餐,这是开席前的最后一道,再过几分钟,就该上菜了。
张云天从怀中掏出了一支注射器,然后笑吟吟的走了进去…
司徒府内堂,数十名衣着华丽的文武官员分坐在两旁,每人身后都站了一名穿着半透视纱衣的女孩,不时的添些茶水,殷勤周到。
“今日乃小儿一岁生辰,感谢各位大人百忙之中抽空赏脸光临,令蓬荜生辉,在下感激不尽!特命人备了一些薄礼,稍后送到诸位大人的府上!”
王允笑呵呵的说到,目光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吕布身旁的空座,这个位置本应该是张云天的,让他好好和吕布攀谈攀谈,岂知眼看就要到时辰了,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来了,却偏偏缺了这个主角!
他心中冷哼了一声,想必张云天虽然嘴上好逞强,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终于知道西凉军不是这么好离间的了吧!看来这次,真的得让貂蝉出手了。
众人闲聊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忽地丝竹管乐之声大起,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源源不断的从后厨被送了过来,一时间堂内菜香和酒香交织在一起,香气四溢。
王允笑了笑,举起酒杯和众人喝了一杯,然后众人又由李傕起头,回敬了王允一杯,接下来就进入了自由敬酒的阶段。
按照礼节,参会的来宾应该优先向主人敬酒道贺,然后才能按照坐次排位,依次敬酒,这些礼数都尽到了之后,才是随意喝酒放松的时刻。
然而朝中的这些大臣却先敬起了吕布李傕郭汜等大将,然后才敬王允,最后才按照座次敬了下去。
他们当然知道应该进行的礼数,只不过他们更清楚,在这个朝中到底谁的权势最大,谁说话最有分量,如今也就是王允位列三司,否则他们干脆连捧场的面子都不会给。
幸而今日董卓没来参加宴席,否则坐在主位上的王允,恐怕就得让位置了。
王允对朝上大臣随风倒的情形早就见惯不怪了,如今朝廷掌握在董卓一人手中,长安周围又遍布了西凉军队,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点也不夸张,在这种情况下,想保持本心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他也不以为忤。
众人觥筹交错了吃喝了一会儿,乐曲也换了两三首,一直都是悠扬懒散的曲风,忽然韵律一变,古筝奏起,曲调猛地激昂了起来,就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咆哮,紧接着一众歌姬穿着露脐短装,短裙,头上插着翎羽,手中拿着宝剑形状的道具冲了上来,在场地中间翩翩起舞。
武将本就少有通韵律之人,但是这个曲子和舞蹈,分明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即便听不到,但即便是看,也能看出这是在描绘一场大战,不仅放下酒杯,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这些歌姬虽然都用面具挡住了上半部的面容,但是不论身材还是舞姿,都看得人神魂颠倒,热血沸腾。
一曲舞毕,每个歌姬都从新端上来的牛肉中叉下了一块,送到的席首几员大将的嘴边。
美人,美食,美酒,这三样都是从戎的勇士无法抗拒的东西,他们想都没想,一口将肉咬进了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
王允不喜食肉,桌前只有一些清淡的菜品,他夹了一根青菜送进嘴里,看似在漫不经心的吃饭,实则吕布的一举一动都被收进了眼中。
“啊哈!好热闹啊,有酒有肉,这样的好事,王司徒怎么把杂家给忘了!”
董卓身材极为健硕,并不像电视剧中描绘的大腹便便,但满脸的胡子却是一样,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在场地中心一站,正好挡住了一众歌姬的退路。
这个变故大大出乎王允的意料之外,因为他明明派人去请过董卓,在被明确拒绝之后,这才把吕布给拉了过来,如今两个贼人竟然在这碰头,只怕美人计可就不太好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