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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香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在匈奴王账下排行第七的身材健硕的家伙,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够将轻易其打败,而张云天竟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拍了一下,就把这个人拍出了几十米远!
剩下的两个匈奴兵也是好勇斗狠之辈,虽然首领都被秒杀了,但是她们依然毫无畏惧,叫喊着的冲了上来,更可笑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依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选择了一个一个的和张云天单挑。
这些人连傅香语都抵不过,更不可能是张云天的对手,后者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们,随意的踹出几脚,根本不管战斗的结果,揽起傅香语的腰肢,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天然的体香,不禁精神一震,小声说道:“抓稳了!”
傅香语一直认为张云天是傅彩衣派来的卧底,第一印象是很难改变的,所以虽然张云天救了她,而且还显示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但她依然本能的有种抗拒的心理,她的双臂用力的顶着张云天的胸膛,脸色微红的说道:“不用你抱我,我自己能走!”
她的力量怎么能和张云天相比,后者根本无视她的抗议,双脚用力一蹬,两个人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脚下的院落就像一个个摆放规整的积木,尽收眼底。
傅香语虽然是嫡公主,又是实力强横的女将军,但是她毕竟是女人,她不怕匈奴人,不怕以少敌多,但是面对这样的高度,却吓得花容失色,虽然没有尖叫,但是紧紧握着张云天衣襟的双手,将她紧张的情绪暴露无疑。
张云天笑而不语,并不说破,轻轻巧巧的一落,再向上一跳,就这样反复跳了几下,就在傅香语还沉浸在惊讶中,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中心大殿。
看到这里的断壁残垣,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无不显示着之前那场大战的惨烈。
一个细眉细眼的女人站在大殿的正门,正在指挥着红衣卫兵清理战场,这个人正是古兰!
古兰见到张云天和傅香语,也是一愣,她听说嫡公主正陷入苦战,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赶来了,而且竟然还带着这个美男!
“母皇!”
傅香语见到这样的场面,心中一惊,想到张云天这样了解中心大殿的战况,多半是因为傅彩衣先到了一步,只怕会做出对母皇不利的举动,所以她恨恨的瞪了张云天一眼,向大殿内跑去。
这下反倒把张云天搞得一头雾水,明明是自己打败了影卫中最彪悍的老大,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功劳竟然就被傅彩衣抢了去,而且还让自己和傅香语的嫌隙越来越大,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本来也想跟着进去看看,但是却被古兰伸手拦了下来,“别急嘛,小帅哥,这大殿里都是皇亲国戚,女皇生命垂危,肯定是要交待些后事的,我们外人不方便入内!”
想想也是,这里是女人的天下,按照她们的道德观和伦理观,确实轮不到自己参与这样重要的场合,张云天倒也不介意,争权夺势,钩心斗角什么的,早就腻了,这里又不是主世界,犯不上趟这趟浑水。
但是虽然他想置身事外,但是事情却偏偏要把他拉入其中。
不一会儿,傅香语黑着脸走了出来,对张云天冷冷的说道:“你,跟我进来,母皇要见你!”
张云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走了进去,看得古兰啧啧称奇,除了侍寝,还是头一次见到有男人进入大殿。
大殿内的碎屑砖块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地面都被拖了几遍,反射出棚顶的双凤戏珠。
女皇倚在床头,坐了起来,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郡主傅彩衣坐在她的脚边,脸上还挂着泪痕,不知是发自真心,还是在装腔作势。
“母皇,我把张云天带来了!”
傅香语一边走,一边拉了拉张云天的一角,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博得母皇的欢心的,但是千万别想耍花招,我可不像母皇那么单纯善良!若是把我惹急了,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
张云天敷衍的笑了笑,大声说道:“谢嫡公主提携!”
然后大踏步的走到了女皇的床边,问道:“听说是你找我?”
“这是烟雨国的国君,怎可说你字?实在是太没有礼法了!”
傅香语在后面冷声说道。
女皇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然后将傅香语也叫到了床前,将她和张云天二人的手叠在了一起,轻声说道:“云天是个好男人,香语,你可一定要珍惜,不可耍小孩子脾气,等我走后,你就是一国之君了,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任性妄为,否则的话,彩衣可以直接取而代之!”
傅彩衣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但也知道这事不能直接应承,否则有些太过张扬,所以娇声娇气的说道:“哎呀,姐姐,你可不能这么说,香语一看就是个治国的明君,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她,不会让匈奴人在我们烟雨国的土地上横行跋扈的!”
傅香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对傅彩衣的言论不置可否。
张云天在一旁冷眼旁观,只觉得傅香语也好,傅彩衣也罢,无论是否存在争权的野心,就看她们的关系,也知道将来肯定不会好好合作,如今匈奴人大军压境,女皇一旦病逝,剩下的君主和大臣不合,自己人先内讧起来,只怕烟雨国覆灭只在朝夕之间。
本来这个国家的兴衰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反正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无论天下乱成什么样,张云天也依旧能自由自在,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一想到匈奴人占领了烟雨国之后的天下,不得逼着所有的女人去健身,发展肌肉?这样一来,整个国色天香的美女之国,岂不就变成了肌肉怪遍地的人间地狱了么?
这样的结局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这二人心中的隔阂,今日必须做一个了结,不是为了天下,而是为了能继续看到养眼的美女!
想到这,张云天清了清嗓子,说道:“女皇陛下,您别看现在她们两个好像能同气连枝,共同抵御外敌,只怕你一死,她们自己人就要先打起来了!远的不说,就说傅彩衣,她就打算让我给傅香语下毒,削弱她的力量,以便其夺权上位!”
“你说什么?”傅彩衣惊讶的睁圆了双眼,她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棋子,竟然在关键时刻倒戈了。
“好哇,你们两个果然是串通好了,想要篡权!现在你既然自己承认了,也就不需要我劳神寻找证据了,我会以叛国罪,处死你们!”
傅香语眼中闪现一抹杀意,拳头攥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
“唉,罢了,罢了,没想到美男还是过不了嫡公主这一关啊!”傅彩衣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之前会给我们出主意,而现在又将计划全盘托出,难道你真的被嫡公主迷住了么?”
张云天看了一眼傅香语,咋了咋嘴,说道:“嫡公主确实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但是我还没有傻到帮助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之前帮你完善计划,是因为你们的计划实在是太烂了,我一时技痒,才帮你们完善的!更何况我从头到尾也没有同意帮你夺权,所以算不上倒戈,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嫡公主到底是不是像你们说的这么漂亮罢了!”
傅彩衣直直的盯着张云天的眼睛,努力的想分辨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我行我素的人,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
“当然了,你也别得意!”张云天看着傅香语说道,“你也有致命的缺陷,就是做事从来不先过大脑,总是被情绪所左右,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觉得他是别有用心,而且你的戾气稍微大了点,别动不动就死刑死刑的,这里一个是你未来的老公,一个是你母皇的妹妹,对亲戚都下手这么狠,对普通百姓岂不是更得严酷了?”
“你…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母皇是不会被你蛊惑的!”傅香语气得小脸苍白,眼前这个男人她既打不过,又说不过,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让她如此感到无可奈何。
女皇笑着点了点头,“张云天,你说的都对,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匈奴人已经兵临城下,她们再不和,也得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不,不是这样的!”傅彩衣急着说道:“其实并不是我想篡权,我是为了整个烟雨国的社稷着想,一个十五岁不经世事的少女,怎么敌得过身经百战的匈奴人?这场仗我们没法打赢,但是可以求和,匈奴王曾派来使者,承诺只要我们将边界的两个州城割让出去,就会和我们和平相处!”
“幼稚!”张云天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匈奴排名第五的影卫四人组的实力,基本上已经是烟雨国的巅峰存在了,那剩下的,前四名和匈奴王,实力自然更不用说,肯定强得没边儿!她们完全有实力将烟雨国彻底的征服,为什么只要两个州城呢?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傅彩衣摇了摇头,解释道:“并不像你们想的这样,匈奴王不过是想宣示自己的力量,并不想征服整个烟雨国,所以她才派使者来和谈!”
“如果他们真的想和谈,肯定要派出使者直接和女皇联系,而不是郡主你,更何况,从今天的暗杀事件来看,你难道还相信她们并不想征服?我看她们是想尽可能的扫清障碍,为吞并烟雨国,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不管你信不信,这次事件之后,她们肯定要大举发动攻击了!”
主世界里的宋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割地,求和,割地,求和,最终还是被人给灭了,求和是需要有相当强大的军事实力的,如果只是一味的求和,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越是表现出这样的态度,越让敌人觉得你好欺负,反而加速了自取灭亡的速度。
傅彩衣是个聪明人,只不过胆子略小了一点,经张云天这么一点拨,再结合匈奴王最近的所作所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整个人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
“哼,大举进攻又如何,我们烟雨国的女人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就跟她们同归于尽!”
傅香语坚定的说道。
张云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亏你还是一国之君,不考虑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反倒已经做好了亡国的准备,以这样的心态,根本就没法战胜强敌!”
“哼,你又懂了,你一个男人,连字都认不全,上哪里知道这些大道理?”
女皇挥了挥手,打断了傅香语的反唇相讥,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似在思考张云天的话,也像是在考虑抵御匈奴人的对策,少顷,她抬起了头,用最后一丝力气对张云天说道:“你能否有办法打败匈奴人?”
张云天知道女皇即将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赶忙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道:“我虽然没有带领女人打过仗,也不知道匈奴人到底有多强,但是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绝对不可以让她们毁掉这个天堂般的国家!”
女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忽然大声说道:“听旨,从即日起,嫡公主傅香语暂代国君之位,待匈奴人退兵时,方可正式继位,在此之前,军事由张云天负责,政事由傅彩衣负责,三人勤勉尽力,维护烟雨国的江山!”
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终于解脱了似的,从嘴里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