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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她那副财迷的模样,李卿翰暗笑,起了玩心:“以身相许?”
在见到前者那明显僵住的表情时,又接道,“是万不可能的,毕竟你我皆为兄弟,不若我授你剑术可好?”
“剑术?”
敷衍着重复他的话,苏七受惊的小心脏还在蹦蹦乱跳。
“若小七不嫌弃,翰大哥可倾囊相授。”
只教剑术,那她苏七也太亏了吧?自己损失的钱财和精神怎么算?
见她迟疑,李卿翰再补上一句:“以后小七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翰大哥一定会倾尽全力!”
皇子帮忙?!
听起来十分划算呐!
思考了半秒,苏七欣然接受了李卿翰的谢礼,撇开这些题外话不说,她十分好奇这个没钱没命的皇子,究竟是怎么受了伤还跑到自己院子的?
察觉到来自苏七探究的目光,李卿翰微微一笑,劝说道:“你所好奇的一切,我日后有机会会解释的,现在知道了,对你不好。”
既然当事人不愿意说,苏七也不能强人所难,为难一个病人,也不是她的做派。
再说了,有句话叫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她还没享受够,不能轻易去死,况且还牵扯着皇家的阴暗事,还是小命要紧。
“行吧,那你在这后院好好休养,我先走了!”
只要人醒了,她也就放心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嗯?不对,孤男寡女?
苏七神思一动,倏然收回迈出门的脚,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不对呀,她现在穿的女装,这李卿翰怎么知道自己是许七的……哦,对了,梅园一游,她就穿过。
不对,一个好男儿没事穿什么女装呀!
她扭头,探究性地一问:“你全都知道了?”
李卿翰侧目:“小七指的什么?”
“看我穿了什么?”
“女装。”
“所以呢?”
“我不会在意小七有特殊癖好的,放心。”
“是吗?”苏七半信半疑,暗忖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吧!最后甩下一句话,“好好休息,报答我!”
“放心!”
得到承诺后,苏七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等等!”这时,李卿翰又开口扯住了她的脚步。
“什么事?”
“我饿了……”
——
鳯栖宫,内殿。
“什么,那家伙还在中都?”
一阵暴怒声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响。
“一群废物,还不快去抓人,在这里呆着干嘛?”
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追杀李卿翰的侍卫领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大皇子,没有合适的搜捕理由,我们不能擅闯呀!”
“那就偷偷潜入不成吗?”李况咬牙切齿道。
“近来,巡逻越发紧密,恐怕没有什么好的机……”
“啪!”一巴掌的清脆。
侍卫还来不及说出那声“会”,脸上就落下了李况赏下的一巴掌。
“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唯唯诺诺做不成大事,今晚必须得除掉他!”
“何事如此喧哗!”
殿外,闻声赶来的皇后金钰儿急步迈进了内殿。
李况看见是皇后,连忙收起脸上的怒意,恭敬地唤了声母后,解释道:“让母后担忧了,并无何事,只是一个废物干坏事了,儿子正教训着呢!”
金钰儿斜眼瞥了下满脸鲜血的侍卫,慢悠悠地开口道:“不过是做坏了事,教训一顿就好了,何必打得人头破血流的,看见了多不吉利!”
“母后说的是,是儿子思虑不周了!”
殿内沉默了一会儿。
李况瞪了眼还在殿内的侍卫,骂道:“还在这里看什么,赶紧滚出去办事呐!”
“是,是!”侍卫连滚带爬,就要朝殿外跑去。
金钰儿却出声拦下了他:“等等,我还不知晓实情呢,不能走!”说罢,目光直直看向李况,很明显是在说给他听。
李况勉强一笑:“母后,哪有什么实情。”
金钰儿脸一沉:“还不肯说是吗?”
……
几分钟后,迫于母亲的颜面,李况将事情真相说了一遍,可听完他的话,金钰儿却怒了,气得猛拍桌子,骂了句:“胡闹!”
李况忍无可忍,母后当着一个蝼蚁的面说自己做事是在胡闹,简直就是在扇他这个监国皇子的脸。
“还不快滚!”他把怒气撒在侍卫身上,直至那踉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间,李况才缓过气来,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况儿,你这是在做给母后看吗?”金钰儿何尝看不出儿子的含沙射影。
李况扯出一笑,稳着口气道:“怎么会呢,母后,儿臣只是在斥责一个干不成大事的废物罢了!”
“干不成事的,永远是你!”金钰儿也不客气。
这下彻底伤了李况的自尊心,他气急而笑:“母后永远都在嫌弃况儿做不成大事,如今我成了监国皇子,做了我想做的正事,您却说我干不成大事?您眼中的大事,是什么呀?”
儿子赤裸裸的凝视让金钰儿感到不自在,掩饰着情绪地理了理鬓角,坐到椅子上佯装镇定地开口:“况儿,不要怪母后打压你,你实在是沉不住气,好些时候做的事,若不是我拦着兜着,必然会酿成祸患。”
“那况儿可真该感谢一下母后了。”李况听不进去,反讽了一句。
金钰儿忍住怒气,继续道:“今日一事,你考虑得实在欠妥,一个远赴青州的皇子,却死在了中都,你想究竟会引起怎样的祸端?你让那些朝臣们怎么猜疑?百姓怎么猜疑?”
一席话毕,没有得来李况的赞同,却引起了他一声嗤笑:“想来母后一直教导沉住气,就是唯唯诺诺呀!”
“况儿!”金钰儿眉头紧蹙,这还是儿子第一次反驳她。
“我现在是监国大皇子,我的话便是谕旨,旁人谁也左右不了。”
“你,你真是气死为娘了!”金钰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猛地站起身来,作为母亲在斥责李况,“母亲为你俩兄弟筹谋,你不仅不感激为娘,还忤逆我!”
面对金钰儿声声指责,李况选择沉默,半晌,面无表情地回道:“既然母后没有什么事,儿臣先行告退!”
“你!”指着李况离去的背影,金钰儿气得坐回椅子,抚着起伏厉害的胸口。
许是以为这声唤起了儿子的良知,只见眼前的背影停下了脚步,金钰儿喜得嘴角一牵,却在眨眼间听到了一声令她心坠冰窖的话。
“儿臣早就想忤逆母后了。”
原来,她的况儿翅膀早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