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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什么交易？
“喂，蠢女人，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看着真丧气。”
云圣生的话如炮仗一样炸开了我的内心，我木然坐起，不知为何我感觉云圣生的周围似乎更亮了些，我的眼睛被光亮刺到，流下了眼泪，是的，那绝不是我陆晓灵想要流的眼泪，不过是被刺目的光刺激到了而已。
“我的确是死了爹妈，恭喜你答对了。”
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我又嫌不够火力的继续补上一句“但是没有奖励。”
云圣生这时才恢复之前有些天真幼稚的模样，他局促的用手捏着袍角，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有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虽然内心还是有些难过，但是却不忍心看着云圣生这样的表情。
“没有关系，这是事实，我当时应该清醒一点，既然早就知道‘是劫，却有血亲代之’，却还是要让自己装傻，天真的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我已经远离了那些光怪陆离的生活。”我看了云圣生一眼，轻轻扯起嘴角继续说：“也不知道你跟我谁更天真一点。”
云圣生没有答话，就那样站在那里，头别过去不愿意看我，我依然是坐起的姿势。
云圣生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比之前要疲累一些，这又是为何？反正出不去了，那就呆在这里陪陪这个孩子吧，就当是体验一下做姐姐的感觉。
“云圣生，你怎么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不少。”
“我很久没有见过我的双亲了。”
我与他同时开口，听到了他话里内容却不知觉一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纯洁剔透的少年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这个空间是包含在地府里面的，而整个地府莫不是阎王在掌管，难不成这件事是阎王做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起身追问道，语气有些急切。
云圣生却仿佛被我惊醒一样，比我高出一头的身子突然向后瑟缩了一下，巴掌大的脸上充满了慌乱。
“你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个人啊。”我看着云圣生现在的模样心底涌上一阵疼惜，像是忘记了他之前对我尖酸刻薄的样子了。
他回过神，转头看我，慢慢直立起身体。
“我是来赎罪的。我是不应该活在着世上的存在。”
少年短短两句话，却让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人是不应该活在这会上的存在呢？或许他不应该称之为人，但是一个被囚禁在这里的少年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需要赎什么罪？难道困住他就是让他赎罪吗？
“我是零晷，但不完全是。你听说过零晷一族吗？”
他幽紫色的眼睛望向我，我看着那美丽的颜色慢慢浮上一层水汽，心里不忍极了，我张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再来安慰他。
“不，我没有听说过。”我轻轻摇了摇头，静等他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零晷一族是司命星君偶然写错的一笔，而诞生出来的一个种族，司命星君因此被天帝扣了三百年的仙俸，要知道仙俸里的奇珍异宝是那九重天上仙人们都极为重视的东西，仙并不是有无穷寿命的，神才是。当然，阎王例外，他的修炼方法不同，地府的所有管理也只是明面上归属天帝管辖而已。”
云圣生这是在给我讲那些真正存在的神仙的密辛了？
听起来似乎很复杂啊······
我没有打岔，任由他继续讲述奇幻的历史。
“零晷们自诞生以来，便以时间续命，幼体零晷以吸食母体的时间成长，所以零晷一族一直都没有很多的零晷。当然零晷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是活着而已，零晷的诞生并非自然，却是天意。”
这句话让我有些不解，不自然，却又是天意，天意又是谁的意？天帝吗？
“零晷们自幼就有属于自己种族的种族天赋，那便是入梦。这天上人间，不论是三界六道中的任何生物，都会有梦。零晷是可以自然入梦的，而其他的所有生物要入别人的梦都要用法术。零晷可以说是掌管梦的吧。”
他指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建筑和外形漂亮的生物继续说：“很早之前我就被关在这里了，那些东西都是我入梦的时候看见的，我的血统不纯正，能力不足，不能多次入梦。偶尔有强烈欲望召唤我的时候我也会入梦与人类做交易。我是这样活下来的。”
“做交易？什么交易？”我不解的问。
他突然悲凉的笑了：“不过就是人类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罢了。零晷不仅仅可以入梦，零晷也是有法术的，只是这个会加深零晷的罪孽。”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一个诞生就被抛弃的种族，是有多不幸我无法感受到，但是我曾有过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所以我可以想象。只是这个区别让人揪心罢了。我是一个人，他们是整个群体。
“我的诞生就更可笑了，我是零晷一族王的后裔，我的母亲是零晷之中天赋最强大的，但是我的父亲不是零晷，他是东欧圣殿的掌权人。他们的力量来自上帝，与东方的体系不同。两方本是互不相干，因为一旦双方有了干扰原本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天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都扯到上帝了？真是越扯越玄乎，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本来我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复杂的了，怎么碰到的人比我还乱。
他看向我，幽紫色的眼睛似乎要把我吸入他的灵魂，“你看到我的眼睛没有，正常的零晷眼睛是白色的，而我的是紫色的。我的诞生是个错误，所以被罚来地府为阎王制造光，可是我法术有限，每天做不了几个时辰，灵力就消耗殆尽，所以地府的光亮时期总没有太久。”
我睁大了眼睛，连嘴也合不上:“你的意思是这地府以前是没有光的，现在的光全部都是你制造的？”
“是的。”他说完这句话我才慢慢发现，刚刚他出来的那一刻周围非常亮，而现在已经消减到跟空间差不多的亮度了。
地府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全部都有一个少年来承担光亮的问题是不是太残忍？他的出生并不是他能够选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