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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大地,传闻三清祖师得天书修道而成仙,其飞升之后,感念世间人族苦难留天书于人世,后人观仰而得修行之法,人族自此开启了修真时代,历经岁载发展,虽天书已下落不明,但如今仙道昌盛,人道大兴,一幅繁盛之景。然魔教势力不甘偏安于南蛮贫瘠之地,蠢蠢欲动欲要染指中州大地;人族之北亦有一片蛮荒之地名为洪荒古地,那里兽族横行,虎视眈眈;东边的万妖岭数万里山林险地暗潮涌动……。
中州,这里被各族认为是这片大陆最中心的位置,受天地福泽庇佑土壤肥沃,矿产丰富,灵脉仙药数之不尽,乃得天独厚的修仙圣地,这里仙门林立,道派无数,更有五大仙派守护四方天地:北有道门圣地太一门坐镇一方;东有佛门圣地天道寺镇守万里山野;南方正道领袖玄意门横断天南,中部儒圣院传教天下,神龙帮隐匿市井连通四方,它们如同守护神一般护佑着这里的平静。
在中州偏西有一处范围不大的小城名为清河城,因偏西之地乃是中州相对来说比较贫瘠的区域,修仙门派都不愿在此地落户,使得这里成了没有太多目光关注的落后地区。
在清河城的西边有两个相隔不远小镇,一个小镇名叫南山镇,另一个小镇名叫南汕镇,据说是一对兄弟建立的,为了纪念他们才将名字起得较为相近。
南汕镇,有一豪绅之家林府,因家中祖辈出过修仙者,所以受到福茵发展至今成了南汕镇最大的家族,今天府上张灯结彩,下人们忙忙碌碌显得热闹异常,他们脸上都露出了高兴之色,只因林老爷的夫人刚产下了一位公子,林老爷一高兴便给府上所有丫鬟下人们都发了赏钱。
此时在厢房内,一位少妇有些虚弱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虽然她眉间有些倦意,不过看着怀中的孩子她的心里还是充满幸福。
“夫人,夫人,快让我看看孩子。”
“老爷,小声点,别吵了孩子。”
在夫人不满的眼神之下男子赶紧捂住嘴巴以示自己错了,他接过妇人手中的孩子,眉宇间满是笑意,孩子和夫人都健康,他觉得这已经是老天爷很眷顾自己了,感谢上苍保佑。
“夫人,这孩子怎么也不哭啊!”
妇人白了一眼男子:“孩子乖难道不好吗?非要他大哭大闹?”
“好!好!夫人说的什么都好!”那老爷抱着孩子来到夫人身边坐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着女子的手。
“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儿吧。”
老爷将孩子交给自己的夫人:“此事不急,等过些天我请个仙师来家里看看孩子的生辰八字,给孩子祈祈福,顺便给孩子取个福气的名字。”
“老爷,这年头外面多些都是骗子,我们这西蛮之地哪有什么像样的仙师,还是算了吧!”
“那可不行,这里没有,那我就去其他地方请个,我们林家的孩子怎么能亏待着。”
老爷对孩子的宠溺让夫人心中一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他去操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下人们忙碌完毕都开始回房休息,因为接下来几天老爷肯定要宴请四方,他们这些下人肯定会很忙碌。夜幕笼罩住这片大地,南汕镇灯火也渐渐熄灭,林府的欢闹随着夜晚的到来归于宁静。
阴云飘落遮挡住朦胧月光,大地深陷黑暗,一阵风吹过,簌簌声,呼呼声,树枝的摇影倒映在窗子上,五道黑影从天而降落于林府之上,悄无声息。
“情报上说的南汕镇林府,整个镇上也只有这一家林府,是这里没错了。”站在林府门梁之上的蒙面黑影传音给其他四人,听他的声音似乎是位老者。
“一个蛮夷之地,竟有这等气派府邸,整个南汕镇就这里最是奢华,说没与魔教勾结我都不信。”传音的是站在最左边的一位黑衣男子,他的口气听起来很是粗犷,更像是江湖中人一般。不过他强词夺理的言论却是让其他几人不知该如何接话,人家发展的好也未必就与魔教有关,只是南汕镇独此一家林府却是没错。
“要不我们再调查一番?我神识一番探查却见这里稀松平常,灵力一般,府上上下皆为凡夫俗子,直接动手怕有不妥。”站在右边有一儒雅男子的声音提出意见。
“阿弥陀福,我也同意苏师侄的提议,咱们不妨在探查一番。”这是和儒雅男子站在一起的另一位黑衣人,听他的口气确定是一位佛门中人。
“不行,魔教之人行事诡谲多端,擅逃匿,常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或许正因为这些都是凡人,才更容易暗地里帮他们做事,一旦打草惊蛇恐生事端,我相信情报不会弄错。”站在主屋房顶之人右手朝着空中一划,似乎他对魔教人行事手段极其了解。
“阿弥陀佛,这里还有不少下人可能都是些无辜之人,可否放他们一马?”和尚有些不忍心,担心会波及无辜造下业障。
“大师菩萨心肠,但是我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人与魔教勾结,若是放过的某些人是魔教之人,此间之事传了出去,丢的可不仅仅是我们五大仙派的面子,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不过是些凡人罢了。”最左边的黑衣人眼神狠辣,一听便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似乎凡人的命在他眼里和蝼蚁没有区别。
“阿弥陀佛!”和尚默念一声佛号闭口不言,他有心想要反驳这人的妄言,只是见其他几人都是无动于衷,他心中哀叹一声作罢,这一次的事情本应该是玄意门独自应付,巧的是他们这些人这几天正好在正派领袖玄意门商量召开登仙大会的事情,接到情报五人便匆匆赶来。
站在门梁上的蒙面人这时传音道:“阵法已经布置妥当,这里的声音将会被隔绝,不过等下动手还是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为好。”
五人对视一眼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犹豫:“动手。”
林府的厢房内,有的人还攥着手中的赏钱正处于睡梦中一脸的幸福,死亡已经悄悄降临他的头上,有的人发现了动静想要逃跑还没来得及呼唤被劲气震碎了心脏,有的人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当大声的求饶,被剑气刺穿胸膛。
老爷已经被声音惊起他跑到自己的妻儿处双手颤抖的拿着祖传宝剑指着身前的黑衣人:“你们是谁,我林某人自认为此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你们想要什么,全部拿走,只求你们能放我和我的妻儿。”
“勾结魔教者死。”黑衣人双手一摄将老爷手中的剑夺了去甩手一扔已将剑插进了老爷的胸膛,下手之狠辣没有丝毫犹豫,可见其对魔教之人的痛恨之心。
“老爷,老爷——”妇人抓起一旁的花瓶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声冷哼一掌拍向妇人的额头,妇人瞪大了眼睛当场毙命。
“哇——哇——。”
襁褓里婴儿被吵闹声惊醒,嚎啕的哭喊声在这已被血洗的林府显得格外刺耳。
黑衣人走过去看着襁褓里的婴儿见还是未满月的孩子,微微皱眉,他悄悄抬起的手又轻轻放下,其他四人闻得婴儿声音也赶到了房间内。
和尚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双手合十轻轻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可有什么发现?”
“我搜遍了这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这两人呢?看模样应是府上主事之人,可问出什么?”问话的是那位声音听起来比较儒雅的蒙面人。
“我直接杀了。”
“道兄,你这也太心急了。”
“哼,和魔教之人有什么废话可说。”
其他四人也知道对方的脾性和一些往事,便也不再多言。
“这里怎么感觉不像和魔教有勾结的迹象。”
“不可能,情报是我师弟冒着生命危险从魔教内部传回来的,不可能有假。”杀了房间里主事两人的那位道人见别人怀疑情报情绪显得很激动。
“道友不必激动,我们没有怪罪贵门派的意思,或许是哪里出了纰漏,又或者有其他暗藏的地方,我们不妨在仔细搜寻一番。”和尚连忙安抚对方。
“有人在触动我布下的大阵。”这么晚上会是谁?之前站在门梁上的黑衣人有些奇怪道。
“走,出去看看。”
只见阵法外面有一穿着青衣道袍的小道士正焦急的攻击阵法。
“通明,你怎么会在此?”那位杀了林府主事之人的道人摘下蒙面黑巾看向小道士,有些奇怪自家门派的弟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道士见到黑衣人情急之下顾不得礼仪抓住对方的袖袍:“师叔,那里面该不会都结束了吧!”
“嗯,已经结束。”
得到了答复,小道士脸色惨白被吓得不轻,他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师——师叔,情报有误。”
五人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小道士的话传入他们耳中却使得他们如遭雷劈,五人摄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小道士的身上,小道士被五大高手猛虎般的威势所摄,腿脚打颤一股温热顺着裤裆流下。
被称为师叔之人发现异状身体朝前一步替小道士挡下了其他四人的压迫:“通明,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小道士带着哭腔:“掌教收到了在魔教卧底的来的另一封信,信上说,情报被人动了手脚。”小道士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了师叔。
对方接下信件展开:“掌教师兄,近日密得五大仙派内亦有魔教奸细,此前传递信件的渠道恐已被魔教掌控,为防不测,我通过特殊途径秘密送回此信件,南山镇林家多年与魔教勾结,帮他们收集消息和修炼魔功所需要的各种资源,甚至还有劫掠童男童女等恶行,乃我人族大患,请速剿之。”
“南——山——镇,林家!”他口中喃喃,脸色极为难难看,这和他们之前收到的情报完全不一样,他双手颤抖的将信件交到其他人手上,和尚看过信件眼中流下两道血泪,心中那尊佛轰然塌下,他转身看着林府的大门,痛苦的盘膝坐下:“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唯有之前说过宁可错杀不可错过的狠辣之人一脸的无所谓,只不过杀了区区几个凡人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师叔?”小道士看着自家师叔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忧。等到他师叔再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其怀中抱着个婴儿,那婴儿又陷入了沉睡。
站在其左边的那人眼中流露出狠辣之色,手掌运转真气朝着婴儿拍去,既然做了自然要做绝,斩草除根,只是他的手掌被抱着婴儿的人拦住。
“我这可是为你好,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绝以免留着祸患,你该不会还准备留着对方等他大了来找你报仇吧,你可要想好了,我们顶多算是帮凶,而你是杀他亲生父母的直接凶手。”
“我知道!以后让他做个普通人过完一辈子吧,真要是到了那一天,大不了我把这条命给他,这本来就是我欠他的。”他说完将自己戴在身上的玉佩摘下,运转灵力在玉杯的背面刻上了‘林思忆’三个字,这是他给婴儿取的名字,思忆也是希望他自己不要忘了这一天这一夜所犯下的蠢事。
一旁的蒙面男子讥笑道:“看你下手毫不手软,我以为你是个绝情绝性之人,结果却在这时候犯了浑,妇人之仁,这可有些愧对你洞玄高手的身份。”
“谁又能真正做到绝情绝性,对于魔教之人我必不会手软,可是已经知道他是无辜的我若再下得去手又与魔教之人何异。”他低头再次看了婴儿一眼,想起自己的身世,对于这位幼小的生命来说自己与魔教之人也没差别吧!
那一天夜,南汕镇林府上下一百多条命惨遭毒手,林府被付之一炬,这件事很多人三缄其口,人们都选择性的去遗忘这件事情。
时间匆匆,十五年一晃而过,对于修真者来说十五年不过是转瞬之间,对于凡人而言,十五年你可以从婴儿长成一位少年。
在清河城的东边有一小镇名为古河镇,古河镇的右上角是一个叫林家村的地方。
“思忆,你又在一个人发呆?”
“思忆哥!”
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呆愣的看着夕阳,他长的算不上俊秀,相对于走过来的那位俊秀少年而言他显得有些普通平凡,不过仔细看去会发现他那左眼的瞳孔有些特别,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淡蓝色,村里的老人说他这叫阴眼,正常之人的眼睛为阳眼,阳眼可以透过光明看尽世间美好和正气,阴眼可以穿破黑暗睹尽邪祟与诸恶。不过少年觉得长老肯定是瞎说的,因为他两只眼看到的景致都是一样的。
走过来的俊秀少年名叫林青云,少女叫林彩衣,三人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林思忆听到有人在喊他,回过神来看到走近的两位好友,笑道:“青云,彩衣,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嘿,你看!”林青云将背着的手拿到身前,只见其手中正逮着一只肥大的兔子。
“今晚你就跟着享福吧!”
“青云哥,你真的要吃了它呀!”少女看着可爱的兔子有点不忍。
“彩衣妹妹,你看这兔子长得这么肥,平时肯定爱贪吃,这种不好养,不如宰了养我们,下次给你逮一只瘦一点的。”
少女纠结的又看了眼的确有些肥的兔子:“那好吧,记得下次一定要给我捉一只瘦的。”
“没问题,下次叫上思忆一起。”
林思忆苦笑道:“你们看我这身体弱的连彩衣妹妹都不如,我咋和你们上山逮兔子呀!”
林思忆从小就体弱,大夫说他这并没有病,就是先天性体弱,找遍了清河城的大夫都说这是治不好的,最后渐渐的他也就死心了,虽然爹娘有些伤心,可是林思忆倒也看得开,弱就弱吧,总比一命呜呼的要强。
提到林思忆的难处,林青云和林彩衣也一脸的难过,见到因为自己的事把两位好友闹得不开心,林思忆赶紧起身推着两人:“咱们在这呆着干嘛,不是要吃兔子吗,今晚让我尝尝你们俩的手艺。”
“好嘞,今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拿手绝活,烤兔子。”夕阳映照着笑笑嘻嘻的三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