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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小婢也是不小心给自己挖了个坑,自从她出去给我取这酸梅汤,便是一去不回头。
我觉得,之后有很长时间还得这样的格式。
最近几天,我可是很少有机会享受到这样的清静。就只是,过了一会儿的功夫,恍然感觉到了几分凄凉的感觉。即便是这园子外面,是大好的世界,这事我也知道的,可是,我更知道,那是与我格格不入的世间。就算那里有千般好,我最幸福的,也就是饱一个别人好的眼福。
我要的,它已不可能再出现,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比绝望还要入骨三分有无望。
那个怪人就是从那个时候走出来的,他说,这一切,他能再重新带来,当时,我也是不相信的。
可是现在,那时的场景,无端就在脑海里翻天覆地地重现再重现。
原来这个时候,才是我的真实感觉,我是想要的,就算不是全部的心意想要这个,至少在我的心底,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而这,就已经足够让我整个人离乱的了。
先时想到的什么逃避最佳方案的想法,恍然觉得也是大错特错的。
于是,一下子推门出去。如果没有什么人可以找,就让我找到阳光吧,找到它的照耀的感觉。
我不想让自己的头脑有空闲的时间去想那些会让我害怕的事情。这里的花,并没有什么特别压倒性的出众的。我靠近它们,想着闻闻花香,也会忘掉很多事情的。总之,现在的我,就是需要一种转换。
转身的时候。被一个蓦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
那一瞬,我觉得,一切的谜题都几乎是可以解开的了,心头上跑过去一阵惊喜。可是,等看清了眼前的来人,才是真正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不是别人,而是颉利。这个时候不是他该出现的时间啊。
我咬了咬唇。想说出来的话。很是及时地忍住,心下暗暗叫了声好险。
这人,这人。莫不是从耗子窟窿里钻出来的吧。之前,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此时,我的表情已经是正常的惊讶了。而刚刚的是那种带来着老大惊喜的惊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分得出来这两个的不同。再根据这个顺藤摸个瓜。
反正,我已经低下头。给他万福了。不是来到汉地了么,都是按着汉地的规矩来的。
他伸出手来将我拉了过去,我瞧着,他似乎是十分开心地将我望着。被人这样开心地望着的感觉,有点怪怪的,我是不是哪里奇怪了。我低下头,开始找啊找的。哪儿哪儿都没有不正常啊。
他却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珂儿,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一直将我折磨得好苦。”
被折磨得很苦的是我,他折磨我的东西,是他的手,将我的手拉得像一双钳子,还有他的这句话也是不对头,说得我们像是亿万年不见了的感觉。
但,我还是假装很是乖巧地,没有反应出来,这些不正常的样子来。只是很单纯地对着他笑了笑。
可是,一时不慎好像有些表现得过于温柔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不转了。
我在他眼仁中间,看到一个大大的自己,占据了他视线的全部。便想要后退,偏偏又被他拉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我想着此时此刻,真的是不一个不祥之地。怎么怪事都是在这个千言家发生的呢。之前,这个颉利的表现一直都是很恒定的,这会看来,真的是有些不正常。
但是,应对他这个不正常,我能做的除了装糊涂,妄想躲过去还有一些什么能是正向积极的,我很是无助。
他一直看下去的意思,半分也没有停止,我想,此时我必须要找个话来说。然后,再借这个,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很明显他的注意力现在全是在我的身上,我觉得,还是移到那些鲜花上去不错。
我咳了一声,提醒他回神。
他无有所动。我想了想,又将咳的声音加大了一些,结果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有了动静,“珂儿这是受凉了吗?”
我能说真心话吗?我这个是受惊了呀。殿下谋略过人,这个真的就是看不出吗?我很是着急啊。
今天的感觉真的是不大对头。他对我的关心,真的是有些过分。
从前,他对我也是不错,可是,感觉他并没有一心一意地想要这般太直接地表达。譬如,他也爱着这大唐的大好山河,可是,他也不会是轻易说出的。总体,来说他还算得上是一个持重的人。可是今天他真的是不对头了。
我想了想,摇头,又马上点头,“所以,殿下不要靠近我,我这样是会传染给殿下的。”我以为,这会是一个不错的由头。还做出一眼爱怜的眼神。
这个,也是跟着那个千言姑娘学的。据说,千言的娘亲,是一个一顶一的美人,而那个,现在正在给她娘闹着麻烦的姨娘,也是千年难得一寻的正品名花。
是以,她从小一直是很得美人一回顾的真传的。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美人,可是这种技法若是学来,偶尔表现一下,也不会是太差的收获吧。
结果做到一半,他已经将我拥入怀中。
我想,这是技法有用了还是没有用呢。我想要表现的,是关心他啊,是想说明,那个不想靠近他的意思是真心。马上又省了一下刚刚的动作和表情,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这些,怎么看去,都只像是在关心与勾引。
我这个技法用得明显很不是时候。而且最最糟糕的是,想要改一改都不成。我现在给他抱得很是结实,连呼吸都不是特别顺畅。
园门处响起一阵脚步声,我的心,顿时找出了一个出口一般地敞亮了起来。想着,一定是小婢回来了,一会儿,她就会很正好出现,再无比正好地将我们这个动作打扰,然后,一切也就能自然恢复。
那脚步声又行了几步,我想着,从这个距离上,她一定是能看到我们的。
快过来啊,快过来啊,我的心里简直已经是发出呐喊声,唇边也快要露出一一个笑,可是,就在我无比企盼的刹那之间,这厚道的小婢一定是看清了什么,脚步声开始迅速地远离我们才是最后的事实。
我真的是要哭了。小婢离开得怎么不是时候。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实啊。她应该来妨碍我们的。
但是,她偏偏就走了。
本来,小婢是一个挺好奇的姑娘,但这一次,却是连她的好奇也没能救得了我。她只想着,只要她不来就不是打扰,却不知道,这一切早就有打扰,因为这么久了,我都没有爱上他家的殿下,就已经能说明一切都是眼缘的问题,根本就是与一切人与事都是无关的。
与其说,她这是在帮她的殿下,还不如说是在害她的殿下。假如,她能稍微站得远一点,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就能发现,其问题的根本所在。
可是,眼下我真的是有大把的血泪史,却真真的没有一个听众。
委屈得久了,委屈便会自动形成泪水,所以,在我还没有感觉到我哭了的时候,我已经将颉利哭得湿了领子。在他无一不备的人生里,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意思。但是,这也丝毫不妨碍她装傻。如果让我在这个时候装傻,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能联想出来的也就是谈天说地。
可是他的联想就着实丰富一些,将我的眼泪也看成了感动了么。他这种全然没有来由地对我的肯定态度的相信,令我有一种被人搭救的美妙场景忽尔变成了是一场梦的感觉。
小婢说我的眉眼生得好看。用她的话来形容,就是连生气也看着像是在微笑。她还给我分析,这样的长相,就是一种贵族的长相,三百年才会出来一个的。她说得我很是悲伤,也就是说我原打算看一下隋书什么的来找一下借鉴的事情根本就不用考虑了。你想啊,三百年才出来一个的模式,连当代人可比性都没有。只能是自己硬生生地活出一个比较来。
我能像这样,坐在这里,专门听小婢说话,当然是因为刚刚的那场战争,我失败了,这只手颉利一直拉了好久。我们也相拥而立了好久,所以,我的脚都站麻了。
想跑都跑不了。只能等着颉利想回去了,才能回去。
我觉得,小婢对我溢美之辞,我真的是担不起。但是,为了一切能够相安无事,也就只有硬撑了胆子在这里担着。试想,我说出一个不字来,她又必会长挖一番道理出来与我纠缠。
相信,在长以以往的不断历练之中,我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厚脸皮的公主。怪不得,他们都要说公主是一块美玉,看来,想将公主进行雕琢的人也着实太多。就只是,他们对公主的品质这件事,多有不察,终会误了他们的人生。我想作出提醒,可是问题又出现了,我的提醒又是他们最最不愿意相信的提醒。
我这个作为公主的质量,就是真的不怎么好。不仅不知道什么是变通甚至可以说成是顽固。
从前,也道,这世上有身不由己之说,可是,不知是如何的身不由己的法儿,现在,自己身不由己了一次,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酸是真的酸,苦也是真的苦,辣就更是不折不扣的辣。唯有其中的甜,让人琢磨不出,它到底有没有出现在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