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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祉,这次说话就是传说中的带着感情的阅读,我记得在我记忆的某个深处,大家做在一起,就常常有人要我们捧着书本读书时,带上一些感情。于是乎,黑白的字迹开始情真意切,情深意长、情深意糯。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情,还是这本就是一梦比黄粱一梦那种梦还无有可信度。
可我还是觉得,他这个提议一点都不好。我有手有脚,心里还有喜欢的人,虽然那个喜欢的人已经十足的遥不可及,只是他藏在我心里并占据得完全,所以我再装不下眼前的这个人。况且这是一个从身份就根本不能考虑的人,这个我已经和他说过不下一百遍了。可见他这个人特别不容易说通,也过于固执,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聪明。我就差点顿足捶胸地告诉他,我不是一个不能通融的人,但是这世上有一些事,就是不能通融的,比如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我,我不爱你的这一类的吧。
他看见我的眼睛骨碌骨碌地乱转,勾了一下嘴角,不知道将我现在这一副样子直接会意成了什么。不会是欲拒还迎吧。
对于他的认知能力,我的一颗心里很是打鼓。他们这一辈的孩子从来无法无天,况且他还曾是皇亲贵胄,家庭教育一定是以放纵为主,因为那个时代的主旋律就是穷奢极欲,后来当然是被姐姐给改了,还改得特别的两极。无奢无欲。
我觉得眼下问题十分的棘手,不用花大心思前瞻什么未来的变化,就已经能够看到那已现雏形,并正要长大的变化——宇文承祉好像已经不想再装谦谦君子了,他似乎是要对我采取非常手段。借以巩固我们之间的联盟。
我努力瞪大一双眼睛,想给他讲讲民族大义,让他将自己的精神境界上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比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转眼我摸了一把汗。否认了这个,这个好像是在变向地鼓励他将我当成个一屋给扫了的意思。我更加努力一边冒着冷汗,一边想着转换个思维,现在我的思维明显是过于固定了,固守在大义上,其实我一直不懂得如何小意为人,好好地将他讨好一番,才有了今日的临时抱佛脚。
这一大段的思考很费时。而这一段时间他明显不会闲着等我找内容,找对策。找到更好的办法来对付他。
他却已经将我放在床上,整个人俯下来身来,以手支头倚在我身侧。我们身下的床提出了吱咯咯的两声抗议。而他恍若无闻。我说的“你压到我的手了。”他就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然后,直接抬起手将我还在他身下的手给拿了出来,但是却不容许我抽回去,而是握在手里细细滑过我的指节。
于是,我刚刚在心底想好的那个针对他的开头,就荡然无存了。早知道就要打个草稿的。想办法的时候。被他这样死盯着当然不能专注。我决定大气一些,磨磨蹭蹭爬起来,向他一笑,“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这床还是你一个人睡吧。我可以睡地上。”我试图拿一个枕头。结果枕头给他压着,我想了想。时间要紧,那就不要了,反正是要委曲求全的。
他看着我,目光凝出来的光泽像是会说话,而那里面表达的意思也清清楚楚,就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他觉得格外的不入耳,而且根本没有一点道理。他就是不想一个人睡。
我盯着他,不自觉地合不上嘴巴,心里的那点思量都僵在一起,成了一潭死水。自觉怎么搅都搅不动。
他近前一些,我后退些。想要说话,却被他捂住嘴巴。我动了动牙齿却没能咬到他的手指。因为根本就张不开嘴。
他探过唇来,男人总是喜欢这个。 我还有一点经验,努力移开身子,打算避开,不过,这次宇文承祉还没喝就高了,他伸手扯住我的脸颊。我移不开脸了,唯只有盯着他。他的眼光和每一次都不一样,显得分外的迷离,就像是无穷无尽的雾境而那里什么都能隐藏,有没有好东西我想像不到,便那里面的冥冥处一定藏着某些极尽危险的东西。
我的脸红了,就是那种腾一下子红了的感觉,慢慢烧啊烧,就要烧出两个大窟窿来一样。我又去瞧他,他的样子让人特别地能想到一些东西,尤其是他的眼睛,会让人不自觉想到某种画面。乱伦啊乱伦。我简直是要绝气身亡。
接下来,我终于下定决心,就算是引来了于成,也一定要大声求救。要不然过了今日,我就一定会后悔的。
想法一结束,我就果真大喊一声,宇文承祉同吃了浆糊一样没有任何的阻拦,他只是更深地拥住我,我的耳垂上一紧,显然是被他叨到了口中。那个感觉……“救命啊。”
房中打窗户那边陡然传来“砰”的一声响,救星竟然来得迅如闪电,我惊喜交加,想转头去看,可是头却被宇文承祉固定住,真的很难转个方向。
我无力抗拒时,只得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救命。”
因为宇文承祉在亲我的脖子。那种感觉古怪极了,我觉得就像是给他咬住了脖子,连声音都变得奇怪。于是,不会传出多远,但是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的狗吠声。
这个声音要多熟悉就有多熟悉,我想起来了,是大黑,是大黑,当然也意味着于成会出现,可是我根本顾不了这些,于成出现也是好的,火燎眉毛当然先顾眼下。
身上的相拥的力量一轻,宇文承祉抬头去看床下,大黑正在对着他狂吠。我借机缩到床角,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服又重新绾了绾头发。
余光中的宇文承祉忽然腾身而起,顺着窗户就跃了出去。
我傻眼了,他在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证实于成在这里,显然他已经改变了主意,并不想一再的逃避而是想主动出击,而刚刚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用来引出于成。
不得不说,他好像算计得很好,至少大黑的出现,就很证明于成必然就在附近。而结局不可估量,因为,这是两个即将半死不活的人的终极对绝。
我要做的,好像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看谁能攻城掠地,上演绝地反击了。其实这并非我所愿,也非我一个人能扭转得了的热血气氛。人一遇上某种气氛,就会相应地产生哪种情绪,比如说,我现在就很是义愤填膺,还想着要去解救他二人于水火。却忘记考虑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谁能先解救我于水火。
这就是传说中的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这种强大的一诺千金重的感觉深深刺激了我。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姑娘呢。时间要紧,先傻一次在说吧。
我也想要跳窗的,但是试着爬了几次,不太顺手后觉得,还是走门更文明些。等到拉不开门时才甚为绝望地想着,只有跳窗。等我像一只虫子一样爬上窗台时,感觉到了抬自己身体下需的支撑力量,是大黑,它在卖力地用头顶着我。
也许,在此之前,它还会一直抱着对我因为不甚了解而怀有的一切的崇拜,比如我能说话,能笑,能将它主人留给它的肉骨头拿给它吃。偶尔还能小小的整治一下它。可是今天,它大概将这些崇拜当做是错误一扫而清。
不过一想到我接下来还有一个机会可以表现自己,又很快放弃了忧愁。朝着一个方向猛跑下去,才发现,大黑只是坐在原地不动。一定是错了,得让它打头才行。大黑见我终于迷途知返,很是高兴地朝我摇尾巴,然后就带着我朝一个方向找下去。
我突然很聪明地想到,要跟大黑表达清楚一件事,就是他此番要找的是宇文承祉而于成在哪里它就不要带我去了。我抱住大黑的脑袋反反复复跟他讲。我不晓得他听懂没有,这次也只能是赌一次,大黑一直就很聪明,我估计我这么一番苦口婆心它至少也能听得半懂不懂。我拍了拍用一双无辜大眼睛一直望着我的大黑。它开始摇头晃脑直接从旁边的草窠穿了过去。我有点发愁,我怎么也能完整在从其中穿过去。大黑啊,你是把我当成是你的同类了吧。
我很无奈地绕过那个草窠,前面的大黑正有模有样地等着我。接着他走得可都是不寻常的路啊。我脑子里浮现了一句话,我家大黑不走寻常路。
不过我很快捡到了一片衣角,仔细在淡淡的星月之光下分辨了好久,得以确认,大黑好像是零点的懂了我的话,我们这一次跟踪的人正是我心中设定好的宇文承祉。我本想扔那衣角,后来想了想,我们现在穷得很,这个衣角还是给他缝上去吧,当然是要他自己动手的。随手将那块衣角,扔在袖子里。继续跟定大黑。
幽幽的夜光之下,大黑的眼睛便成野兽一般的绿油油的光亮闪烁。我一直想告诉它,它这个样子很帅,很像野兽,后来想到其实它也算是野兽。
一人一兽在黑暗中穿越,却像是永无尽头,我开始不能确信,宇文承祉大伤初愈时能跑得这么远,还这么快,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这真的是很惹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