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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起来容易,可真要让岑宣主动开这个口,的确有点为难他了。
从小到大,哪一回不是他什么也不用做,光是在那站着,就有一群女孩前赴后继涌上来。哪怕他甩冷脸,她们也只会觉得这叫不近女色、有个性。
认真说起来,岑少爷这辈子还没追过哪个女人。
但这不重要,他想,自己压根也没想追求那女人。
无非是被欲望驱使而昏了头罢了。
对着那个号码,岑宣迟迟没有拨出去。
他在等,等这小学妹主动送上门来。
令男人挫败的是,周幼真的就一直都没再出现过。
欲擒故纵吗?
岑宣扯唇笑了声,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散步散到她家楼下。
这话其实听起来有点扯,毕竟一个住市中心,一个在城西郊区,是得多无聊多有毅力才会饭后散步走个10公里?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男人进去买了些女孩子爱吃的小零食,什么巧克力啦布丁之类的,当然,最主要是为了买那玩意。
他想,总不能让女孩子吃药吧,自己可还没差劲到那种程度。
可惜当岑宣佯装作若无其事,一副正巧路过周幼家楼下,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能不能让他上去喝杯茶的时候,才听到女人轻飘飘的一句——
“啊?你在东杨路那边吗,可我已经退租了呀……”
“……”
北风呼啸,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悻悻然摸了摸鼻子,骂了句“操”,随即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已经回到学校寝室的周幼一脸莫名其妙,不懂岑宣是在发哪门子疯。
新学期开学以后,她逐渐变得忙碌起来,没有太多时间去想他。
前不久母亲发来短讯,语气欢喜地告知周幼自己就要再次当妈妈了。
周幼开心不起来,先不提高龄产妇生产时有多危险,就冲母亲话里话外表达的同个意思——“以后有了弟弟,你可得多帮衬着点”,她心里烦透了。
父亲和母亲都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新的爱情结晶,这世界上好像就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
爹不疼娘不爱的。
周幼只能在课余时间尽可能多打几份工,从家教到饭店服务生,能做的她都去做了,只为了多挣点钱供自己上学和生活。
她太要强了,继父要给她打生活费,都被她推拒回去。
等不久母亲生下孩子以后,这一家要花钱的地方只怕还不少,继父不过是个每月拿几千块死工资的塑料厂工人,要同时供两个孩子谈何容易?
无需对方开口,周幼便自动把自己从他们家划分了出来。
岑宣这个电话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波动,她很快又奔波在到处找兼职的路上。
翌日一大早,周幼起床简单洗漱后画了个淡妆就匆匆出门了。
这个周末的活是一个上届的学姐介绍给她的——市中心有家酒吧新开业,需要几个女孩子去撑场子。
老板给的薪酬很高,做起来也不难,周幼提前打听了一下,只需要坐在吧台那,偶尔配合着活跃一下气氛就可以了。
其实之前她也有在兼职群里看到过类似的活,但一来她对自己的长相不够自信,二来总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薪资给得太高,她总担心不安全。
这次也是因为介绍人此前帮过她,周幼不好意思推辞,才勉为其难应下了。
她没舍得打车,地铁换乘两路线还花了不少时间,好在去到酒吧的时候,到的人并不多。
老板不在,店里只有个负责人叫屠哥,手上闻着大花臂,T恤领口处也露出大片刺青,周幼下意识对这人有点惧怕。
好在当她报出学姐的名字后,对方只上下打量她一眼,便点了下头:“可以,就是妆淡了点,你等会再补一下。”
屠哥说完话,随手招了个人过来:“小灵,你带这妹妹找个地方坐。”
被叫做小灵的女人很快跑了过来,十分自来熟地揽住周幼的肩膀,笑声跟黄鹂鸟一样清脆:“跟我走吧,妹妹。”
周幼低着头跟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还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穿着也十分大胆暴露。
小灵捏起周幼的下巴打量了一会,“你这美瞳是什么牌子的啊,好自然。”
周幼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她往旁边缩了缩,“……我没戴。”
她的眼珠遗传了母亲,都是很浅的琥珀色,特别清澈透亮。
“真的假的?”
小灵又仔细观察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还真是。”
她再次捏了捏周幼的脸,“皮肤倒是挺好的,但你这妆太素了,不太会化妆?”
周幼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嗯,才学没多久……”
小灵一副了然的神情,“带化妆包了没?”
“带了的。”周幼赶紧拉开包包的拉链,“我把气垫、眉笔、口红都带了的。”
小灵借着头顶频闪灯的光线扫了一眼周幼包里那几件东西,有些嫌弃,“一会加个微信吧,我给你发几个好物链接。”
周幼一脸不解,但还是乖巧点了点头。小灵很喜欢她这幅薄透冷清的长相,一时有些手痒,“我给你重新化个妆吧。”
周幼没异议,安静坐着任由对方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这活还真的挺轻松的,一整天她们都坐在那聊天说笑,还有免费饮料喝。
这群女孩大多数是在校学生,身上很有活力,即使今天以前大家都素不相识,坐上一会很快就打成一片,嘻嘻哈哈摇着骰子玩上了真心话大冒险。
周幼并没参与,拿着手机抽空看起了美剧。
一直到了晚上,酒吧里的人才逐渐多了起来。
其他女孩很自觉地起身到处去找男人搭讪,邀请他们一起喝酒,只有周幼还呆愣愣坐在座位上,在朦胧又暧昧的光线里,像一只落单的小白兔。
屠哥刚挂了个电话回来,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纤细的身影,微微扬了下眉梢,朝着她走了过去。
“不跟小灵她们去喝酒吗?”
头顶突然落下一道声音,周幼被吓了一跳,倏地抬起眼睫,小脸有些苍白。
看清来人是谁以后,她很快垂下眼,小声回答:“……不了,我酒量不太行。”
学姐事先说过,这活不用她喝酒,周幼才答应过来的。
屠哥顺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一手摇晃着酒杯,另一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浓厚的男性气息围了上来,周幼很不自在,将腿合得更紧,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屠哥侧过头看她。
和上午那会看见她的时候不太一样,小灵的化妆技术很是精湛,并没有把妆化得多浓,却将周幼五官的优势全部放大。
她的眼睛不大,形状偏细长,加上瞳色很浅,乍一看并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而小灵用棕色眼线笔加深了她的上眼尾轮廓后,才显现出这双眼的妩媚感。
对于屠哥这样的男人来说,妖娆美艳的女人他已经看过太多,反而是周幼这种有点像白开水一样的姑娘会让他觉得更有意思些。
在她低头的瞬间,屠哥恍惚想起年少情窦初开时,班上那个坐在他前边、性格有些害羞、很安静的女孩。
其实屠哥已经记不清那女孩的脸了,只记得她有些单薄的后背,还有很容易泛红的耳垂。
而此刻他身旁的周幼,恰好和那个女孩是一个类型。
于是他继续问:“在上大学?”
周幼点了点头,没说话。
男人笑了声,抿了口酒,双腿叉开坐着,整个人靠在皮质沙发上。
“看你这气质,不像是附近那个职业学院的,本科生?”
女人有些拘谨地再次点头。
“高材生。”屠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直截了当问:“缺钱了?”
周幼愣了下,不知道如何接话。
没曾想下一秒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肩头,整个人靠了过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哈哈。”
周幼下意识想挣开,反而被他搂得更紧,男人放下酒杯,声音低低的:“别紧张,叔叔也不会白占你便宜的。”
他从兜里掏出黑色皮质钱包摔在桌上,“看看,LV的。”
周幼不懂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被他大手碰过的地方都很难受,像有无数条蛆虫同时在她皮肤上扭动一样。
她有点反胃。
屠哥却以为周幼的不接话是在考虑他的提议,他哈哈笑道:“一个月给你五万,怎么样?”
在这个城市,多少本科生毕业了累死累活也只能拿到六千月薪。在男人看来,五万块养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妹也算绰绰有余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手已经不规不矩往女孩百褶裙下的长腿摸了上去。
“你——”
周幼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大胆,在那双咸猪蹄覆上她的肌肤那一瞬,她的血液都凝固了,又急又气,可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想起身离开的,可惜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被他死死摁住。
眼看屠哥那厚厚的两片嘴唇就要往她面上贴,周幼的大脑完全空白,甚至忘记了躲避。
然而下一秒,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被猛然提了起来,刺眼的光直直落入眼底。
那张熟悉的脸撞进她的眼帘,周幼有一瞬的呆滞。
她看清那人满脸戾气,拽着屠哥的领口把他摔到另一旁的沙发上,一拳朝着对方的右脸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听见从男人薄唇里清晰吐出的一句——
“我的人你也敢动?”
我、的、人。
我、的。
比起岑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句话更让周幼震惊不解。
她还在缓慢地消化着刚才听见的那一句话,局势却已经变得十分混乱。
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岑宣就像要当场杀了屠哥一样,一拳又一拳毫不客气往对方脸上招呼。
看见屠哥鼻孔开始出血,周幼心下一慌,赶紧起身想要拉开岑宣。
“够了,够了,别打他了!”
男人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每一拳都下狠手,连围观的人都看得有些惧怕,不自觉往后退,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们大概都不知道,眼前这个清冷矜贵的男人早在高中时期就已经是跆拳道黑带六段。
那会的岑宣还是老师眼里的宠儿,众人眼里的好学生,只有周幼知道,他看着谦和,实际上比传闻中的坏学生随致要凶狠暴戾许多。
最后,周幼不得不用上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音量——
“岑宣,别打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男人刚挥出去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
周幼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听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这让她很不自在,下意识觉得犯错的人是自己。
“……我们走吧。”她低声说着,将岑宣的手臂搂得更紧。
女人身上的柔软隔着布料蹭着他的手臂,不知怎的,岑宣一瞬间就没了火气。
他侧头看她,周幼低着头,穿的是件很薄的毛绒衫,紧身的款式,胸前曲线格外显眼。
从刚才进来的第一眼,岑宣便发现了她。
和那晚不一样的是,女人将一头长发盘了起来,没了秀发的遮挡,巴掌脸白而嫩,坐在那里俏生生的,要人不注意到都难。
岑宣很意外周幼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正愁寻不到理由找她,这女人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他并不是多细心的人,却只是那么一眼,便注意到她精心化了妆,不同于那晚的素面朝天。
岑宣伸手想拨开散落在她额上的发丝,下一秒发现自己手指上沾了点血,于是只能用上手腕骨处抵着她的额头。
“抬头,你怕什么?”
他冷声命令,周幼不敢不应。
她满脑子想的是,再不走只怕来不及,赔钱还是小的,就怕屠哥坚持要叫警察。
女人听话地仰起脸,让岑宣将这张脸看得更为清楚。
见鬼。
真他妈是见了鬼。
明明也没精致美艳到哪里去,只是这么微微蹙着眉尖的表情,就让他腹下瞬间燃起暗火。
要不是场合不对,岑宣都想立刻把人拉到旁边沙发上给办了。
察觉到自己的理智再一次输给欲望,男人语气变得很差:“涂的什么玩意,难看死了。”
周幼却信了他的话,慌忙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唇。
她并不知道,夜市里十来块的豆沙色唇釉,被她涂上意外的合适,衬得嘴唇似花瓣一般柔软湿润。
以至于岑宣再一次忍不住想入非非。
“我们快走吧,我怕——”
周幼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没注意到刚还在地上的屠哥已经被几个人拉了起来。
小兔子突然凑得这么近,来自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兰花香气萦绕在岑宣鼻尖,他漫不经心笑了声,任由她搂着自己的手臂。
男人这么不慌不忙,而周幼已经急得如坐针毡,她看见好几个人搀着屠哥把他们围住,心道不妙,手忙脚乱从包里翻找着手机,打算报警。
可令她意外的是,岑宣不仅不害怕,还跟为首那个高个子的男人有说有笑起来。
岑宣示意她松手,然后神态自若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熟练地掏出打火机点火。
周幼双眼茫然,听见岑宣和那男人说了几句话后,他们同时看向她。
高个子吐了口烟圈,看向周幼的眼里充满了好奇的意味,“啧,和尚也知道找女人了?”
岑宣不答,高个子笑得意味深长:“憋久了难受吧?”
他顿了下,再次把周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在哪包的学生妹?看着还真挺纯的。”
这回岑宣总算说话了,“别看了,我的人。”
高个子一副很稀奇的样子,“啧啧”两声,“谁敢跟咱们岑大少爷抢女人啊,那不是不要命吗?”
他招了招手,“小屠,过来给你岑哥道个歉,这事就算过了。”
说完,高个子似是无意提起:“咱们店里这经营许可证,还是托了岑哥他老子才办下来的。”
其他人哪曾见过这阵仗,但大老板都发话了,连挨了一顿揍的屠哥也不得不上前来毕恭毕敬道:“……哥,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
岑宣看着对方那张猪头脸,突然冷笑了声,刚才要不是他没忍住上前制止,这王八羔子手都要往那女人裙底下伸了。
想想就火大。
岑宣这人从小霸道惯了,他喜欢的玩意,除非是他不要了,否则谁也不给碰一下。
男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给我女人道歉,她说没事了,才算没事。”
“是是是!”屠哥连连点头,心里却忍不住骂了一声晦气,这谁能想到他只是心血来潮想玩玩学生妹,也能挑到个来头这么大的。
他来到周幼面前,抬手猛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清脆。
“嫂子,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这回吧……”
周幼压根来不及消化他们嘴里说的这些话,也没注意到对方话里那个特别的称呼,她只觉得屠哥这一脸血看着实在太渗人,慌忙摆了摆手:
“我、我没事,对不起,你要不赶紧去把脸上处理一下?”
屠哥现在觉得比起她那男人,这女的简直就是天使,他连声说着“谢谢”,把周幼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了。
最后还是岑宣看不下去,过来伸手把人一捞,紧紧揽住她的肩头,转头对着高个子语气不耐:“走了,改天再找你喝。”
高个子笑得一脸暧昧:“这么早就回去办事了?适可而止啊,可别把自己搞虚了。”
周幼没听懂,下意识松了口气。
这种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出了酒吧,岑宣招了招手,叫了辆车,他打开车门先坐了进去,却见周幼似乎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他的耐性已经消耗得差不多,语气特别差:“还不走?”
周幼也是刚走出门才想起来,“我、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没把钱结给我。”
因刚才那场混乱,她都忘记找屠哥要今天的报酬了。
本来周幼也不想要这钱了,但刚刚屠哥一脸情真意切和她道歉,再加上她最近还要交一笔考试报名费,手头实在有点紧,所以她思来想去,总觉得应该回去把应得的钱拿回来。
“……钱?”
岑宣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很是难看。
他沉声命令道:“上车。”
周幼没有动作,男人心情更差,再一次开口:“上车,别让我说第三次。”
他的眸光特别冷,嗓音更是凉得像冬夜里兜头而下的雨。
刚开春的天气,周幼的百褶裙下只穿了条天鹅绒打底袜,寒风扑面而来,更让她觉得冷到了心里。
女人不发一言,默默地坐上车,小心翼翼合上车门。
出租车司机只听见寥寥几语,判断出这是小情侣吵架了,嘿嘿一笑:“姑娘,去哪?”
“财经大学。”
“御景花园。”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报出方向完全相反的两个地址。
周幼愣了下,正准备让师傅经过地铁站的时候放她下去,却听见身旁的男人神态自若改口道:“白枫酒店,谢谢。”
司机师傅笑着应了声“得嘞”,开了车内音响,嘴上哼着一首老歌,缓缓打着方向盘往岑宣说的白枫酒店驶去。
白枫酒店?
周幼虽然没去过那,但也常听室友们提起过,说那儿是本市最好也最贵的酒店。
岑宣要去那里干嘛?
周幼眼睫颤了颤,从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过九点。
她在心里估算着从最近的地铁站回学校要花费的时间,只希望别出什么意外,不然宿舍门禁时间一过,她就进不去了。
“他给你多少钱?”
被这么猝不及防一问,周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还在懵着,岑宣却似乎并不关心她的回答,他直截了当道:“他出多少,我给双倍。”
周幼这会才明白他说的人应该是屠哥,她正要回答,身旁的人已经俯身压了上来。
干燥薄唇吻上她耳侧的发,嗓音清冷:“今晚陪我。”
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包裹住她的一瞬,周幼心脏骤停,但回味过来那四个字的意思后,她整张脸瞬间血色全空。
今晚陪他?
联想到男人之前说的“我给双倍”,周幼终于后知后觉懂了他的潜台词。
他以为她和屠哥是那种交易……
原来在岑宣眼里,她居然是为了钱就能出卖自己身体的那种女人。
明白过来的一瞬间,仿佛有人用力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疼得差点喘不上气。
黑夜里看不见女人通红的眼圈,周幼忍着不让眼泪跌落,手指无意识掐进掌心。
“停车。”
她突然开口,司机师傅没听到,倒是岑宣侧头看了她一眼。
“我说停车!”
女人加大了音量,声音带了点颤,司机师傅慌忙关了音乐,在后视镜里看向车后座上年轻的男人,语气有些不确定:“这还没到呢,要在这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