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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一身铠甲在身,纵然是身为叛军首领,温恒在见到秦非墨的那一刻,还是跪了下去:“罪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非墨的唇边浮起一丝讽刺至极的笑来:“温将军这一出,可真是高明,连朕都被算计进去,当之无愧为镇国大将军!”
“老臣死罪!”温恒额头贴地叩首在那里,没有起身,“老臣身不由己,生了这样一位不孝女,但可怜天下父母心,老臣见不得亲生女儿活生生送死,大义与骨肉血亲之间,老臣唯有选择骨肉血亲,老臣没有别的目的,老臣只希望皇上放过不孝女,饶她性命,老臣一定收兵,任由皇上处置!”
“你——”涵王脸色猛然大变,温歌吟也是面色变得相当难看,对着跪在地上的温恒道,“爹爹,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她看了一旁脸色铁青的涵王一眼,急道,“当日,你可是清清楚楚答应过我的!”
“孽障!”温恒大喝一声,“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为父若不是因了你,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说到这里,已经几分老泪纵横的架势,“为了不让你娘伤心,为了能让你回头,我别无他法!”
温恒看向秦非墨,继续道:“皇上,老臣绝无谋逆之心,只是不孝女误入歧途,老臣只想保不孝女一名,今日这才斗胆逼宫,只要皇上能饶恕不孝女的罪过,老臣一定任由皇上处罚,绝无怨言!”
“温老头,你竟敢这般戏耍本王!”涵王盛怒之极,指着温恒,已经气得脸色涨红,满眸之内也全是惊慌之色!
温恒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道,“王爷,你为人虽聪明,却心胸狭窄,老夫若不是为了歌吟,绝对不屑与你为伍,今次冒犯皇上也实属情非得已,只望皇上看在老臣昔日几分战功的份上,能饶过小女一命!”
“你可知,谋逆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你现在让我饶过你女儿,是不是太晚了些?”
“皇上?”温恒抬起头来,眸中全是一片悲切,“老臣别无他法,才会孤注一掷,都怪老陈教女无方,昔日百般劝阻根本无用,只怪她误入歧途,不撞南墙不回头,老臣唯有出此下策,老臣知道谋逆是大罪,老臣愿以项上人头换取女儿的性命,还望皇上开恩呢!”
“爹爹——”锦言惊叫一声,就要从座位上出来,秦非离拉住她,锦言看了秦非离一眼,生生止住步子,立在那里,眸中早已是模糊不清!
温恒抬起头来,朝锦言看来,原本视死如归的眸光,分明在看到她的一瞬,光芒碎裂,可是,他却生生冷下脸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爹爹,你何必自欺欺人?”
“爹爹……”
“你不是我女儿,我的锦言,早在七年前便去世了!你还舔着脸贴着这张面具做什么?这是我女儿的脸,你根本就不配!”
锦言呆呆立在那里,秦非离一双寒眸从温恒身上扫过,将锦言拥进怀中道,“锦言,你别在意……”
可是即便温恒这么说,锦言却半点在意的意思都没有,秦非离看着她眼泪簌簌落下的样子,眉头紧紧拧起,不由得拿出帕子来,要替她擦拭,锦言却忽而捏住了他拿了帕子的手,看向秦非墨道,“皇上,我爹爹一生戎马,为北宇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在位多久,我爹爹就为皇上出生入死多久!就算皇上不念功劳,也念在他这么多年为北宇天下劳心劳力的份上,放过他一次,求皇上了!”
锦言说话间,也不顾秦非离如何劝阻,直接便离开座位,来到殿中央跪了下去。
秦非墨一双眸子凝在锦言脸上,默然不语。
温恒这时却又厉声传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我不用你来求情!”他急切道,“皇上,她与温家毫无关系,他是罪臣当年送女儿求医时偶遇的一名流浪女,她本来的面貌根本就不是这样,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撕开她的面具,瞧一瞧……”
“温恒,就算她不是你的女儿,她从温府出来,你觉得她脱得了干系?”
“不,皇上,她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温恒甚至跪着身子上前爬行一步,锦言此刻早已忍不住,潸然泪下,也不顾众人的目光,更不顾温恒的说辞就上前,猛然拖住温恒的手臂道,“爹爹,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儿,若不是你在客栈外将我救起,我早就死了,养育之恩,锦言尚无以为报,求爹爹不要撇清与锦言的关系,锦言就是您的女儿,您温恒的女儿!”
锦言的心里,悲怆难以自抑,她清楚的感觉到体内另一人的情感,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她能清醒感受到萧素的感情,并且自己意识清醒,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每一字每一句,乃至无以复加的悲伤和心酸,皆是来自于眼前这人。
眼泪恍如决堤,温恒终于是没有忍住,也跟着落下泪来。锦言抱着他的双臂,两人几近哭到一起,锦言这时又回过身去,看向上首的秦非墨道:“求皇上饶恕我爹爹的罪过,他并不是有心谋逆!”
见秦非离不说话,她忽而便撕下身上一片裙裾,咬破手指,在那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又伏地身子,双手呈上道:“求皇上!”
秦非离看着她眼下的动作,眉头紧紧蹙起,秦非墨远远看着,此刻见她手心拖着的裙裾,朝身侧的张礼示意,张礼急忙下去,将锦言手里的东西接过,待那写了血字的一块裙裾放置在御案上之时,秦非墨顿了片刻,这才伸手揭开。
上面只有仅仅四个字,可是,也正是这四个字,让秦非墨脸色大变!
他猛然抬起头来看向锦言,甚至站起身来,似要从座位上下来,却最终止住了步子,锦言在这一刻忽而就眸光一动,那眸中竟染了些许茫然,秦非离看在眼里,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些。
锦言总算是回过神来,再次跪求道,“求皇上开恩!”
秦非墨重新坐了下去,片刻之后道,“谋逆之罪,罪无可恕,不过念在温将军为北宇立下赫赫战功的份上,朕可以从轻发落,至于皇后,只要她此刻痛改前非,朕饶她一名便是。”
温恒闻言,面上一松,欣喜万分,锦言见总算能保得温恒性命,亦是欣喜不已,忙的感激道,“多谢皇上!”
她还没来得及回去搀扶温恒,秦非离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她身侧,一言不发的拉了她的手便回到座位去,同时,将那块帕子拿出来,将她还在流血的手指包扎住,声音低沉得厉害,“日后不可这般任性!”
秦非墨的目光跟随了锦言,直至她归至座位上,将她与秦非离的亲昵的动作收于眼底,他眸中掠过一抹黯然,而殿下,温恒已经起身,正要吩咐殿内的御林军,却也正是在这时,只听一道破空之声而来,当温恒抬起头的时候,便看到温歌吟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决然的看着温恒道,“爹爹,怪不得女儿不孝,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女儿不要去过冷宫里的日子,那样,倒不如让女儿死了的好!爹爹若当真不愿帮女儿,执意退兵,女儿今日就死在这里!”
“歌吟!”温恒大喝一身,“你何必这样执迷不悟?”
“爹!”温歌吟眼泪扑朔直下,“女儿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女儿说到做到!如果当真无法成功,我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她抬起头看了秦非墨一眼,对着温恒道,“女儿如今已经走出这一步,就算皇上饶了我一命,日后的日子,我也会生不如死!得不到我想要的,女儿宁愿死!爹爹,不是女儿逼你,是女儿已经没有退路了!”温歌吟这时又泪眼婆娑的看了锦言一眼,咬了咬牙道,“娘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了,爹爹也不愿让娘亲伤心对不对?求爹爹……帮我!”
温恒没有说话,秦非墨的脸色已经寒如冰霜。
温歌吟见温恒不说话,忙的跪了下去,同时也拉了一旁的涵王跪了下去道:“爹爹,最后一次,女儿求你最后一次!只要这次过去了,女儿以后什么都听爹爹的,求爹爹了!”
“温歌吟,你自己死不要紧,别拉别人垫背!”从锦言的角度,她无法去劝温恒,她只是温恒的养女,在面对亲生女儿这一个问题之上,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温恒没有回头,他犹豫了许久,温歌吟见他还是不说话,猛然便将剑往脖子上一送,寒剑顿时轻而易举划破皮肤,鲜血泊泊而下,温恒是真的被吓着了,猛然间便道,“好,爹爹答应你,快,快把剑放下!”
温歌吟总算是喜极而泣,拿下剑来,与涵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眸中看到欣喜之色。
锦言艰难的闭了闭眼睛,有些倦极的往秦非离怀中靠去,秦非离当即便伸出手来拥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
锦言已经无力到说不出话来,她已经拼尽一切力气来挽回,奈何,温恒终究是太爱这个女儿,又或者说,他太爱宋倾城,即便是负了天下,负了一国之君,负了大义,他也不愿意去负那一人心,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温歌吟真的没了,夺去的,便不仅仅只是他的女儿,还有宋倾城的性命!
“温恒,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要背叛朕?”秦非墨的声音,已经寒凉到极致。
温恒缓缓抬起头来,歉意的看向秦非墨,忽而却一把抽出怀中佩剑,往上位冲去,同时大叫一声道:“皇上,老臣得罪了!”
秦非墨的身侧,只有太监总管张礼,还有年迈的太后以及风雪,都是没有武功之人,面对温恒提剑而来,显然是无力招架的,可是,却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在温恒尚未到达秦非墨跟前之时,整座大殿忽然就传来轰隆的声响,众人皆是一惊,待细细看去,之间原本平滑透亮的玉石地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地缝,而同时,秦非墨所坐的位置缓缓下沉,地动山摇之时,锦言惊骇得抱紧了秦非离的腰,而他拥着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这惊天一幕的变化。
地面裂开的同时,竟是往两侧平移而去,“轰隆”巨响之后,只见裂开的地方露出一个巨大的天坑,而大殿顶端也跟着缓缓裂开,原本封闭的大殿,顷刻之间成了露天的场地,而那空出的天坑内的景象,终于一点一点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当明晃晃的兵团彻底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御林军骚乱无比,更有人惊骇的失声叫了出来:“金甲兵!竟然是传说中先祖留下守护帝王的金甲兵!”
明晃晃一片军队,从场地延绵至无尽头,看起来,场面震撼到了极致。
秦非离抬目看着这样的一幕,眸色暗沉,锦言已经被彻底惊呆。
温恒看着眼前的场景,同样惊到说不出话来,温歌吟已经脸色雪白,而涵王,满脸灰败的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金甲兵,呆立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非墨缓缓从兵团之中走向前来,一身黑衣立在烈风之中:“御林军听令,若然此刻投降,重新归顺朝廷,朕既往不咎,否则,朕定以谋逆罪论处,杀无赦!”
那飘忽的声音,随着烈风送入众人耳中,一众御林军纷纷变了脸色,弃兵器投降,刷刷跪到地上,大呼“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天动地,锦言忍不住便抬起头来,看向秦非离。
秦非离却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耳朵,说了两个字,锦言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却从唇形读出,是“不怕”二字。
他眸色深谙,沉如大海,锦言原本心中担忧至极,可是此刻,看着这双恍若能让她沉溺其中的双眸,她的心口竟忍不住轻轻一颤,原本因为看到这一切而担心至极的心,也因了这一眼,缓缓平静了下去。
是的,她在怕什么呢?
怕秦非离会输?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输,不过,就算输了,他们也都在一起,死也好,活也罢,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还不一定会输!
“将所有人给朕拿下!”
秦非墨一身令下,震天的一声“是”随即御林军排山倒海的拥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涵王一行人拿下,温歌吟与温恒,自然不能幸免。
而秦非离这边,再次突然出现无数鬼王府的人,与御林军打成一片。
那些人变幻身姿的本事极强,一时,竟同御林军缠得不相上下。而这时,秦非离带了锦言飞身而起,秦轩等人跟来,骤然朝空中抛掷了信号弹,很快,便听得外头传来震天的号角声,秦非墨微微眯了眉眼,便只听得厮打之声,从极远的地方飘来。
秦非离带着锦言站在裂开的大殿的屋顶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秦非墨道:“为了今日一战,我早已准备多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下,皇上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秦非墨冷眸看着场中的厮杀,勾了勾唇角:“朕对逆党,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他说罢,挥了挥手,身后的金甲兵顷刻分出大片,参与了战斗之中。
黑银黄,三色在场中交替,厮杀声不绝于耳,秦非离沉眸看着,将锦言护在怀里,柔声道,“若是觉得怕,便不要张开眼睛。”
锦言摇了摇头道,“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是医生,血肉模糊的场面,我见得多了,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
饶是如此说,但是当锦言低下头,看到如此血腥残忍的厮杀场面,还是禁不住面色僵了僵,秦非离分明瞧见她脸色发白,忙的再次将她按进怀中道,“不要看了,什么都不用理,什么都不用做,你乖乖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一切有我。”
锦言抬起头来,秦非离便直接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耳朵,天地之间,那些厮杀声惨叫声,果然被隔绝在外,她能感受到的,是秦非离掌心微凉的余温,以及,他衣袖之间,从身上散发出的清隽的气息,那样温暖,那样有安全感。
锦言当真便什么都没有再看了,她一言不发的偎进他怀里,任由他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睛。
底下正杀得十分激烈的时候,又一拨人,闯入了进来,秦非离站得高,一眼便瞧见了远远而来的浩荡队伍,当先一人,赫然便是头发花白,脸上却无半点皱纹,反而年轻如二十岁的小伙子,不是李天一又是谁?
他手托一份明黄卷轴,一身太监服侍,提前从浩荡队伍中飞出,用了内功,向混乱的北宫门传达自己的话:“都给杂家住手!杂家带先帝遗旨而来,见遗旨如见先帝,尔等还不速速叩头请安!”
这一道声音,用了内功,浑厚有力,竟生生震慑住了不少人。李天一遂飞身至秦非墨跟前,握着圣旨道,“三皇子,别来无恙!”
李天一昔日被斩首示众之时,这秦非墨还只是个奶娃,故而,这三皇子是从前的称谓。
秦非墨瞧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冷冷一笑道,“李天一,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三皇子意料不到的事情可多着呢,譬如,先帝在位时随侍左右的莫公公拼死带出的这份遗旨!”
秦非墨冷瞧了他一眼,眸中半点温度也无,“李公公凭了一份假圣旨便想糊弄朕,未免,太小瞧朕了些?”
李天一也同样勾起一丝唇角,冷笑,“是不是糊弄三皇子,三皇子一看便知。这可是先皇亲笔所书,笔迹可造不得假,当年,宁太后便正是因了这样一份遗旨不知所踪,这才杀了当年的萧淑妃,给七皇子下毒,为的,就是得到这份遗旨,只可惜,这遗旨根本就不在他们母子二人手中,先帝将遗旨交予了当时最信任的莫公公,而莫公公则将这份圣旨交给了前朝相国大人季贤,三皇子若是不信,只管宣来季大人一见,或者,问问宁太后,宁太后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秦非墨略略往后瞟了一眼,宁寰儿的脸色顷刻便变了,指着李天一道:“……你胡说,先帝哪里来的遗旨,全是你胡编乱造,弄虚作假的!”
虽是不承认的话,可是,她的话里的迟疑,却还是让人起了疑心。
李天一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秦非墨道,“既然太后娘娘不愿承认,三皇子大可唤来史官比对笔记,若然不是先帝笔迹,老奴立刻告退,从此绝无二话提及遗旨之事。”
秦非墨警告的看了李天一一眼,随即伸出手来,李天一却不肯讲圣旨给他,直接便打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非离,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七皇子非离。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当着如此多的御林军金甲兵在场,他念完之后,这才将圣旨交给秦非墨。
人群顷刻间便哗然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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