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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好刀,那名黑衣死士愣了一下,虎面的天蚕丝又向他卷来。
黑衣死士抽刀急闪,堪堪躲过虎面的丝鞭。
此时,叶少谦挥舞着两杆金枪,又杀了回来。
他与虎面,并没有什么语言交集,但现在俨然已是一对生死相交的挚友。
这下虎面有村正刀在手,更是如虎添翼,黑衣死士再不敢欺他,虎面顿觉压力立减。
萧刺月皱眉看着松岛香子,叹口气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现在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指的当然是松岛香子,助他击杀宫本芥一夫的事。
松岛香子目光平静的看着萧刺月,淡淡道:“我当然已经知道,你和霍叔叔,根本就是来剿灭这里的。但是,我还是不会让任何人在我面前伤害你。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萧刺月深吸口气,沉声道:“快点走,现在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走?”松岛香子冷冷笑了一声。
但萧刺月听出了松岛香子笑声中的悲凉和无奈。
“我的父亲还在这里,我们的战士还在拼命,我怎么可以离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们一起浴血死战!”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敌人!”松岛香子的左手,倏然又拔出一把短刀,指着萧刺月。
“香子小姐!”萧刺月如鲠在喉。
松岛香子眼中一滴泪珠坠落,忽然挥刀向萧刺月刺来。
“萧公子小心些,我不会对你留情。我不能让别人杀了你,但我可以!”
她的刀似无情,直刺萧刺月的心窝。
短刀又是有情,有情的丘比特之箭,刺穿的岂不也正是人的心。
刀冰冷,有情的是人心。
这世间能温暖人的,莫过于人心,最能伤害人的,岂非也是人心。
人心难测,是因为人的感情,太过复杂!
松岛香子这一刀却是又直接又简单。
“噗”。短刀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刺入萧刺月的胸膛。
没有人想得到,萧刺月对这一刀,尽然不闪不避。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敌人。别人不能杀你,但我可以。”松岛香子这句话,还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刀不能伤他,伤神的是松岛香子的话。
“啊!”发出惊呼的,反而是松岛香子。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这一刀会真的能伤到萧刺月。
这一刀伤的好像并不是萧刺月,碎心的,反而是她自己。
还好,这一刀她并未尽全力,短刀在快刺进萧刺月的胸膛时,她又及时收了力。
锋利的刃尖,还是刺入萧刺月胸膛两分半,差点就刺破萧刺月的心脏。
殷红的鲜血溢出,松岛香子的手骇然一松,惶然捂住自己的嘴。
“当啷”一声,短刀掉在地上。
胸口的刺痛,终于刺激到让萧刺月回过神来。
“香公主,多谢你手下留情。”萧刺月眼色黯然:“你应该看得出来,吕山已非容身之地。所以,你还是赶快走吧!”
他对松岛香子刺他这一刀,无丝毫怨意。
他当然知道,松岛香子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你为什么不躲开?”松岛香子的思路,显然不跟萧刺月同步。
在这种情形下,两人心头想的,都是对方。
就连萧刺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担心松岛香子。
“萧刺月欠香子小姐一条命!香子小姐若要拿去,萧刺月怎能皱一下眉头!”萧刺月淡淡说道。
“你,唉……!”松岛香子竟无言以对。
萧刺月断流刀在地下一挑,松岛香子的短刃被挑起,落入萧刺月手中。
萧刺月将刃柄递至松岛香子面前,目光深邃如海,轻声道:“香子小姐,请!”
小院中,松岛平天与沈醉,正打得难解难分。
松岛平天的天翼刑刀狂猛刚烈,着着进逼,刀刀不离沈醉要害。霍霍刀光卷起阵阵飓风,刀光又似被刀风卷起的片片美丽雪花,不离沈醉左右,将沈醉笼罩。
松岛平天体内,似潜藏着永远用之不竭的力量。天翼刑刀的攻势,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缓过一缓。他是要一鼓作气,将沈醉击杀在他的刀下。
沈醉若稍有疏漏,那些美丽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就会变成艳丽的血花。
他的身形如穿花蝴蝶般飘逸灵动,在松岛平天那欲撕裂他的万重刀影中倏忽来去,进退自若。
袖中剑不时闪耀出刺目光华,在松岛平天刀光的罅隙中,也是朝着松岛平天的要害招呼。
他虽然守多攻少,但并不狼狈,不时的袖剑反击,也令松岛平天大伤脑经。一时之间,两人谁都奈何不了谁。
小院外的战斗,此时更见惨烈。
八大铁卫,已经倒下两人。其他人无不伤痕累累,还有一名铁卫,一条手臂被卸下。
四名白银卫,虽然武功卓绝,几达绝顶高手之列,但他们的阵型散开,各自为战,在众多黑衣死士的围攻下,也已经有人受了伤。
黑衣死士伤亡更重,三停已去了一停半。
他们虽然也悍不畏死,武艺高强,但比起沐王府这些万中无一的高手来,显然还是差了不止一线。
何况沐王府这些人,在一起配合默契,混战之中,更占了大大的便宜。
松岛小院前的坝子,已变成真正的修罗战场,残肢断臂人头尸体鲜血,摆满一地。
夜风都吹不走的血腥味,更是中人欲呕。
一条高大魁伟的身影,从暗黑的夜幕中,凌空突入松岛小院前,火把光的照耀下。
赫然正是刚刚追杀霍天仇的沐擎天沐王爷,去而复还。
他威严的脸上,沾染着斑斑血迹,看起来异常恐怖,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他的一只手上,却提着一颗硕大的人头,那人头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是何人的面容来。
显然,其他人拼斗正酣,并未注意到他的忽然而至,但他却把场中的情况,看得真真切切。
看到地上躺着的两名铁卫,沐王爷威严的目光,忽然变得仇恨和愤怒。
“覃火狐,你过来!”沐王爷忽然一声霹雳大喝。
覃火狐此时,正在战圈外游走。他的飞爪握在手中,却始终不见他出手。
显然,他是怕引火烧身。他也看得出来,这些黑衣死士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引得三四人缠上他,他恐怕就莫要想好好活着了。
既然有人在跟黑衣死士死拼,那些黑衣死士又未找上他,他当然乐得在一旁,做做样子。
猛然听得沐王爷叫他过去,虽然他老脸发窘,但还是硬着头皮,几步跳跃到沐王爷跟前。
沐王爷心中愤怒已极,冷厉的目光钉在覃火狐身上,令覃火狐遍体生寒。其他人都在打生打死,这覃火狐居然不知进退,根本就是在旁边看别人演戏。
关键是,这场中的人,基本上是他沐王府的全部精锐,也是大明半壁江山的支柱。
“覃火狐,拿着。”沐王爷威严的声音低沉发闷得只有覃火狐能听到:“这是霍天仇的人头,你给我看好了。”
覃火狐急忙伸手接过,但看那人头,哪里还看得出是什么霍天仇还是霍地仇。
“这,这个人是霍天仇?”他不禁也呐呐的小声说道。
他当然不敢对沐王爷有疑问,他只是看到那人头烂得不可分辨的脸部,一种条件反射的疑惑罢了。
“怎么,覃帮主是在怀疑老夫的能力?”沐王爷的语气中,寒意陡生。
覃火狐心中发虚,连声道:“覃火狐不敢,还请王爷恕罪!”
在覃火狐心目中,这沐王爷对他来说,显然比起二皇子要恐怖得多。
二皇子不杀他,要他跟着来戴罪立功,当然是因为二皇子的仁慈,也不意血腥残杀大明子民。
但沐王爷就不同了,沐王爷铁血肃杀,兼之身负丧子之痛,正是杀意漫天之时,若惹得沐王爷发飙,他覃火狐自认还承受不了沐王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