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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没有真正喜欢的人,怎好委屈自己。”沐瑾明心疼汐朝颇不赞同道,“有我在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休想利用你。”
“这都拦了几回了,只要我仍未婚不死心的朝臣就会前赴后继,为此事纠缠下去烦不胜烦。”汐朝忽然发现自己的婚事被那么多人惦记所引来的不可抗力事件不是说提过就提过的。
“你有了好主意?”沐瑾明看向沉静中的汐朝,想听听汐朝有何打算让朝臣彻底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办法多的是。”汐朝视线转向窗外的春色幽幽道,“要让那些朝臣满意不再死抓着不放唯有一途。”
“你真要如朝臣的意嫁出去?”沐瑾明虽然如此问心下却并不如何忧心,汐朝自有自己的想法。
“父皇不是留下圣旨吗,况且我何曾说过要嫁?”汐朝眼仁中闪烁着皎洁的光亮。
“父皇是有留下旨意,正好拿出来堵朝臣悠悠众口。”沐瑾明当初没拿出来是因汐朝在朝堂上的位置并不稳固,手中的权势无以威胁到朝臣,早拿出来是可以堵朝臣一而再再而三请旨赐婚的嘴,却对那时的汐朝来说是一种负累,朝臣只会以为父皇先一步为汐朝铺好路,之前的种种努力皆会被抹除。
“圣旨一出朝臣在迭破眼珠子的同时又要再起波澜。”以朝臣那奸猾的性子讨不到好处绝对不罢休,沐瑾明深有体会。
“由着他们闹去,是先皇下的旨意,想闹自去地府问个清楚明白。”汐朝不耐烦听朝臣拿着戏文开唱,哪是官员行止。
“你这话放出去保证胆小的官员立时闭了嘴。他们可不想此时下地府去见父皇。”没有人不怕死,拿这句话堵人最合适不过,沐瑾明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就等着明日早朝看乐子。
“你若要娶,有些官员也不会真正的放弃大好的机会。”反正又不吃亏无论是娶还是嫁于男子来说仅名声上有损其他的一样不少,沐瑾明不清楚汐朝对此怎样谋划。
“多数是冲着我手中集聚的权势而来。”汐朝心若明镜对此只能叹一声无奈,“做男子有人送美人。成为女子有人逼婚。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带着自嘲意味的话脱口而出。
沐瑾明听了差点喷笑,“你这般老气横秋的一点不像原来的你。”别是被朝臣屡次三番惹烦了?
“偶尔换换环境换个心情。”汐朝真想拍拍屁股一走了知,少听一些烦心事。心里也可开怀一些,可惜想法太美好,现实不允许,舍不下唯一的兄长。独自面对百官的责难,所以没辙。受着吧。
“怎么又打算临阵脱逃?”沐瑾明揶揄道,“不是你刚才说躲不过的,不兴你说反悔就反悔。”明摆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说这个。”汐朝其实不觉得自己有多老,怎么被朝臣一比喻好似自己七老八十似的。真恶心人。
“说说娶要怎么个娶法?”沐瑾明全当为汐朝参谋一二。
“按着亲王的惯例采选即可,没什么好说的。”汐朝唯一庆幸的是有定制的规矩拿来套用就行,不用想破头还得堵朝臣的三寸不烂之舌。朝臣不是就喜欢拿祖宗礼法说事,这下好了。看他们还有何说道,真能说出花来就绝了。
“你是说正妃,侧妃,侍妾,人数上依循亲王的份例,到也不是不行。”沐瑾明微垂眼帘思量,“至少朝臣没有反对的资格。”
“改成正君侧君侍君拿来用。”汐朝漫不经心道,“有些人既然有意入翼王府后宅,那就得按王府自身定立的规矩来。”无论是当摆设还是收用,这件事有了解决之法,量朝臣难在鸡蛋里挑骨头。
沐瑾明轻笑,“你这名字起了太有新意了。”只不知朝臣听了是何种滋味,自己的子嗣落得跟后宅女人同等的地位,啧啧有的乐子瞧。
“翼王府不是那么好进的。”汐朝不想招太多的陌生人入主自己的地盘,像沐瑾明选妃一样做做样子足可以揭过此事,好在自己不用三年一次大选,要不然还不被烦死。
“要挑就挑好的。”即使是做样子的事沐瑾明也不想瞎塞几个人进翼王府,以沟里如今的地位上京城中谁人可比,却没有一个年轻才俊配的上自己唯一的妹妹。
“再看吧。”汐朝现在难算出朝中多少官员敢踏出嫁儿子这一稀奇的一步,万一是些小官员为了攀附不顾一切,那不得矮的里头挑个高的,真正世家大族中少有卖子求荣的,多是卖女求荣,谁让女子能生养,有了血脉子嗣之间的维系,一切均会大变样。
“你有主意就行。”沐瑾明不再往下问,他等着看现场,那才来的精彩绝伦。
被贬了一个三品官员就想让所有朝臣放弃翼王这块肥的流油的肉,显然不太现实,谁让翼王的本质决定一切,若能一举入了翼王的眼缘,也就真正抓住翼王这个人,一个女子爱上一名男子的机率高太多,一般看的是长相谈吐风雅学识家世这几大类,自家子嗣又不缺,拿下翼王的好处太诱人,无论如何都想试上一试,反正又不少块肉,若能成翼王手中的一切皆归夫家掌控,白来的天大的利益,如此大好的一条捷径没人傻的往外推。
皇上不准许翼王婚事又不是一回两回,明面上走不通可以换种方法,暗地里有不少人琢磨着出手,没过片刻功夫整个上京传出翼王亲事这一显著趣闻,朝臣的力量逼迫不了翼王就范,那么换个人更多的玩法,百姓八卦的天性存在不信翼王出于多方考虑下不妥协。
翼王的婚事引起百姓争相关注,事关翼王的新鲜事百姓说道起来是眉开眼笑,纷纷猜测哪家的公子能有这好的福气迎娶尊贵的翼王为妻。
翼王的婚事经过热议再次被朝臣放到了早朝之上谈论,众臣想看翼王在得知坊间多种传言之后是何表现,这一回总该有个结果了吧?
这件事朝臣做的并不隐密。因为不是一家出手推波助澜,要不然消息哪能传这么快,想把自己摘出去怕也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一种蠢透了的表现,无他早朝刚说完街面上就有了传闻,这速度快的都不用费心去考虑,所以甭管这其中有谁参与有谁没参合,均会被打到动手的那一类人中。根源在于朝臣早朝上太积极。尽没有一个反驳或是避退不参与的,翼王婚事可谓朝臣同气连枝,势要将翼王拿下有道是人心齐泰山移。先不说各人那点司马昭之心,只论翼王松口,之后的事各凭本事,公平竞争谁也少不下。
“翼王要成亲了。猜了这么久仍不知哪家公子这么幸运?”大家坐在一块围绕着一个话题总有新鲜事可聊。
“就是说啊,大家看好的知晓身份的后选者就有十来位。也没见翼王对哪一个青睐有佳,这谜底到何时才能揭晓?”八卦者从不缺乏该有的好奇心。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这事,以往这都不允许议论,翼王身份不一般真要把假的说成真的那可坏菜了。”多余的担忧不是没有。而是小心的藏着,随大流走这样难抓住典型,因为谁都不清楚话头搁哪起的。
“依我之见肯定不是翼王本人。”有人张口即来。
“切。说什么废话呢,大家心里门清。”哄笑声四起。对之前的话懒得说。
“嫌什么嫌,我说的可是正经话。”那人不服气道,“不是翼王起的头,应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就是不知这是往好里说还是坏里带?”
“要我说即传出消息翼王要成亲,哪有只说开头不说结果的,光让大家来猜,想破脑袋怕是想不出,你们不觉得这事奇怪。”那人接着发表自己的观点,自觉有理有据。
“以往又不是没有这码子事,以前传翼王跟两位皇子的传闻大家都忘了?”那人专勾人好奇心,“这次弄不好怕是有人蓄意整出来,至于目的那肯定与翼王有关。”
“对,我记得翼王的婚事由先皇做主,后来出了许多事耽搁了,这不轮到皇上手中,本应该是指婚的,翼王点头事情就能办,何至于传的满城风雨没点切实的结果。”传闻多了百姓听的多了也学会如何分辨其真假,虽然有时候不太有把握分准确,却一点不妨碍百姓八卦之心。
“说的在理,定是有人使这种不入流的方法逼迫翼王成亲,眼瞧着翼王如日中天,惦记上的不在少数。”有人接茬道,“当初最早那会,翼王刚得封尊宜郡主,就有人眼巴巴的盯着,现在翼王今非昔比更有人眼馋放不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个个的没安好心,可怜翼王要面对最不想见到的一幕。”百姓对翼王的敬重如涛涛江水奔腾不息,自是不愿意看到翼王为此事受制于人,女儿家怎么了,不比男儿差,照样可以上阵杀敌,将敌人击溃一举得胜,不因翼王是女儿身就拿此事做筏子威逼,这种黑心烂肚肠的人趁早哪凉快哪待着去,莫给翼王沐国的女英雄添堵。
“翼王年岁是长了那么一点,可又怎样,以翼王的相貌品性还怕找不到真正情投意合的,偏要用手段谋得不该得的,真把翼王当软柿子捏。”百姓立时不干了,纷纷斥责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无耻行径。
“对,翼王的家事该翼王自己做主谁都没有资格以此来要挟。”众人一至对外神情愤愤然为翼王打抱不平。
“我道是觉得翼王乃奇女子不论嫁给何人都亏,还不如不嫁。”有人开腔表露自己的心思。
“不嫁!”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有犹疑,“哪能一辈子不嫁人。”到不是说这样不好有针对翼王之嫌而是没有这么个特例,一般终身不嫁的要么身体有毛病治不好药罐子一个,再就是对世俗红尘断了缘法要削发为尼,脱离红尘俗世皈依佛门,两类均不可同翼王相提并论。
“我的意思是,不嫁难道还不能娶吗?”此话一出一语惊起四坐。众人无不讶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翼王身为女儿身怎么娶!”反应过来的人张口反驳颇不合理的事,这不纯粹给人添乱吗,有这么说话的吗,自古以来哪有一个姑娘家娶个男子回家的,这是当倒插门女婿呢还是算夫子?呸什么夫子,这词太古怪,反正弄不清关系怎么来。这不瞎扯吗。说话能不能先过过脑子,哪有张口胡侃的?
“那你们到是说说,以翼王如今的显赫身份哪家的公子够资格?”反问众人的话一时令众人陷入两难。
“这到不假。同样不愿看到翼王嫁人后被困锁于后宅,整日与鸡毛蒜皮的小事为伍,翼王就当顶天立地行男儿做不了的事。”此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就是,翼王一旦嫁人还不知道以后是否有幸得见一面。夫家要是管的严定然不允许翼王在外像没嫁人之前一样抛头露面,必须的在家做女子该做的事。懂什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一块上好的金钰埋没在尘埃当中多可惜。”有人无不感叹,“翼王身来就是为沐国分忧的,与平常女儿家大为不同。要不然先皇怎会单单选中翼王立为沐国第一位女亲王,要么说先皇眼光独道,看看翼王现在为国为民做出的贡献。当得起亲王的称位。”
“翼王是个做大事的好人,理应与世间女子不同。没有了自由的翼王还能担得起这个封号吗?”语气中不无担忧,“翼为展翅高飞之意,嫁了人那不就折了翼王的羽翼,哪个杀千刀的敢这般折辱翼王!”
一句话点燃百姓对无耻之徒的痛恨,翼王多好百年难得一遇,绝不可以毁在满口仁义道德低看翼王之人身上。
“无人能掩盖住翼王独有的风华。”对翼王尽以无限赞誉。
“说了这半天没个实际的,即说到了娶,又当如何娶?”有心急的人将话题拉回来重新议。
“这……”难倒一大片,在没有先例的情况下还真难说。
“要我说以前有当朝王爷娶妃的事,宫中有规矩。”一人扒拉出记忆中听到的情况。
“你是说让翼王娶好几个王夫?”狐疑的话意彰显出来,“这也太不合规矩,有失体统。”
“说得是哪跟哪,哪来什么王夫,搁正常情况下王爷娶的是妃,不能说翼王娶的是王夫,即是娶哪来夫字一说。”这不乱套了。
“越说越乱,听得人头大。”有人边说边揉按额角,被你一言我一语绕迷糊了。
“现在说什么也是白的,这件事不归我们管,瞎猜测没一个有边的,还不如等到事实结束有了结果在看。”一个人一个想法,没一个靠谱一点的。
坊间的传闻一字不差的落入有心人的耳目,朝臣对所知消息多是摇头,多么异想天开的事百姓也敢往出说,不怕风太大把甜头闪了,多数人没往心里去,只听个乐呵了事,重心仍然放在每日的朝会之上。
要想事情尽早有个得以安心的结果,朝臣放下对某些同僚的成见互通有无交换着消息,以达成最终的目的。
好在上朝之后提及此事,赫然发现皇上有松口的迹象,不得了啊,朝臣无不激动,也就是说皇上不在阻挠翼王成亲一事,事情在最关键的时候忽然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当然这是朝臣自己认为的结果,有了转圜余地的朝臣,视线再度集中在翼王身上。
不过皇上的松口不代表翼王的真实意图,朝臣怎么也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了那么一点点,是以有点不放心。
再说皇上不是对翼王呵护有佳到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两人亲密的跟那什么似的,怎么一转眼说变就变,由于转变太迅速给朝臣造成一种心里上的暗示,有那么点不确定。
在朝臣均认为皇上会迎翼王为妃之时突然间毫无预料性的松手,朝臣抱着难以置信无比惊讶的心情想的更多,都快找不到头绪。
朝臣有约而同冒出令人背脊生寒的诡奇方向上,皇上不会是为了揭过此事干脆同意的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走个过场掩人耳目,再比如说皇上认定翼王不会轻易松口,所以拿这话逗弄朝臣,更有甚者只为解决此事随便找个替罪羊,这么说吧,通俗一点找一个适合带绿帽子的人,又没有本事抵抗的某个倒霉鬼,名不副实的夫妻关系,为的是有合适的理由同翼王眉来眼去暗通款曲,说不定到了哪一日珠胎暗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很是后怕。
朝臣更倾向于最后一种,怎么看皇上不像是个轻易放手的人,之前拟定好的言辞皆为朝臣试探皇上虚实的小伎俩,如今好了吓自己一跳,现在心还慌着呢。
“这件事上,朝臣做的越发小心谨慎,生怕被翼王一怒之下丢了官职是小,小命难保是真。
在坊间传闻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朝臣有意无意的在早朝之上提一提,见皇上没有往下继续的意图便识趣的打住话头。
翼王这个正主一点没表现出焦急的意思,皇上即松了口又没有往下深度探讨的意向,这一手玩的朝臣整个懵了,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到是出来个明白人给个确切的说法,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打好的腹稿每每提起均无下文,朝臣简直伤透了脑筋,看不明皇上和翼王玩的是哪一出。
翼王又是个狠的唯恐撩拨太过火矛头直接转向,翼王常干这类事,祸水东引这一手已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朝臣没奈何咬牙忍了。
其实汐朝就是想看底下朝臣急得团团转,不乐意被朝臣牵着鼻子走,朝臣一提就得跟近,尽而得出结论,惯得朝臣毛病不少,反正自己是急不来有心撺掇沐瑾明看乐子。
坊间的传闻汐朝一早清楚是哪些人坐不住搞的鬼,可惜没有控制住言论发展的走向,被自己略施小计引导了那么一下下,这么多日来朝臣没一个往心里去,很好,事到最后有哭的时候。
朝臣明知翼王在拖延时间,没有办法解决此事,谁让身份差一层呢,只有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