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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芸岂能单纯的认为和宁公主对上翼王,真能让和宁公主失去如今的地位,终归是公主,皇室的颜面不可丢弃。
和宁公主失不失宠欧阳芸皆是不知,她要的是和宁公主为此付出代价,哪怕是一次深刻的教训也值得。
早朝之上,重开武举一事在朝议后定下来。
沐昊宇下旨重开武举,时间定在明年秋闱后,一应具体事项一一罗列,下发朝臣手中以供翻阅,有补充的可以自行提出。
朝臣看到手中的章程,心里直叹气,看来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多说无异,末了跪下大赞一声皇上英明。
武举亏得选在明年举行,留出空当来加以准备,避免到时一问三不知,那还办个什么劲。
散了朝待皇上先行,朝臣起身整了整朝服,相熟的同僚结伴出宫,路上顺便可以谈谈武举的事。
“翼王留步。”沐昭快步上前,先一步拦在汐朝面前,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
话音刚落原来要走的或是已经一只脚迈出殿门的朝臣一瞬间颇为惊奇,好奇心多过理智,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沐昭当下见到朝臣的反应心中一喜,他正打算利用人多这方面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
“翼王忘了,两日前的约定。”沐昭笑得分外柔和,专注的欣赏翼王接下来的反应。
汐朝挑眉,不记得自己与沐昭有过约定,直接道:“本王不知大皇子所为何意?”同时注意到装模作样未离开的一部分朝臣。
“翼王忘了,曾应诺今日去本皇子府上做客。”沐昭厚颜无耻地说着莫须有的话。
此话一出佯装商讨事务的朝臣骇然一惊,什么时候翼王与大皇子走的如此之近,竟然相邀去大皇子府做客。难道说他们忽略了某些东西?
汐朝眼皮子一跳,微垂下眼帘打量沐昭,沐昭的话显然是在说谎。至于原因,不会是脑袋抽了。当着众臣的面硬要自己去大皇子府做客,多么奇怪。
“本王不曾应约。”汐朝一再回绝,打断沐昭再三的妄言。
翼王不给大皇子颜面的事朝臣不是头一回见到,听多了也就没了那份激动,跳出来指责翼王不尊不敬。翼王虽说是异姓王爷却享有亲王的规制,比之大皇子地位自是更上一层,翼王又是个冷面无情的性子,对任何人均是如此。打不打脸的事已经不重要。
沐昭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邀翼王过府一叙,眼底志在必得地意味划过,之所以在早朝之后堵住翼王,是因众朝臣大多尚未敲开,自己一开口必会有大半朝臣留下看热闹,自己开口诚然相邀,翼王即便拒绝,会显得自己度量不减,自己咄咄逼人地举动就显得微不足到,反观翼王要落得个目中无人的恶名。
准备找上翼王之初。沐昭本打算做个幌子,恶心恶心三皇子沐瑾明,此等略有幼稚的想法突然袭上心头。介于有趣又能给别人找些不痛不痒的麻烦,取悦了自己挑衅了别人多好,闲来无事的消遣曲目。
沐昭清楚翼王不可能为了双方的面子,跟自己配合圆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事,已经做好了被贬低的准备,奈何在与翼王面对面时突然改变了当初的决定,他要翼王必须去一次大皇子府。
一个闪念,沐昭记起大皇子府发生的一切,元氏现在已入不了自己的眼。反而极有可能成为日后的障碍,颓然生起休妻另娶的念头。
元家已不能帮助自己更近一步。何不腾出地方留给更有能力的人,最早之前的计划随之浮现。如果翼王愿意坐上自己正妻的位置该有多好,可惜自己的希望终会落空,父皇那边不好交待。
沐昭自知利害关窍,一意孤行对自己不适用,除确翼王能够胜任正妃之位的大有人在,只要操作得当,自己会有比之元家更有势力的岳家。
至于元贵妃自己的母妃那里如何交待,沐昭绝对不愿错失良机,为了一个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姻亲,有母妃这一层关系牵着,不信元家不妥协,都道你好我好大家好,太不识相莫怪他翻脸无情。
母妃会为了娘家而断送儿子的前程吗?沐昭了解自己的母妃,只有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旁的事本不需过多在意。
要借助翼王的手除掉小肚鸡肠的元氏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无需特意准备甚至是策划,女人的嫉妒心利用得宜,能帮上很大的忙,不费一兵一卒更不用背上抛弃结发之妻的骂名,何乐而不为。
府里的大小事瞒不过沐昭的眼睛,安排在后宅各院的下人成为自己的眼耳,凡是看到的听到的皆会禀明,以往后宅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不屑去插手,一律丢给有几分信任的元氏处理,后宅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非全然目盲。
若非子嗣实在艰难,元氏又一再挑战自己的底线,沐昭怎么着也会顾念夫妻之情留几分余地,可惜元氏的胆子渐长,变本加厉地下黑手,致使本该出生的子嗣早早夭折。
沐昭给了元氏相应的尊重,得到的确是子嗣不丰后宅不宁的结果,女人的贪得无厌暴|露|在自己面前。
元氏的做法另沐昭生厌,休妻的种子已经埋下,在小元氏跪着哭求要一条生路时彻底萌发。
在沐昭眼里女人均是工具,除了解决需求生儿育女外,家族的助益更多,借由联姻获取利益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没了利益的牵扯,没有爱的维系,夫妻关系进入僵局,一切不好的习惯逐渐放大,到了再难容忍的地步。
几个闪念沐昭定下了决断,脸上的笑意更深,暗忖翼王真是块宝,没有受父皇恩宠的翼王自己动不了*的荒唐念头,虽然荒唐,只要日后得益何必计较这些。
汐朝不耐烦与沐昭纠缠。沐昭什么心思更无须去猜,沐昭绝对不敢手伸得太长,否则等待他的会是难以承受的灾难。
“本王公务在身。先行一步。”汐朝微向后退半步,脱离沐昭的封堵。侧跨一步跃过沐昭大步离去。
看好戏的朝臣面面相觑,这是,完了?就这样?太简单了吧,不,是太无趣了,还以为能看到更吸引人的一幕。
不少官员大叹可惜,微摇了摇头快步离开大殿,在留下去难保大皇子不会因翼王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面子迁怒于旁人。看好戏的变成被看戏的,那场面无需多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走是傻子。
堂堂皇子的笑话能是那么好看的?若非对象是翼王,大皇子焉能受这份闲气。穿小鞋都是小手段,官员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暗暗抚着胸口直道好险好险。
沐昭没空理会神色各异的朝臣,他要为堵住翼王而做足准备,一次不行就来两次,不信翼王能在同样众目睽睽之下再次驳自己堂堂皇子的颜面。
朝臣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得到的效果虽然不如预想的有成效,沐昭这会正考虑在外面试一试,当着上京百姓的面。翼王敢驳他面子就是在当众打他的脸,自己的脸面丢了不要紧,皇室的颜面岂能破坏,在外自己皇子的身体代表的可是皇室,不信翼王不乖乖往自己挖好的坑里跳。
沐昭笑容越渐扩大,眼里尽显得意之色,这回翼王如何逃出他准备好的陷阱,一句公务繁忙绝对不是借口。
沐瑾明因着有急事要禀,在藸后直接前往御书房。遗漏了这场戏幕。
宫中是什么地方,哪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是在勤政殿发生的事,逃不过身为皇帝的耳目。
沐昭估计没打算暗中操作。有意选在有人时,更是知晓此事会传入谁的耳中,邀请官员到府说来不算越矩,邀请之人也是有几分讲究,邀约的时辰一样算在内。
白天邀约显得正大光明又是当众提出,丝毫不显小心避讳之意,是以被看做正常之举,人们往往觉得要做坏事就得是黑灯瞎火才对,哪有青天白日阴谋算计。再言邀约官员的名堂,自己派系的一般相约吃酒均在晚上,都是熟人又有闲聊的方向,这样一来为免麻烦缠身会避开人群悄悄递话。
官职大的又非同一派系,互相邀约不是拉关系也是拉关系,更不能让除两人以外的人知晓,这方面是天子最忌讳的,回到当下沐昭邀请翼王一事,沐昭口口声声说翼王应下了,不论真实与否,大多人愿意相信确有其事,主观意断先入为主不外乎如是。
届因翼王身份特殊,甚得圣宠这一点极为重要,这也是沐昭敢临时起意将主意打到翼王头上的原因。
沐瑾明禀完正事,就听勤政殿上发生的事,阴阳怪气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沐昊宇拧起眉,对沐瑾明的粗话不置可否,思忖沐昭找上汐朝的目的,定不是计划好的宴请那般简单。
“父皇,沐昭目的不明又一再巧舌如簧迫使汐儿妥协,我怕……”沐瑾明担心沐昭会有后手。
“即敢拿朝儿做文章。”沐昊宇不信沐昭敢对汐朝动手,给他十个胆子也未必敢,再说两人往日无忧即日无仇,谋害性命一说不切实际。
“你去户部上差。”沐昊宇打发沐瑾明离开,既然沐昭盯上了汐朝不单单一句话的事,“朝儿身边有暗卫。”去了大皇子府又如何。
沐瑾明本想去工部守在汐朝身边,沐昭敢再来他便跟上看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料自己的小算盘落空,不甘不愿的告退离开,父皇有命莫敢不从,偷着溜去工部是甭想了。
汐朝去了工部处理当日需要批复的折子,等做完这一切,长出口气接过红蕊奉上的凉茶饮了两盏,坐的久了身子有占僵,天气逐渐升温有种憋闷之感。
站起身出了屋在院中随意走动走动松散筋骨,就见红蕊面色古怪的自外而来。
“主子,衙门外有人候着,看上去像是哪个府上的小厮。”红蕊是暗卫出身对主子周遭的一切要有所了解,避免意外发生,自然察觉到府衙外那抹时不时探头探脑的身影。
汐朝立即想到外面之人极有可能是沐昭派来的,看来沐昭不死心,一定要让自己踏足大皇子府,到底在算计什么。
“主子?”红蕊见主子拧眉,猜到可能有意外发生,是自己所不知的。
汐朝眉头一松不去想沐昭的意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惧沐昭耍花招。
“大皇子府可能要出事。”这是汐朝大致猜测,略微提了一下今早勤政殿上发生的事。
红蕊吃惊道:“大皇子一肚子坏水,这是将主子算计进去了,好大的胆子。”不怕皇上开个口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且看吧。”汐朝不急,自有人比她急。
“主子要去吗?”红蕊也想去凑份热闹,看大皇子能玩出什么花样,多好的机会,不去太可惜。
汐朝莞尔一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主子要去,奴婢自然同去。”红蕊不愿错过好戏,眼中兴奋之色尽显。
“随你。”汐朝默许红蕊跟着。
诚如汐朝所想,未至中午沐昭亲自登门,堂堂皇子大驾观临,看门的衙差先是一怔,反应过来立即去通报。
“主子,大皇子到了。”红蕊接到禀报进屋兴奋难当。
“要请进来吗?”红蕊边问边寻思大皇子会以怎样的借口迫使主子不得不跟着去。
“不必。”汐朝到想看看沐昭玩什么花样。
“翼王是应约?”沐昭未行礼话先至,他可不愿在外向翼王行礼问安,大皇子的威严要紧。
“大皇子意欲何为?”汐朝自不会客气,瞧出沐昭又做好了吸引周遭来往百姓的话题。
“翼王岂能不认。”沐昭说假话未有一丝理亏之状,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到是铭刻于心。
汐朝厌烦与沐昭扯闲篇,只道:“大皇子此来事必让本王走一趟?”
“翼王答应便好,本皇子热情相邀,翼王请吧。”沐昭微一抬手,一顶轿子抬过来,此及大皇子坐轿。
沐昭有意与翼王同乘,如此更能显现出他与翼王关系非比寻常,正应合了外面自己一手促成的流言。
衙门口虽然来往人群不多,毕竟是官衙,谁没事会到此来回闲逛,应天府的衙门口亦不在此处,这条街巷也非繁华街面,为了便于区分府衙,各部衙门各占一条街,选在安静之地,商铺并不多,来往的百姓自不会到此购置所需。
一位是风姿卓绝的大皇子,一位是冷面俊俏的翼王,自然而然引起路上人注意,却无一人上前探看,没瞧见这是哪里?工部衙门,岂是平民百姓可围观看热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