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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慕容卿只觉着他的那双眸子格外的透亮,黑黝黝的,像是两颗大葡萄,可爱的紧。
如今洗干净了脸,她恍惚才发现,小男孩长的很是漂亮。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微薄的红唇,端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包子。
望着眼前的小家伙,慕容卿打从心眼中觉着喜欢,而且,不知为何,总觉着与小家伙很投缘,又或者,从他的身上好似看到了谁的影子。
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柔软,慕容卿笑着替他擦干净脸与小手,见小手掌被擦破了便冲着绿心道:“把擦伤药拿过来。”
“是。”绿心答应一声,便将随身带着的金创药拿出来递给慕容卿。
后者接过,又冲着小家伙笑了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我喜欢姐姐。”小家伙嘴甜的厉害,小身子歪倒在她的怀里,甜甜的笑,“姐姐,我的名字很好听哦,我叫玉树。玉石的玉,大树的树。”小家伙显然对自己的名字特别的欢喜,说起来就得意洋洋的,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不住的发亮。
“玉树吗?确实挺好听。”慕容卿随之夸赞,乐得小家伙差点儿没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她这才拉起小家伙的右脚,“脚崴了吗?”
玉树仿佛这才记起自己的脚痛着,当即就皱巴起了一张脸来,“痛,很痛很痛。姐姐,我是不是要成瘸子了?”
慕容卿被逗笑,抬手就往他的脑门上轻轻的点了点,“有那么容易成瘸子吗?放心,不会有事的。”说着她便冲着绿心使了个眼色。
绿心忙走过来,抓住小家伙的脚轻轻的碰了碰,又问了几个问题便抬头对慕容卿道:“小姐,没事,没有伤到筋骨,贴两天膏药,多揉揉也就好了。”
小家伙瞬间就亮了眼睛,眼巴巴的瞅着慕容卿,“姐姐,你会替玉树揉揉吗?”
绿心就不乐意了,她们家的小姐多么金贵,怎么就能替你揉脚。
当即,她便说,“玉树,让绿心姐姐替你揉好不好?”
“不好。”玉树哼着别过身子,只是用眼去紧巴巴的瞧着慕容卿,小脸上流露出期盼与讨好的神色。
恍惚中,慕容卿就觉着这种神情太过熟悉。认真去回想,她才发现这种神情经常会在自己脸上出现。
每当她冲着夏侯奕撒娇,想要得到什么好处的时候便会这样傻兮兮的笑,讨好的望着他。每当那个时候,不管事情多难做,他都会答应。
眼下,被这同样的眼神望着,慕容卿突而就发现自己有些不淡定了。
她好似明白了夏侯奕的心情,那是一种宠溺,只想着宠溺,不想其他的心情。
她当即笑着点头,不管红叶两丫头那诧异震惊的神情,抱起玉树的腿,按揉住了他的脚腕。
一边按揉一边轻声询问,“怎么样,这样按着会痛吗?”
玉树小大人一样的挺直了脊背,虽然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还是极力的抿着唇冲慕容卿摇头,“哥哥说了,男孩子不能说痛。”
慕容卿失笑,心道你那个哥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能这样教孩子。虽然男人要坚强,可也不能就不知道痛。
“没事,在姐姐这里不需要装坚强。痛就喊出来,会舒服很多。”
“可是哥哥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喊痛,刚刚玉树哭了,被哥哥瞧见一定会被骂。姐姐,你替玉树保密,不要告诉哥哥我哭过好吗?”
“好,姐姐答应你。”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想来平日里也没多少人出心的去照顾他。
“姐姐,你真好。”玉树软软的小身子窝在慕容卿怀中,脸上挂着舒坦的笑容。半响,他突然直起了身子,靠近慕容卿的耳边轻声道:“姐姐,玉树偷偷告诉你,其实还是有点痛的。”
“傻小子。”慕容卿笑着揉揉他的脑袋,“累了吗,累了就靠在姐姐的怀中睡会儿,等到了地方姐姐叫你起来可好?”
玉树还真的就打了个哈欠出来,他跑了那么远的路早就累了。只是他很喜欢姐姐,想跟她说话,他很害怕自己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就见不到姐姐了。
这种会被遗弃的感觉袭上心头,小家伙就红了眼,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哭还在强撑着。
他只是用双手紧紧的揪着慕容卿的衣襟,小脑袋不住的往她怀里拱,“玉树不睡,玉树要跟姐姐说话,玉树喜欢姐姐,要一直看着姐姐,玉树不想姐姐不见了。”
童言童语中却传达了很多信息,这孩子应该是有亲人却无法像这种情况去撒娇,家人管的很严,这点从他说哥哥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就能看的出来。
一时间,慕容卿三个女人的母性俱都泛滥起来。开始红叶她们还有些不喜欢他,可听他说的如此可怜,不禁都怜惜上了。
三人陪着玉树说话,时不时的逗逗他,气氛瞬间大好。
只是聊着聊着,三人突然就发现玉树好似没什么动静了。
慕容卿垂头一看,小家伙居然睡着了,唇边居然还挂着个小泡泡,可爱的很。
慕容琴笑着掏出手绢替他擦干净唇角,这才将他又往怀中抱了抱,使得他能够舒坦点儿。
又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到了定国寺。
慕容卿先与两丫头一道将玉树放到后面的禅房,吩咐红叶守着,而后便带着绿心一道往前面去上香祈福。
到了大殿,诚信跪拜,替老夫人祈了福,又求了一只签。
想要解签的时候才发现解签的和尚居然不在,着绿心去问了一下才知今天解签的和尚病了,将由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老和尚静一大师来解签。
不过大师许久不见人,是以便在自己的禅房中接见求其解签的人。
也便是说,此次解签是要一对一的见面。
对此,慕容卿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寻常有些大户人家也会单独解签,并不算什么大事。
因着这一支签是替老夫人所求,慕容卿便极端诚心,当即也不觉着麻烦,直接带着绿心就往后院去。
领路的小和尚不时的就与他们说说静一大师,怎么神奇就怎么说,听的慕容卿倒也来了兴趣。
不多会儿,小和尚便在一处颇为清静的院子前停下,他指了院子道:“施主,静一大师便在这院子中,你去上房门口候着,轮到你的时候大师自然会出声。”
“有劳小师傅。”慕容卿的好奇心被勾得厉害,很是想要知道那个被传的邪乎的大师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当下,她送走了小和尚,而后便带着绿心进了院子。
这处院子倒是雅致的很,瞧着居然不像是一个方外之人会弄出来的。
依着小和尚的叮嘱,两人便到了上房门口。只见旁边的廊子里有一排小板凳,想来应该就是给求签之人所坐。
因不知还要等多久,慕容卿便领着绿心过去打算坐下。
谁知,她这边才刚刚转身,一道男声就从室内传了出来。“慕容大小姐,可以进来了。”
慕容卿暗暗称奇,心道这老家伙还真是有点门道。也没见人通传,他怎知就是自己来了。
本不信这些事情,如今慕容卿也被这一连串的稀奇事儿给勾起了好奇。
“绿心,我们进去。”定国寺乃是皇家寺院,慕容卿倒也不担心会有人这里作怪。
两人进去,只发现室内很是整洁,布置也尤其的简单。
在右侧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屏风,光线射过去,依稀仿佛能够瞧见里面的人影。
慕容卿便猜测,那个老和尚应该就是坐在后面。
“慕容大小姐请坐。”男声又传了来。
这一次慕容卿注意了,心下有些狐疑。不说是个老和尚吗,怎么听着声音并没有那么苍老,倒像是个年轻人。
她转而又一想,既然是得到高僧,想来是有些能耐,她也不用想的那么多。更何况,绿心还在,想来也没几个人能在绿心的手底下伤了她。
当即慕容卿便放了心,四顾了下,见屏风前面有几张蒲团,她便领着绿心过去坐下。
“大师,这是我求的签。”慕容卿说着便将手中的签递给绿心,示意她递上前去。
“从屏风侧边递给我便可。”大师又交代。
绿心讶异了一把,看向慕容卿,见她冲着自己点头这才答应着上前将竹签自屏风的侧边递过去。
有人伸手接过签,绿心便又转回在慕容卿的背后坐下。
慕容卿这才道:“大师,不知经文如何?”
“上上签,柳暗花明又一村,施主所求之事必然能成。虽然前面会有些磨难,但苦尽甘来,施主只需安心等待便可。”
慕容卿常常的舒出一口气,其实,老夫人的病不见好或许真是她年纪大了使然。求签也不过是希望能够让心中舒坦些罢了,真要说有什么用,太牵强。
“多谢大师。”
“无妨,贫僧也不过是依书直说。施主,贫僧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卿讶异了下,而后便道:“大师直说无妨。”
“施主,依着贫僧观察,你如今正处于一种困局,你自己无法断定该怎么走,心中极是迷茫,是吗?”
慕容卿就凝眉,困局,迷茫,不知该怎么走?
没有,她从未有过迷茫。就算是与夏侯奕闹别扭,她也清楚自己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两条路,如今目前所等待的就是夏侯奕的反应,她自己却是没什么困境。
老和尚这样说,倒是有些装神弄鬼的意味了。
慕容卿好奇心起,便由着他的说法道:“大师说的是,最近遇到一件很是烦心的事儿,不知该如何去处理,甚至对以后该怎么走都有些迷茫。大师,你真是神人,还请你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大小姐的处境其实极为简单,你能做的选择也不是很多。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从其中找到一个最合适你的便可。”
慕容卿心神一动,突然开始觉着不太对劲。
要说老和尚有点神通,大千世界也不能说真就没有这样的人。只是,能没看就知道她的身份,这就有些过了。
当时及顾着解签这事,她没有多想,如今回想,事情不太对劲。
那人应该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来解签,然后才有了如今的对话。
挑选最合适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卿收敛了玩笑的心思,沉思片刻才道:“小女子正是不知该如何选择才心烦,有劳大师替小女子指点迷津。”
老和尚沉吟片刻才道:“贫僧想与施主单独聊聊。”
“好。”慕容卿干脆答应,挥手冲着绿心道:“去外面候着。”
“小姐。”绿心有些不安。跟着慕容卿时间久了,她于岂会察觉不出今天这事儿有些不对头。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万一慕容卿着了坏人的道,她哭都找不到地儿去。
“下去,无碍。”慕容卿冲着绿心使了个眼色。
绿心没得办法,只能答应。
她出去之后,慕容卿道:“大师,还请名言。”
老和尚这才倒是没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慕容大小姐所能选择的其实并不多,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大小姐坚持,又或者老夫人疼宠,你倒是也能找个普通的人,过一辈子简简单单的日子。如今一切,端看大小姐你心中自己如何选择。”
“大师一言惊醒梦中人。只不过,如今我自己也心有迷茫,不知该如何选择。更何况,就算我坚持,老夫人也赞同,但有些事情并非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慕容卿倒是实话实说,以将军府如今的情况,几乎府中的女孩子婚姻大事就不能自己做主。有些时候甚至自己的父母都无法做主,端看上面那一位如何处理。
幸运的,能给你指给一个适合的,人也好的。不行的就如同她前世,嫁给一个白眼狼。
正因为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托在他人手上,所以慕容卿才会做了一系列的安排,挑中了夏侯奕。
当然,不得不说,她与夏侯奕是真心有缘。
思绪仅仅只是一闪,慕容卿便又道:“大师,还请你给我指点迷津。”她倒是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老和尚又沉吟了片刻,“以慕容大小姐的家世自然值得匹配更好的,只是,这个人选如何挑倒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也不好说的太多。”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大师,有劳。”慕容卿说着便起身,打算往外走。
心道,不说是吧,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果然,慕容卿刚起身走了没两步,身后便传来老和尚那略显急促的声音。“施主留步,你与老和尚有缘,罢了,罢了,便是应劫,贫僧也认了。”
慕容卿就停住脚步,回身,“大师,如此好像不太好。”
“贫僧已经决定,只是,听不听却在于大小姐你。依着贫僧窥探的天机,慕容大小姐与三皇子有着不解之缘。”
“三皇子?”慕容卿轻笑一声,倒也没觉着有多么意外。早在确定老和尚有可能是假的时候她便在想这件事,到底会有谁对她有兴趣,竟然弄出了个神叨叨的老和尚来。
初开始的时候她想的是六皇子,那个男人阴毒的像个小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但后来一想也不太对,那男人如今只怕是想要她死,倒是没心思将她弄进府中。
余下的便是三皇子与太子,自己与太子没有交集,他不会对自己出手。
可想而知,接下来便就只剩下了三皇子。
也只有他对自己有想法,要将她纳入到自己的府中。
慕容卿甚至大胆的想,屏风后面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三皇子本人。
脸上挂着趣味的笑容,慕容卿往前走了一步,喊道:“三皇子,避而不见,可是不想与我见面?”
“你!”屏风后面的人震惊的轻咦一声。只见一人从后面转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墨色提花绡长衫,手中拿着一柄扇子,轻轻的扇着,端是一个潇洒。只是,看在慕容卿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好笑。
夏侯杰之前可是冒充了老和尚,把种种禅机说的头头是道。这不由得就让她开始暗想,他到底是学来的还是本就有禅心。
不说慕容卿在这边如何恶趣味的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夏侯杰倒是颇为震惊。他自认自己装的没有丝毫破绽,但为何这个女人还是能够猜到?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夏侯杰望着慕容卿的眼神越加的热切,隐隐之中好似在放光。
这个女人,只要得手定然会对自己有所助益。他必须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夏侯杰暗暗将脑中的思绪压倒一边,又挂上了平日里那独特的温和笑容。“卿儿,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
他的笑容张扬而又带着压迫性的气息,认真去看,又仿佛带着点儿目空一切的霸道。
只可惜,人家慕容卿压根就没注意到。或者说,眼前的夏侯杰与她而言就是个透明的。
“道理?”慕容卿挑了挑眉,故作惊讶,“臣女蠢笨,实不知殿下的意思。”
夏侯杰的眉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蠢笨?如果她还是个蠢笨的女人,那放眼京城那些名门贵女又有几个是真正的聪明?
他永远都忘记不了那天晚上大殿上的舞蹈,身穿一身红衣的妖精自那天之后便经常进入到他的梦中。
他想驱赶也驱赶不了,到最后,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每天晚上与她的相会。
不知道多少个晚上,他在梦中与她私会。在梦中,慕容卿可没有这样张牙舞爪,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甜美,就像是一颗小苹果,甜美的让他啃了再啃,不舍得放开。
如今,每天晚上居然成了他最喜欢的时候,入梦,也成为他每天晚上必做的功课。
天知道此时望着她那粉白的小脸,他有多么想要冲上去啃一口。
只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一旦冲动,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得到她。
从未有哪个女人能让他这样受折磨,慕容卿,你怎么敢?
夏侯杰的眸子开始迷茫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往她的脸上摸去,“卿儿,我的卿儿,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慕容卿脸色大变,猛然退后两步,冷着一张俏脸去看眼前的男人。对,没错,就是这句话,前世她嫁过去,洞房之时,他也是如此与她说的。
可笑她居然当真了,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宠爱。
而实际上呢,那不过就是个动情之时的玩笑话,转眼他就忘记了。
此时此刻再度听闻,慕容卿只觉着万分可笑,又仿佛有人用银针在一下下的扎着她的心,痛,不受控制的痛,犹如打上了结。
慕容卿凝眉,捂着胸口后退一步,看着夏侯杰的眼神越加的冰冷。
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前世的一切,能够以平常心去对待那些敌人。
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有些仇恨无法忘记,血债血偿,她要将那些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尽皆还回去,或许,直到那个时候她的心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很快,慕容卿就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她笑着道:“殿下,臣女不过是一介蠢笨之人,实在担当不起殿下的厚爱。殿下,您值得更好的。”
话一完,她便转身,打算走人。
夏侯杰岂能容她就这样走了,好容易才等她来到这里,又费尽心机布置了一切,怎么也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他大步上前,扣住慕容卿的手腕,将她拖将过去,“慕容卿,你是个聪明人,无需与我玩那些字面上的游戏。你很清楚,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九弟?哼,他府中那么多女人,你以为自己进去之后能讨得了好?只要你答应跟了我,那么,我便可以答应你,终身对你好,只对你好。”
“殿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
言下之意,就算九皇子府是龙潭虎穴她也要进去闯一闯,根本无需夏侯杰你挂念。
那份话中的疏离让夏侯杰脸色又是变了变,“你说什么胡话,女子的一生有多么重要,岂能如此儿戏?”
“是否儿戏也是臣女的事情,殿下无需挂怀。这是我的选择,永不后悔。”慕容卿抬头望着夏侯杰的脸,眼神坚定的犹如一块巨石,看的夏侯杰是眉头拧的跟一座山似的。
“慕容卿!”夏侯杰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他知道,这女人说出的话肯定是自己不喜欢的。
他恍惚记得自己每晚梦中的场景,那个火一般的妖精圈着自己的身子,攀附在自己身上,像是一条蛇,那种滑腻柔软的触感,他永世无法忘记。
突而,在场中的男人变了,那是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抱着那个火一样的妖精,旋转,飞舞。
两人热切的拥抱,旋转,仿佛本就是一体。
夏侯杰看的一张脸严重扭曲起来,两手握拳,捉着慕容卿手臂的那只手也在下意识的握紧。
“我的,你是我的。”夏侯杰喃喃自语。
慕容卿吃痛,使劲的挣扎,抬头之际才发现夏侯杰貌似有些不太对劲,整个人神思恍惚,像似魔怔了。
“殿下!”慕容卿连声大喊,希望能够将他给叫醒。
谁知,他仿佛压根就没能听见她的叫声,手下的力道越来越用力,慕容卿痛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不时呼痛,可根本就无法挣脱。
“我的,你是我的,我绝对不允许你跟着老九。”夏侯杰不住的呢喃。
慕容卿知道夏侯杰目前的状态不对劲,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手腕必定伤的不轻。
“你自找的。”慕容卿气的不行,咬牙拔下头上的金簪子,用力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胳膊扎了过去。
前仇加上近恨,慕容卿是用了大力气,这一下差不多将金簪子插入到他手臂一半处。
“该死!”夏侯杰吃痛,整个人回神,下意识的就将慕容卿给甩了出去。
他是练武之人,力道岂会轻,慕容卿直接被甩到屏风处,重重的压下去。
“哎呦!”慕容卿捂着屁股忍不住的呻吟。该死的,这男人真不是个人,前世冷血,今生依然没有变。
什么会对她好,不过就是嘴上说说。你瞧,一旦出事,他不还是下意识的将她给丢出去,只记挂着自己的安危。
她忍不住的就想起了夏侯奕,那个将她当成宝一样的男人。当自己出事受伤的时候,他不顾自己安危替自己吸血解毒。
两下相比较,谁胜谁负,一看便知。
此时此刻,她格外的想念那个男人,想念那个把自己当成宝的男人。
“卿卿!”突然,门外一道震惊中含着慌张不安的声音传了来。
没等慕容卿回头去看便感觉到一阵风从外面刮将进来,接着自己便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卿卿,哪里疼?”
感受到那熟悉的怀抱与气息,慕容卿只觉着眼眶热热酸酸的,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就张开了手臂圈住了夏侯奕的腰,用自己的脸往他的胸口轻轻的蹭着,嘴里说的话却是软绵无力,但其中蕴含的挑刺意味却是那么的浓郁。
“疼,全身疼,哪里都疼。好疼,好疼。”慕容卿抬头望着夏侯奕,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下一瞬间就能滴出泪来。
倒也不全然是假话,被那么大的力道甩出,又重重落下,怎会不痛。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夸大成分。
不这样,怎能让夏侯奕动怒。如今,她就如同夏侯奕的逆鳞,谁动谁要死。
其实,就算她不夸大,夏侯奕也不会放过夏侯杰。她这样一来,夏侯奕只会加快速度去收拾夏侯杰,当然,这也正是她所乐见的。
果然,夏侯奕冰冷的视线便移开落到斜侧方的夏侯杰身上。
夏侯杰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这种事,见慕容卿呼呼喊痛,不由得跨前一步,紧张的问,“卿儿,我并非故意,你还好吗?”
慕容卿趴在夏侯奕的怀中,轻哼着,小样,装什么装,刚刚把她甩出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她会不会受伤?
这样的男人,她真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索性,她就不去看,小脸越发的往夏侯奕的怀中拱了拱。
夏侯奕仿佛感受到了她不耐烦的情绪,脸上的冷意更重。他直接抱着慕容卿起身,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使人看不见她的脸。
随即,他转身看着夏侯杰,用那种极端冰冷的嗓音道:“三哥,我曾经与你说过,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
夏侯杰凝眉,毫不畏惧的瞪过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卿儿如今还未成亲,你我都有机会。九弟,你莫不是太霸道了些,怎么,你府中的那些女人还无法满足了你?”
夏侯奕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冷滞下来,整个人犹如被浇灌在了冰块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就算是被他抱在怀中的慕容卿也开始觉着有些气息不稳,觉察到了那丝不同。
她忙用小手往他的胸口处摸了摸,轻轻的拍打,借此来缓和他的情绪。
夏侯奕的身子渐渐变得没有那么冷凝,他只是缩了缩手臂,将慕容卿抱得更紧,而后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语气道:“你们抢走了太多的东西,卿卿是我的,这一次,我绝不允许你们夺走她。”
最后再冷眼扫了夏侯杰一下,夏侯奕不再犹豫,直接抱着慕容卿离开。
夏侯杰被夏侯奕临走之时的那句话所震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的女人被抱走而没有一点反应。
好一会儿后,一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夏侯杰状态不对,不禁有些忧虑,上前问道:“三殿下,你没事吧?”
“允阳?”夏侯杰猛然回神,回头看了一眼来人便又再度转头看向大门,仿佛能从那空无一人的院子中看出些什么来。
“殿下,别被九皇子给扰乱了心神。他不是你的对手,不管在什么事情上,哪怕就是在对付女人上也不成。”允阳用一种略带魅惑的嗓音说着,而随着他话的说出,夏侯杰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恢复了斗志。
“允阳,你说的没错,我绝对不会输给那个废物。”夏侯杰冷哼着大踏步往外走。
他口中的废物是谁,自然指的就是夏侯奕。
允阳微微一笑,也随之跟了出去,心中已然开始在想着计策去收拾夏侯奕了。
而此时,夏侯奕与慕容卿却坐在了回程的马车中。
夏侯奕仿佛害怕慕容卿逃走似的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中,勒的紧紧的,一度慕容卿觉着呼吸都开始不顺。
不过慕容卿却还是没有挣脱,她清晰的感受到夏侯奕的不安与不舍,也知道刚刚的事情是真的将这个男人给吓住了。
她安安静静的窝在夏侯奕的怀中,鼻端萦绕着的是那熟悉的强势气息,整个人就这样安心下来,仿佛再大的事情都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殊不知,男人垂头看着少女的头顶,眼神却是分外的复杂。
前几天闹别扭,男人是存了心思晾晾这个肥胆包天的小女人,想要看到她先低头,想要维护自己的大男人尊严。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几个晚上无法见到她,无法听到她那软绵甜腻的笑声,无法看到她那张时而清纯,时而妖娆的小脸,自己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不只是有多少只爪子在心上使劲的挠着,刺激的他去找她。
他几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够忍住不在第一时间去找她,可是,在接到夏侯杰也来了定国寺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
夏侯杰对慕容卿的心思,他岂会不知。明里暗里,那个男人不知做了多少事情,只为能够将慕容卿给纳入到自己的怀中。
夏侯奕眼中不禁漫涌而出浓郁的狠戾之色,敢肖想他的女人,真是找死,看来,有些事情势必要早些施行才好。
想着,他便抱起怀中小女人,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使得她抬头看着自己。“哪里疼?”
天知道他赶到之时见到她被甩出去心中有多痛,她居然在自己眼前出事,夏侯奕无法容忍这一点。
他总觉着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小妖精不会有事。没想到,他防备那么严密,还是能容让夏侯杰钻了漏洞。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
夏侯奕突然就抱紧慕容卿,下巴磕在她的肩窝处,不安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次足够,再不会发生。
“殿下,你别担心,我没事。”其实她摔的并不严重,只是屁股有些痛,好在没有摔到骨头。
“告诉我,哪里痛?”夏侯奕一边问一边试探着去摸她的身子,想要替她检查一下。
慕容卿开始不安的扭着小腰,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能说吗?她总不能告诉他伤了屁股,如今屁股跟针扎似的痛吧。
打死也不说,糗死了。
“嗯?”小妖精久久不回答,夏侯奕不高兴了,“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可说的?快说,哪里痛?不要伤到骨头也不说。”
那一下在他看来,摔得很是严重,他最担心伤到骨头。
尤其是腰椎骨,万一伤着了,影响甚重。“小混蛋,快说。”他隐隐提高音量。
“屁……屁股痛。”慕容卿不好意思的垂头,喃喃的吐出那几个字。
夏侯奕一怔,回过神来,双眼之中就开始腾起了一抹抹清晰的烟火气息。一个翻转,小妖精已经趴在了他的膝头。
高高的扬起大掌再慢慢的落在那两半柔软之处,他略略输出内力替她缓解那股刺痛。
慕容卿只觉着有一股股热流自屁股上缓缓流入体内,隐隐的,心头好似有一股陌生而又古怪的情绪冒出来,毛毛的,痒痒的。
她不安的扭着身子,半点不老实。
夏侯奕脸色大变,大掌轻轻拍打一下,“老实点儿。”
“哪里不老实了?”被摸了屁股还能趴着,这还不老实?慕容卿愤愤然的指控,右手食指不停的往他的大腿上戳。
夏侯奕的一张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妖精,被宠坏了,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有多少男人能忍受她这样戳,火死了。
好一会儿后,夏侯奕抱起她,看向她的脸。
她的小脸因为之前跌地而沾染上了不少尘土,男人看的凝眉,抬手便轻柔的将尘土拂去。
看着她恢复了原本容貌,男人这才舒展开眉头,露出满足的神色。
他再度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的便是霸道的吩咐。“你要嫁给我。”
“什么?”慕容卿大惊,怎么也没想到男人居然会在突然之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猛话。
一度,她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眨眼,再度问了句。
男人不满,但还是按耐住了性子又道:“你要嫁给我。”
慕容卿又眨了眨眼睛,仔细看去,男人并不像是在玩笑,他神色太过认真,坚定。只是她却不太明白,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
这就是所谓的求婚?慕容卿有些不太满意,依着她的想法,前世自己无法得到的,今生怎么也要重新来过才好。
一个男人喜欢她,想要求娶她,那自然要做些什么能让她满意,开心的答应才是。
眼前的男人,就只会霸道的一句话,吩咐她嫁给他,凭什么?
慕容卿不高兴,这不是矫情,只是成亲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将自己卖给了别人。
她很想要有一个能够值得回忆一辈子的记忆,独属于她与自己心爱的人。
慕容卿的眼睛瞅着夏侯奕,半天不眨动一下,仿佛是在探究什么。
她是在想,眼前这男人真的能够给她自己想要的吗?好像有点难,他连爱人都是霸道到不行,喜欢强势的夺取,虽然也会付出,但也仅仅只是才刚开始学。
这样一个男人,想要他懂得浪漫,想要他为了自己去做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真的能吗?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夏侯奕那边也被她瞪得是不安的很。
他是急了,慌了,不安了。自家小妖精的周围有着太多的野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对自己的小妖精出手。
小妖精是他的,独属于他一人,谁都不能肖想。
他想要将小妖精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中,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她嫁给自己。
换做是其他女人,一顶轿子派过去直接就能将人给抬进府。但她不同,不仅仅是她身份不同,也因为他不舍。
这个女人是自己心中所恋,她值得拥有最好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最好的。
正因为如此,他不能强势的就将她抬入府中。他希望能够得到她的亲口应允,这也便有了之前求婚的一幕。
其实,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他本以为慕容卿会甜笑着答应自己,并扑到自己怀中。谁知,小女人却仅仅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望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不安极了,心中忍不住的就去想,难道这女人不想答应?
“不!”夏侯奕下意识的喊出,手臂缩紧,不管不顾的就将怀中的小妖精圈入怀中,用力抱紧。“小妖精,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你都要嫁给我。”
趴在他的怀中,慕容卿听的唇角轻扬,脸上泛着灿烂的笑容。这个男人,真是,难道就不能说一句好听的话?
慕容卿不说话,但却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回头得找个机会点醒一下这男人。她真的很期待,想要看看这男人能够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她不说话,夏侯奕也不勉强。男人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就算慕容卿不答应,她这辈子就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夏侯奕不放心慕容卿的身子,毕竟之前那一下摔得并不轻。将她送回府之后,他亲自看着红叶替她看诊,确定没事又腻歪了会儿才离开。
而在他离开之后,慕容卿便吩咐绿心送来笔墨纸砚。
今天夏侯杰竟然将她甩了出去,如果不是她机警,落地的时候用双臂抱住头,说不定会破相。
那个男人,她本打算待得时机成熟再出手,如今,她却是等不及了。
她抓着毛笔,又开始痛苦的抓头。写字对于她而言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别看就这几个字,但却能将她折磨的恨不能多长几只手出来。
费劲了心思,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这才写出了一张将将能看的书信来。
说是书信,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字罢了。
慕容卿抓着信,仔细端看几眼,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唤来了红叶。“吩咐乔木,尽快将信送到九皇子府。”
“是,小姐。”红叶疑惑不解的答应,接过信便走了出去。边走,心中边在暗想,真是搞不懂小姐,到底跟九皇子两人耍什么花枪呢。想说什么,见面的时候直接说难道不成,还需要写信。
每次见到慕容卿写信,红叶与绿心两人都替她头痛,瞧她那抓耳挠腮的模样,恨不能替了她。
奇怪的是,慕容卿却非要亲力亲为。更奇怪的则是,竟然每天坚持练字,可慕容卿的字却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依然是狗爬似的难看。
红叶无奈摇头,心想,看来小姐的字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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