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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苏畅又咽了口唾沫,他再也忍不住,从床上爬下来,凑到里间里挨着芙蓉坐下,见芙蓉瞪他,他自觉的换了个座位,这一次,他面对着芙蓉坐下。
桌上的小菜虽不贵重,但白的白,红的红,绿的绿,颜色倒是姹紫嫣红的,味道也是他喜欢的,那壶酒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酒汁清澈,略有辛辣之味儿,这酒配着这菜,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跟心爱的人说说话,喝喝酒,是最好不过的了。
苏畅拿起一双筷子,还没夹菜呢,见芙蓉盯着他,他只得尴尬的放下来:“我看桌上摆了两双筷子,以为有一双是我的。”
“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那……我看你吃的很香,一个人吃多没意思,不如我陪你吃点吧?”
“我喜欢一个人独食。”
“那……”苏畅嘿嘿一笑,端起酒壶给酒盅里倒了半盅酒,他把酒递过去给芙蓉,又很快收回来,一仰脖,那盅酒进了自己的肚子:“我本想倒点酒给你喝的,不过……知道你没酒量,别喝醉了,不如我替你喝吧。”
“你的头不晕了?”
“我……”
“我瞧你这会儿能吃能喝的,好像是没事了。”
“哎哟,我的头还晕着呢。”
“活该,谁让你在门外鬼鬼祟祟。还好是婆子,若换成我,说不准揍你揍的更狠。”
“我知道你不会的。”苏畅笑望着芙蓉:“我知道你不舍得对我下毒手……你只不过是嘴上说说,你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不必拍马屁。你倒是说说,你身处东厢房,怎么知道我在房里洗澡,谁让你来偷看的?”
“葫芦。”苏畅不知是紧张。还是喝了酒的缘故。竟然脱口而出:“是葫芦告诉我的。”他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是把葫芦给暴露出来了?那葫芦一定恨死自己了,他赶紧改口:“我……意思是。这有酒有菜的,要是葫芦能一块喝一盅多好?没有人告诉我你在房里洗澡,不是葫芦说的,真的不是葫芦说的。”
“就知道你们狼狈为奸。我那个弟弟。一向分不清敌我。说吧,你过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我……”一说到正事,苏畅就开始结结巴巴,或许是太过紧张芙蓉的缘故,他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会让芙蓉不高兴,关键是关月秀的事,苏畅不知芙蓉心中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关月秀的那番自白。芙蓉到底相信了没有,若芙蓉相信了,那最好不过,自己也就清白了,若芙蓉不相信呢?他心里没底,偷偷望着芙蓉道:“关月秀……”
“你想她了?”
“我对灯保证没有——”苏畅举手对灯。
“又来了。”芙蓉撇撇嘴:“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我……我……”
“好了,我耳朵又不聋,关月秀的事,她自己不也说清楚了吗?我又不是暴君,我知道,我受了委屈,不过你也被冤枉了,这事,我就不怪你了。当初我还好奇,你成日里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今一想,那些天你天天夹着尾巴做人,未必就过的开心。”她倒了一盅酒给苏畅:“那些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为此,咱们喝一杯。”
“白氏,我本来想向你道歉的……为此事,让你……没想到如今你这么宽宏大量,我还没有开口呢,你就原谅我了。”
“难道我以前很小肚鸡肠吗?”芙蓉翻翻白眼,一仰头,喝了半盅酒,她毕竟没有酒量,喝了一点点,就有点微熏了。
苏畅看着面色微熏的芙蓉,灯影下她身上薄薄的青纱衣若隐若现,她不算饱满的身材微微俯着,她脸颊上飞起红晕,像一朵朵盛放的桃花,她轻轻咬着嘴唇,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的眼神有点迷离,迷离的像这房间层层叠叠的水雾。
苏畅禁不住走到她身边去,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中,也不管她是不是挣扎,是不是愿意,一瞬间他不知哪里来的英雄气概,他就那么坚定的,紧紧搂着她:“白氏,这些天我吃不香,睡不着,我生怕惹了你生气,生怕你不相信我,生怕你会休了我……那天你说出那些话,你说要休了我,我的心……我的心……”
芙蓉笑着点了点他的胸口:“你的心不是还在吗?你怕什么。放心好了,如今我不休你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过先说好了,如果你要娶什么三妻四妾的话……我还是要休了你。”
“好,好。”
“那一言为定。”芙蓉伸出小拇指,要去跟苏畅拉钩。
这些天萦绕在她心底的哀伤一下子无影无踪了。关月秀就像一个噩梦一样闯入她平静的生活里,一时之间她乱了方寸,甚至不敢想她跟苏畅那些美好的过往,如今真相大白,那个噩梦一样的人终于远去了,她的噩梦也要醒了,她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就想着要去跟苏畅拉钩。
苏畅没跟她拉钩,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把她的手包围在其中。他紧紧的握着她温热的手,像握着他的心肝宝贝,很久都不愿意松开。
几盅酒下肚,芙蓉终是醉了,人一醉,就开始犯花痴,或者说,她骨子里的花痴一直被她压抑着,如今借着酒劲儿,她的花痴又跳脱出来,她伸手抚摸着苏畅的脸颊,抚摸着他青色的胡茬儿。抚摸着他的棱角,他的眉目,他的脖颈,她软软的歪在他怀里傻笑:“天也不早了。”
“是不早了。”
“你看,天都黑了。”
“是,天黑了。”
“夜黑风高,正合适狼狈为奸。咱们。快去睡觉吧。”
“好,夜黑风高,咱们去睡觉。”苏畅拦腰抱起她。缓缓的往床边去,烛火摇曳,帷幕轻轻,水雾氤氲。檀香袅袅。
芙蓉笑望着苏畅:“你喝醉了,你的脸红了。”
“那是因为我抱着你。”
“一会儿我们一块睡觉。你要一直搂着我一直搂着我,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你就偷偷摸摸的溜走。我不准你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好,我们白氏不准我溜走我就不溜走,我要一直留下来陪着白氏。一直到天亮了,再天黑。再天亮,再天黑,我都还在你身边。”苏畅轻轻的把芙蓉放在床上,他脱下她薄薄的青纱罩衣,她的白色夹衣露了出来。
他俯身凝望着她,此时此刻眼里心里全是她,他没想到芙蓉真的选择相信他,如今两个人冰释前嫌,他能这样近距离的端详她,他的心又开始狂跳,就好像回到了初见时分。
他俯身下去,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许久不曾这样心无旁骛的吻她了。
芙蓉伸手拉下自己的夹衣,生猛的露出她洁白的肩膀来,然后,她一把拉过苏畅,硬是把他拉到她身边躺着,她故意秀自己的肩膀给他看:“是不是很白?是不是很嫩,嫩的……额……”她打了个嗝儿:“嫩的就像是剥皮鸡一样……”
她开始迷迷糊糊了。
苏畅躺在她身边,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也醉醺醺的,想伸手抚摸芙蓉的脸,手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抬不起来。
“很久没有这样相亲相爱了,苏畅,你是不是很兴奋,想不想亲我一口?”芙蓉笑。
“想。”
“那就让你亲我一口。”芙蓉笑着抬起自己的胳膊,却是自己亲了自己一口,然后又笑着道:“好了,你已经亲过我了,该我亲你了。”她又亲了自己的另一只胳膊,然后像占了大便宜似的得意:“你看,咱们两个老夫老妻了,如此亲亲我我的,成何体统……嗝儿……”她又开始打嗝,一股酒味儿充斥在房间里,她摇摇头:“苏畅,今儿是咱们的好日子,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你看你,一直打嗝儿,我都没法好好睡觉了。”
“白氏,好像是你在打嗝儿吧?”
“明明是你在打嗝儿。”
“好像是你在打嗝儿,我都听见了。”苏畅委屈:“是你喝醉了。”
“是你喝醉了,我一点儿也没醉,我清醒着呢。”芙蓉摆手。
“白氏,真的是你喝醉了,你喝了三盅半呢。”
“苏畅,是你喝醉了。”
“白氏,真的是你——”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芙蓉伸出脚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苏畅一脚,苏畅顿时咕噜到地上去了。
苏畅无奈:“好吧,白氏……是我喝醉了……你没有醉。”
“我就说我没醉么。”芙蓉得意,她翻身摸摸苏畅,摸不着,坐起来看看,也看不见,便又躺下:“苏畅,你跑哪里去了,怎么只听见你说话不见你人呢……”
“白氏,我在地上。”
芙蓉俯身朝地上瞅瞅,见苏畅果然在地上躺着,她晃晃悠悠的伸手拉他:“苏畅,好好的床你不躺,你躺地上做什么?我说你喝醉了你偏不信,瞧瞧,你醉的连床在哪都不知道了。”(小说《芙蓉女》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