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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胚已成,接下来就是借气运,温养剑胚了,主持阵法的事交给慧根去做,将剑胚置于大阵之中,连雨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步的工序。
那就是锤炼蛟魂,取出封印在寒髓中的那条蛟魂,要将蛟魂炼入剑中,连雨要将这条蛟魂的意识炼化掉,只留下纯净的蛟魂,以待来日智通自己蕴养出有意识的剑魂。
连雨可不想让着条恶蛟成为这把剑的剑魂,寒髓破碎,寒气在一瞬间淹没整个山洞,山洞里结满了厚厚的一层冰霜,连洞口都被冰封。
蛟魂自寒髓中脱困而出,想要遁走,但是被连雨抡起大锤,当头砸回那块山心石的砧板之上。蛟魂被连雨给砸懵了,一锤之后,在砧板上晃晃悠悠的,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再也无力逃窜。
不等蛟魂恢复意识,连雨又是一锤落下,刹那间有冰花绽放,蛟魂就像是一块废铁,在砧板上,一点点的被连雨炼去意识,去掉杂质。
等到连雨大功告成之后,那条蛟魂,已经化成了一道黑色的龙形印记,烙印在砧板之上。连雨收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向山洞外走去,慧根见状,急忙也要停下大阵,跟着连雨出去。
此时那把剑胚,在龙脉之气的温养下,已经变得愈加深沉,愈加凌厉,愈加的寒气逼人,但是离达到极限,还差了不少。
“等等,你在这里温养剑胚,不然会前功尽弃的。”连雨出声提醒慧根。
慧根盯着连雨眼神变化,出声道:“那你让智通进来换我。”他不可能让智通和连雨单独待在外面,万一那两人跑了,他怎么办?
“不能换人。”连雨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不然你可以随时停下大阵,出来追我们。”
慧根眼皮一抽说:“你想和智通单独待在一起?”慧根狡诈如狐,此时哪里不明白他被连雨摆了一道,用这样的方式,将他留在山洞之内。
这是慧根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连雨不是这样的人啊,她没有什么心机的,可是慧根忘了,是他一手教会了连雨,人心险恶,也一手让连雨学会的心机,这算是他的报应吧。
连雨笑而不语,转身走出山洞,慧根分神主持着大阵,看着连雨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智通在山洞外,看到连雨一个人出来,微微有些讶异,向山洞里面探头看了看,问道:“慧根呢?”
连雨将前因后果和智通说了说,智通也不禁多看了连雨两眼,“那我们走吧!”智通想要带着连雨跑路。
连雨摇摇头:“跑不了的,他会追上了,搞不好,那把剑也就废了,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智通咬了咬牙道:“你说!”
“你知道铸造灵剑,最难的一关是什么吗?”连雨问智通。
智通摇头:“不知道。”
“是灵劫。”连雨回答说:“灵器是天道所不允许存在于世间的,所以每一把灵器的诞生都伴随着灵劫,古往今来,十有八九的灵器,都是毁在灵劫之中,我会以命挡灵劫,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
连雨和智通在山洞外说着话,慧根支棱着耳朵想听,但是又要分神操纵大阵,实在没有那个精力,最后只能颓然放弃,也不知道连雨和智通在外面说些什么,慧根心里痒痒的不行,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吧。
连雨说的有点像是以身殉剑,这是她先前不曾想过的,如果没有慧根,她只是想尝试一番,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与其被慧根抓去威胁智通,她不如以身挡劫。
连雨的心思,智通明白,他出声道:“你死了,慧根会杀了我。”
这是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智通是不希望连雨这么做的,一把灵剑对他来说根本比不上连雨。
智通的话,连雨听明白了,抿了抿嘴唇,她说:“那无论灵剑能不能铸成,我都会跟慧根走。”这是不得已是事情,她若不走,智通就得死。
“但是,我不会让慧根威胁你的。”顿了一下,连雨又补充道,她心意已决,只有她死了,慧根才威胁不了智通。
智通脸色冷峻:“慧根威胁不了我,你只是暂时跟着他而已,等我去找你,别做傻事,相信我。”
“可是……”连雨还想说些什么。
智通打断她的话:“没有什么可是,我会尽快去找你的,等我就好,答应我。”
智通说完,期待着连雨的回答,连雨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智通,她心里的勇气就提不起来。
“我让你答应我。”智通再次开口道。
连雨躲不过去了,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智通并不满意:“我让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我等你!”连雨抬头看着智通的眼睛说。
“这就好。”智通满意的点头,伸手去抱连雨。
就在这时,慧根忽然从山洞里冲了出来,对连雨说道:“好了!”那把剑胚已经吸收不了龙脉之气了,他的任务完成了。
可慧根出来的真不是时候,当着慧根的面,连雨主动上前一步,抱了抱智通,然后转身走进山洞,筹备的这么些天的事,要有一个结果了。
连雨进山洞之后,智通冷冷的看向慧根,慧根缩了缩脖子,他确实有些没眼力劲儿了。承受着智通冰冷的眼神,听着山洞里,铮铮的锻造声,连雨敲击的速度很慢,一下一下的,但是力道十足。
站在山壁之上,连雨每一锤落下,仿佛整个山梁都在随之震动,山壁下咆哮的水声,都仿佛被连雨敲击的声音所淹没,满山遍野中,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连雨铸剑的声音。
半天之后,智通与慧根,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在山梁上方,有劫云凝集,随着连雨最后一锤落下。那原本烙印在砧板上的龙形印记,一闪而逝,没入剑胚之中,一把长三尺三,宽不过一寸的剑条呈于砧板之上,剑成,山洞中风起龙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