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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给我活下去的物质保证,这一点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忘。”
秦远说得轻巧,苏凝雪却豁然起身,冷然俯视着他,声音清冷。
“有什么事你冲着我和靳昭东来,我警告你,别靠近子琦!”
秦远看着苏凝雪一副老牛护犊的姿态,反倒换上了一副戏谑的神情。
“我也不想和她牵扯不清,可惜这个世上有个词语叫缘分,可能走着走着就碰上了,夫人,这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么就尽你最大的努力远离她的视线,只要你想做不可能做不到。”
“夫人还是喜欢用这种口气命令别人。”
秦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对于苏凝雪的敌视浑然不见,兀自说道:“我听说靳子琦失忆了?”
苏凝雪警惕心起,“你想干什么?!”
“夫人觉得我能干什么?十年不见,怎么说也得跟旧情人叙叙旧不是?”
“秦远,不要得寸进尺!”
苏凝雪的声量逐渐地拔高,无法掩饰的愠怒。
秦远却好似早就在等着这一刻,蓦地沉下了脸色,冷嗤一声道:“得寸进尺?我把我曾经所遭遇的一点点还给你们,也算是得寸进尺?”
“你以为遭遇不幸的只有你吗?十年前因为你毁了子琦一次,十年后,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再伤害她一次吗?”
“伤害?我还能伤害到靳家的大小姐吗?”
秦远慢悠悠地从沙发上起身,望着明显比他矮的苏凝雪,眼底却悄然泛过丝丝自嘲的冷笑:“能让她说出‘你配不上我’五个字的男人也能伤害她?”
秦远冷清地对上苏凝雪怒气丛生的眸子,随即转身离开。
“看来这碗粥是没机会喝了,如果夫人不介意,可以传达给你的女儿,我倒是希望能跟她出去好好吃一顿满汉全席。”
苏凝雪握着披肩的双手十指紧扣,在秦远即将走出别墅时,才转身冷冷警告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如果伤害了子琦,我不会放过你!”
苏凝雪稍作停顿,深呼吸了下,眸底闪过的是凛然的狠绝:“我告诉你,作为一个母亲能做出来的一切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秦远的背影停下,他回转过身,双手插在裤袋里,阳光被他踩在脚下,他整张面容都藏进了阴影里。
“我绝对相信夫人所说的,因为我自己,也是如此。”
苏凝雪眸光一怔,不由地往前迈了半步,却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然而,却在死寂般的大厅听到他含着淡淡笑的声音。
“我也告诉夫人你,作为一个曾经被人玩弄感情、自尊被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的人,他能做出的一切,也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苏凝雪的眉目冷肃:“十年前你配不上她,十年后,在我看来,你依旧配不上我的女儿,即便她变得一无所有,秦远,你也不配站在她身边!”
“那夫人就等着吧。到底是我配不上你女儿,还是你女儿不值得我去配!”
说完,秦远便再也不多加停留,门外很快就响起轿车驶出的声音。
苏凝雪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双手十指冰凉,她慢慢地走回沙发前坐下,素雅贵气的面容上竟有些淡淡的恍惚。
……
靳子琦买了皮蛋回来,却没在车库前看到秦远的轿车。
回到别墅里,苏凝雪只说秦远有要事先走了,所以没等她回来。
靳子琦望着苏凝雪并不太好的脸色,将信将疑,但也没追问下去。
她跟秦远从某个程度上而言,的确不熟络,所以没必要过度关心。
虽然,她打从心底还是挺感激他昨天和今天的帮助。
将皮蛋交给虹姨,靳子琦就上楼梳洗,顺便又给宋其衍打电话。
依旧是关机状态,已经超过了下飞机的时间……
靳子琦不由地担心起来。
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询问,才知宋其衍竟然在墨尔本转机的时候,就直接买了返程的机票带着孩子回中国了!
靳子琦揉了揉太阳穴,不是说好在澳洲等她吗?
有时候真的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揣摩宋其衍的内心活动。
心里对宋其衍和某某存在着愧疚,因为工作的关系而临时选择了离开他们。
按计算时间,晚上七八点宋其衍就会到机场。
靳子琦嘱咐虹姨替父子俩准备好晚餐,自己才换了衣服又匆匆地出门。
萧潇说那名受伤演员的家属已经到达本城,似乎情绪都很不稳定。
靳子琦昨晚就给苏珩风打了电话,最快他也要下午抵达。
那么在此之前,只能由她这个公司暂代负责人去处理。
……
秦远离开靳家却没有当即回酒店,他又去了之前的江边待了很久。
他走到旁边的那片小树林中,在一棵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大树边站定。
手指抚上那粗粝的树皮,指腹上依稀能摸到树身上的几道刀痕。
这些年了,竟然还在。
也许这就像是他心里的伤口永远无法平复,刻骨铭心。
在冷瑟的江风里,他静默地站着,望着放在树身上的自己的手。
许久之后,才收回手转身离开,几片落叶缠绕着树身纷飞而下。
而他刚才摸过的地方,赫然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秦远靳子琦到此一游。
……
秦远回到酒店,敲了敲房间的门,半晌没有回应。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把房卡放在门把上感应了下,刚推门而入,一阵黑乎乎的气息便迎面而来。
紧接着一团阴影灵敏而熟练地扑到他身上,两腿夹住了他的腰际。
秦远因为巨大的冲劲而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身后的门。
空出一只手打开旁边的灯开关,入目的便是怀里用被褥裹成的一个大蛹。
一双纤长的女人手环住他的肩膀,些许长发露在了被子外面。
秦远的双手下意识地托住挂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大蛹。
眼睛环顾了一圈乱糟糟的房间。
各类英法书籍丢得满地都是,报刊杂志也铺满了整张床。
秦远笑着摇头,抱着怀里的大蛹走去还算干净的沙发。
咔嚓一声,脚下一只签字笔应声而断,头脚分离地躺在地毯上。
似乎对这样的情形早已习以为常,他挑了下俊眉,便将大蛹放到了沙发上。
然后俯下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裹紧的被子拉开一点点。
手指在那终于露在空气的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懒虫,太阳晒屁股了!”言语间带着笑意,动作亲昵。
方晴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似醒非醒地靠近秦远的胸膛,依偎在他的肩头,就像是主人圈养的宠物用鼻子闻了闻他的身体,不满地哼了一声。
“昨晚都没回来,还吸了烟,秦远你胆子肥了!”
秦远失笑地低头望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方晴云,捏了捏她因为呼吸不畅而红彤彤的脸颊:“老婆,昨晚又通宵了?”
“不要吵,让我再颓废三分钟……”
方晴云嘟囔地扯着身上的被子,就像是一条不安分的毛毛虫扭动着。
只是她刚想把头缩回去,秦远便一把撤掉了她身上的杯子,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起来吧,都快十点了,陪我吃点早餐!”
方晴云哼唧了几声,才舒展着酸麻的四肢慢慢的爬起来,蓬乱的头发下,一双因为睡眠不足而眯合的眼盯着秦远。
“难道没跟你的小情人一起吃吗?”说着又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
秦远却一把拽住她的手指,把她往怀里一扯,胸腔里发出微微的震动,声带也洋溢着笑意:“小情人?我倒是想有,你要不要给我介绍几个?”
“讨厌!”方晴云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赤脚跳下沙发,“你要是敢找小情人,我就把你先化学阉割了,然后再和你的小情人同归于尽!”
“怎么心这么狠?”秦远无奈地叹息,却是从沙发上起身,找到那双不知被踢到哪里的拖鞋,在双手叉腰的方晴云脚边蹲下替她套上鞋子。
“你说你把我照顾得那么好,怎么就不懂得把自己打理得好点?”
方晴云低头看着为自己穿鞋的男人,嘴角扬起幸福的笑,蓦地扑过去,将毫无提防的秦远扑倒在地毯上,作势就要咬他,仿佛一只撒娇的家养小猫。
“难道不知道男人都喜欢温柔娴淑的妻子吗?而且,我刚调到这里,一来就是主编,难免有人不服,只能勤能补拙啊!”
“凭方主编的霹雳手段,还制服不了那些牛头马面?”
方晴云的双手放在秦远的脖子上,十指缓缓地收紧,俯首在他脸上重重地吧唧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哈哈笑了两声。
“赶快洗个脸换套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秦远扶起方晴云就把她推进了洗手间,自己则去行李箱里替她选了套衣服。
……
靳子琦中午和受伤演员家属约在寻食记吃饭,不料对方有事不能来。
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靳子琦考虑要不要找两三个人来一起吃。
正犹豫间,一抹水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屏风旁。
“小姐,请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靳子琦循声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小连衣裙外搭着小马甲的女孩子。
说是女孩子有些不恰当,更该说她的气质沉敛中又透着活力。
“小姐,我跟我先生找不到座位了,能跟你拼桌吗?”
靳子琦望着这个相貌出众的女子,言辞间都是一股浓浓的书香卷气,笑容娴雅柔美,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会讨人欢心的女人。
靳子琦扫了眼满桌的菜,看这个女子也挺容易相处,便点头应下:“你们过来坐吧,反正我约的人临时来不了了。”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女子似乎真的很开心,她走出屏风没多久就拉了个男人回来,从靳子琦的角度看出只看到一条手臂。
更准确的描述是,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衫的男人的手臂。
“阿远,过来吧,这位小姐愿意跟我们搭桌。”
靳子琦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当她看到被女子牵进来的男人的脸。
竟然是秦远。
秦远和他的未婚妻,金童玉女一般站在跟前,面对着坐在那里的靳子琦。
女子却笑吟吟地拖着秦远进来,冲靳子琦羞涩地一笑,手还是紧紧地挽着秦远的胳臂:“我先生有些怕生,小姐你别介意。”
靳子琦一愣,随即便也出于礼貌颔首微笑:“没关系,你们坐吧。”
“靳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却是秦远突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方晴云好奇地看看靳子琦,又指指秦远:“你们认识吗?”
秦远笑了笑,很坦诚地点头:“嗯,参加袁老孙女生日宴有过一面之缘。”
靳子琦听了秦远的解释,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配合地点头。
也许秦远是怕他未婚妻有所误会才刻意这么说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靳子琦乐得配合,只希望吃完这顿饭各奔东西。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静。
期间彼此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偶尔谈谈天气借以活络气氛。
靳子琦望着对面亲密无间的两人,不可遏制地想到了宋其衍。
嘴角也因此而微微地勾起,有些幸福的痕迹但也有些无奈。
“靳小姐结婚了吗?”方晴云突然惊讶地问道。
靳子琦拿着筷子的手一顿,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还是那枚被她情有独钟的红宝石婚戒。
靳子琦的手指摩挲着那枚鸡蛋形状的红宝石,摇摇头,眼神中的羞怯和她淡雅的面容有些格格不入:“先领了证,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
然后,耳边传来一声玻璃碰撞瓷器的叮咛声。
再然后,就听到方晴云关切而责备的声音。
她拿着一叠纸巾转身快速擦拭着秦远跟前的桌子,拧着秀气的眉抱怨:“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要把酱油和醋搞混?”
秦远只是任由她忙碌,望着她的目光柔和:“那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会在我打翻醋后作出一个动作?”
“就你嘴贫!”方晴云瞪了他一眼,随即意识到这里还有第三人,脸上露出赧色,冲靳子琦尴尬地解释:“他不喜欢喝醋,却总是拿错。”
靳子琦表示理解地笑笑,并不打算介入他们夫妻的话题里。
没过多久,忽然一道阴影打落在靳子琦的身上,然后是男人懒散的声音。
“不介意我坐下吧?”
靳子琦抬头,就看到了尹沥,一般这个时间点他不都在床上蛰伏吗?
无视了靳子琦的错愕,尹沥自顾自地把她往边上推推,自己坐了下来。
在方晴云不解和秦远微蹙眉的注视下,尹沥微笑着自我介绍:“尹沥,靳子琦的竹马,”然后又暧昧地看看秦远:“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秦总的太太吧?”
方晴云似乎有些不适应尹沥这种不请自入的行为,听到他的询问,还是扯出一抹笑:“只能说是未婚妻,我们还没举行婚礼。”
“啊……”尹沥面露了然,“原来如此,不过这么漂亮的未婚妻,秦总可要好好抓牢了,这要是一不注意被人横刀夺爱了怎么办!”
方晴云似乎不太喜欢尹沥的轻佻,但还是维系着嘴角那一抹笑。
秦远却是微微冷淡了神色,拿起茶杯抿了口水,语气随意:“这不劳尹三少费心,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那真的是可喜可贺!”
尹沥不着痕迹地瞟了旁边安静用餐的靳子琦一眼,然后转向方晴云笑得无比灿烂:“我家琦琦也要结婚了,方小姐和秦先生会留下来观礼吗?”
靳子琦面上不动声色,桌下却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还真是能折腾。
尹沥却浑然未决,呵呵笑着,兀自端起侍应生端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完。
“能跟商业巨子秦远和著名教育家的千金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啊!”
靳子琦侧眸看了尹沥一眼,今天的他是不是又犯抽了?
方晴云跟秦远都笑而不语,似乎不想再继续搭理尹沥。
尹沥却直接忽略了旁边靳子琦的暗示,稍探身跟方晴云交谈:“咱们琦琦结婚那天也不要礼金了,像方小姐这样的名门闺秀就弹一首高山流水吧!”
方晴云眉角一动,笑得有些勉强,“我不会弹古筝。”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方小姐和秦先生能来就是给面子了。”
方晴云扯了扯嘴角,带着打量的目光看了油腔滑调的尹沥一会儿,转而看着靳子琦问道:“靳小姐,这位难道就是你的丈夫?”
旁边的秦远执杯的手一滞,却没有插话,兀自低头喝茶。
靳子琦看到方晴云眼中的疑惑,摇摇头,其实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
她素来对陌生人不熟络,现在更是后悔了拼桌的行为。
尹沥却清了清嗓子,刻意用高八调的声线接话道:“哪能啊,我们是好朋友,琦琦是我姑妈的女儿。”
靳子琦的嘴角一抽,今天的尹沥是不是被宋其衍附身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姑妈的女儿了?
对着两个算是陌生人的人干嘛要扯这样的谎?
方晴云眼底闪过恍悟,目光在一直不说话的靳子琦和一直没停过嘴的尹沥之间来回转,“我倒是觉得你们挺配的,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尹沥扬了扬眉角,抿着嘴笑开,“我倒是想啊,她不肯我有什么办法。”
方晴云望向窗外停靠在路边的一辆保时捷跑车,他们来之前还没有,尹沥坐下后就停在那里了,估摸着就是他的。
方晴云看了一眼身边过于安静的秦远,又收回目光,看着靳子琦问道:“我看尹先生的家境很好呢,你们又是竹马,为什么不试试看?”
靳子琦拿起餐巾擦擦嘴角,似思考了几秒才回答:“我不会为了钱结婚。”
秦远蓦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靳子琦,眸色幽深得读不懂,然后又听到身边的方晴云开口:“这么说,靳小姐现在的未婚夫经济条件不如尹先生了?”
方晴云说这句话可能并没有轻蔑的意思,可能只是玩笑话。
靳子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继续管自己吃饭。
而尹沥却不打算就此罢休,撇了撇嘴角,感慨地回道:“有谁会为了钱结婚啊?那多俗,结婚当然是因为爱情啦,而且我家琦琦的行情那么好,怎么可能找个碌碌无为的丈夫?”
“她那位丈夫,随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都能把我家买下来!”
方晴云被尹沥的话反驳得哑口无言,或许也没想到尹沥的犀利吧?
一顿饭由最初的风平浪静吃到最后的云生水起。
靳子琦觉得头疼,果然没事跟人拼桌不是明智的决定,纯粹的自找麻烦。
然而,靳子琦最好奇的还是,尹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现在,尹沥去了洗手间,不出一分钟秦远便解说接电话出去了。
徒留她跟方晴云面对面两两相觑。
男士洗手间门口,尹沥心情愉悦地哼着歌出来,便看到了堵在门口的秦远。
微微上扬的眼角一挑,尹沥便要和他擦肩而过。
“尹三少似乎对我们的过去颇有不满。”
尹沥身形一顿,扭头看着同样望着自己的秦远,冷嗤道:“哪里的话?我只敢对我家琦琦有不满,您管我什么事?”
这话说得要多不客气就有多不客气,路过的宾客都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息。
但尹沥还不打算就此消停,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秦先生,忘了问你,刚才,你的我们指的是谁?”
秦远冷眼看着不怀好意的尹沥,说话的声音已不如平日里的温润尔雅。
“我,她。”
“哪个她?”
秦远微眯了眼眸,寒光乍现,冷笑地望着挑衅的尹沥:“她就是她,我的她,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尹沥不以为然地点头,冲他笑笑:“我本来还担心秦先生分不清哪个是她,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那就祝你们幸福吧!”
“我倒也好奇,像尹三少这种为了青梅上刀山下火海、却不求回报的竹马在这个世上是不是已经绝种了?”
尹沥怔了一下,转开和他对视的眼,双手往裤袋里一兜就要走。
“如果你肯勇敢地往前一步,也许,靳子琦现在就不是宋其衍的。”
“那我现在可以认为,秦先生是在挑拨离间吗?”
尹沥皮笑肉不笑,眼神冷得似要将对面的秦远冻成冰棍。
秦远想了想,又突兀地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远处屏风后的那两道身影:“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尹三少心如明镜。”
------题外话------
考虑晚上要不要再更一个?还不是很确定,但尽量吧,现在去写!宋抽抽要回来了!
经常都说我章节排版问题,丫的,要是我上传了然后当天外出不就断更了?!我去!
好烦躁好烦躁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