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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逸冰本是不想相信这些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产出一个死胎,又是在这种她恰好在宫中的时间段,可偏偏北逸繁出言维护,仿佛自己再说下去就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似的。
她和皇后冯秋月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就是为了拿靖云蒻的孩子去要挟北逸轩,可现下出了这样的岔子,是她始料未及,不曾在自己的预算之中的,心情也不由得不悦起来。
北逸繁瞪着她,北逸冰无法,甩袖提起裙摆便往门口走,方踏出门槛,便抬手指向面前的一群人,高声呵斥道:“本宫不是让你们好生照料宣王妃的吗?现下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她声音拔得又高又亮,带了火气在其中,摆的俨然是公主的架子,底下站着一排排的人听见这话忙不迭便往地上跪,簌簌磕起头来求饶道:“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奴婢罪该万死,还望长公主高抬贵手,饶过奴婢一命吧!”话说着声音便忍不住抖得不成腔调,各个都开始哭起来。
北逸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偏生就揪着这件事不放,冷声道:“本宫高抬贵手?本宫饶过你们了,可谁饶过宣王妃腹中的孩子?她如今是丧子之痛,又是本宫皇弟的王妃,本宫不得不替宣王妃出这一口恶气。”
这话说得是在情理当中,不知情的只道是皇室的妯娌关系有多好,知情的便晓得北逸冰此番举动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罢了,心里吞不下这口气,还偏要拿宣王府的人出气。
“你这是在做什么!”
北逸繁在内室里几乎都能听见北逸冰在外头训斥人的声音,他本想着算了,可转念一想,那群被收买的人嘴巴未必严实,在钱财的面前想来性命还是宝贵上一些,若是有人不想死,嘴碎将这件事供了出来,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院子中密密麻麻跪着一群人,见着是皇帝,又扑通扑通的磕头跪拜,高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北逸繁皱了皱眉,抬手在空中虚虚点了一下,示意他们起来。
“皇上?”北逸冰回头瞧了一眼,神情有些不悦。但凡是关于靖云蒻的事情,他都要去维护一把,也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汤,“皇上动了好大的怒气,不过是为了宣王妃出口恶气,怎么,连本宫处罚几个人,连皇上都要管吗?”
底下跪着的,其中有人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又很快垂下头去,隐在人群中很快不见了。
“太后娘娘驾到——”
尖锐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而去。
推门进来的是个臂弯见搭着一串拂尘的老太监,头发花白,鸡皮鹤发,身后几步开外是被拥簇的当今太后。
冯秋月一身雍容华贵,衣裳照旧是金丝攒成的风袍,只是比先前的颜色更为暗沉了些,她头顶珠钗步摇,走两步便开始微微的晃动起来,步伐也不稳。在往后就是宫人打扮的宫女。
宣王府院中站立垂头的下人们又一次拜见。
“儿臣见过母后。”北逸繁心下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在脸上显露,略有些不耐烦道。
谁知道这母女两人到底要做什么。区区一个王妃生产,也值得这般大动干戈吗?
冯秋月朝北逸繁点了点头,视线又转而看向北逸冰,呵斥道:“你胡闹什么,宣王妃的事情哀家在宫中听说了,毕竟是皇室的第一个小世子,哀家想着来慰问慰问,才走到宣王府门口便听见你大呼小叫,还有没有长公主的风范!”
她在宫中听到宣王妃产了一个死胎的惊讶程度不比北逸冰少,她原想着商量一下试探这件事情的真假,哪能料到宫人禀告长公主早就离开皇宫了,当即便晓得依照北逸冰的性格会做出些什么冲动的事情了,忙不迭便往宣王府赶。
北逸冰咬了咬唇,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回宫!还杵在这儿做什么?丢人吗?”冯秋月拂袖,蹙着眉头神情很难看,但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同北逸繁寒暄,“皇上,今日的事情是你皇姐做的不够妥当,还望你多多体谅,她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冲昏了头脑。”
北逸繁淡淡点了点头,颔首平静道:“母后多虑了,朕知道皇姐并非有意。”
得到了不平不淡的回答后,冯秋月先是欣慰点了点头,半晌转头又瞪了一眼北逸冰。
北逸冰无法,虽心有不甘,可冯秋月都已然到了王府中来劝诫自己,想来也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思及,她规规矩矩朝北逸繁行礼告退,离开了宣王府。
在内室之中的靖云蒻自然也晓得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可生产是实打实的,在鬼门关走一趟也是真的,靖云蒻生下孩子确实是废了不少气力,又担心底下的人不能将这件事办得滴水不漏,分明是撑不住了,还要在灵沫怀中打起精神来,亲眼看着稳婆将孩子掉包。
她就知道按照北逸冰的性子肯定坐不住,接着生产完的迹象做戏,在北逸冰的面前哭得喘不过气来,才勉强让其相信一二,但这些实在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在里头隐隐约约听见冯秋月发怒,然后北逸冰离开。
“她走了吗?”靖云蒻躺在床上,白着一场脸色,虚弱的问。
生产的时候她拼命的喊,那时候不觉得,现下松懈了却渐渐察觉到耳中几乎听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像是塞了一团斑驳的棉花一样。
灵沫自然知道王妃是在说谁,她摸了一把强忍的眼泪,凑在靖云蒻耳边低声道:“长公主走了,太后应该还没走。”
好歹走了一个。靖云蒻不知怎么,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脑袋在灵沫的臂弯中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北逸繁担心靖云蒻当真有个什么要紧事,忙不迭传唤了御医过来。
冯秋月在床边冷眼看着,淡淡道:“您如今是皇上,是天子,总该晓得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宣王府的王妃,是少不来了旁人操心的,但未必需要皇上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