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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等人在距官署南边锦衣卫卫所有箭地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全部猫着腰,蹲在墙根的黑影下,排成溜长线,虎视眈眈看着卫所。
“圣教主”深吸了两口气,向卫所的方向挥了下手,众人便踮起脚尖,如离弦的利箭,飞似的扑向了卫所。“圣教主”跑在最前面,甩开别人五六个身位,足尖点地,就飞入了卫所,与此同时,手中多了柄寒光闪闪的绿玉寒冰剑,有股冰冷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卫所。
卫所内有数十名锦衣卫,身着大红袍,腰挎绣春刀,半数人在厢房熟睡,还有半数人则在卫所上下巡逻。他们走了几圈,突觉有股寒气袭来,同时眼前出现条绿线,如金蛇狂舞,闪电般地四下游走,并且掠过阵劲风。
劲风过处,他们顿觉脖子凉了下,眼前变黑,身子软倒在地上,如同布袋倒地,发出几声“扑通扑通”轻微的声音,在屋内的锦衣卫依然酣睡未醒。
“圣教主”手起剑落,“哧”地声,像刺穿豆腐似的,刺穿了最后名还在巡逻的锦衣卫。整个动作如兔起鹘落,眨眼间,那些锦衣卫哼都未哼声,就全倒在了地上。
她将剑轻轻拉开,剑身上还滚动着几个黄豆粒大小的血珠,她甩了下剑,剑身上的血珠激射而出,“砰”地声打中墙壁,被撞得粉碎,同时墙壁上留下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浅浅的红色凹痕。
她的这个动作刚刚做完,“噗噗噗”身后的黑衣蒙面人和马掌柜等人已然赶到,分多路从不同的厢房的窗户内冲了进去。有的将窗户撞得粉碎,木屑、碎纸乱飞,有的只是发出轻微的“波”声,而后窗户上留下了个人形的窟窿。
他们冲进屋子后,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兵器砍向正在熟睡的锦衣卫,弯刀挥起犹如万朵莲花盛开,整个屋子的锦衣卫都笼罩在刀光下,顿时血花飞溅,整个屋子的锦衣卫连惨叫声都未发出,就命丧当场。
那两名店伙计窜入了最边的厢房内,这里只有两名锦衣卫,身着白色缎子内衣,爬了起来,眼珠瞪得溜圆,似乎从眼眶中跳了出来,他们不能相信有人能闯进来,张大了嘴,连连摇头道:“不——不——”
两名伙计咧着嘴,发出璨璨的笑声,手中握着牛耳尖刀,向这两名锦衣卫步步走近。
这两名锦衣卫直往墙根挤,两名伙计“哇呀”叫了声,如恶雕食羊,身子飞起半人多高,张牙舞爪,手中的牛耳尖刀左右乱晃,最后如道流星,“扑”地声扎入了这两名锦衣卫的胸膛。刀尖从前胸扎入,从后背穿出,血流满地,这两名锦衣卫哼都未哼声,就倒了下去。
两名伙计是在半空中把刀扎下,扎完后,他二人还悬在半空,身子硬生生挺了下,来了个倒空翻,翻出了窗户。
只眨眼工夫,剩下的半数休息的锦衣卫就被随后赶到的九个人消灭了。“圣教主”扭头看向官署,眯起眼睛,挥了下手,众人狸猫似的窜了过去,他们身后则是血流满地,没有惊动旁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样。有股淡淡的血腥气飘向官署。
官署内,于谦的办公室内点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飘忽不定,发出昏黄的灯光,灯光仅照亮了方圆桌子大小的块,房间的其它地方则显得很暗。
办公桌上堆着两摞半个胳膊高的卷宗,在墙角立着三个柜架,高的接近房顶。其中两个柜架,排着卷宗,另外个柜架则摆满了书,经史子集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几本记载皇帝饮食起居的朝报,被收订成册,放在了柜架边。
于谦打了个盹,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又翻起了面前的卷宗,看了阵,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手指,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蓝儿蹲在办公室的门口,双手抱着膝盖,头枕在上面,继续做着美梦。
除他们外,官署内还有其它百余名官员、随从、官署工作人员及保卫人员,人数虽多,却鸦雀无声,人们静悄悄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连咳嗽和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整个官署仿佛睡着了般。
正在这时,“嗖——”地声,有条黑影弹丸似的跳入官署院内,落地时,地面发出“咔!”地声响,他脚踩的那块青砖裂开了条蛛丝样的缝。这名黑衣蒙面人身高比常人矮小半个头,黑色的面巾下,只露出双绿豆样的小眼睛骨碌碌转,鼻子吸着气,使面罩紧紧贴住鼻子,显出它的轮廓,好似鹰勾。
他佝偻着腰,手里拿着两只镔铁红缨枪,每条铁枪有半个人高,枪刃寒光闪闪,八棱形,巴掌长短,枪身油光发亮,泛出金属光泽,底部则是个酒杯大小的花骨朵。
他四下看看,打了个响哨,尖锐刺耳,直冲云霄,右手的铁枪向左挥了下,闪出道蓝色寒光,身子蹲下,又挺起,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直冲向官署正中的屋子。如同炮弹,“咚!”地声,把正中屋子的大门撞了人形大洞,木屑乱飞,响声震耳。
在大门内里侧耳房内有名青衣值班人员,猛地跳起来大叫道:“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就见眼前蓝色寒光闪了下,“扑”地声,有条镔铁短枪刺入他的胸口,枪头从后背穿了出来,带着鲜红的血。黑衣蒙面人甩动手臂,这名青衣值班人员身子离地而起,向外飞去,直飞出辆马车远的距离,栽倒在地,哼都未哼声,就气绝身亡,身后留下了条弯弯曲曲的血印子,如同暗红色的大蛇。
黑衣蒙面人“咯咯咯”怪鸟似的笑了几声,嘴里嘀咕道:“杀于谦!”他的喉咙像蚯蚓似的爬动。
就在他冲向正屋大门的同时,“嗖嗖嗖!”从官署大院围墙外,连着跳入九条黑影,高矮胖瘦不齐,领头的黑衣蒙面人正是那位“圣教主”。
她目若寒星,四下扫视,从腰间摸出把火折子,迎风晃了下,燃起巴掌大小的火焰,火光熊熊,照亮了大半个院子。
九条人影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刺眼,他们呈雁翅排开,“圣教主”站在正中间,其余八个人在她身后列队站好,笔直而立。他们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直拉到墙根,并且随着火光的跳跃抖动而忽长忽短,左右摇晃。
“圣教主”指着左边四个人道:“你们堵住后门!”又指着右边的四个人道:“你们堵住前门!别让任何人跑了!同时在目标未消灭前,也别让外面的人进来支援!整个行动必须在半盏茶时间内完成!出发!”
八个人齐弯腰拱手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