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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程娇儿这一胎着实没吃什么苦, 前三个月过得很快,总共也没吐几轮, 反而吃得圆圆润润的。
清晨天蒙蒙亮她便饿醒了, 借着微弱的光亮,她悄悄绕过崔奕,蹑手蹑脚下了塌来。
怀了孕后睡得就没那么踏实, 她跟崔奕说了好几回, 让她睡外边,崔奕不肯, 说是怕她半夜掉下床去。
程娇儿瘪瘪嘴, 她又不是小孩子, 哪能掉下去, 只是崔奕坚持, 她也没办法。
程娇儿踩着软底绣花鞋, 来到了珠帘外,守夜的是秀娟,秀娟去了灶上, 灶上得了吩咐, 彻夜都是热着吃的, 秀娟端了一盘子洒了芝麻的点心, 一小碗水晶饺子, 一杯羊乳进来了。
程娇儿坐在桌子前认真吃着,她现在吃什么都不挑, 这跟当初怀瑾瑜时完全不一样。
莫非肚子里这个是个不挑的?这感情好, 她也期盼能得一个省心的孩子, 毕竟瑾瑜太调皮了,前几日带他去萧家做客, 还把人家盘子给打翻了,程娇儿想了想就头疼,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身后传来崔奕低哑的声音。
程娇儿吓了一跳,扭过身来,黑幽幽的眸子如蒙了一层水雾般,痴痴迷迷望着他,
“爷,您怎么没点声响,怪吓人的。”
崔奕失笑,自己吃的跟个小猫似的,还怪他没弄出动静,当别人跟她一样娇气。
“别噎着。”
他先去了净室洗漱,不多时换了一件黑色直裰出来了,前阵子因着太傅过世,崔奕心里难受,瘦了不少,如今这直裰穿在身上,宽肩窄腰的,将那身形勾勒得愈发挺拔清瘦。
原先的崔奕,穿着一品仙鹤官服,整日出入朝廷,气势巍峨,眸光冷冽,总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相貌,如今在家里守丧,穿着也很闲适,眉眼含笑,白玉而冠,腰间系着一块玉带,倒像是寻常人家的清贵少爷。
程娇儿吃完了就扶着肚子坐在罗汉床上打量着他。
崔奕缓缓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
“你笑什么?”程娇儿眉眼弯弯如一道泓泉,纯澈透亮,
“就是觉得爷今日格外好看。”程娇儿抿着嘴,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崔奕稍稍无语,他今日又没有打扮,跟寻常一样,怎么就格外好看了。
他伸手将程娇儿往怀里一抱,程娇儿便坐在了他身上,她红着脸往外面瞄了一眼,担心有人来,不免推搡着道,
“我已经让秀娟给你取早膳去了,你快放我下来。”
“还早着,吃这么早会噎着的。”
他下颚抵在她额头上。
秀娟捧着缠枝红漆圆盘要进来,隔着珠帘瞧见这一幕,连忙悄悄退下了。
程娇儿打着哈欠,“我还想睡呢。”
吃饱了就要睡,她现在跟个小猪没什么区别。
崔奕只得将她抱着放上床榻,程娇儿往里面一缩,正要躺下发现崔奕也跟着上来了,不由疑惑道,
“爷,您不是洗漱了吗?难道不去前院了?”
崔奕便不高兴了,坐在那里眉眼低垂,好像受伤似的,
“我现在守丧,为什么要去前院?”
程娇儿听了这话,便觉得他是在耍赖,明明这阵子早出晚归的,虽说他是守丧,可朝廷的事都要报到他这里,皇帝也会时不时召他入宫,朝中的官员也日日出入崔府,大事都是要他拿主意的。
现在居然说自己不用去前院?
逗她呢!
程娇儿备身躺下去不搭理他。
崔奕暗道,小没良心的,越发狠心了,动不动把他往外赶,前阵子还想让他睡书房,他听了快要气死。
崔奕明显觉着,程娇儿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对他不如以前上心。
以往那样依赖他仰慕他的眼神没有了。
是不是嫌他老了?还是有了孩子,他便可有可无?
这么想着,崔奕很不甘心,将玉带丢开,外衫褪去,重新又躺了下去。
他贴着了程娇儿的背心。
程娇儿原先差点要入睡,又被他给弄醒。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嘀咕一声,墨发铺在紫色的布枕上,转身迷迷蒙蒙的眸子朝他看来,眼眸如同晕染一般,迷离娇嗔,勾人得很。
崔奕眸眼欲深。
孩子快四个月了,肚子都已显怀,是不是可以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按捺不住。
他已经忍了很久。
程娇儿是根本没防着他的,转身过来,胸前的交领垂落,显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玉颈白皙,锁骨线条柔美,还有那蒙蒙浓浓饱满圆润的边缘。
崔奕的视线一瞥,喉结滚动,轻轻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沿着眉眼一落向下,含着那娇唇细细地吸允着,还伴随着他灼热的呼吸。
程娇儿片刻便惊醒,在那侵略的气息里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爷,您这是做什么?”好像他做了了不得的事情。
崔奕不敢碰触她的肚子,只悬在她上方,艰难忍着道,
“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是你勾着我做这些的。”
程娇儿闻言瞪大了眸子,睡意也渐渐散去,“您在说什么呢,我哪里勾着你了。”
崔奕底气十足,还带着几分委屈,“你刚刚夸我好看.....”
程娇儿:“........”
竟是无言以对。
但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现在在守丧,她哪里会动那样的心思呢。
程娇儿几乎是哭着道,“对不起,我以后不再夸你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您快起去吧,万一有人找你,寻不着可就麻烦了。”
时辰其实还早,天色刚亮,但她是不敢留他了,老太太才去世四个月。
崔奕没动,反倒是侧身躺了下来,一声不吭的。
仿佛在生气。
程娇儿便无语了,还耍起性子来了。
还是当爹的人吗?
见崔奕闭上眼,权当他累了,或许是她早起吵着他了。
“对不起,是不是近来我夜里醒了多次,早上又起得早,叫你睡不好。”不等崔奕回答,程娇儿忧心忡忡道,
“您还是去书房睡吧,实在不行,便睡在外间的罗汉床上,您不能这么熬着身子。”
明明是关心他的语气。
崔奕便睁开了眼,深深望着她,神情恢复了那一贯的严肃凌冽,
“娇儿,这话不要再提了,我不会走的。”
程娇儿败下阵来,叹着气道,
“那您再歇会儿。”
她继续躺下,背对着崔奕睡下。
崔奕着实被她的举动给惹恼了,想赶他走就算了,还背对着他,以前她可不这样。
那股子邪火又蹭蹭往上冒。
他侧身将程娇儿搂在怀里,手伸了进去,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欺负她。
程娇儿察觉到他动作的大胆,便知不妙。
“爷,您在守丧呢,您不要这样.....”她也会受不了的,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崔奕掰过身子,堵住了嘴,她快呼吸不过来,只听见崔奕在她耳边低咬,
“她可不配我给她守丧。”
程娇儿愣住,她也知道崔奕不喜欢沈氏,只是规矩压在头上无可奈何。
事实上大户人家,真正做到守丧三年的是没有的,很多男人只是外面瞒着而已,身边有女人,那种事可不是想忍就能忍,只是别弄出孩子来让人抓到把柄罢了。
可是她现在怀着孕,程娇儿有些手足无措。
崔奕替她做了选择.....
程娇儿用力拽着被褥,深深吸着气,不敢弄出动静,咬紧了牙关,任由他为所欲为。
额头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实在忍不住了,会睁开眼,对上他冷峻坚硬的表情,她眼眶微微发红。
崔奕知道自己的样子有些吓人,毕竟不敢太过用力,她现在怀着孕呢。
他忍得很辛苦,俯身下来亲了亲她,努力安抚她。
程娇儿却觉得撑得慌,实在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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