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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即长，无话则短。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两天里，维克多按照简提供的行程安排，确实一一都对应上了他看中的那几家律师事务所的主办律师的行动。
维克多花了点时间，细细地把几个人的习性观察了个清楚。
从个人习性出发，大致猜测了竞争对手可能会使用的竞标策略。
至于芬奇和里瑟那边，这几天却一直都没有消息。
估摸着他们又在忙着什么事情，只是暂时还用不上咱维克多这位工具人。
所以咱也不去管他。
最后是布朗&琼斯事务所这边。
按照咱维克多的要求，两天时间已到，团队里第一版的标书也统一到了维克多这里。
维克多花了半天的时间删删改改，把各自不同的重点归拢在一起，成了一份完整的，重点分明、特色突出的标书。
您觉着这就可以发给《基斯凯莉》杂志了？
远早着呢。
不管是多少人参与，也不管是标书还是啥，第一版出来的东西在维克多的眼里其实那都没法看。
这第一版的意义，不过正好拿来熟悉一下过程而已。普通人觉着就这样了，差不多就行吧。
可咱维克多却从来都不会这么认为。
也不管是这次的制作标书还是以前撰写法律文件，维克多熟练地运用了一招人好莱坞编剧团队常用的头脑风暴的方法。
怎么个头脑风暴法呢？
维克多修改整理完标书，先是直接给每一位团队成员发了一份。
然后就召集了大家连夜一起又在会议室里集合开会。
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给这版标书挑毛病。
可劲儿地挑，能把标书批得一无是处才好呢。
您瞧这会议室里人说的。
“按照杂志的运营特色，我们在知识产权方面的内容应该重点突出的是对其他人的维权策略，而不是提议内部制度的完善。
这么大一家传媒公司，又不是第一次才聘请法律顾问，我们有什么理由认为它内部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还不完善呢？
所以别强调这个，这只是一堆无用的单词组合而已。”
“嗯，这个提议很好。简，记下来。”
“还有朱诺写的内容。
朱诺的工作经历很丰富，也看得见他在模特、明星一类资源上的优势。
可为什么不多写一些你曾经的服务对象对你的良好评价呢？
不然谁会轻易相信，有了朱诺我们就能接触到那些大牌明星？”
“还有一点我们或许都忽视了。”
这是坐在一旁担纲会议记录的简在发言，
“维克多定下来的竞标策略是站在客户的角度考虑。
因此我们才有了朱诺这一块的重点。
可是对于一家公司来说，他们的根本需求是什么呢？
利润。
我们没办法直接给公司创造利润，但为什么不能从行业的市场占有率上来建议公司未来与其他竞争对手之间的竞争重心呢？
所以我认为，我们竞标《基斯凯莉》，不能只看到《基斯凯莉》。
我想，或许可以花时间研究一下市场排名前两位的时尚杂志《VOGUE》、《ELLE》的市场或法务策略，说不定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嗯，为什么不呢？”
“好主意！”
……
会议进展迅速，效果良好。
这第一版的标书，果不其然，真就被完全否决了。
不过否决的主要是内容，框架还是被留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准备第二稿的标书了。
还是两天时间。
两天之后，等第二版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二次批斗大会。
您瞧，这就是咱维克多借鉴的好莱坞编剧团队的工业化产品制作方案。
几个版本交替下来，咱虽不敢说肯定能得到最完美的标书。
可至少不会差不是。
会议结束。
维克多作为团队的领导，十分体贴地给留下来加班的团队成员每人都叫了一份中餐外卖当作夜宵。
吃着美食，干着经过会议充分讨论确定下来的活。
一帮人劲头十足。
那模样，估计用不了两天，这第二版的标书就能被确定下来。
这时候距离投标的最后截止日期还有一个星期。
按照这速度，维克多他们至少还可以连着迭代好几版标书。
这让咱维克多这位年纪轻轻的临时小领导甚感欣慰。
所以看着一帮团队成员没日没夜的努力，维克多正想着该怎么给自己安排接下来的活动，以告慰大家的努力给他争取出来的休闲时光。
没想到乐极生悲，简从外面冲冲进来，给维克多带来了个坏消息。
“维克多，最新确认，皮尔逊&哈德曼律师事务所虽然负责这次竞标的主办律师是路易斯·利特，但负责领导标书制作的是哈维·斯派克特律师。”
简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
有了那天在环球人寿的经历，回来之后的简就专门查了哈维·斯派克特的来头。
这一查不要紧，当时就把简给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是给自己树了一个多么强大的敌人啊！
虽然简对维克多的能力也充满了信心。
并认为在个人能力上，维克多就算面对哈维也不会有什么劣势。
可毕竟那还有个不能忽视的现实条件啊。
咱维克多可是毕业连一年都不到的菜鸟高级律师。
可人哈维呢。
那十几二十年的经验，维克多真能应付得了？
就这，简的心里也在嘀咕。
所以一听说皮尔逊&哈德曼的标书是人哈维在组织制作，心里边立即就把这个消息归类成为了坏消息。
“哈维制作标书，路易斯出面竞标？”
维克多听说了这个消息也很诧异。
不说那哈维是怎么突然变成标书的负责人的。
单说路易斯，就凭他那性格，他会愿意让哈维染指自己的业务，让自己只是个抛头露面的傀儡？
这怎么也说不通。
“为什么一开始不知道？”
维克多皱眉问道。
如果是哈维制作的标书，维克多就不敢确定对方的标书里会出现什么样的内容，采用的是什么策略了。
在不按套路出牌这方面，其实咱维克多和哈维还是有一定的相似度的。
“不，一开始哈维并没有参与进来。”
简解释道，
“据说是确定了我们也要参与竞标之后，那哈维才会主动提出负责标书制作的。
维克多，这会不会是哈维知道你也在负责这个事情，所以才特意参与进来，就是为了报复你在环球人寿上抢了他的客户吧？”
简的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维克多想了想，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告诉简，不用理会这些消息，不管是谁在和我们竞争，都不能影响到我们对标书的制作以及对客户的志在必得！
简很受鼓舞，给自己打着气，出门忙去了。
维克多则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到深夜十二点了，刚才开会的时候手机调成了静音。
这会儿看里头还有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难道是芬奇终于需要我这个工具人了？”
维克多点开信息。
“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喝一杯？——哈维·斯派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