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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木阳点点头,他逃也似的离开了余晓慧的房间,一直到楼一楼,忍不住抬头看看楼上,昏暗灯光下,发现余晓慧正站在北边阳台上看着自己。
在办公室拆电脑的时候,朱木阳忽然想自己的身份,其实客观评价的话,很尴尬,这件事情如果成功,杨晓梅会有借调到山东省邮电总局的机会,她名正言顺是自学成才的计算机专家;同样余晓慧也会得到照顾,能有去深圳的机会,可是自己呢?岂不是白忙一场?可能就得到二个人的口头感谢吧。这对朱木阳可不公平!甚至会因为杨晓梅的离开,给自己的生存环境少了一层保护,毕竟来到设计院后,朱木阳截止到目前尚没有很可靠的后台。朱木阳呆坐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走下去,也许会有潜在的好处被慢慢发现吧。
这一晚上朱木阳都没怎么睡着,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的得失,甚至他都在想:要是调到省总局的是自己该有多好,那未来之路可是宽阔许多,如果从电脑操作能力来说,自己可是比晓梅姐强很多,可是余晓慧才是几个人中的大神,但偏偏计算机专家是晓梅姐!这个复杂变幻的世界真是好玩,所谓的技术只是一种敲门砖,晓梅姐绝对不是凭借这门技能往前走的,今晚上可能她和吴处长在一起吧,二人会做点什么呢?想到这里朱木阳感觉浑身燥热,不由想起楚南雪,那是唯一一个和他发生过超友谊关系的女人。二十一岁的朱木阳血气方刚,早就到了需要找个女人的阶段,他甚至想余晓慧,那个女硕士身体已经成熟,甚至比楚南雪还有一种媚态,可是他不敢招惹,隐隐感觉那可能是一个陷阱。
第二天早晨五点,他就跑到了余晓慧的宿舍,蹑手蹑脚的做贼一般,设计院里有一些已经退休的老专家习惯早起锻炼,他们的锻炼方式就是在院子里跑步,五六个人排成一队,偶尔还喊一二一的号子,只是这些人起床时间大约在五点半左右,朱木阳可不想让自己搬计算机的动作被人看到,尤其是不想和余晓慧发生的事情让别人察觉,因此借助于夜色掩护到了余晓慧宿舍。
余晓慧工作效率很高,给了他一套五寸软盘,告诉他说昨天的三个要求都已经汇编完成,这个软盘就是程序备份,让他到办公室后可以打开电脑认真看一下,如果有什么漏洞随时可以打补丁修改,朱木阳不太懂打补丁的内涵,也只好含糊其辞答应了下来。另外就是余晓慧写的一个说明书,针对于这套软件的改进写了四五张纸,这让朱木阳有些感动,如果从技术上边发展,余晓慧的确会成为一个专家。
“朱木阳,我要告诉你,这个程序里有一个巴格,就是计算机漏洞,我给里边延时为元旦日爆发,如果你要是给我帮了忙,让我调到深圳或者其他岗位,我就会给你消除的指令,如果你以前说的话是骗我,哼,后果自负!”
朱木阳大怒,他压低声音:“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这是在全省邮电系统推广的东西,要真出了问题我和你都要完蛋。”
余晓慧嘿嘿冷笑:“我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你是替你们办公室杨科长做的吧。我记得前两天就听邵总说过,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朱木阳,我给你说,我这其实是对你的一种保护。这个软件如果拿出去受到重视,也不是你的功劳,也没有人知道是我和你做的。如果它不受重视,那根本你就别提这件巴格的事,因为它根本没有危害。”
“可是这种行为太恶劣了。你这不是绑架人吗?我们本来是做好事,可最后成了要挟别人,不,是要挟我了。”朱木阳并不是傻人,他第一反应余晓慧这一招看似阴狠,但的确有效果。可是就怕弄不好会彻底得罪杨晓梅这个人。可是他比余晓慧情商高很多,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坑,也要和自己摆脱关系,至少要保证和杨晓梅在一条战线上。
余晓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无所谓!反正你也知道我目前的境地,在人才交流中心的人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辞退。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担心这个软件出问题,你完全可以不用。”
朱木阳脑子飞快转动,的确他现在没有制约余晓慧的办法,也许那个所谓的调动只是杨晓梅的缓兵之计,可要真的用了这个办法之后,杨晓梅就真的要全力帮余晓慧了,说不行自己从中能有好处,他脸上依然是恶狠狠的样子:“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昨晚还把你当朋友,没想你摆了我一道呢。”
余晓慧笑了:“来呀,我们还有时间,要不一起做个朋友!”她把朋友说的很突兀,而且用手把自己的毛衣外套往上掀了掀,朱木阳抱起电脑撒腿就走,走了几步想起软盘忘了拿,又回头去拿,余晓慧在他身边小声说道:“你要真帮我办成那件事,我不但帮你解开巴格,而且陪你睡。”尽管余晓慧很是胆大,可说完这句话也是满脸通红。
朱木阳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抱着计算机飞快出门下楼。这电脑并不是很沉重,可是加上显示器就有点庞大,他又担心被人看到,因此走得飞快,只是没想到在一个拐角处和斜刺里走出的一人撞了个满怀,二人都“啊”了一声,朱木阳手里的电脑差点飞出去。
朱木阳定睛一看,居然是熟人肖丽。肖丽穿一身深色的外套,脸上也带了一个口罩,要不是那声“啊”他都看不出这是谁。肖丽也认出了朱木阳,对他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朱木阳满腹狐疑,也不好多说话,举着计算机回了办公室。
杨晓梅早晨来的极早,只是她推开门时,见朱木阳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计算机,不由问道:“小朱,吃早饭了吗?”
朱木阳听见开门声就知道杨晓梅来了,因此故意装作正在操作计算机的样子,现在见她问,才用手拍了一下:“姐,看我忙的都忘了。”
杨晓梅咯咯笑了起来,举起手里的一包东西:“姐姐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会废寝忘食,给你买的点心和咖啡。快谢谢。”
朱木阳暗暗心惊,杨晓梅这话乍听很是诚挚,仔细想一下却有点嘲讽,自己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姐姐,真不饿呢。”他顺手接过点心,看外包装是舜耕山庄的袋子。
不由说道:“姐姐,你大清早去那里买的呀?”
杨晓梅脸一红:“咖啡师我从家里拿的,你姐夫军队上常发一些。这点心是我昨晚上在那里吃饭时特意给你多要了一份。”
“谢谢姐姐。”朱木阳装得很馋的样子,从袋子里抓了一块小蛋糕放到嘴里,很是甜腻的口感,马上赞道:“真好吃。”
杨晓梅说道:“快放到抽屉里,中午回去再吃,在这里别人看到不好。木阳,软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余硕士答应帮忙吗?”
朱木阳今天早晨已经反复看了余晓慧给写的说明,以及在计算机上反复验证了程序,昨晚硕士说的不错,她找的那三个突破点很是精准,而且解决方案处理的也很是简单明了,界面非常直观,朱木阳已经有有些基础,操作起来得心应手,如果是新手,可能也会一目了然。如果不是余晓慧在程序里给他加了点后门,恐怕朱木阳会对她的看法大为改观。现在听杨晓梅问这个问题,朱木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都弄好了。姐姐。你先看看说明书,里边有三处比较大的改动:一是界面,强调了互动式;二是校核,错误的数据根本输入不进去,这增加了可靠性;第三就是使用说明,可以随时随地的求助。”
他把余晓慧写的说明递给杨晓梅,只是上边斑斑点点,都让他给改的面目全非,他必须要让这上边有自己的痕迹,余晓慧加巴格是为了要挟,而朱木阳改变里边的内容则是提醒:这中间我下了不少力!
杨晓梅很认真拿过说明书,一字一句读了起来,遇到不是很清楚的地方就问问朱木阳,看到最后很显然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笑容,嘴里则埋怨:“太乱了,小朱,我抄一遍。你别出去呀。有不清楚的我好问你。”
朱木阳说道:“姐姐,我今天要出差。”
杨晓梅已经拿了纸笔坐下,很认真抄着,说道:“不要紧,一会儿我拿着这份说明去到总局,顺路送你去长途汽车站。不错不错!这次对软件的改动挺好。”
朱木阳想到余晓慧说过的“巴格”的事情,但看现在情况却不太好说出来。他把那张软盘递给杨晓梅:“姐姐,这就是新程序,一会儿你去总局可以演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