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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怀孕,最近苏姒的穿着随意了很多,尺寸比原来大了两码,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头发扎成麻花辫,倒是有几分潮流范,她穿着亚麻色的大衣,跟弹性很好的小脚裤站在人堆儿里,白素的小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猛一看,倒像是刚入大学的学生,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青春昂扬之气,除了让这帮已经参加工作的女人有几分嫉妒她的年纪,跟皮肤外,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她们压根没看出来这是老板夫人呙。
就算他们老板娘从没来过进过环海的大门,但是环海集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家老板娘是标准的“白骨精”,干练而不失妩媚,怎么会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所以当有人看见苏姒想上电梯的时候,立刻拦住她,道,
“唉,小姑娘,我们这里不让随便进。”
苏姒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秒,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我找凤景琛。”
“小姑娘,我们总裁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见的,你是来应聘的吧,简历带了吗,跟我来这边。”
环海员工训练有素,说起话来也相当的当,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苏姒抿了抿唇,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们,缓缓道,
“我跟凤景琛约好了。”
她虽然没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也不觉得要弄得尽人皆知。
那人一愣,沉默了一阵,道醣,
“我打电-话问问。”
很快电-话就拨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就被人接了,
“喂,文哥,楼下有一个小女孩儿,要来找老板,说跟老板约好了。”
“小女孩儿?”
文耀关上会议室的门,这才放开声音说话。
“你等等,我下去看看。”
挂了电-话,这些人忙道,
“小姑娘,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我们总裁助理马上就来。”
苏姒点了点头,坐在旁边,拿起环海新一季的宣传广告看了起来,旁边几个女人也没再管她,低声随便谈论着什么,话题的中央人物却已经变了。
“文哥今年二十八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哎呀,瞧你呢一脸荡漾的样子,小心吓到文哥。”
众人哈哈乱笑,说话的女孩儿也跟着笑了,
“去你的,我会看上那种万年娘受。”
“小声点,文哥听见你就玩完了。”
有人偷笑,
“幸好结婚了,要不然文哥这么多年呆在老板身边,的确有那么刻意。”
苏姒嘴角微微抽了抽,不动声色的合上书看向外面,心里默默地想,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这世界还真是公平!
正想着,身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苏姒一看,大家很有默契的开始工作,不远处,是从电梯下来匆匆往这边赶来的文耀。
苏姒······
大家真是神默契。
等文耀一走近,立刻就有人迎了过来,把他引到苏姒面前,道,
“小姐,这就是我们总裁的助理,文哥,这个就是要找总裁的小女孩儿。”
文耀低头一看,苏姒正戴着眼镜,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吓得他差点叫出声,好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微微震惊之后,就平静了下来,咳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女孩儿”,低声叫道,
“太太,老板在楼上开会,我带你上去等他?”
全场倒吸了一口气,更有甚者甚至白了脸,他们是听错了吧,这这这怎么是老板娘,啊啊啊啊,时间可不可以倒流!
苏姒神色淡淡,就像是没看见一样,朝着文耀点了点头,道
“我去他办公室等吧。”
“好。”
文耀怎么敢拒绝,赶紧带着人走了,徒留身后一堆肠子都悔青了的女人。
“太太,老板一会儿就过来,您喝点什么?”
这是苏姒第一次来凤景琛的办公室,难免有些好奇,听到文耀的话,摇摇头道,
“你忙去吧,我在这儿等一会儿。”
文耀笑了笑,道,
“好的。”
文耀离开后,她摘下眼镜,将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米白色的针织衫,最近怀孕已经三个多月,加上这段时间的进补,身体比以前丰盈了一下,但是比起普通人还是有些偏瘦,尤其是苏姒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更衬得她纤细异常。
凤景琛的办公室虽然大气,却并不华贵,很少能看见昂贵的物件,他是个很仔细的人,不需要多花钱的地方,绝不会多出一毛钱,但是也不至于弄得太劣质,苏姒以前觉得斤斤计较的男人,拿不到场面上来,但是凤景琛偏偏是个例外,从某方面说,凤景琛其实比她更会持家,她嫁给他是赚了呢还是赚了呢?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相框,里面是他们新婚时候的一张合
影,相框的玻璃上还能看见淡淡的指纹,由此可以猜测凤景琛会经常拿起来看。
苏姒微微勾了勾唇角,放下相框,朝着办公桌后的老板椅走去,桌上的电脑还开着,苏姒晃了下鼠标,屏幕被锁了,她想了想,输入了自己生日,接着眉眼就温和起来,同时暗笑凤景琛的傻,这年代谁还用生日做密码。
只是紧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偌大的电脑屏幕上,竟然是她的一张照片,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张照片根本不是她的,不,应该说除了这张脸,这身材根本就不是她的,她自己几罩-杯自己能不清楚,上面的女人纤腰,爆-乳,大长腿,每一样都让男人疯狂,苏姒暗中咬牙,原来这就是凤景琛心中的缺憾,这个混蛋!
她恼怒的将照片粉碎性删除,又检查了一边,确定电脑中没有再过分一点的照片后,果断的下载了一张哈士奇充当了壁纸,看着上面红鼻子的哈士奇傻头傻脑的样子,她心里这才消了点气。
办公桌上有些乱,苏姒向来是看不惯乱的人,这会儿闲着没事儿,就自发的替凤景琛整理起来,文件分好后,她看见一份招商文件,想了想,觉得应该收起来,于是拉开了二层的抽屉,秘密依旧是她的生日。
她正要将手里的文件放进去,动作突然顿住了,因为抽屉里有一份诊断书。
她微微怔了怔,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是凤景琛的吗,只要一想到是凤景琛的,她心里就微微发沉,犹豫着,好奇着,她还是伸出书拿出了那份诊断书,鼓足了好大的勇气,伸手翻开。
接着她的脸色就变了,快速的翻看着手中的东西,眉头越蹙越紧,直到一阵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她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将诊断书塞进了自己的衣裙,同一时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凤景琛看见她,嘴角立刻就裂开了笑,一边走,一边温柔道,
“等久了吧。”
苏姒摇摇头,
“刚来一会儿,你忙完了?”
凤景琛走到她身边,做到办公椅上,随手将她拉过来,按倒自己腿上,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道,
“嗯,差不多了。”
苏姒心里有事,也便没有接话。
凤景琛心情却很不错,她拉着苏姒的手,低声道,
“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拿起鼠标轻轻一点,屏幕就亮了起来,凤景琛看着屏幕上的哈士奇,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皱起了眉,
“谁把这傻狗换到我桌面上了!”
苏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缓缓道,
“不是你放的吗?那你原来放的是什么?”
凤景琛被噎了一下,讪笑道,
“那什么,可能我记错了,就是这只傻狗。”
心里抹了一把冷汗,暗中嘀咕:那照片该不会被老婆发现了吧······
“来,宝贝,过来看这个。”
苏姒凑过去,只见凤景琛打开MSN对话框,上面出现一了一个精致的玉雕,雪白莹润,高洁典雅,苏姒一时间怔住了,她怔住的不仅仅是这玉雕精美的做工,而是因为那玉雕的形象正是她,那熟悉的五官,她一定不会认错,就连脸上那神韵也捕捉的丝毫不差,苏姒的心飞快的跳了起来傻傻的看着凤景琛,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终只是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凤景琛弯了弯眉眼,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道,
“结婚的时候,就订了,给了好些照片给玉雕师,都说没感情,我就自己琢磨着画了一张,结果就这么慢通过了,今天早上刚给我发的成品像,下个星期就能到了。”
“这算是送我的怀孕礼物?”
凤景琛失笑,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苏姒微微一怔,腊月二十五,是她二十六岁生日,她很久不曾过过生日,久的连自己都要遗忘了,却突然有一天被人唤醒,一种被珍视的感觉涌上心头,苏姒眼眶一瞬间就热了,她主动献上自己红唇,凤景琛先生毫不客气的照收。
“谢谢。”
苏姒喘气有些不均匀,脸颊微微发红,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凤景琛伸手摸索着她的红唇,哑声道,
“对我永远不需要这两个字。”
苏姒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她的谢谢,不是因为这个雕像,而是因为他的记挂,让她知道自己以后不是一个人,就算受了委屈,也会有人第一时间挡在她前面,,就算被全世界遗忘,至少被他记着,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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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凤景琛又回了公司,苏姒心里却忐忑起来,她伸手将那份诊断书拿出来,轻轻翻开,再一次将里面的字一个一个看下去,心里越
感觉有些混乱。
这份诊断书并不是凤景琛的,而是霍睿之的,霍睿之有抑郁症,恐怕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诊断书的时间是十年前,也就是说,在大哥去世之前的几年,他就有抑郁症,但是这件事好像霍家人并不知情,凤景琛手里这份资料不知道是怎么来的,那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就没有人清楚了,但是苏姒觉得,凤景琛很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
她想起了当初她在画室发现那副诡异的画时,说让凤景琛拿去给心理医生看,凤景琛当时的情绪很激动,她当时只以为凤景琛是不相信大哥会精神有问题,现在看来,好像是一种慌乱,慌乱?他是怕被人知道大哥的病吗。
苏姒心里惊疑不定,看着这张诊断书眉头紧蹙,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份诊断书轻轻收起来。
年关越来越近,人们的脚步也越发匆忙起来,苏姒已经不去苏氏上班了,直接呆在家里处理文件,苏家这边非常安静,苏姒也不太顾得上这边,而且因着苏妙的身份,她非常不想看见苏耀天,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漏嘴,只是偶尔听到苏耀天的复健师打来电-话,说他恢复的不粗,除此之外,苏姒直接断了跟那边的怜惜,安安静静在家迎接新年。
这是她跟凤景琛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头,心里自然也非常重视,所以这些烦心事,她本能的全部过滤了,直到二十八这天早上,一个急促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苏耀天从楼上摔了下来,生死未卜。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苏姒整颗心猛地一颤,犀利的吼道,
“宋芷容,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可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苏姒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抓起衣服就往身上披,凤景琛早被她那句话惊醒了,也不多话,快速的套上衣服,低声对苏姒道,
“别着急,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苏姒的手都在颤抖,她心里涌起一阵恐慌,跟自责,她虽然怨恨苏耀天的偏心,却从未想过他死,这个人毕竟是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这根本就是割舍不掉的怜惜,她抱着凤景琛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哑声哽咽,
“他会不会死,会不会死?”
“乖,不怕,没事的,我跟你一起去,爸一定能挺过来。”
凤景琛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心里也有些没底,于是一边联系最好的外科大夫,一边跟苏姒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宋芷容跟苏妙母女就站在手术室外面抹眼泪,样子看起来好不伤心,苏姒紧了紧拳头,推开凤景琛的手,冷着脸朝着那对母女走过来,宋芷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甩了过来,宋芷容一瞬间被打懵了,苏妙愣了一下,脸色一变,依然扬手朝着苏姒扇了过来,凤景琛却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睛,勾了勾唇角,
“精神病治好了吗,怎么就让你出院了?”
苏妙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猛地甩开他的手,沉声道,
“这笔账,我永远记得!”
凤景琛越深越冷,笑得越温柔,
“那真是太好了,值得期待,不过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出来,免得别人认为是精舍病院管理不严。”
苏妙脸色变了变,气恼的哼了一声。
宋芷容半天才整理好表情,只是脸色还是有几分难看,她沉声道,
“苏姒,你父亲都不会动我一根手指,你还真是让人意外,你父亲生死未卜,我至少还是你的长辈,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苏姒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
“就是想打你!”
“你——”
苏妙已经出离愤怒,只是她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苏姒,你别太过分!”
苏姒表情冷冽的抓起她的头发,恨声道,
“这件事要是跟你有关,我不会饶了你!”
宋芷容一瞬间多了几分慌乱,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反讥道,
“苏姒,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要不是你送来那个佣人,耀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谢提醒,一个也逃不了!”
凤景琛占有性的将苏姒揽到怀里,凌厉的眼神扫向她们母女,眼中寒意渗人。
手术正正进行了六个小时,手术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宋芷容猛地跑上前,哽咽道,
“医生,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医生,你要救救他。”
紧跟着苏妙也上去跪坐在地上,哭着喊道,
“爸爸,我错了,你看看我最后一面呀。”
苏姒额上青筋直跳,却强忍着不发,而是耐心等着医生的回答,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因为伤到了头部,什么时候醒来,不能确定,快的话明天,慢的话几个月甚至几年,也
有可能一辈子醒不来。”
苏姒踉跄了一下,凤景琛赶紧上前扶住她。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说不准,不过等他伤好的差不多了,你们要经常给他说话,刺激他的神经,可能会快些恢复。”
“好的,谢谢。”
医生离开后,走廊上静默下来,苏姒稳定了几分心神,眸光犀利的看向宋芷容,沉声道,
“我爸是怎么摔下去的。”
“我们怎么知道?”
苏妙激动地喊道,
“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当时只有你的人在他身边,我们还没质问你呢,你到想质问我们,苏姒你是何居心!”
“你闭嘴!”
苏姒骂道,
“肚子里怀着野种,不觉得恶心吗!还有脸在这边叫板?”
“你······”
宋芷容皱了皱眉,
“苏姒,你说话注意点!”
苏姒嗤笑,
“她配吗,你配吗?”
她走过去压低声音在宋芷容耳边一字一顿道,
“她连宋家人都不是,连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宋芷容,你最好发誓我爸这件事跟你无关,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宋芷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极力镇定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姒不屑的勾唇,
“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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