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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静姝圈着他的脖子,奶凶奶凶的逼问。
无边的墨色化开,化成丝丝缕缕的温柔缱绻。
他嗓音沙哑好听,“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问题让静姝斟酌了一下,随后道:“你先说个假话我听听。”
“我见你第一眼,便如雨入瀚海,飞花归树,一见就神思不属,心魂都随了你去。”
静姝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似沉稳的很,实则心里在发疯。
满脑子都是:
我的天!
夜寒川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啊啊啊!
这眼神看得我要死了!
激动了半天,假话这两个字像座大山,轰一声砸进了她的脑海。
刚刚泛起热度的眸子瞬间危险起来。
“这是假话?”
夜寒川居然点了头。
静姝磨了磨牙,“你确定是假话?”
夜寒川倏然一笑。
“真话是,我也不知何时爱上的你。”
“等我发现的时候就晚了,只恨不得把一辈子都交给你。”
这话没那么好听,却很夜寒川。
静姝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指尖点了点唇角,“是晚了,现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两人纠缠了一会,公主府的人很快就把那男子的底细拿给静姝。
门第不高,但为人清正,家风也不错。
静姝当即修书一封,想给陈小姐讨个封号,促成这门婚事。
皇上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且陈家父子后期一直坚定地站在太子一边,此次叛乱之后为安稳后方也出了力。
便封了陈小姐一个县主,虽无领地只是个虚号,但也足够荣宠。
至于两人成亲之后一直恩爱有加,都是后话。
***
大周的内乱彻底平息,反贼一律枭首示众。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京内灰瓦红墙,街上重新飘起了商铺旗帜,车马粼粼而来,行人川流不息,笑语盈盈不绝,处处都呈现出了繁华喧嚣之景。
随着英魂祠建好,当年的幸存者都有了归处,叶家军蒙受的苦难和立下的功劳传播出去,皇上了却最后一桩心愿,就毫不拖沓的宣布了退位,把皇位扔给了太子。
远在北境的靳南秋一直在和赵擎周旋。
谢承运战败的消息传到北境,赵擎迅速吃掉了谢承运的地盘和剩下的兵马,转头挥师更加迅猛的发起进攻。
靳南秋记着老太爷关于靳家不许出头的交代,固守北境战线,从不主动出击,虽然寸功未建,却也没让对方讨到便宜。
皇帝退位新皇登基的消息传到北境,靳南秋正把自己团在一块裘皮毯中,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形容看起来十分不像话。
只是北境将军早已习惯,也见识了这位的手段,对他还算服气。
听着下边人念完新帝登基的消息,靳南秋瞪大了眼睛。
半晌,脸上的惊讶转为气愤,抄起许久不曾打开的折扇狠狠敲了敲桌子。
“听听!听听!太子都变成皇上了,京城里边还能有什么事?你们那个威远侯,把我扔在这就不管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答话。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抱怨了,守城也没见有什么差池。
靳南秋看他们的样子更加生气,团着自己的裘皮毯子大步离开了议事厅,只留下了一声重重的冷哼。
北越再一次进攻,靳南秋正在气头上,直接下令:
打!不用收着!给我狠狠地打!
两方僵持已久,北越此来不过是小股军队试探,靳南秋这一发狠,直接把对方吃干抹净。
打完这一仗,他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信,一连写了好几封,嘱咐手下每天往京城发一封。
嘱咐完了他坐在榻上生闷气。
想他靳南秋,此时本该在京城摇着折扇,携几个红颜知己把酒言欢,过那种无所事事的快活日子。
可现在呢!他窝在这死冷寒天的地方打仗!
本该打仗的人在京城和他外甥女卿卿我我!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乎,一封又一封的加急信传来了京城。
每一封展开的信里都可谓是字字泣血,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小舅今天在信里骂你了,你来看看。”
静姝手中又新收到了一封信。
白纸黑字间,除了首句的问静姝安以外,其余篇幅皆是斥责夜寒川滞留于京,斥责完了又让他赶紧回北境,片刻都不准再耽搁了。
夜寒川接过她手中的信略微扫了扫,遂将信放在了一旁。
笑着道:“他是不想替我白白打工。”
静姝捏着信纸,摩挲皱了边缘一角。
“小舅在京内风花雪月惯了,如今在北境熬这么久,委实苦了……你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们了。”
夜寒川听她冷不防地来了这一句,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笑。
“他若是知道几封信送过来,换来你如此说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静姝想象了一下小舅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只怕会死缠着我理论一番,非要扭过来这个说法才肯作罢。”
此时远在北境的,将自己裹在裘皮大氅中的靳南秋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又看了看周围,心里疑惑这冷风是从哪窜进来的。
“如今京中事态平息,我也确实该……”
话还没说完,静姝打断了他。
“你要去北境?”
他说过在这里陪他的,而且才说完没多久。
夜寒川安抚的抱了抱她,“静姝,我是北越一战的主将,你小舅只是暂时替代我的位置,我早晚要回去。”
而且还有她身上的毒,虽说近一两年会相安无事,但早解决便能早安心。
他不想她身体里时时刻刻藏着那样一个隐患。
“北越这一仗,你小舅不是不能打,以我收到的前线战报来看,他的手段颇为沉稳,守城颇有余地,进攻也该有一争之力,可他不想争。”
静姝垂下眼帘。
“老太爷的意思也很纯粹,靳家已经剥离朝廷,没有必要再卷进来。小舅若是进攻立了功反而是麻烦事,且他那不服管束的野性子,也不适合做官。”
靳家自先帝的时候退出朝堂,家里男丁就和朝堂断的干干净净,说不碰就一点都不碰。
小舅固守,无非是求个无功无过,到时候好抽身。
所以,朝中能去和北越打仗的,能打得过赵擎的,也就剩了一个夜寒川。
“先前我答应陪你,如今要食言,是我不好。”夜寒川温声道:“我很快打完,很快回来。”
静姝蹙了蹙眉,沉默的思索了一会。
前世那场灭国之战的点滴从脑海中走过,从前和现在很不一样,那时候夜寒川没动用黑火药,花了很长时间才打通天尽关。
天尽关破后正是入夏,大周军队长驱直入,一鼓作气灭了北越。
可现在,刚要入冬。
“如今这节气,北境更是苦寒,尤其是天尽关以北,你确定大周的将士受的了吗?”
以往在天尽关以南,大周这边在冬天都很少作战。
更别提现在已经深入北方,肯定会更冷。
冬天和北越动手,他们是吃亏的。
夜寒川心里清楚。
“可仗始终要打,我们不打,赵擎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静姝摇摇头,“我在赵擎那边隐约听到些消息,北越这两年先是内乱后又和我们打架,存粮很少,这个冬天只怕不好过。”
也正是如此,江同和才会去扬州帮赵熙柔大肆搜刮钱财粮食。
大周不愿意冬天打仗,赵擎未必就愿意。
两人正说着,秋月端了碗羹汤默默走了进来。
目光却一直没离开书桌上的信。
“长公主,是七爷来信了?”
她说话时尾音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静姝瞧着她眼底的那抹希冀之色,有些心疼和无奈。
“是来了封信。”
她知道秋月一心爱慕着小舅,只是……
靳南秋那自诩情种的家伙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来个信也没问候人家一句。
“那信……能不能给我?”
秋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静姝看着秋月期待的面孔,手中拿着信不知道是给好还是不给好。
“可以是可以,只是……”
秋月垂下头,平素提起医道自信的发光的姑娘,此时显得卑微极了。
静姝心底叹了口气,把信递到她手里,体贴道:“无妨,这些信件我怕弄丢,你帮我收着吧。”
感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心疼秋月这种希望渺茫的爱,也希望她能遇见个心里有她的人,却拉不动她回头。
秋月走之后,静姝叹道:“小舅这个渣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她的好。”
“也许你小舅是故意的。”夜寒川道。
“什么意思?”
“靳七爷自命风流,红颜知己无数,与她风花雪月一段再容易不过。”夜寒川淡淡道:“不理她,不回应,总比伤到她要好。”
静姝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就是花心,放着这么好的人不要,非要和外边那些没脑子的花瓶纠缠。”
莫名其妙被无差别攻击连累了的夜寒川:“……”
两人才争论着,锦如来报太上皇和靳太后的轿辇已停在了府外。
父皇、母后怎么在这时来了?
静姝心里泛上了疑惑,与夜寒川一同出去迎接。
几人进了正殿。
才坐下,府内侍从在盏中斟上了香茶。
“方才我见秋月急匆匆过去了,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反复的看,可是她家人寄来的?”
靳太后执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秋月是靳家出来的人,也在她身边照顾过,从没听她提起过还有什么亲人啊。
静姝听她一说,轩了秀眉,卖关子道:“母后可知道那信是谁寄来的?”
“难不成还不是家书么?”
靳太后也一时来了兴趣,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是小舅寄给我的。”
“那她……”靳太后抬手指着秋月离去的方向,疑道。
静姝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靳太后恍然,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
又是个被七弟迷惑住的姑娘。
她那小弟风流惯了,仗着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素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京城里思慕他的姑娘也是一抓一大把,可惜都落了个单相思。
“趁早叫她断了心思罢,你小舅从小就是风流种子,欠下情债无数,可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靳太后看着静姝,神色颇为无奈地吐槽道。
“此事旁人都做不了主,且随缘吧。”
若是轻易就能断了喜欢之情,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你也别光顾着旁人的事,自个儿的婚事也该筹办筹办了。”
太上皇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静姝听父皇这么说,白嫩小脸上染了淡淡红云,显得愈发娇俏,低眸与夜寒川对视了一眼。
她现在是与夜寒川在一起了,但……成亲的日子确实还没谈过。
太上皇将一本红色簿子按在桌上移到了静姝的面前,指了它道:“这是礼部挑选出的几个良辰吉日,你……你们俩好好看看。”
他心里头下意识偏宠女儿,但女婿是自己好兄弟的血脉,自然也不能薄待。
静姝把册子放在两人中间,翻开第一页就见其中一个用朱笔圈住的日子又被圈了一圈。
“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好奇道。
太上皇探头一看,解释道:“昨儿这本册子刚送过来,正好被承宣瞧见了,他就先挑了一个,准备这天娶姜家姑娘。”
姜家姑娘可不就是姜棠么?
承宣和她少年相知,其后相爱,登基伊始便能娶她为后,也是一桩美事。
但……
“姜棠还未及笄吧,而且,封后礼节繁冗,这么匆忙,能周全吗?”
静姝不由得担心。
靳太后笑道:“也快了,到明年年初就是糖糖十五岁生辰礼。至于封后大典……”
靳太后看了眼太上皇。
太上皇接口道:“一应礼节有礼部筹备,其余不涉及规制的东西你皇弟老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话锋一转,指节敲了敲桌子,不自觉的透露出点上位者威严。
“所以我和你母后才过来,你们两个的婚事也该定了。”
“尤其是你,还有心思关照大臣家里女儿的婚事,怎么不对自己的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