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还要给我爹写信吗?

白乔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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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到时候把你们都抓起来,劝你识相一点,现在就把我们放了!”静姝瞬间领悟到夜寒川的意思,帮腔道。

    柳老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呵了一声,“你去告啊!我就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今儿就是衙门里的人把你们抬进来的!有什么想告的,现在就能告!”

    静姝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露了底,配合着露出恐惧的神情,与夜寒川对视了一眼。

    柳老板踢了踢纸笔,“快写信,拖延时间也没用!”

    静姝刚拿起纸笔,后边的牢门又开了。

    “爹,这个男人留给我吧!”

    柳宁宁走进来,拉着她爹的手晃来晃去,撒娇着说。

    柳老板心疼宝贝女儿,点了点头。

    柳宁宁瞬间眉开眼笑,迈着小碎步到夜寒川跟前,居高临下道:“你跟着这个女人南北的跑,不如留在这陪我,我保证会对你好。”

    夜寒川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却充分表达了不屑的意思。

    “只要你应了我,我立马放你出去,不好过在这里受罪?”柳宁宁伸出手来想碰他。

    夜寒川周身气息冷下来。

    没等他动作,身边的人嗖一下站起来,手里的纸一下糊在了柳宁宁的脸上。

    “我的男人,哪容得你觊觎!”

    静姝刚在那纸上写了两个字,墨迹还没干,蹭了柳宁宁一脸。

    “贱人!你自身都难保了!居然敢对我动手?”柳宁宁抓下脸上的纸,骂骂咧咧地冲静姝喊道。

    “不打你,我怕你作死啊!”静姝嗤笑一声。

    夜寒川那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碰的吗?

    夜寒川抬起墨色的眸子,眼前这个身影娇小,却死死的把他挡在了身后。素来平静的心湖像被猛地投进了一枚石子,泛起一层层涟漪。

    身后一群人像是在看热闹似的,发出了一片调侃的嘘声,全然没有一点被绑架的觉悟。

    “我打死你!”

    在柳宁宁眼里,静姝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要死的鱼把拿刀的咬了,她哪能咽下这口气?

    抄起一边的棍子,就往静姝身上招呼。

    说时迟,那时快。

    夜寒川抖落手上的绳索,一把握住棍子,手腕一翻,那节棍子就到了他手里。

    没等柳宁宁露出惊愕的神色,他已经持棍点在了她的手腕上。

    看似没什么力度,柳宁宁却凄厉的嚎叫起来。

    而她的手腕,肉眼可见的充血肿胀。

    静姝啧啧两声,拉着锦如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纷纷挣脱开手上的绳索,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群人居然挣脱开绳子了!

    柳老板看着突然站了一堆的大汉,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扯过了还在惨嚎的柳宁宁,往衙役们后边跑去。

    “快!快打他们!”

    不用他嘱咐,伙计和衙役已经被迫应战。

    姚五一马当先,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风,顷刻之间就打伤打残了一批人。

    夜寒川不知何时已经夺过了一柄刀,却没有掺合到战局里,只站在静姝前边牢牢护住了她。

    几个人头落地之后,那群人再也不敢往这个杀神身边靠。

    一时之间,地牢里刀光剑影,一群只会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哪见过这种场面,连连败退。

    这还没完,出门教训城门卫的陆达折返回来,见到这般场景顿时热血沸腾,悍然封死了后路。

    且他跟姚五向来不对付,一看他已经干翻了那么多人,顿时不甘落后,下手越发的狠。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

    柳老板想破头也没想明白,明明是他绑架这群人,明明是他们人多,怎么就被对方包了饺子?

    夜寒川护着静姝走出地牢,走到街上。

    客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旁边竟没一家亮灯的,这叫他脸色沉了沉。

    “这一帮人居然还有力气,肯定没喝酒里下的蒙汗药!”柳老板着急地跺了跺脚,眼看着自己这一边的人没几个站着的,咬牙切齿道。

    “爹,我们快去找杜大人!”柳宁宁还算有个主意的。

    柳老板点点头,带女儿趁乱跑去了官府。

    官府。

    杜县令正和一群小妾厮混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见是自己小舅子来了,乐呵呵地招手让他上前。

    “怎么样,今晚这个商队应该打劫了不少钱吧?”杜县令一手摸着美人的纤腰,一手搓了搓,是要钱的意思。

    “不好了,杜大人!这次碰上硬点子了,咱们的人都被打趴下了,我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逃出来报信的!”柳老板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又道:“兄弟们报了您的名号,可他们理都理不理,还下手更狠了,有好些人都被打残了啊!这不是在打您的脸吗!”

    杜县令一听这话,立刻耷拉下脸来,气愤地往桌上一拍!

    “我的地盘,哪能让他们随便撒野!”

    推走身边的女人,他扶着自己的大肚子站起来,喝道:“叫衙门里的都给我过来,到老子的地盘欺负老子的人,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纠集起所有衙役,杜县令草草套上官服,带人往富兴客栈而去。

    衙役手里举着点燃的火把,一时间街头街尾灯火通明。

    躲在家里偷看的百姓们,更是吓得赶紧拉严实了窗帘。

    “杜大人,就是他们!”柳老板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指着夜寒川和静姝等人道:“打伤我家伙计,砸了我的店!”

    静姝这才正眼望向柳老板口中的县令,只见他生的一幅肥头大耳模样,半截粗疏眉毛,一双吊梢三角眼,眼神更是猥琐的往她身上打量。脸上的肉肥的要垂下来,嘴边的两个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丑陋的嘴脸令人作呕。

    “就是你们这群恶民,在此闹事?”杜县令大喝一声,衙役立即团团围住了静姝一行人。

    “这个黑心客栈绑架我们在先,我们不过是逃出来而已。”静姝一双眸子在火光下越发明亮。

    她负手在后,一派光明磊落。

    “错!本官亲眼所见,你们把人打伤在地,手段狠毒,令人发指!”杜县令直接打断静姝的话,抬手一指躺了一地的人。

    “客栈底下有地牢,牢里有各种绑架工具和成堆的白骨。”静姝立即接口,目光清明,不怒而威,“派人下去一看便知。”

    “看个狗屁!本官说你们打人闹事你们就是打人闹事!”杜县令打了个哈欠,盯着静姝的目光愈加猥琐,“来呀,把这帮恶民都押进大牢!至于这小妞,送到我府上,本官要亲自审问审问。”

    “放肆!”静姝骂道:“一地父母官,包庇亲属在先,好色无耻在后,怪不得一副脑满肠肥模样,整个就是一死肥蠢猪!”

    “你找死!”杜县令称霸一方已久,哪个敢这么骂他,当即气的不行。

    “我看是你找死!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杜县令扶着自己堆成几叠的肚腩,呵呵冷笑:“在这老子就是王法!把这泼妇给本官抓起来,辱骂朝廷命官,我让她不得好死!”

    原本看她有几分姿色想留她一命,现在,呵呵……

    杜县令一撇小胡子动了动,阴狠的想,他要把她先奸后杀,让她哭着求他!

    衙役们冲上来……

    “我看,谁敢?”

    夜寒川在静姝身边,踏出了一步。

    只是这么一步,便渊渟岳峙,可抵百万军。

    凶狠的杀意肆无忌惮的释放开来,透过这一个冷绝的身影,几乎能看见北境苦寒中的泼天鲜血。

    衙役们被这如潮杀意吓得腿软,几乎想放下刀引颈就戮。

    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想法:

    只要这个男人在,他想杀谁,谁就活不了。

    “上……上啊!”杜县令咽了口唾沫,莫名的腿软,话都说不利索。

    夜寒川凌厉的视线宛若利刃,当着杜县令的面,亮出了巡回使的令牌。

    令牌在火光之中,耀眼的很。

    正面刻威远二字,背面刻天下巡回使五字,侧面是大周朝廷专用刻文。

    这种金牌,没人敢仿造。

    杜县令瞬间慌了神,威远两个大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他头顶上。

    这片天底下,就算再无知的人也该知道威远侯是何许人也。

    战无不胜,刀剑之下血流漂杵,他是战神,也是杀神!

    大叫了一声,杜县令扑通一声跪在了夜寒川面前,“拜见巡回使,拜……拜见……威远侯!”

    夜寒川漠然的收起令牌,向侧后方退了一步,恭敬的拱手弯腰道:“武安县令丧尽天良,还请长公主处置。”

    静姝知道,夜寒川这样放低姿态就是想给她出气,摆足姿态道:“侯爷巡视地方,此事由侯爷全权处置就好。”

    说着偷偷向他眨了眨眼,抬手搭在他拱起的手上,指尖不老实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若说刚才是吓得屁滚尿流,那杜县令现在简直是心如死灰。

    长公主啊!

    大周唯一一位有封地的公主,备受帝王宠爱,他刚才居然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拜见长公主!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该死!”

    确实是该死!

    夜寒川恨不得把他那双猥琐淫邪的眼睛挖出来!

    “抓起来!”静姝云淡风轻道。

    陆达立即把他按在地上捆起来。

    然而等他伸手一提,险些没提动。

    姚五嗤一声。

    夜寒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姚五立即肃容,和陆达两人一个扯头一个扯脚,抬牲口一样把人抬走了。

    柳老板哪见过这种阵仗,整个人吓瘫在地上,恐惧令他动弹不得。

    柳宁宁更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一般。

    “怎么样,要不老板再备一份纸笔,我给我爹写封信?”静姝俯视着柳老板,粉唇微张。

    长公主她爹……

    那可是当今的皇上……

    柳老板急促的呼吸了几下,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静姝眼尾一挑,转过目光来,对柳宁宁道:“还有你,还想抢本公主的男人吗?”

    柳宁宁浑身抖如筛糠,紧跟着也软软的倒下了。

    静姝啧了一声。

    夜寒川任她痛快地报了仇,才道:“把人都带回衙门,扔进大牢!”

    剩下的衙役战战兢兢地应喏,手脚麻利地把涉事的所有人押回衙门的牢里。

    撵走了杜县令的一堆姬妾,静姝和夜寒川霸占了县衙。

    静姝不知第多少次感叹,有个厉害的男人在身边就是好,她什么都不用想,夜寒川三两下就把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天明前,甚至连上报京城的奏折都让飞鸽送走了。

    ……

    杜胖子倒是很会享受,家里山珍海味不少。

    静姝捡两样简单熬了汤。

    “我们家老爷辛苦啦,尝尝我亲手做的汤。”静姝把汤盅推到他面前。

    “如今已经表明身份,不用再这样叫了吧。”夜寒川低声道。

    “我叫什么了?”静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我们家侯爷不对吗?”

    “你明明……”夜寒川说到一半闭上了嘴。

    瞧她笑得贼兮兮的,就是在故意调侃他。

    静默一会,他拿过汤匙尝了一口,正襟危坐道:“老爷也不错。”

    静姝:“!!”

    夜寒川余光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天知道他刚刚险些舌头打结。

    “是,老爷,见过老爷。”静姝愣完嘿嘿笑起来,捏着嗓子娇娇软软道:“老爷,妾身给您做的这汤好喝吗?”

    夜寒川清了清嗓子,刚刚举起的反旗瞬间偃伏下来。

    静姝却不打算放过他,拿过汤匙蹭到他胸前,“老爷,妾身喂您喝汤。”

    女子幽幽的体香无处不在的包裹住了他,柔软的手臂蹭到他的胸膛上,明眸如星,色若春晓。

    一张一合的樱红色唇瓣就在他眼底,夜寒川几乎想握紧她的纤腰更紧密的贴近自己,然后堵住她的唇,好告诉她不要随便胡言乱语。

    可从前那些淫靡肮脏的画面也出现在脑海里,他又觉得自己脏的不行。

    只能在欲望和痛苦中越陷越深,由着她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侧撒野。

    一盅汤玩闹着喝了好久才喝完。

    夜色褪去,天边有紫红的朝霞迸射出来,在东方薄薄厚厚的涂了一层。

    陆达和姚五已经清点好了杜县令的家产,其中金银,就算他干两辈子的县令也赚不来!

    静姝看完家产清单递给夜寒川,叹了一声,“武安县百姓怕是没少被他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