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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不清那是什么,成千上万的浓烟雾带着血腥的红刹那冲进她的双眼,她如被烈焰灼伤,双目失明,她听见天地似有一声吼叫的声音,但那不是任何人发出的,而是合六界之力落下的穹庐烈火,穿透耳朵的爆破响起,一瞬冰火交加,一瞬喜悲同聚,她闻到了自己的血味,但更可怕的是,她持剑杀去,却只觉得身体每个部分都在流失殆尽,是了,这群神仙正以她的双殀之身祭天,拿她的每一块血肉当作穹庐烈火的容器,一同汇入眼前她看不见的深渊。
她尖叫,声音在慢慢的减少,连她的喉颈都即将被烧得一干二净。
招摇山。
一叶孤舟破水行来,舟上有一灵动飘逸的白衣少女。只见她从舟上轻轻跃下,被一少年轻轻扶住,缓缓而来。
连澈承着十方世界的彩元,把招摇山绘成一片百花之海,无处不生花。完事后,她笑了笑,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
惜元看着这大片花海,陷入了沉思,冷不丁的开口问:“殿下,你这花,怎么和往年的差不多啊。”
连澈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个榆木疙瘩,懂什么花。”
惜元意识到情况不妙,防止自己又被流放到不知道哪个住满了断袖妖怪的山里自生自灭,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说:“你今天怎么没去找若昭。”
“他忙得很呢,那愿瑶丫头的生辰便是今日,若昭那个大魔头定是又带着她到处去玩了,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她淡淡地说道,拈来一片靛色花瓣,轻轻摘落。
九天之上凤凰掠过天际,忽的停留,向她飞去,化作人身。又是一方艳丽的青花缓缓盛开。
“那你呢,你的雪珂妹妹怎么不见了?是了,我差点忘了,翼族都去了天界瑶池赴王母的宴会,雪珂不在这里,那便是在天上。”
惜元听见雪珂二字,脸色黑的出奇。
“你这副样子,难不成雪珂又抛弃你了。”连澈无奈的说。
“她说去找若昭了,说是要讨论什么魔道之法。”惜元白了一眼。
连澈笑了笑:“看来某人是被放鸽子了,而且吃醋的迹象十分明显呢。”
惜元弟弟冲她苦笑,然后被此事气的头也不回地走了,连澈望他展开了金黄色的凤凰翅膀随后急匆匆地离去,忍不住长叹一声。
她望见天空绽出腾鹤凤祥的景象,看来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她眼底飘过一丝疑虑,又再次朦胧。
她采下那朵凌雪红梅,取那傲冷的红色,转换成穿与身上的白纱裙,一身血红,她倒觉得这么张狂的颜色比白色更适合撑场面,然后便兴高采烈的往天庭方向飞去。
天庭盛宴。
瑶台倒玉鐏,花开月未圆。琼楼中隐匿红尘温柔,流莺一行没飞燕。仙神游转,妖魔穿梭。
若昭一身白衣,他不过一瞥,好不一个倾世妖孽,冷艳胜百花。惹得许多仙神女眷纷纷投目,瞄几眼又低头轻笑。他手中握着一只小手,原来那是他唯一的女儿愿瑶小殿下。
“父君,小瑶想要吃桃子。”小殿下嘟起嘴,用她圆莹如水的双眼望着若昭。
只见传闻冷冰之人忽然露出了笑容,他温柔无比地说:“好,父君现在就带你去。”
“父君最好啦。”愿瑶小小的身体抱住了他。
看到这一场景让好多神女都唏嘘不已,感叹自己没有机缘先一步成为这魔帝的帝后。
繁花似锦红尘涉水,匆匆一相逢,就是一世,一见少年误终身。若昭身上那种凛然而立的气质,十分独特,不是清高也不是冷漠,是那种温柔如水却又有一层薄纱,让人沉迷却不敢靠近,这在魔族中,却是一股干净的气息。
王母忙着招待远道而来的各位仙神妖魔谈笑风生,十分忙碌,只见她一张带有岁月的脸,变换着不同的表情。
旁边的年轻仙友不禁感慨道:真的是难为她一把年纪,还要出来应付这堆迂腐的仙神们,果然能当上至尊,也确实是很不容易啊。
人群中一抹张扬的红色,掠杀了在座的许多神女,众人纷纷投去目光,看是谁如此狂放。
红衣妖艳,招摇无比。
衣摆微长拖地,缓缓地在地上绽出一朵冷艳的血色蔷薇。那是永远不可一世的她,傲气凌人的她。
连澈,他的师妹。
若昭看着她,神情恍惚。一旁的许多神女纷纷嗤鼻眼前之人。
“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儿,来让我仔细瞧瞧。”一个声音从天传响,惊了在座的一些人。
那是。
整整一千年,消失了一千年的龙裔天神,他并没有陨灭于那场惨烈的大战中,如今,他又回来了。
一处金光而掠,再望见时,已是那人立于琼台中,笑意盈盈地望着多年未见的好友,和他口中的绝佳。
苍云依旧,他仍是那个少年模样。一身紫衣,极其邪魅,可穿在他身上,却透着干净无邪的气息,如人间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若昭笑了笑看他,还是那个龙殿下。
这家伙,永远改不了那流氓的笑容,永远没个正经。
“愿瑶,小心那个叔叔,知道吗?”若昭摸了摸小殿下的脸颊,温柔又无奈的说。
“嗯,可是那个叔叔不像叔叔,像哥哥,爹爹你真坏,说人家是叔叔,哼,我觉得他是好看的哥哥。”愿瑶害羞地说。
看来沧浔是一如既往地祸害六界,连他的宝贝公主都招惹了。若昭拉紧了小愿瑶的手,望着那人走来。
“昭弟,你有没有挂念我啊。”他咧嘴一笑。
若昭也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陨灭了,便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沧浔挑了挑眉,扬了扬袖子,“嗯?我像是那种会陨灭的小仙吗?”
“不是就好,回来了就好。”他看着沧浔,心底一阵刺痛,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与他同生共死过的挚友。
红衣女子缓缓回头,红衣虽端艳,眉目却极为清秀。
沧浔惊异的想着:魅与澈原来可以共存。他看到她额间忽的印出一朵花,那花印开得极艳,她如一只误入了血色花海的精灵,原已经落入尘世,却能够不染纤尘。
“原来,你就是沧浔。”
她面不改色,望着那个任性的少年天神。
“那么,你又是哪位神女,生的这么美,是想让我娶你回家吗。”沧浔走近了她,距离越来越很近,几乎要与她相贴。
此时此景,让人望而生畏。
红紫辉映,昇阳与明月交织的那一刻,龙印花心同时一闪,就像是命运纠缠,炽热得让人无法退让。
太过明媚,惊艳与可怖并驾齐驱。
众人皆是退避,留下这一处惊艳。
若昭望着眼前二人,是如此惊人的契合,让他瞬间感到自己黯然失色。
她忽然深深望入了沧浔的眼里,像是故人重逢,心里翻山倒海般的无法平静,浓烈的悲哀几近淹没她所有理智,再一瞬,她的所有情绪消失,恢复了原样。
她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到底是哪里来的傻子,竟比她还狂,她拢了拢耳后发丝,然后抬头一笑说:“真不好意思,家父数千年前仙去了,如今父母不在,妾身无依无靠,无心婚姻。”
“那不知家父是何人,美人儿你又是谁呢?”
连澈瞪了他一眼,本想直接唤出鸣龙剑,却被若昭拦下。
若昭温柔的开口说:“她是我的师妹,连澈,父神的女儿,你以前见过的。”
眼前之人忽的又一笑,“原来是父神之女,真是久仰大名,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竟然长成了一个如此动人的美人儿。”
连澈看了看他离自己的距离,十分嫌弃,只好直直地说了句,“不过,先请你让开,你好像挡住我的道了。”
“可是,我对你一见倾心,想约你宴后一聚。”
“不巧了,我对你,真是毫无兴趣,甚至看着有些讨厌呢。”连澈看着这个与自己同辈的龙殿下,心里觉得十分好笑,这个人,居然如此地,不知羞耻,自大又狂妄。
倒是十分有趣。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切磋一下法术,若是我赢了,我想成为你招摇山的入幕之宾,届时你可不能不讲信任,但若是连澈殿下赢了,那我悉听尊便。”沧浔边说话边施了了混沌咒,将她定于原位。
“这位神君,你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连澈莞尔一笑,解了那个该死的定神咒,手里轻轻绕起一圈血莲,一瞬便钻入他的衣袖,使他痕痒至极,犹如火烧。
两人的暗斗,旁人几乎一无所观。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若昭的耳旁清脆响起,“父君,那两个好看的哥哥和姐姐,打起来了。”
若昭愣了愣,探了探那两人的气运,竟是有些不同寻常。
“好,父君知道了。”他抚摸了下她的头顶,若有所思。
天空漫下一大片的血色玫瑰碎絮,四处飞舞。满天的冰雪又紧跟而下,与花雨相融。
一方阴阳术,一方解离术。
这两人,看来是开始认真的大动干戈了。
连澈微微转了个身,扬起衣练,指尖旋转,舞步流转,随风而动,婉柔动人。她绽出一笑,勾魂动魄,比绝美幺女还要妖艳妩媚几分。
她唤出鸣龙,表面是在舞剑,实则步步都在攻向他。
清风明丽,细雨绵绵,击石流水,山海倾覆。沧浔以雪为轴,风作弦丝,奏出了一段穿石破水的乐音。
一舞一曲,一动一静。
两人不相上下,旗鼓相当。
众人被吓得只默默欣赏,不敢言语,这两位地位极高的天神居然在此表演,如此惊人。
若昭想了下,两人已经打得水深火热了,若是让他们再打下去,不是瑶池被拆了就是天庭被炸了,而那天空多出一道裂缝,也是不足为奇的。
一个圆滚滚的项圈扔了过去。
阵破。
大战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