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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色的名片白底蓝字,最为简洁。那花色的名片红绿相间,最为花哨。那银色的名片似金似玉,最为特别。
白方也不及多看,接过手来一把揣进了兜里。
钟漓见状,手诀一松。白方又感到空中轻微的波动了那么一下,就像是肥皂泡被戳破了一般。与此同时,先前窜出去的十几个人影又一股脑窜进来,包围了他们一家子。
白方这才看清,那十几个人都裹着一身花麻披风,头戴短喙的鸟羽面具,眼中蓝光幽幽,活生生的一群猫头鹰。
钟漓又骂道:“离别在即,给孩子嘱咐点事情也不得安宁。就你们这群猫头鹰守卫,如饭桶一般,连我一招都接不了,还敢在我家如此放肆?”说罢,站起来就要打!
旁边一个猫头鹰守卫两手一拱,恭敬地说道:“审判官大人息怒,我们职责在身,也是身不由己。这十日之期也确有些为难,不如这样如何?”
此时,几只绿饵虫从他披风里冒出来,一路爬到了拱起的双手上。“我在此留下数只绿饵虫,便算是代我们值守了。这样既不打扰你们,也对我们上方好有个交代。”
钟漓眼一瞥,不置可否地自言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作哪门子揖呀!”随即自顾自地坐下来,也不管他。
那个猫头鹰守卫略有些尴尬,嘿嘿一笑,将绿饵虫尽数放飞后说:“千百年的老习惯了,天下易变,习性难改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两位审判官大人了,就此告辞。”
一众猫头鹰守卫随即闪身离开……
十日之期?白方在课堂上望着黑板呆呆的,思索着还剩下几天。那天父母说十日后就要离开他了,至于什么原因也一点不提。只说他知道得越少越好,十年后再一家团聚。
一旁的阿妮拉见白方发愣的样子,以为他又神游呢。双眉一蹙,便用胳膊肘撞了下白方,轻声斥道:“不专心听课,瞎想什么呢?昨晚玩游戏去了吧,眼睛红红的。”
“噢”白方无精打采地应一声。
“大家记一下这个。”这时,讲台上半秃顶的老先生用激光笔圈了圈黑板说到。“这部分会是考试的重点。”
白方准备拿笔记时,这才发现笔又不见了。他翻了又翻,四周地板一顿瞧。奇怪了,一只笔都没有。
没办法,他只好找阿妮拉借了。
阿妮拉奇怪地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丢三落四的,上课也不专心?”
“唉,一言难尽。”
“给。”阿妮拉递给白方一支笔,警告道:“白方,如果你一直这么不用功,我以后可就不帮你补习英语课了。”
“啊!好吧,我会用功的,班长你就放心吧。”白方可怜巴巴地说。
“这还差不多,专心听课啊。”
“嗯。”
两人都没察觉到,白方课桌底下,又凸现出前几天那张青年的面庞。他耳畔生满倒刺的手里正抓着数支笔,往嘴里一寸寸塞进去。几口就将数支笔吞入口中,一阵咀嚼后咽了下去。
阿妮拉听到微小的吃食声,莫名地瞅了白方一眼,还以为他上课偷吃什么零食。
“怎么了?”白方见状问到。
阿妮拉摇摇头。“没什么。”
白方也没多想,望着讲台上那个半秃的老先生,其实他还挺有好感的。和英语课那个秦风老师俊秀的风格不同,这个苗应清老先生自有一股老学究的味道。
虽然并不讨学生的喜欢,但是白方觉得苗应清并非陈腐之人。语文课和英语课都是白方喜欢的,尽管数、理、化都是他的弱项,但是调制灵壳的药剂他可还是有几分在行的,这也算是一门化学了吧。
不知不觉又到了英语课的时间,白方捣鼓着抽屉一阵翻找,他的英语课本又不见了。
三天两头的丢失东西,难道是有人在整我,我也没招惹谁啊?白方着急地翻了又翻,一边回想着是不是忘在家里了。
他哪里知道,英语课本就在自己课桌底下。被那个青年的面庞,伸手卷成一筒,正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白方,怎么了?”秦风见白方翻来找去的,走过来问到。
白方无可奈何地回答:“我的书不见了。”
“是吗?会不会忘家里了?”秦风说着,不动声色地一脚踩到桌腿之间的横木上。
那课桌似乎吃痛,青年的面庞痛得一阵扭曲,塞到嘴里的课本便掉到了地上,随后整张面庞便隐进了课桌里。
白方闻声一看,那不正是英语课本嘛。他低下头去,疑惑地瞧了瞧,好像没什么异样。
“找到就好,你呀,就是粗心。”秦风微笑着说,返回讲台开始授课。
有蹊跷!白方可不傻,从这几天丢东西的遭遇,结合入校时她们谈论的鬼魂来看,这教室里估计有什么东西作怪。
放学后。
喵酱仍旧立在校外的树梢上等着白方,见主人走出来,便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喵酱,你真是越来越重了。”白方扯了扯它尖尖的耳朵。
喵酱懒洋洋的,犹如一块黑绒毛巾耷拉在白方肩头上,满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伍津没在校门口等他,白方正奇怪呢,路过旁边一条小巷的时候,他却晃眼瞥到几个青年正围着一个学生。咦……那个……不正是伍津吗?
白方一惊,看到那五个青年和两个学生开始围着伍津殴打。
“住手!”
“小王八羔子,关你啥事?”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头大身小,如同一根竹竿顶着个黄皮蜜瓜,痞气十足地叫嚣道:“滚蛋!”
白方见状,赶紧躲在拐角的墙后。
伍津刚才似乎听到了白方的声音,大喊:“白方救命!就我啊……哎哟……”
“小犊子,还敢叫人!嘿——嗨——嘿——”高个子边捶边骂。“给我可劲揍!揍死这小胖子。”
听见伍津的惨叫声,白方迅速地脱下单肩包,拿出一本书就撕了起来。大致有了十多页的时候,他又折了两折,把每页撕成了数张小纸片。
然后白方便在每张小纸片上画了一个圆形的漩涡纹,漩涡中心写上一个甲篆文。虽然他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这些准备,但已听到伍津不下几十声的惨叫。
这惨叫声听得人隐隐作痛,放佛正一拳拳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白方片刻也不敢耽搁,抓起小纸片便奔进了巷子。
“住手!”
“呦——小王八羔子又回来了!”高个子斜眼一瞥,瞧见白方手里抓着乱糟糟一团小纸片,笑骂道:“你小子抓把纸片还来劲了是吧,你当是人民币,想砸死我啊?”
高个子歪着头,拍拍瘦骨嶙峋的脸颊说:“来、来、来,砸你爷爷试试看!来呀?来呀?”
白方伸手捻起一张纸片便朝高个子掷了过去,那纸片上的甲篆文随即便驱动漩涡纹发挥了效用。只见得那小小的一张孱弱的纸片,飞转起来却是迅猛有力,一下子就扎到了旁边的墙上。
纸片并没有命中目标,应该是上面的褶皱影响了飞行。白方看看手中的纸片,由于一时情急,他抓着的一把纸片生出了一些皱痕。
高个子盯着墙上的纸片也是吓了一跳,飞纸伤人,TMD还是个武林高手?不过看来没啥准头,高个子欲先发制人,便咒骂着冲了上去。
白方毫不迟疑,又是两张纸片掷出。因为皱痕的缘故,两张纸片的旋转轨迹完全无法预测。
高个子东躲西藏,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鼻梁上便被划了一条口子,痛得他哇哇大叫。
“老大,怎么了?”有几个人也转过身来,见高个子捂着鼻子,就想去殴打白方。
白方二话不说,抓起一把纸片卯足劲再掷而出。
众人不明所以,还蜂拥而上。
“别去!”高个子立马蹲在地上,双手护着头大喊。
但为时已晚。
那一霎,漫天飞纸,惨叫连连!
捂头吧胸膛被扎,背过身去屁股被扎,捂住屁股吧,胳膊上又被扎。众人是又惊又痛,上下齐跳。
只瞧这一干人等,额头上、屁股上、胳膊上,一张张的方形小纸片紧紧扎入皮肉之中。不拔又痛,拔了吧,那薄薄的纸片一扯就断,断掉的一角卡在肉里更是痛不可耐!
“赶快放了我朋友,不然要你们的狗命!”白方厉声警告。
高个子闻言要他放人,这反倒是提醒了他,那小胖子不正是一个很好的人质吗?他旋即将伍津拉扯过来,反剪了双臂挡在身前,当作人肉盾牌,一步步紧逼白方。
众人见状,也是见机行事。有的躲在高个子身后,有的捡起巷子里的杂物作挡箭牌。
白方又抓一把纸片作势欲掷。
伍津急得大叫:“不要啊!白方!”
高个子使劲拍了拍伍津的脑袋,奸笑道:“小胖子,叫他放下那破纸片投降,老子就绕了你们。”
“这个……这个……”
“啪!啪!啪!”高个子又使劲拍打几下伍津的脑袋。“死胖子,快说啊!”
“喵——”
突然,从天而降一只壮硕的胖黑猫,正是喵酱!它垂直而落,两爪子在高个子脑袋上,连皮带肉抓了八条血痕。
“呜——哇!”高个子双手抱头,顿时痛得连退数步。
白方大叫:“伍津快跑!”
伍津闻言惊醒过来,不敢多瞧一眼,径直朝白方奔命狂跑,竟然还跑得和喵酱一样快。
“给我废了他们——!”高个子怒容扭曲,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众人见老大狂怒,也纷纷不要命的紧跟其后。
“白方,我们快逃吧。”伍津吓破了胆,只觉两腿软如棉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逃跑了。
白方淡定地说道:“不怕。”
他眼神一阵冷冽,屏住呼吸,右手一把纸片脱手飞出。紧接着又侧身踏前一步,借上腰部的力量,左手的纸片也尽数脱手!
众人被眼前百十张飞转的纸影,晃得眼花缭乱。躲无处可躲、挡无处可挡,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面色登时骇得比那飞转的纸片还要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