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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胤祥落座之后,玉瑞宣便不吱声的坐在一旁,有些坐不住又不敢随意离开。
玉胤祥吃过饭之后,谢过沈竹茹对玉瑞宣的照顾,与苏洛全一道带走了玉瑞宣。
“小姐,这九皇子怎会无缘无故的跑这来?”月央不由这般问道,对于这么巧合的事情,表示怀疑。
“管他们是什么原因,既然来了,那就招呼着,招待好了,至少礼数周到,人人挑不出不是来,管他什么理由,也累及不到自己身上,不是吗?”
“原来如此。奴婢明白了。”
回来的第一天,这会总算是稍微安静了。
二十六日,药膳楼的生意愈发热闹起来,甚至有外来的订单,需要厨子上门帮忙烹饪药膳料理,只可惜沈竹茹本就不在意挣的钱有多少,够用便可以,倒也不差这点生意,都以厨子人数有限,不支持外出为借口,将前来求厨子的人都婉拒了。
二十八日晚,慕风华、苏洛全、玉胤祥、玉锦穹都派人送来了新年祝福与礼物,尤其慕风华当天夜里亲自过来探望沈竹茹,还是在很晚的时候。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沈竹茹正换好了衣裳,就听见了敲门声,开门之后才发现居然是慕风华一身黑衣遮了颜面跑进屋里,直接将门反关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沈竹茹望着深夜造访的慕风华皱了皱眉头,月央居然不曾拦着,这让她颇是不满。
“我明日就要离开京城,边境有些变动,不好在此久留。这帮冒昧前来告别,还请多多见谅?”慕风华开口解释,倒是让沈竹茹皱起的眉头微微松开。
“那你一路之上多加小心,注意点自己的身子。”
“娘子……”
沈竹茹身子微微一僵,苦笑着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身份了,更何况,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沈竹茹。你说过暂且不勉强我的。”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说这个。你不是说要回去边境吗?路上赶路定然没来得及吃东西,我这里有些自己做的果脯,还有一点特制的干粮。你带在路上吃。先等我片刻。”沈竹茹说着披了件衣裳,开了门先。
张望了眼四周看到了月央之后,将她叫了过来。
“月央,昨日里我弄得那些炸面条。可还记得放在哪吗?”
“奴婢记得。”
“去取了一半用袋子装了送到这来。”
“一半?会不会太多了?小姐您不是说还要送给那几位当回礼吗?”
“没关系,明天再做便是。不差这点。”
“那奴婢这就去拿。”
月央离开后,沈竹茹又去了隔壁的小仓库,从中挑了几个纱布缝制的袋子,抓了一些药膳所需的简单配料一份份分开来。足足抓了五十包二人份的汤品底料,装了大半袋子拎到了房间。
“听闻边境那边开春天气依旧寒冷,至少也要等到三月时才会稍稍回暖些许。我这里有些汤料的配方。你在外时,自己也可以弄来喝。飞禽、牛羊之类的肉食都可以用来烹煮汤品。我都给你分好了份额,这一小袋虽然不多,足够两人份的汤品,自己记得弄来喝。另外这一带的炸面条,别看这细细圆圆的面条这般颜色,是我混合了一些蔬菜赶出细面盘成团后下锅炸出来的,已经入了味,路上带着,饿了吃点,然后喝点水,完全可以当干粮使用,口感不错,就是用意上火,记得喝凉茶就没事了。”
“是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谢谢。还有,小心玉锦穹,那不是一个善渣,等我回来。”
慕风华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塞入沈竹茹的手中。
“这是我在法华寺求的平安符,送给你,希望能够护你平安。”
“谢谢。”沈竹茹捏了捏手中的平安符香囊,明显感觉到有两粒圆润的珠子,或许是珍珠也或是玉珠。
慕风华拎起一大一小的袋子悄然离开,沈竹茹只是看了眼月央,倒也懒得怪她什么,
翌日清晨,二十九正是除夕夜,沈竹茹给药膳楼的伙计三倍日工资持续到年初六,大年初一时,每位药膳楼的人都会拥有一封红包恭贺新年,并且放假半天作为药膳楼工作的福利。
除夕夜所有药膳楼的伙计厨子都会在歇业之前吃一顿团圆饭,作为祝贺新一年的开始。
除夕夜有着守岁的习惯,在这京城里守岁却不一定要在家里,而是可以寻找到自己的朋友热闹一番后,在天亮之前回到家中点了炮仗,拿了红包作为守岁。
当然,这样的习惯仅限于男子,对于女子而言,还是家中守岁的规矩。
沈竹茹对此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习惯,累了就睡了,至于守岁的事情,自然而然有丫鬟们,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次日清晨大年初一,沈竹茹派完红包之后,吃过午饭便前往秦府。
到了秦府门前,这秦府热闹无比,进出的人都是秦家在京城的族人,虽然并非都认识,可也有不少在当初秦羽笑大婚之时有过一面印象的亲戚。
守门的江白自然认出了到来的沈竹茹,只是很意外,却还是立刻迎了过去。
“茹姑娘,您回来了。”江白开口道,眼神总会有这么一分欲言又止的犹豫。
“江白,有什么话直说,没关系的。”
“茹姑娘,您也看到了今日秦府这边来的多数是爷的亲戚兄弟,而且夫人也交代了,若是姑娘回来时,要拦着姑娘,莫要让姑娘入了门去,免得影响今日的事情。只因着,秦家今年初一拜年,会在这里聚集所有秦家子弟,恐怕您的到来并不适合。奴才担心姑娘这般贸然进去,最终会落得遇上让你脸面过不去的事情。”
“多谢好意。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难做。若是你真的担心放我进去会受罚……我给你一人看样东西,相信你就不会担心了。”沈竹茹想了想,还是拿出玉锦穹给她的那份皇后手谕,偷偷露出一部分内容以及凤印,让江白看了个大概。
江白只看大略看到奉命入住秦府这几个字,还有实打实的皇后印鉴的印记。腿一软差点跪下。却是让月央眼明手快扶住了手,才没有当众出糗。
“江白,你说我现在进去。你还会拦着吗?”
“姑娘请进,老奴绝不敢拦着,即便是夫人问题,老奴也会这般回答。绝不会泄露此事。”
“很好。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事情只要你不至于四处去说,必要的时候,若是能够让你免去责罚,我是不介意你为了保全自己说出去的。”
“多谢姑娘。”
“那我先进去了。”
“请。”
沈竹茹点了点头。带着月央入了秦府。
沈竹茹刚走不远,立刻就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姑娘好似并非我秦家之人,莫非是客人?亦或是府上的姨娘?可也不对呀。我这弟弟也不是一个风流人物,也向来只对弟妹一人情有独钟。按理说不至于找了姨娘,哪怕是通房丫鬟也不可能。姑娘能够来去自如,若非身份不简单,那就是自家人,不知道姑娘是何种身份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我暂且住在这里,笑哥与府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这事的。”
“住在这里?”
“是的,暂且在西厢客房。若是阁下没别的要问了,可否容我等离开,今日有些累了。”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茹竹。”沈竹茹淡笑着应道。
“茹姑娘,我是秦白,今年二十四,尚未婚配。”秦白大喊道。
月央回转身看了眼这大喊大叫的秦白,皱了皱眉头,倒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沈竹茹回了西厢客房,刚到门口时,隔壁房间随之打开,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秦羽落,秦家的五少爷,那个之前养在寺庙里的五儿子。
秦羽落一见沈竹茹明显一愣,随之立刻作揖行礼。
“阿弥……呃,姑娘有礼。”
噗嗤一声,沈竹茹不由笑了。
这秦羽落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可在沈竹茹影响力还是很深刻的。
去年四月距今也过去将近八个月时间,看他这不由自主的话语,寺庙生活时留下的习惯,最终还是未能够彻底改变,依旧留下一些痕迹。
不过他能够只说一半立刻改了,倒也是令沈竹茹很意外了。
“公子有礼了。想来公子应该是秦家的五少爷,秦羽落公子吧!”
秦羽落微愣,很意外的脱口问道:“姑娘怎会知道?”
“素闻秦家的第五位公子自小养在寺庙里,以公子此刻住在秦府,并且还带着佛门中子弟说话的习惯,自是很容易猜。”
“是吗?我原本已经改得差不多,就是一紧张的时候就容易犯错。看姑娘你走到这里,莫非隔壁这间厢房是姑娘的住所?”
“正是。我在除夕之前就已经过来住下,预定了这间房,莫非没人告知你此事?”
秦羽落眉头微蹙,“或许是嫂嫂忙碌忘记了,才弄错了。之前搬过来的时候,奴仆倒是说过这隔壁房间已经有人入住,只是并未在府中,想来近期内都不会回来,让我安心住下,却并未说是男子还是女子。如今姑娘回来,恐怕我还需要跟嫂嫂说声,另外换地方住下才行。”
“没关系的。反正只是隔壁房间,我是没关系的。”沈竹茹笑着应道,倒也不排斥秦羽落住在隔壁。
反正是花映月的好意,她也不好拒绝不是。
“还是不了。男女有别,这里还是姑娘住下的好。”秦羽落这般说道。
“秦公子,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住在隔壁房间,佛祖不是说过,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你为何还要介意男女之别,更何况,又非……我都放下了,为何你还迟迟放不下呢?”
“多谢姑娘点心,是我放不下,看起来姑娘也是颇具慧根之人,否则还真说出这番话来。”
“秦公子若是得空,不如等我这边收拾一番后,再遇公子谈谈佛理?”
秦羽落眼睛微微一亮,“那真是求之不得,就不知可会打搅到姑娘休息?”
“不会。反正我也挺无聊的。我记得隔壁有个小花园,迟点在那见面如何?”
“好。我让丫鬟准备些吃食等你。”
“好,回见。”
“回见。”
“小姐,你为何要对这位秦家无少爷这般和气?”
“和气吗?还好吧。你不觉得这位秦五公子也挺有意思的吗?”
“有意思?小姐,奴婢不懂。”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让人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现在?”月央意外的反问道。
“既然说了自然是现在。”
“是,小姐。”
月央前往厨房讨要了热水,立刻给沈竹茹这边送了过来,梳洗完毕之后,前往花园赴约。
刚走到花园时,远远就看到秦羽落与人说话,仔细一看,竟然是花映月。
看着花映月与秦羽落在那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五弟,茹姑娘来了,我就不打搅你们,先行一步了。茹姑娘,我这五弟绝对心思单纯,可别欺负了他才是。”花映月笑眯眯的说道,起了身朝着走到跟前的沈竹茹这般说道,说完这话也不等二人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茹姑娘,真是对不住,我嫂子恐怕是误会了才会这般说,请别放在心里。”秦羽落脸颊微红,单纯的很,一脸尴尬之色遮掩不住。
“我知道,你嫂子只是玩笑话而已。倒是我让公子好等了。”
“没事。才等了一会,并不久。请坐。”
“你也坐。”
“茹姑娘,之前听你谈吐倒是一个喜欢佛理之人,可看你行为举止,倒也不像个礼佛之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秦公子真是说笑了。其实,我也就会那么几句,可谈不上精通,之前也不过是正好碰上适合的时候,这才胡诌几句,让你笑话了。”
“姑娘谦虚了。只以姑娘的面相而言,绝对是个心善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姑娘眉宇之间却是有一抹戾气挥之不去,莫非是遇上什么难事无法解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