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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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真人死后,那三个入侵的仙人也没有再回来。不过敌国军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此刻小镇沦陷,庄瑞只能躲在大山里。他决定绕远路前往都城,寻找左真人口中说的那个人。

    独自在大山里饶了一天的远路,庄瑞遇到了一只梅花鹿,就把它杀了充饥。

    起火不久,听见丛林里有动静。神经紧绷的他握着佩刀,随时都要拔出来。

    丛林里响起了人类的声音:“官爷休怪,我没有恶意。”

    庄瑞仔细去看那个人。年纪四十岁左右,体格健壮,比富人家长工的打扮还要好上一些,想必原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倒是现在跟自己一样灰头土脸。

    “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应该也是进山逃难的。”庄瑞如是想着,就松了压住佩刀的手。

    他询问道:“大叔,你是饿了吗?一起吃吧。”

    那大叔愣了一下,责骂道:“你怎么还敢在这里吃!快随我来。”

    庄瑞年纪小,很多东西似懂非懂。见大叔那么惊慌,只好跟上脚步。来到了一处山洞附近。

    “大叔,我们不进山洞吗?”

    大叔略微失望的摇了摇头。

    “年轻人,没有遇到我。你只怕活不了几天。”

    庄瑞想反驳,大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悄悄朝响动处探去,竟然是敌国的搜查士兵找到了这里,发现了山洞。

    “报告,这里有个山洞!”

    搜查部队的头领那个看了一眼山洞,下令士兵进去查看。不多时,士兵出来报告说,里面有许多金银财宝。

    领头的那位哈哈大笑:“想不到搜人搜出了一个藏宝洞,真是老天都要我发财啊!小的们,随我进去。”

    待那些士兵全部进了山洞,大叔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往地上一点。从他们两人藏匿的草堆,到山洞的路途开始冒起烟雾。

    庄瑞大开眼界,却也不敢随意发出声音。只静静等待,那群士兵尽数被炸死在山洞里。

    大叔如释重负,松口气说道:”好了,咱们赶紧走。不然很快就会有追兵来这里查看动静。”

    庄瑞一路跟着大叔潜行,到了山中溪流岸边,看到还有好些人在等待他们两个。

    其中一年轻女子长得不赖,大概十五六岁模样,只比庄瑞大一点。身材瘦小,丹凤眼,樱桃小嘴,脸上沾了泥土,倒更显得肤白透亮。特别是一副担忧的神情,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女子见大叔带着庄瑞平安回来,关心道:“你们没事儿吧?”

    大叔温柔地看着她,慈祥道:“乖女儿莫怕,爹爹的命硬得很。”

    转而,大叔对庄瑞厉声呵斥:“你差点害死我们了!”

    庄瑞不解,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人家这么生气?

    原来是庄瑞在林中烧火烤鹿肉,暴露了这大山里有人的行踪。否则那些搜查士兵顶多也就装装样子,随意溜达一圈而已。

    庄瑞明白自己因无知而差点犯下弥天大祸,也没脸去反驳,只好乖乖认错。

    大叔是东关府三大豪门的其中一个,独孤氏的家主,原名叫独孤凌云。年轻时为国出谋划策,打出了赫赫威名。近两年封侯回东关府,领万户食,皇帝赐名独孤不败。

    他的女儿叫独孤悠,表面柔弱,实际上学过一点道法。又有随从武者三十人保护。倒也比一般人安全许多。

    独孤悠见庄瑞闷闷不乐,试着开导他:“你别难过,有爹爹在,咱们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庄瑞人单纯了一些,其实不傻。刚刚那个山洞爆炸声响亮,待会儿来的人马肯定要比之前更多。这一切因他而起,要是这样害死了独孤一家,他的罪孽就更深重了。

    不多时,山里四处传着马叫声,这座山果然被包围了。

    庄瑞脸色阴晴不定,对独孤不败说:“大叔,承蒙你照顾。待会儿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独孤不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自己的女儿说:“悠儿,带着这个小子先走。他要是反抗,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叔!”

    庄瑞还想再说话,却不知为何浑身无力。独孤悠说道:“你中了我的惑心术,现在身体不听使唤。”

    接着,命令手下的随从带着庄瑞,一起跳下溪水中。

    庄瑞思维清晰,就是使不上劲。眼睁睁看着独孤不败一人断后,心有不安。

    过了三个时辰有余,一众人已经到了另一处山头。庄瑞看着先前那座山火光滔天,眼泪止不住的流。

    “大叔啊!~”

    “噗呲!”

    孤独悠被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俏皮道:“你瞧!”

    只见孤独悠手掌一翻,掌心中的孤独不败从无到有,由小变大,直至完好出现在众人眼前。

    庄瑞惊讶无比。

    “这~”

    独孤悠笑道:“这是奇门遁甲里的瞬身之术。只要一开始在我掌心留一滴血,我即可随时将我爹爹召唤到手中。”

    庄瑞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孤独不败冷然道:“悠儿,咱们还处在危险之中。得赶紧走。”

    一行人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奔走在各个山头。为了安全,也不敢随意生火,就这样拖着湿答答的着装,直到黑夜来临。三十几个人全都生吃动物肉,宛如野人。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半个月。

    一天独孤不败终于允许生火,这一行人得以吃到久违的熟食。

    独孤不败站在山巅眺望,语气也相较之前好了许多。

    “再过五个山头就是关中天险。这里地势险要,敌军断然不可能攻打下来,我们很快就安全了。”

    总算要结束这听天不由人的亡命之旅,大家都很开心。

    独孤悠问庄瑞:“你可有地方去?要不,就留下做我府上的随从武者如何?”

    庄瑞握了握腰上的佩刀,惭愧道:“实不相瞒,我连武者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衙役罢了。”

    独孤悠偷偷看了一眼她爹,结果孤独不败压根就不理她。只能悻悻然点头:“哦~”

    孤独家高手如云,特别是孤独不败深藏不露。庄瑞在这些人面前,难免显得自卑。

    他想起自己也有寻找左真人师弟的使命尚未完成,就更加没有理由接受独孤家的好意。

    “对了小姐,你可知道左真人的师弟是谁,又在哪里?”

    独孤悠有点道术根基,庄瑞便随口问问。

    独孤悠摇了摇头:“不知道呢。我不过是个略懂皮毛的小丫头,哪里有资格认得那等人物。”

    庄瑞点头,也不意外。他是见识过左真人通天本事的,知道眼前这个小姐的层次,与仙人不可相提并论。早有心理准备。

    倒是一向严肃的孤独不败闻言,目光一凝。暗暗猜测庄瑞与左真人的关系。

    “这个少年郎行为举止粗心大意,倒也遵循礼仪。会是敌国的间谍吗?”

    独孤不败拿不定主意,就没有告知庄瑞所需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