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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要赔钱吗？”江离灿灿一笑，摸了摸脑袋。
大师兄走了过来，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不用，丹房每月都有损耗报销，上个月的报销金到现在还没用完。”
江离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口鼎炉一看就是高级货色，要真计较起来，无疑会令本就不富裕的自己雪上加霜。
“嘿嘿，小师弟，不错嘛，藏的很深啊。”大师兄笑眯眯的点点头露出赞赏之姿。
江离笑笑没有说话，伸手掏出青田丹递了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他们迫切想要知道，这名天赋恐怖的小师弟，第一次接触炼器术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
打开瓷瓶，一股浓郁的丹香缓缓逸散出来。
大师兄连同他身边簇拥过来的几人当即变了脸色。
“这是……丹纹？”
全场哗然。
众人惊愕的看着那枚丹药，还有其上环绕三圈的精致纹路，目瞪口呆。
“师兄，这丹纹究竟是什么啊？”旁边一名师弟悄悄问道。
“炼制丹药受影响因素颇多，故而成丹的品质也有差距，将同样的材料按照同样的方法炼制，得出的药力也是截然不同，”
“这药力发挥度越高，丹药的品质便越高，越容易凝练出丹纹，师兄我迄今为止也只见过一环丹纹，这三环……闻所未闻……”
“不过这青田丹严格来说算不上真正的丹药，属于民间杂方，或许稍有奇特也不一定。”
众人窃窃私语。
“小师弟，你的表现很好，这丹药绝对算的上是今年新晋学徒中最高品质了，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满意的！”大师兄拍了拍江离的肩膀，微笑说道。
其余人也投射过来和善的目光，充满鼓励。
江离心头有些温暖。
比起外面尔虞我诈的竞争，这丹房确实更有人情味儿。
“那我，算是入门了？”江离迟疑道。
“自然，从今天起，你就是入门班的学徒了！”
望着众人投来的和善目光，江离挠了挠头，幽幽道：“那啥，我，我没钱交学费，我还想试试进阶班的考核，不知道行不行……”
大师兄：“……”
众人：“……”
江离的话音刚刚落下，刚才还面露微笑的众人，脸色骤然僵硬，双目呆滞。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惊愕的看向江离。
如果说之前江离展露控火天赋让他们大为吃惊的话，那现在他想要直接跳过入门班进入进阶班，就让他们感到震撼了。
要知道那位天赋异禀的丹尘师兄，也是在入门班苦练了半个月才通过考核进入进阶班的。
江离刚才明明连最基本的炼丹常识都不知道……
虽然瞎猫碰上死耗子弄出青田丹，但众人并未高看江离的炼丹术。
“你……你想好了？入门班的学徒只有一次考核机会，一但失败，将会被彻底驱逐出去，永不录用！”
“这进阶班考核可不简单，不仅需要深厚的经验，还要对各种药材的药性药理心知肚明，你初来乍到，还是去入门班好好练练再来吧。”
众人熙熙攘攘的劝解。
江离看着他们充满善意的表情，心中有温暖，他知道他们都是好意。
“唔，我还是试试吧。”江离坚持道。
他虽然能交得起学费，但无疑会严重降低他的生活质量，就连聚灵塔都有可能去不起。
现在可以用功德值直接合成丹药，也让他有了些许底气。
最最重要的是，江离很清楚，别说再给他一个月，就是再来一年，他也不会有什么巨大的进步，反而会因为昂贵的学费把自己拖死。
“确定了？”大师兄深深看了江离一眼。
“嗯。”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如果江离没有通过考核，将会被彻底逐出师门，
丹房的硬性规定放在那里，到时候就算是师傅再爱才也没办法。
他无疑是在拿自己的炼器天赋在做一场豪赌。
“好小子，这般魄力，着实令人钦佩，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试试吧。”
“多谢大师兄。”江离拱手道。
“去，你，还有你，替小师弟准备考核流程！”
“是，大师兄！”两人恭敬应道。
师傅不在，大师兄就是他们的临时师傅，正所谓长兄如师，便是这个道理。
片刻，考核流程准备就绪，全场瞩目。
江离跟着一名师兄走向另一道隔间，槅门缓缓关闭。
考核不同于小试炼，是真正正规的考试，从炼制器材到药品、材料，隔间温度湿度都有严格的要求，同时全程保密，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窥探或泄露考核题目。
待考核完毕，学徒退场后，炼制的丹药成品会经过层层密封，最终送到王大师手中。
这期间就连大师兄也没有资格打开密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黑乎乎的隔间上，驻足等候，面色复杂。
片刻，又是一阵轰隆隆的爆炸，隔间的槅门缓缓打开，江离走了出来。
众人顿时错愕，忍俊不禁。
只见江离满脸漆黑，头发也被炸的倒竖起，整张脸只剩两个眼睛一眨一眨，身上更是破破烂烂的，这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中，江离张嘴，吐出一口黑气：“……给。”
负责整理现场的大师兄随后从隔间走了出来，摇头叹息，感慨不已。
众人顿时哗啦啦的围了上去。
“怎么样了？”有人问。
虽然他们不能看密封的丹药，但他们可以根据现场残余的痕迹和气息波动，粗糙的进行判断。
大师兄轻咳一声。
他刚进去时也被吓了一跳，满屋子的鼎炉碎片，那可是比之前精钢鼎炉还要高级的存在啊，平时除了考核都不会拿出来的那种，没想到居然又被摧毁了。
满屋子狼藉，看的他一脸懵逼。
这特么是炼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什么武器呢。
“是小还丹。”大师兄缓缓道。
此话一出口，全场众人纷纷目瞪口呆，有的甚至直接惊叫出声。
“这小师弟的运气还真不怎么样，小还丹我记得是考核题库中最难的一道了吧，那可是真正的九品丹药，炼制难度比大多数九品下的丹药都苛刻……”
“诶，可惜了，要是抽中比石丹说不定就通过了，那丹药的炼制难度跟青田丹差不多……”
“诶……”
……
满场议论，看向江离的目光带有浓浓的惋惜之色。
在他们看来，抽中小还丹，就已经判了江离死刑。
一旁的大师兄却是有些异样，他刚才亲身体验过那股药香，隐隐觉得……好像还不错？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今天的作业炼完了吗？”大师兄冷了冷脸，佯怒道。
人群顿时笑嘻嘻的化所鸟兽散。
大师兄小心翼翼的将瓷瓶收入纳戒，然后布上一道禁制防止药力流逝，这才抬头对江离笑道：
“小师弟你也别灰心，虽然不知成败，但我闻着那药香还不错，应该离成品差距不远，或许师傅会看在这是小还丹的份上放你一马，我再跟他掰扯掰扯你的一手控火术，希望还是有的……”
“多谢大师兄！”江离真诚的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