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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夫君如此好,为何他将你保护成了这幅模样。你在家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为何非要到这里受这般苦楚。”风少轩看着熠彤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怒意。
“我说了我不记得,我不管我以前是谁,是否认识你,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统统不记得了,我只想活在当下,哪怕受尽了委屈,我也认了,请你不要逼我......”熠彤脑中好像闪过一张模糊的画面,欲要看清时头却疼的厉害,她痛苦的紧捂住太阳穴,试图让它不要再传来阵阵刺痛。
话落,熠彤清楚的看到跟前男子眼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带着这种目光静静的看着熠彤,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湖中传来一阵拍打水花的声音,离岸边的不远处,依稀可见有人正往岸边游来。
“少灵,既然你不想随我回去,我便不强求与你,但你要记得,你叫风少灵,是我风少轩的妹妹。”少轩眼中是无尽的落寞,呆愣的看着她许久,才幽幽开口。
紧接着,跟前男子又在瞬间消失无踪,好似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
熠彤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又是暗叹一声,此等轻功谁人能及,若不是她亲眼见到,她不会相信有人的轻功能比锦夜昭与离允还好,可就是这个男子,方才还口口声声的说是自己的哥哥,熠彤只觉得如做梦一样。
湖中不断拍打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熠彤慌忙去湖中将靠近岸边的两人拉扯上来。
只见方才的画师拉着若霜的身子,若霜显然是没有力气了,趴在画师身子动弹不得,就与方才的熠彤一样,接着二人吃力的爬上岸,那画师也是累坏了,刚接触到地面,不顾自己满身是水立即呈大字形躺在了地面上,若他独自一人游来也就罢了,可如今还要带上一人,着实把自己累坏了。
若霜的身子本来就抵不上男子,冬日更比平常要弱一些,到了岸上,又是一阵猛咳,幸好,方才画师将她背在身上,她没有喝下太多的湖水,倒是画师,若霜看向躺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画师,心中一阵内疚,还真是苦了他了。
一阵内疚过后,若霜回忆起方才快游上岸时好像有一双手帮衬着自己,接着抬头看到了熠彤,眼中划过一抹惊异,“你不是比我们后面跳出画舫的,怎么会比我们先一步到这里?”
熠彤对她神秘一笑,“我不是说过,我自有办法吗。”
看着二人都好好的坐在岸边,熠彤终于展露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经过这一番惊险,她总算是明白了,只要大家能相安无事的活着,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她不想再奢求其他。
若霜还有些后怕的看着湖中画舫上的大火,此刻画舫已经变成一堆残骸,在整座画舫坍塌后,所有的大火都被湖水湮灭,整座画舫沉入了湖中,消失不见,若霜没有在意熠彤是如何上岸的,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无事,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但看到湖中的另一座游船时,若霜皱了皱眉头,对熠彤正色道,“方才我们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没想到她竟起了杀心,这么快就想将我们置于死地。”
熠彤也随着她的目光向那艘游船看去,那艘游船上此刻没有人,想必她们已经回到船舱里,熠彤对着那游船摇了摇头,表情亦是无比严肃,“我也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这就是你方才还为她说话的张贵妃,你对她留了情面,她对你可没有手软过,你现在可看清了。”若霜指着湖中央的那艘游船,看着它的眼神无比愤恨。
闻言熠彤一阵沉默,若霜说的话确实没错,她把每个人都想的太好,殊不知,这些人个个都在算计与她,甚至都想将她置于死地,此刻,她眉头紧锁坐在原地,再也笑不出声来,风吹着她满身是水的外袍,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此时,倒地的画师终于顺回了气,坐起身来,眼神凝滞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胸口出的那副画作拿出来,此刻这副画还滴着水,这么久浸在水中,已经湿透了,画师将它小心的铺展开来,还好,整幅画作没有别勾破,除了旁边留白的部分被扯开一小道口子,其他都没有什么大碍。
画师看着那副画作会心一笑,还好,它没事,有了这副底作,纵使它湿透了,他还可以再回去临摹一副,锦夫人最受皇上*爱的嫔妃,若将此画奉与皇上,自己必然能受到不少赏赐。
紧接着,又将那画小心的收好,画师不顾身上湿哒哒的水渍,站起身来向宫中小跑而去。
不知画师要去干什么,不过这些对熠彤与若霜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此刻她们最应该关心的就是她们自己,若霜看着那艘游船,在他们所在那只画舫全部被湖水淹没后,游船调转了头,正向着岸边驶来,若霜看向熠彤,语气中带了一分焦急,“听着熠彤,她现在若是发现你我没有死,必定会再想尽办法杀了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现在就去见皇上,将张贵妃与人私通之事告诉他。”
熠彤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以摇摆不定的目光看着她,“可是我们不过看到了她们相拥在一起,并不能证明什么,皇上怎会听信我一面之词而断定他们私通,将他们处置了。”
紧皱着眉头,若霜啧了啧嘴,用严肃的眼神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你是皇上最*爱的人,他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不管他们到底有没有私通,你就照着这番说辞与皇上说便是了。”
她也算佩服了她,若他们二人真的没有私通,哪里会看见她们二人的目光后惊慌失措的跑经船舱内,若他们真的没有私通,又怎么会心虚的想要即刻将她们杀死。
现在最应该忧心的事就是她们二人的性命,这次算是她们大难不死,可难保以后不会出现更多的意外,比如说她们二人突然淹死在这湖中连尸首都无处寻找,比如说她们突然想不开自尽在自己宫中双双暴毙,或者突然犯了什么子虚乌有的罪行被打入天牢,即日斩首示众,想到这些,若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好,那只能如此了,我现在就去宣政殿找他。”熠彤思前想后,发现只能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二人双双站起身来,若霜扶起熠彤,拉着她的手嘱咐道,“千万要将此事告诉陛下,不然我们知道了这个秘密,日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你快去,我现在便回宫等你的消息。”
若霜看见张惜月所在的那只游船就快要靠近岸边,她们必须赶在她之前将此事告诉陛下,不然不知她又会使出什么计策,此时她们若再无行动,等到张惜月看到了她们,便再也不能付诸行动了。
她们现在离开,那张惜月会以为她们已经死在了画舫中,这样熠彤便有充分的时间与皇上说这件事,至于皇上能不能相信她的话,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她如此得皇上*爱,皇上必然不会不信她的话。
紧接着,二人分头而走,熠彤去宣政殿找锦夜昭,而若霜,则先回自己的寝宫。
在熠彤与若霜二人离开不久后,张惜月与景王所在的游船便停靠在了岸边。
景王先下了船,在岸边站稳了脚跟后,从船头扶下了张惜月,二人方才看着画舫烧尽后,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缓和了些,此事必然要做到天衣无缝才行,这关乎到他们与自己家人的性命。
张惜月下了船,在于景王含蓄了几句后,正准备离开,猛然间,张惜月看到了岸边的几大摊水渍后脸色立即变的煞白,这湖中常年没有类似于鱼虾之类的生物,也不会涨潮,那这几滩水渍,是如何映在岸边的。
“你......你看!”张惜月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景王,脸上尽是一副惊恐之色,指着那几滩水渍对景王焦急说道,“她们......她们还是没有死,她们竟然游上了岸!”
景王随着她指的那个方向看去,看到那几滩水渍后亦是一愣,思虑片刻后亦是满脸愁容,“这两个女人怎会如此命大,如此大火都烧不死她们,竟然还自己游上了岸......”
紧接着,景王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已经走到一边,又立刻回到了张惜月跟前,满脸都是与张惜月一样的惊恐,“不好,若她们真的没死,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
此刻,方才遇事如此镇定自若的景王也不能再像方才那般镇定了,张惜月亦是与他一般,瞪大了眼睛,接下了他还未说完的话,“去宣政殿见皇上!”
看来他们想到一起去了,换位思考,若是她们二人真的没死,必然知道是自己害了她们,于情于理都不会帮他们保存这个秘密,那么此时,她们必然在去宣政殿的路上,张惜月不禁一阵后怕,若她没有在意那摊水迹,与景王二人各回自己宫中,相信不久,那道灭满门的圣旨就会传到自己宫中。
“现在可如何是好。”景王皱起了眉头,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焦急,这次他真的为自己担心了,那杀人放火的事情他都会做,可那是在宫外,任他如何折腾也不会传到宫中,可如今,那两个女人回到了宫中
张惜月从看到那摊水迹到现在,眉头没有舒开过,她现在必须要想一个办法,阻止她去向皇上禀告此事,可人越是焦急,越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脚步不断徘徊,张惜月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她必须快,必须快......
倏地,张惜月不断徘徊的脚步顿住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你现在便去替我做一件事!”张惜月冲景王吩咐道。
紧接着,张惜月勾了勾手,示意景王附耳过来,在与景王一阵耳语后,才抽回身来,景王点点头示意听到了她的吩咐,然后,张惜月快步向宣政殿的方向走去,而景王,没有丝毫离宫的意思,向宫中另一个方向走去,二人分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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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彤顾不得她身上已经湿透的衣物,焦急的向宣政殿跑去,此刻,她真的能感受到与时间赛跑是何感觉,她现在必须立刻看到锦夜昭,此刻,他的脸在自己脑中突然变的无比生动。
越过宣政殿门外的侍卫,熠彤直直的向殿中冲进去。
还好,熠彤看到了安然在书桌前批阅奏折的锦夜昭,正如熠彤所料,他这个时候刚下了早朝,必然会在这里批阅奏折,对于方才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惊险,他似乎一无所知。
锦夜昭看着浑身湿透的熠彤,眼中一片茫然,放下奏折,站起身来,看着一片狼狈模样的她,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
如同看到久别的亲人,熠彤绕过书桌,一把抱起了锦夜昭,在他怀中抽泣,身上的水渍沾染上他金黄的龙袍,她也毫不在乎,谁能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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