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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瞅他,问:“没想过我万一不回来了?”
“猜你也会回来的。”
“为什么啊!”
“我妈这么说肯定是谈好了,她只是强势惯了。”他按了按我的头,得意的表情好气人,“而且我觉得你会回来的。”
“因为我讲道理?”
他在我脸上亲了亲,“因为你也不能没有我。”
“厚脸皮。”
他笑了笑,没有再跟我争论这件事,而是站起了身,说:“我是现在就去找岳父岳母,还是晚上再请他们吃饭?”
“先说好是旅行结婚还是你家继续办?”
“继续办。”他说:“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问问岳父岳母,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去试衣服。但我明天要和我舅舅一起去试菜,所以需要你陪着他们去。”
“不会尴尬吧?”
他笑了起来,捏我的脸,问:“你为什么尴尬?嗯?”
“今天才刚吵架。”
“也是他们不对在先,不过我希望你态度稍微……那什么点。”他小心翼翼地说:“我父母传统一点,有点在乎尊卑。尤其我妈跟某人一样,爱面子,你能委屈一下最好。”
“好。”我说:“别某人,我听出来是说我了。”
他笑起来,又搂住我,在我背上抚着,说:“也是我没处理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去对岳父岳母还有大嫂负荆请罪的,还会给两位小朋友买糖吃。”
“我呢?”
“你就……”他猝不及防地在我脖颈上咬了一口,“你就只好哄哄了。”
“小气。”
“那我大气点给你买点什么?”
“结婚戒指你买了吗?”
“啊!”他立刻露出一脸惊慌,“我忘了!拿个草编的顶替一下吧!”
“你皮痒。”
他笑了起来,“后天才做好。”
“噢。”
“你肯定会喜欢的。”他刚搂住我,猫猫扑了上来,用爪子拍他的手臂。
他一愣,摸了摸它的头,问:“你想干什么?”
它卧下了,看不出想干嘛。
韩千树没理它,又凑了过来,就快亲到我脸上时,又愣了一下,看向猫猫,“为什么又拍我。”
“不让你亲我。”
他把脸凑了过来,余光看着猫猫。
果然又拍他。
“它到底想干什么?”
它不是公的嘛!
他扬起眉梢,“你身上有咸鱼味?”
“有也是你传染的。”
“那怎么回事儿啊。”他摸着下巴,认真地研究,“你看它一本正经的,好像想跟咱们讨论严肃的话题。”
“那你因为一只猫的阻止就不打算亲我了吗?”
“亲。”他扑了过来,正要亲,猫猫忽然尖声吼了一嗓子,“喵呜!”
韩千树只好放开了手,问猫猫,“你想干什么?”
猫猫高冷依旧,端庄地瞅着他。
“不会是让你先亲亲它吧?”
“它又不是gay。”
“它绝育了啊。”
于是韩千树握住了它的小爪子,低下头,问:“亲你一下?”
它张开嘴巴,“喵”了一声。
韩千树见它没反抗,凑过去在它的小脑袋上轻啄了一下。
它伸着脖子在他脸上蹭了蹭,跌跌撞撞地从他腿上下去了。
我俩面面相觑,“它真的在妒忌。”
“嗯。”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问:“现在能亲你吗?”
我俩就此亲在一处,如果不是我爸来了电话,就该去卧室炒饭了。
我爸我妈是担心我俩还没和好,得知我俩和好之后,立刻说:“那晚上有时间吗?把千树叫上,我请你们吃饭。”
“吃啥?”
我爸不确定地问:“烤鸭吧?”
“必须烤鸭?”
“怎么了?我跟你妈还没顾上吃,觉得我们几个吃不了。”
“没事,好。”
挂了电话,我把这个噩耗告诉韩千树。
他笑话我,“来北京第一天,你也嚷嚷着要吃烤鸭来着。”
“吃了快一个月了。”几乎所有过来的朋友,都会要求吃一顿烤鸭。第一天去的那间饭店又十分好吃,吃得饭店服务员都认识我俩了。
“现在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了。”他认真地说:“只要是外地朋友来,我几乎逃脱不了烤鸭。”
“北京又不是只有烤鸭。”
“烤鸭最出名。”他耸耸肩,“难道有人去柏林你不领他喝啤酒吃香肠?”
“对!”
他愣了一下,“嗯?”
“给我爸搞两瓶酒吧。”我说:“搞两瓶好点的怎么样?”
“他喝酒?”他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你有啊?”
“走。”他说:“跟我来我的酒窖。”
酒、窖!
我俩一起下了楼。
我忍不住问他,“你还建酒窖了?你都藏了什么酒?”
“别吵。”他整着衣领,骄傲地微笑:“只藏了一些白酒,洋酒还有黄酒。”
然后我终于看到了他的酒窖。
“你拿菜窖冒充酒窖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他耸耸肩,“反正我也没放菜。”
他领我来的就是个菜窖,里面黑漆漆的,满是灰尘,和我的地下室差不多。
里面用纸箱摆了不少酒,韩千树介绍,“都是我从各地带回来的,也有朋友送的,岳父喜欢喝什么,你随便拿。”
“我为什么不知道你有这个?”
“不想让你喝。”
我瞪他。
“你爱喝酒。”
“我就是爱喝。”
“所以不想让你喝。”他继续瞪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酒驾。”
“那只是意外。”
“你意外真多。”
“喂!”
“酒柜里红酒你随便喝,烈酒就算了。”他拎着我的耳朵,唧唧歪歪地说教,“别嫌我管你,有时候你需要一点规矩。”
“有规矩我就不可爱了。”我挑了一瓶茅台一瓶女儿红,黄酒度数稍微低些,给我妈喝,我再蹭点。
上车后,韩千树沉默了半路,突然说:“咱们以后还是回德国吧。”
“嗯。”
他瞥了我一眼,笑了起来,“你最近太收敛了。”
“我的确有点受不了国内的环境。”西方人情冷漠,虽然有时候孤单,但没什么人会约束我。
“你不会处理人情世故。”
“嗯。”
“看来也没有学的必要。”他笑着说:“反正你有我收拾。”
“嗯。”
“所以还是回德国吧,至少闲话少一些。”他笑着说:“本来还想留在北京。”
“你真的想留在北京的话,我可以试试看。”虽然有点难,我也不喜欢。
“不要了,想想以后还要出现这种矛盾,日子久了我肯定也会受不了。”他淡淡地说:“我会尽快弄清楚那边的事。”
“你说……他?”
“嗯。”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想想我表姐夫在他婚礼时说的那番话,再结合那天他透露给你的信息。我有点怀疑他和你从认识开始,就为了某个目的在操作。”
“不会埋伏得这么深吧?”
“我也只是怀疑,现在调查不出任何证据,只是没有证据的推理。”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仅仅是男人的感觉。”
“男人不是理性的?还要靠感觉?”我虽然这么问,但我心里也莫名地发紧,我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但我不愿相信。
我已经经历了一次从一开始就被骗的谎言。
如果发现那些还是谎言……
简直太可怕了。
“就是那种,逻辑上觉得,假如是这样,一切都可以成立。”他也有点表述不清,毕竟没有证据支持,“比如,我总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运筹帷幄的人,能够屡次三番地算计你,情商也不会低。那么他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那种方式来接近你?”
“哪种?”
“让自己处于弱势的方式。”他解释道,“明知道你不会喜欢,甚至大多数女人都会产生反感的方式。”
他是说那时候纠缠不休?
我告诉他,“因为我这个人软硬不吃。”
“我觉得吃啊。”
“因为他逻辑有问题,根本跟我不是一国的。”
“首先他在德国生活的时间比你更久,不可能不如你更了解那边。而且他是学法律的,逻辑和辩论能力只会比你我这种学理科的更强。”
“他是在让着我?”
“他既然已经对你动手,让着你的可能性就不高了。”
“那……”我轻易不敢推翻我对繁盛的认识,虽然我到现在依旧不了解他。
“假定他从一开始是为了某种目的接触你,却又在中途放弃了这个目的。”
“放弃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说了你别生气。”他脸色怪异,“那不代表我。”
“嗯。”
“年轻、漂亮、给他钱、处女,这几条已经足够他暂时留着了。”他说完又偷看我的表情,“真的不代表我。”
“我没生气。”我解释,“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才亏了。”
“在你的角度上没有亏就是了,他实际上比你更有钱,那他就不大可能会因为这种事自卑。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他坚持要跟你结婚,应该是又在你身上发现了好处。”
我几乎被他洗脑了,觉得这样完全说得通。繁盛一开始的态度的确是非常接受买卖关系,他说他喜欢我这件事,根本就是突然发生的。
“好像真的有道理。”
“真的还只是个怀疑。”
“你觉得我有什么闪光点?”我按耐不住地问:“会不会跟我哥哥有关?”
“这个可能性有,但也不排除还有别的可能,”他的语气依旧很稳定,“比如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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