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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想给去病指个贵女,皇上说了,去病的婚事一定要你首肯,所以你一定要到!”某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有股子浓浓的酸味。
好吧,如果是我,我也会郁闷死,自家孩子的婚事还要别人首肯。
“你跟他说我家去病还小,我要多留几年,不管是谁我都不会首肯”。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皇上属意谁?”
“不知道,娘娘很不赞成”。
“呃,娘娘是想把去病留给卫长公主?”
“你不觉得他们很配?”
某黑线,“二姐,请恕我实在看不出去病跟一个十来岁的女娃有什么配的地方”。
某人可能是顾忌自家儿子,没再接口,“旨意我传到了,晚上一定去啊,我先走了”。
卫二姐一走,我立即沉下脸,“无惭,去查查今晚宴会有哪些人”。
“不用查了,有刘启”。
某怒视,“皇上想干什么?”
“刘启这些日子动作不断,皇上想必也起疑了”。
某咬牙,“他真的是想给你赐婚?”
“是,他估计不想我娶卫长”。
“我也不想你娶她,算了,你陪我进宫一趟”。
某发现自从自己头上多了一顶“大将军夫人”的帽子,行动不方便了许多,比如如果大将军夫人求见皇帝陛下一传出去,必然又要掀起一番风浪,遂只好换上婢女服饰围上面纱,亦步亦趋的跟着霍小侯爷进宫。
听说是霍小侯爷求见,刘小猪很给面子的立即召见了,然后视线直直落在他身后的我身上。“玉娘这,是心虚了?”
“臣妇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哦?”
“陛下想知道什么?”
“你做了什么?”
“臣妇做过很多事,陛下想知道哪一件?”
刘小猪捏着手中的一卷书简。“要不要冠军侯回避?”
“好——”呃,霍小侯爷脸色很不好啊。识相的某人立即改口,“事无不可对人言,不用了”。
某猪意味不明一笑,将书简扔了过来,“玉娘昔日最喜读书给阿嫣听,如今不妨读给朕听听”。
我捡起书简,不疾不徐读了起来,“齐嫣然。江都贾人之女,父母早卒,亲戚欺其孤女无依,卖其入江秀楼,及长,善舞,与善筝之田翩然同台,号江秀双姝。
嫣常年以轻纱遮面,言唯遇知己方揭,然其眸若流溪。顾盼生情,见者无不以其为美人也。登台半年,艳名远播。贵族公子趋之若鹜。
江都王世子刘启闻其名,冒江都善瑟者扶余之名往视之,时嫣一面百金,启言己身无长物,唯一曲以谢知己。一曲既罢,为嫣所称,引为知己。
因启伪贫,嫣频出江秀楼会之,为嫣养母所知。看管日严,启遂往江秀楼请为嫣舞鼓瑟。二者日益相厚。
后启身份为人所知,嫣反拒之门外。启日日往视,盼嫣一见,终不可得,嫣由是声名愈胜。
后嫣于上元节携婢游于闹市,偶为江都王非所见,侍强掳其入府,嫣知不能抗,乃遣婢请启相救。启急急而来,为非侍卫所挡,不得其门而入。
及次日,嫣不见踪影,启疑其父匿之,非不认。自此,启与其父嫌隙弥深,江都小儿作谣曰,父兮父兮,夺子妻,儿兮儿兮,奈若何。
逾三年,非薨,启继任江都王,市井谣言,非乃启所杀,然证据未足,不能取信”。
我不起波澜读完,恭恭敬敬将竹简呈给云如许。
刘小猪玩味一笑,“玉娘以为这齐嫣然如何?”
“可怜之人”。
“可怜?朕却觉得可怕呢!”。
“一青楼女子,陛下言过其实”。
“哦?”
我垂头不语。
某猪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玉娘,阿嫣有你,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了”。
“他没白活是因为有陛下”。
“朕常在想,你为阿嫣做到这一步,为朕又能做到哪一步?如果朕有一天被人害死了,你会不会也不顾危险名节去替朕报仇?”
“陛下乃天子,凡夫俗子无人可加害陛下”。
刘彻再度哈哈笑了起来,“朕一直在想,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哪点做错了,哪点没做到,你一直如此憎恶朕,宁愿死宁愿老死闺中,也不愿入宫……”
我沉默,刘彻笑了半天方慢慢缓了下来,“玉娘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刘非?”
“刺杀诸侯王,玉娘虽无谓,却不能带累家中亲人,再说,玉娘想要的是,他痛失所珍视一切”。
刘彻喃喃重复,“所珍视的一切?”
我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我此时嘴角的弧度必然也如当初的韩玫瑰一般,残忍,不顾一切,“是的,一切,他一条命又算的了什么?”
“你就这么肯定刘启会动手?”
“那只是陛下拿到的消息,一个舞姬而已,怎会引得他弑父?”
“你还做了什么?”
“很多,小叔叔当年留下的东西几乎被我挥霍一空,只为一个刘启,而且陛下难道不知刘启母早亡,刘非偏爱继室次子,一直视刘启为眼中钉,数次欲废长立幼?”
刘彻深幽的双眸定定看着我,“自刘非薨,其次子继妻相继暴病而亡,也是你动的手?”
“怎会?再说,那样的事情又何须我动手?”
“刘启——”他忽地扬起嘴角,“温文尔雅雅善丝弦的刘启,竟然弑父弑母杀弟,这大汉的江山果然人才辈出”。
“陛下为不世圣主,自然主强臣贤,”某人意味不明不动声色的拍着马屁。
刘彻嘴角弧度倏然隐去,厉声喝道,“你有胆子谋害诸侯王,如今诸多布置难道意在太后?”
我讥讽一笑,“陛下多虑了小叔叔短短一生全给了陛下,伤害陛下的事玉娘怎会做?”
刘彻眼中有着浓浓的怀疑,我笑的更加讥讽,“陛下不是已经替玉娘动手了么,玉娘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
“怎么,难道是玉娘会错意了?”
刘彻低低笑了起来,“玉娘果然深知朕心”。
“陛下谬赞,”我垂着头,嘴角却慢慢牵起,太后娘娘,这一点又如何能解我心头恨意,请耐心等待——
“当年玉娘月中剑舞,朕于今记忆犹新,不如玉娘再为朕一舞?”
“陛下,玉娘已为人妇”。
“你想抗旨?”
“玉娘抗旨又不是第一次了,陛下何必如此惊讶?”
刘小猪很是莫名的笑了起来,“抗旨又不是第一次了,说的好说的好!”
某黑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人人都听他话了,他又不满了,开始怀念敢不听他话的人了。
“好了,去吧,有空多来陪朕聊聊”。
某惊,刘小猪这是被哪位大神附体了?
“陛下,臣妇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哦?”
“去病——臣妇保证他绝不会娶卫长公主,还望陛下能允他自己挑选心上人”。
刘小猪笑的意味深长,“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