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施方尺弑兄拜师

瘸子军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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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雨隆部落与虢国(大毋一诸侯国)边境之处,魁冲关外。

    平光身后冒着一股乌烟,以蛙泳之姿飞在空中,与高高的城头平齐,悬停于一列甲兵面前。

    守城士兵有些惊慌,不知来人是妖是仙,来此作甚,齐将长矛怒对,却不敢轻举妄动。

    “阁下是什么人?若是想借道通关,只要亮出珪璋(相当于通关文牒),走城门即可!若无珪璋,请说明来意,缴纳赋税,找掌节大人签发便是。”

    平光哈哈大笑,“我啊,我不过关,我只要你们射我一箭便好!”

    将士们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做主,僵持不动。

    平光料到如此,笑道:“算了,我自己拿吧!”说罢,隔着数十丈远,便随手一招,就有几只箭自士兵背后的箭筒中径直飞来。

    “谢了!”平光接箭而回。

    城墙上众人一头雾水。

    魁冲关地处两山夹坳之中,险峻难攻,是北方外族进入虢国的必经之路,也是军事戍边的重要关隘。

    广义上,北方二十一部落与虢国同属大毋,都是天子王土,彼此之间,人民皆可自由通行,只要登记、缴税即可,由掌节负责。

    只有大规模的军队过境,才需要严加管制,通秉中央朝廷审批。

    近年来,商渊连年征战,并大量分封异姓诸侯,稳住之后,又借口讨伐收地,才使得国与国之间、诸侯与朝廷之间,也日渐猜疑,部分地区局势紧张,跨国走动也变得麻烦起来。

    平光带着箭北去十里,交给施方尺。

    施方尺正站在一座山丘之巅。

    此处不高,平凡无奇,五百年后,因为“天外”陨石的坠落,而成为着名的飞升宝地,已是后话。

    当前,山丘之上,施方尺的脚边,躺着虚弱无力的施方旌,瞋目裂眦,瞪着自己的亲生弟弟。

    只有施方旌死,反毋大计才不再有内部阻碍。

    平光抬头看看天,阴云密布,又要下雨了。

    他说:“别犹豫了,杀了他,我便正式收你为徒,摘心宗的功法和秘术,我会的,全都传给你。”

    施方尺接过一只箭,看看箭头和箭杆上刻着的虢国文字印记,搭在自己的弓上,迟疑是否要拉开弓弦,尚未下定决心。

    施方旌只是中了麻痹药物,全身不能动,并无生命危险,但他内心,却如被致命的毒蛇咬伤一样痛,用尽力气说道:“同胞手足亦可相残,天下落入尔手,又是一个商渊!”

    施方尺闭了闭眼,平静地说:“兄长,你错了。我发动战争,只是为了阻止战争。胜利之后,便是天下太平,不会再有暴政。我也答应过三师兄,废奴隶而建民主。反之,你反对抗毋、赞同奴制,有太多你这样的人活着,世界便不会进步。我明知自己是对的,还是难以对你下手,正是不愿手足相残,你若悔改……”

    “呸!”

    平光笑道:“多说无益。今日之事已经发生,他必须死。你不杀,我便只好杀了你们两个。”

    这时,远处有一只掌大的飞虫快速接近。

    它翅膀阵得嗡嗡响,咻的一下消失,刹那之后,再次出现,已将双方的距离缩短了一里,然就又消失。就这样一里又一里,几下就来到施方尺面前。

    施方尺伸出手掌,让它落下,看它腿上的颜色,认出是一桑。

    取下纸条,上书密文。

    施方尺掏出底本对照,念道:“修南北长城,伐异姓诸侯。”

    “废分封而制郡县。三师兄果然没说错!兄长你看见了吗?即使我们不反,毋王也要灭了我们,迟早而已!”

    施方旌正欲开口说什么,施方尺已拉满弓弦,对地一箭射来,正中他的心脏,穿透前胸后背,死不瞑目。

    平光说一声“好!”又拍拍施方尺的肩,“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跪下拜师吧!”

    施方尺招呼一声,山下涌上百十来人,背着弓箭、手持长矛,他们曾是世子施方旌的亲信护卫军。

    这些人就地摆开各种礼器,然后在施方尺身后五丈开外站成若干排,整齐肃列。

    施方尺跪下,向平光行隆重的拜师礼,俯首敬酒。

    礼毕之后,施方尺起身,对身后将士们说:“今日世子携尔等亲信外出狩猎,一路追击猎物至魁冲关前,却遭城头卫士不问是非、一箭射杀。尔等贴身护卫皆亲眼所见,此事,师傅平光与我,毫不知情。”

    众将士齐声称是。

    抬下尸体,又有一只桑棘牛出现。

    其六条腿的左列第五条腿被漆成白色,其余无漆,乃是十一桑。

    对照底本翻译,纸条上写的是神医秦蟾的下落。

    翌日晚,喷阳城中。

    远界接到二桑传回的来信,不用看底本,他就能读出信中内容——底本的每一页,每个字位于第几行第几列,他都烂熟于心。

    信中,施方尺说,这位秦蟾,乃兄弟部落哈笛穆部首领次子之妻的娘家人,正在东南丛林地带寻奇药。已经取得了联系,请他速回,对方答应,两个月火速赶回喷阳。

    只有一事不好办。

    重金酬谢不在话下,施方尺的人自会支付。不过此人生性桀骜不驯,怪癖不愿改、规矩不肯破,即便是为兄弟治病,说要割一块肉,就必须割一块肉,割哪里,还须由他任选。

    远界放下纸条,先不着急此事。眼前,最遗憾的莫过于束发冠上的大日叵永殿,不知如何祭出。

    守着金山却无法开采,着实令人沮丧,甚至是恼怒。

    他高举束发冠重重摔在地上,“铛啷啷”直响,好在钛合金韧性极佳,没有变形。

    “我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动怒?不行,得赶紧练功压制。”每当他发觉自己情绪异常,就练空山功来平复,以矫正心态、恢复理智。

    平静下来之后,他对阿角说,要独自出去走走,然后一个人往西市去。

    夜晚,市场空旷无人,地方宽敞,万一真的把大日叵永殿祭了出来,也只有这种地方能放得下,又不会被人看见。

    他打算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再试试。

    “妖怪吃人啦!”

    路过一片贵族大宅,忽闻有人尖叫,循声望去,正见到一个黑影从墙头飞出,高高跃起,跳上邻家房顶,一路狂奔而逃。

    他随着那黑影的移动而扭头,目光紧随,只见那东西体型像只大狼,在月光照耀下,快如一道黑色的电弧。

    它四脚交替,蹬踩屋瓦哗哗作响,瓦片一溜向后飞射。

    “关我屁事!嗯?没见着便罢了,见了不管,还是我吗?”远界脚尖一点,立刻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