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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界此刻感到自己的思维极为迅捷,也更为专注,但凡需要思考一件事,便会想得又快又深远,头脑再怎么飞速运转,也不会轻易疲劳。
那么,精神毅力、长久耐心,自是不言而喻,也跟着大幅度提高,不可同日而语。
与之相伴的,则是肉身力量的整体增强。
撞山横练每上一重,都会连带之前的进境一起同步增益。
按照他的推论,结合过去九年的经验,现在即使不用内力,一拳也应该能打出一百八九十钧力道。
而在巨元神功七重的增幅下,一拳便有两万四千钧。
普通的刀枪剑戟莫说割破其皮肉、伤其筋骨,就连在表皮层留下一道印子都难。
这样的近战能力,足以在短时间内,匹敌在场的任何一位妖王,还无需动用法力、使出秘术。
原以为再需四五年才能突破,结果,离突破第八重只过去了仅仅三天。
然而,与前两个好消息相比,第三个变化就是个坏消息了。
他发现心田之中生长的不明之物,也跟着壮大了几分,依旧弄不明白是什么,但绝对与自己的本性不符。
若任其不受控制地滋长下去,将来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打更的梆子声传来——五更天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远界身边,围坐着两千来个人模人样的妖,实力强弱不等,各自都在调理伤势、恢复法力和精神,也在等在他们的救星履行承诺。
虽然人家实际上并未做出过承诺,而只是当众表示自己有那个能力。
又过了半个时辰,月已偏西,天色更暗。
一群人把姒昶拉到一边,团团围住,直言不讳,怂恿他去向少年仙人开这个口,因为他显然和仙人是朋友。
另一大群人围着大日叵永殿转来转去,各自施展神通、咒语,以及一些低等的符箓,企图重启大殿,将这无主的仙宝据为己有。
无一人得手,任他们使尽手段,这幢缩小到两人高的华美建筑就是无动于衷,像个仅供观赏的模型、废物。
人们把目光投向静坐休息的远界,仔细打量,感叹万千,有细心人发现,他的领口和袖口之下,露出一些鳞片,仔细一瞧,竟是蛇皮。
众人大吃一惊,有人恍然大悟,“噢——我懂了!姒东家之前不是说过,他是人妖吗?妖能修炼成人,人也能修炼成妖啊!”
大家不信,说闻所未闻。
说妖变人,千方百计、历经艰苦,尚且求而不得,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倒行逆施,反修成妖去。
那人便讲了一个故事。
相传八百年前,当今毋王商渊的祖先横征暴敛。
当时,天下的税吏权势滔天,不仅暴力执法,更利用职权之便,行贪赃欺民之事,大食油膏。
无论诸侯国中(毋王压榨诸侯,诸侯变压榨黎民),还是王畿界内,凡是交不起税的,都会被强行收作当地税官的私奴,任其鱼肉,暗无天日。
有一人为了躲税,天天藏于自家茅坑之中,匿于粪水之下,只以一根麦管探出来吸气,待官走后方出。
久而久之,他居然练就神奇本领,能够在粪中呼吸、进食,连麦管也不需要了。
从此他可算是不劳而获,也无需再种地、营生了,随便哪家的茅房,都可是他的居所,就这样硬生生活成了一条蛆,终成蛆妖。
这蛆妖本由人所修成,可谓自创一派,也不需羽化为蝇,就在人和蛆、蛆和人之间变来变去。
后又不知从哪里寻到了修仙功法,逐步踏上了成仙的漫漫长途,越活越滋润,直至今日。
这个故事旁人听了,匪夷所思、半信半疑,问讲述者,可确有其事,莫不是刚编的故事。
那人却道:“知乎,知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地造化,本就光怪陆离。尔等可知,我说的这人是谁?”
大家问是谁,他摇头晃脑地说:“当朝国师,洪衍呐!这种事,我敢胡编吗?”
“哼!这要是编的,叫国师知道了,他反而不会对你如何。要是真的,他必杀汝头!”
众人散去,嘴上说不信,却议论得津津有味。还说,假如这个故事为真,那可真是太励志了,好一碗浓浓的鸡汤,只是口味较重,叫人有点难以下咽。
有人嘘声说:“程爵爷尸骨未寒,别提鸡汤。他三个儿子还在这儿呢!”
远界全都听了进去,只觉好笑,又有点恶心。
“人妖……不,是小仙人,小仙人笑了,他没事了!我们快去求他给我们解了妖毒!”
一时间,两千人涌过来,远界不禁觉得自己像一朵招蜂引蝶的红花。
自己夸下的海口、装过的蒜,现在要当场表演,或当场被拆穿了,不知如何是好。
这要是此时才说,刚才不过是句玩笑话,喊了众人的心,大家非合力把他撕了不可。
脑中的飞轮转起来,撞山横练第九重令他在如此胶着的心境下,依然思维清洗而敏捷,抗压能力极强,及时万般无奈,精神不会崩溃。
“大家稍安勿躁,我自然知晓破解之法。先前城隍对我下蛊失败,便是证明。只不过……”
这句“只不过”将众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四千来只眼睛中闪烁着各式各样的光。假如眼神真有颜色,那么此刻就是遍地霓虹灯。
“只不过,一个一个给你们做法解开,实在太费事,猴年马月也未必能完成。”
有人掰着指头算了算,高兴地提醒道:“小仙人,今年就是猴年,这个月就是马月啊!”
“不不不,我是说,最好能有一种同时帮你们所有人都解了蛊的方法,且容吾思之。”
远界寻思,用大道之音作蛊,也当以大道之音解之。
自己之所以能屏蔽韦兴海的道音蛊毒,是因为自己修炼过存思道、天人道和魔道的功法,三者相结合,才巧妙避开了攻击,甚至还反向给对方下了蛊。
而反向下蛊的过程,就是逆向拆解并还原韦兴海的秘术手法的过程。
可在场的这些人,他们并不会存思道、天人道和魔道的功法,不可能通过教方法,让他们自行领悟、解开,只能是由他用另一种道音影响,来化解韦兴海在每个人神魂内种下的病根。
可要想一次性对这么多人传“音”——实为传道,需要一个很大的发音“乐器”——实为法器。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大日叵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