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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山神巨元化身成一匹岩石猛虎,肩高三丈,体长六丈,无尾——因为跑起来,尾巴碍事。
虎背上自带凹槽和抓手,能让人稳稳当当地坐入其中,不怕颠簸,非常贴心。
它驮着衫辛,在丛林里、山崖上、溪流中,追风逐电一般疾驰。
崎岖难行的百里地,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巳时六刻,湛清碧绿的狭长湖畔,一位身材修长健美的少年郎,穿着束腰绑腿的劲装,正在独自练习一种动作极慢的武功。
其每抬手弹腿,都像是轻歌曼舞、拂烟撩纱一样,一个动作就要做很久,看似毫无威力。
实则,汹涌澎湃的战斗在其体内进行。
远界是在以自身磅礴的内力,循序渐进地冲撞、强化自己的体格。
巨元神功之撞山横练:一撞皮、二撞肉、三撞筋、四撞骨、五撞薄弱关节、六撞五脏六腑、七撞气血通道、八撞神经脉络、九撞头脑精神、十撞灵智魂魄。
前四个阶段,尚且流于表面,不难练就。
早在两年多以前,他已将皮、肉、筋、骨的内壮强化,都练到至臻完美。
而第五撞——薄弱关节,却用了超过一年。
如今又过去了整整一年,六撞五脏六腑,感觉还没进行一半。
越往后,越是异常艰难。
经过这四年的多的成长和武术训练,现在的他,身高一丈(合1.7米),体重两百七十斤(合六十九千克),已是个标准的丈夫。
体型匀称,线条硬朗,浑身肌肉紧实饱满而不浮夸,充满了力量。
他转身看向后面的树林,想找一棵最粗壮的大树,试试如今的成果。
正好巨元就来了。
“远界……”
“远界哥——”巨元才刚出声,衫辛便抢着喊道,“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
“巨元爷爷,来让我打两拳测测力气!”说着,远界就摆出预备姿势,蓄力待发。
“先别试了,老家伙让我给你带话,你先歇会儿。”
“好。”远界收了拳头,就地坐下,闭目养神,深呼吸,全身放松。
衫辛:“远界哥练功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
远界:“好!”
巨元:“半年前,老家伙收到一封信……”
衫辛:“远界哥,给你捏腿。”
远界:“好!”
巨元:“来信的是一个南海什么岛的修仙宗门……”
衫辛:“远界哥,我给你捏耳朵。”
远界:“?”
巨元:“?他们要来见老家伙……
衫辛:“远界哥,我给你捏鼻子。”
衫辛把远界当成自己的玩具一样“照顾”,在他身上各处练习奇怪的按摩手法。
“衫辛,不要闹了。”远界鼻音浓重地说,声音嗡嗡响。
衫辛继续捏他的脸颊和下巴,玩得不亦乐乎。
巨元:“他们还专门提到你。最近几日,客人就要到了,老家伙叫你回山院去。”
远界:“好,那我做完今日的功课,傍晚同你们一道回去。”
衫辛:“远界哥,我给你做饭。”
一般人一日两餐,远界则要吃四餐。
饭后试拳,他在巨元化身的巨型石虎身上,留下了一大一小、一深一浅两个坑洞。
远界对此很满意,即使不用内力,他现在一拳也能打出七十钧力道,是普通同龄人力量的二十倍,比一般受过武术训练的,也要高出近十倍。
内力运足,巨元神功六重,力增六十四倍,近四千五百钧,已可比肩当年伍宗师的水平。
于是,那个小坑,其状如军釜,可炖一羊。那个大坑,直接轰碎了石虎另一面的半个身躯,裂纹遍布通体,一捏即粉。
再过七八年,待身体发育到达巅峰,撞山横练也已大成,那就像先生所说,万钧之境、凡人神话,绝不是虚妄。
两日后,卯时六刻。
东方既白,天蒙蒙亮,朝霞飞卷,或将有雨。
大毋,(旧央)濯巾,全城最大的客栈。
店门口停着一辆异常宽大、带有轿厢的车,比公侯贵胄家的豪华乘用马车,甚至比毋王的辇,都还要大上一两倍。
车身材质坚硬,通体漆黑,不像木料,更不像青铜。
车辕、车架、车轮、车厢各处表面,都刻着纤细、奇特的符文。
符文画写之处,每每相隔五尺远,分布着许多干凹陷的孔槽。
孔大如拳,形状方正,似乎是用来填塞什么特殊零件的。
然而,比车本身更奇异的,是那车辕前面,拉车的“牲口”。
早起的围观民众对它指指点点,猜疑不止,很想看个明白,却又不敢接近。
“哇,那是什么怪物,这么大一……一团!”一个妇人站在宽阔的大街对面,某酒楼屋檐下,拿手指着那“牲口”问。她脸上显现出既好奇,又害怕的神色。
“像是……一只……鹅?它在……睡觉,把脖子和头都藏在翅膀下面,所以……看起来像……一坨雪球。”旁边另一个妇人很不确定地猜测并比划道。
“世上哪有这么大的鹅?这趴着都……都快一层楼高了,站起来不得……三层楼高?”一男人直摇头,甚至被自己的说法吓得一哆嗦。
客栈门开,四名伙计出来,两两合力,共抬两个巨桶。
一桶装水,一桶装鱼和菜。
“噢噢,快看,他们在给大鸟喂食,真的好大!”
那“牲口”醒来,将头颈从翼下抽出,轻轻拍打翅膀,活动筋骨。
街道上立刻掀起一阵狂风,人们发辫乱舞、衣裙翻起。
有男趁机偷窥,脸上立刻吃了别家男人的拳头。
那巨鸟伸直长颈,啁啾一鸣,甩甩头,开始享用早餐。
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和着绿油油的菜叶,整个整个地都进了它的大口之中,囫囵吞下。
“哇,有只这么大的鹅,那得下多大的蛋?光卖鹅蛋都发财了吧!”一人两眼放光,一边感叹,一边试着走近。
“信不信我咬你!”巨鹅口吐人言,其声音低沉粗犷,像个猛男,凶神恶煞说道。
“哎哟——妖怪啊!快跑!”
……
客栈里走出五位气质不凡的客人。
一位方脸阔口的青年,携两男两女四名傲气的少年。
几位均未扎毋人的辫式,而是束于项背,头戴发箍。
眉上系一条细细的蚕丝抹额,身穿各色不同的锦衣华服,
服装形制却有别于大毋的爵爷百姓,一看便是远道而来的别国贵胄。
五人腰间各佩戴一把木鞘弯刀,鞘长二尺半,在阳光下,其木纹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变幻闪烁,好似宝石一般。
青年的刀鞘上,镶嵌了三颗乳白色的珍珠,其余四人,各镶两颗。
他们这一身打扮,从上到下,无一处不精致。
加之眉宇、眼神间流露出的空灵超然之气,任谁看了,亦觉不是俗人。
那位方脸的青年人的表情,就像是打了肉毒素,做不出任何表情似的,却又不显厉色,给人以“死人活得好好的”的错觉。
他那阔口薄唇微微一张,说出几个字:“竹君,账结了吗?”
四位少年中,其中一个与他同样面容冷峻,只十五六岁模样,犹如玉雕般的清秀少女,向前迈出小半步,微微欠身。
她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个年龄只有十一二岁,小圆脸、粉面厚唇的小丫头,蹦起来抢答。
小女孩叽叽喳喳地说:“结好了结好了,师傅我们快走吧!等见到了弗远界,我要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凡人对力量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