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力量纠缠不清 下

金星永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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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姐妹越说越离谱,甚至于开始猜测弟弟陈秀武办公室这场火,是人为祸患。

    “问题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那天晚上,确实停电了,这些数据都能查得到。”

    “我当然知道停电了。我还去过公安局所在那个片区查问一些居民证实。供电公司的解释是,当时电力负荷不起,引起烧匣断电。”

    “这么说来,能够证实停电是事实,也就是说阿武当时是点蜡烛在办公室,因为一时疏忽离开了办公室来医院,之后蜡烛燃烧殆尽造成的走火,是无心之失。”

    “我是在想,阿武是一个办事相当谨慎的人,对于这么重要的文件,他怎么会一时疏忽。我还是不相信。”

    “人是难得一时糊涂,也许事情就是那么巧,当时他听到妈进了医院的消息,能不着急吗。”

    “对一个平常人,也许能够理解,但是对于阿武来说,就是不能让我理解。”

    “你是说阿武有故意成分。但阿武并没有——”

    “这些事情呀,让人越想越迷糊。不想为好呀。”

    “是呀,不想为好。对了,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男朋友,要男朋友做什么,垫背还是暖被子呀。哦,你老实交待,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你都没有,我那敢有呀。”

    “看来,你是开始守不住了。”

    “谁说我守不住了,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陈秀文咯咯地笑了,说:“你是黄花闺女,我已经是老女人。”

    “呸呸,谁说我们的文文姐是老女人,我跟他拚命。”

    “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那痒痒的心,姐不知道吗。”

    “困惑,困惑呀。”

    “你困惑什么,有吃有穿的。”

    “都困惑,都市的人们都开始困惑了。”

    “是呀,这个都市的人们开始需要安慰了。”

    “开始找不到二十年前的安静,骚动的灵魂爬在酒足饭饱的鱼肉盘餐上,开始学会游离。”

    “本能与欲望遮掩着人们的双眼,看不清楚世界的你我。”

    宋丽菁在屋子里客厅里,偷偷地听着女儿们的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渐渐地消失地安静的深夜里。她突然之间想着,想到趁自己还留有那么一点点政绩的时候,早一点离开那个岗位,去安享一份属于自己的天伦之乐,恰巧丈夫陈风起却先行了一步,得到了组织上一致同意,同意他提前退休——离休。这分明是陈风起一个吐血事件的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加速了他的衰老,加速了他的革命意志薄弱的伤口的恶化。而宋丽菁最明白这种问题的出现,是在烟草专卖局的案件的催化作用下,令陈风起无法抵御外疾的入侵,但是她只能永远地忍受在这种自责的痛苦里。

    陈风起离休,他的位子在人先方面正如人们所料,由省委组织部进行了人事安排,就在陈风起正要离休时,但是他还不忘记推荐提拔了正担任丽河镇镇委书记的方麻子,方麻子前年提了副处级,去年在省党学校学习一年,这回他在被陈风起这样老资格的人推荐下,市委、市委组织部的领导做了认真细致的工作,提出对方麻子进行正处级干部考查,最后方麻子担任了市委下面的一个区委书记,而且进了市委常委。

    宋丽菁在丈夫离休后,也提出了离开政府机关申请,目的是脱离政事的烦恼,年纪风觉得好奇怪,在省委的老政委更是感到疑惑不解,多次电话过来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些责备年纪风这个老部下在思想上、工作上的贫困化,没有好好地同他们这些昔日的老战友、老同事、老同志好好地勾通,现在是最需要他们这些老同志的掌控时期,没有过硬的政治素质,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泥水坑里,我们的老同志,他们是经过革命苦难磨砺出来的战士,“立公为民”是他们的全部思想阵地,这个新起的都市太需要他们的精神意志来守护了。

    年纪风被老领导批评,真是有口难辩,自己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要为这些烦琐的事情操心,未勉有些多余。然而随着时间的推入,组织机构政策上要求知识化、科学化、年轻化、能力化等等因素的迫切强烈要求下,我们的这些老同志总罢着位子不放,晚辈们怎么能上来一比高低,施展出自己的才华,反过来,这些老同志自己提出提前离体,放手岗位,无疑又是做出了表率。

    有些事情开始不能言表了,令人不放心的是,有些事情终究要给年轻人去担当,由他们去创新,由他们去尝识文明的进步,付出他们的能力与代价。只是陈风起夫妻辞职离休未勉太唐突了,叫人措手不及,没有给上面的领导一个交待,留有一点考虑的余地,也没有要给人们一个接受过程,让人人都能理解,否则人们会有许多子虚乌有的猜疑,然而他们还是当年的气质,握紧枪杆子那副德性——开了枪就一定要有敌人倒下军人魅力,说到做到。

    年纪风作为市委纪委书记,也觉得自己的思想开始有些贫困化,赶不上时代的精髓,慢慢地落在时代的垃圾堆里,他思考着在这个都市的几十年的平淡而又轰轰烈烈的生活里,新起的生活方式与价值观,与自己保守的思想,越来越遥远起来,甚至有些对立的沉陷,忽然发觉陈风起他们所做出的选择,正是自己这一代人能屈能伸,敢做敢为的表率。

    年纪风工作了一天,疲累地回到家里,女儿年云云早已在家里了。她有时一连好几个星期都不在家里,有时一段时间见不到人影。年纪风曾经请过一个保姆来打理家务,年云云却把保姆给辞退了,她说有保姆呆在家里,那么她就成了家里多余的女人,在不在家里都是一个样。这样就会减少她对这个家庭的责任心,那么对父亲的关心与爱护就会名存实亡,甚至于有没有这个家都不是很重要。

    年纪风被女儿年云云所说的话弄得哈哈大笑,当然他也明白女儿所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同时他说女儿是在为自己找藉口,不愿意那么早嫁人。

    “爸!回来了。怎么啦!皱起眉头,谁惹你生气了?”年云云望着父亲眉宇间那些阴云说着,从父亲手中接过公文包挂在客厅里的衣架上,迅即将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工作上的趣事。

    年纪风望着女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是拖累了她。她如今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连个男朋友的影子都没有,口头上是说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私人空间的事情,其实是她在寻找一个藉口。女人与男人一样,要有自己的事业,这一点也不能假设,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们不比男人,就如女人天生就是娇小,男人天生就是强悍,怎么可能相提并论,最起码在人们的思维里有这么一个观念,女人才会生孩子,没有听说过男人怀孕生孩子,至少目前还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至多也是弄个试管婴儿,那也是男人与女人都没有孕育的可能,只提供一个可靠的依据而已。

    “爸!您这是干吗?老是板着个脸孔,好象我得罪了你一样。”

    “云云呀!爸今天想喝点酒。”

    “喝酒,你血压高,不能喝酒。”

    “喝一点点,不过量,怎么样,行了?”

    “我是医生,不允许你喝酒。”

    “你看看,跟你妈当年一个样子了。”

    “我妈当年是管理自己的丈夫,那是疼爱与责任;现在我妈不在,这个责任是由她的女儿来担任。”

    “爸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过量,行不?”

    年云云略微作了一会儿思想,说:“行。不过,不允许过量。”

    年云云瞟了父亲一眼,看得出父亲是心事沉重,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突然之间要喝点酒。她起身从厨柜里拿来一瓶茅台酒,同时洗了两个高脚玻璃杯回到饭桌旁边,说:“爸,我陪你喝一杯。”

    “好,难得你会喝点酒。”

    “这次例外。以后你别常拿我来喝酒,我才不粘你们那些官场作风。”

    “女儿,从医学角度来讲,喝点酒是可以是洗洛筋骨,提神养气。”

    “什么洗洛筋骨,提神养气,那是好酒贪杯的人为自己寻找的藉口而已。”

    “是嘛?那爸爸我也成了好酒贪杯的人啰。”

    “当然是啰!不过我的爸爸是个老革命,我相信不是那种容易被世俗污染的人。爸,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可是从来不在家里喝酒的。”年云云一边替父亲洒酒,一边拭探性地问。心理却突然间不知道如何来安慰自己的父亲,在革命战争年代,为了革命的胜利,他们能够不顾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舍得牺牲,在社会主义建设里,他们同样站在前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