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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拥有城市同龄女孩子的快乐,可是人没有生来的安排,谁都想过着丰衣足食的无忧生活。闻伦不例外,天下的人们都不例外。人们不是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人人还想拥有他人没有的生活呢。但是这些永远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人的命运就是不一样,存在智慧的差距,存在智商的高低,好比人生来就有高矮胖瘦的分别,如果每个人的命运都相同,那么还要这相世界共同生活干什么。
男人有男人的方向,女人有女人的执着。闻伦想着这些,内心里有些嘲弄自己会想那么多,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每个都有自己的优势,不管是城市姑娘,还是农村女孩,都得用自己的劳动争取丰收。如果不用劳动争取自己的丰收,才是多么的可恨与可悲,由此可见,什么人的生活总得生活呀!
闻伦想着这些,马上暗恨自己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情,而是拥有妹妹闻叙明天去学校的米和钱票,没有米和钱票,那将意味着什么,她将和自己一样不能拥有那个美好的季节,那样无价的光阴。这时闻伦开始有些恨二婶金冬花了,三番五次地来家里借米,旧帐未消,新帐又增,而这个本来就有些可怜的家,那还禁得起这等施舍,几乎一无所有的窘境已经压得人气喘吁吁,她的到来,就是令自己身上雪上加霜,妹妹闻叙如果知道家里的米缸里的大米是那么的可怜,她就不会显得那么大方。也许穷苦都是这样欺负人,不需要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也没有必要去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只能自己去争取解决更多的困惑,才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才能被人尊重。
“你!你不能侮辱二姐。”闻乐见二姐闻伦偷偷地了一把眼泪,终于又忍不住要说闻叙,甚至发怒地冲着三姐闻叙她喊叫起来,眼睛睁瞪得象个灯笼,也许是他从未有过的愤怒爆发出来了。
“你大坏蛋,净欺负二姐。没有良心,没有狗肺。”
“你才没心没肺,敢骂我,我打死你。”
“我也打死你。”
“你们别吵了。”
“我要告诉阿爸,你每次回来都是欺负二姐。净说二姐的坏话。叫阿爸也不让你读书了。”闻乐说着,眼睛瞪得圆圆的,象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你看什么看。我才不怕你。我讲的都是事实。疯子,疯子!”
“你才是疯子,不讲理的疯子,跟疯子阿爹一样的疯子。”
闻乐说着抢夺桌子的菜碗,不给闻叙吃,说:“二姐做的饭菜,不给你吃了,省得你再说二姐的坏话,让二姐哭鼻子。”
“我哪有说二姐的坏话,你净瞎说。把菜给我吃。”
“就不给你吃。”
“二姐,阿乐不给我吃菜。”闻叙过来抢闻乐手中菜碗,却抢不赢他。
“你们——别吵了。”闻伦挡在他们中间,生怕他们吵着要打架。
“你不把小人书还给我,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拿你的小人书,你耍赖鬼。”
“一定是你拿了,就是你拿了。肯定是你拿了,我跟你没有完。”
“我就没拿,我就是没有拿。”
“下次给我瞧见你翻我的东西,我打断你的手。看你还敢不敢动我的东西。”
“我没有拿就没有拿,拿了都会……”
“都会什么,你发誓呀,发誓呀!”
“发就发誓,我没有拿,拿了都会变小狗,没有拿,你会变猪猪。”
“你要是拿了我的小人书,给喂鱼,被恶鬼掐死,活埋。”
“阿叙!说话别那么恶毒。别咒阿乐,她是你弟弟呀!”
“是他自己先说的。”
“是你先说的。”闻乐说着做出一副鬼脸舌给闻叙看,弄得闻叙哭笑不得。
闻伦瞪了一眼闻乐,可是她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更没有半点令人信服的威严感了。
晚饭后,大家都睡下了。夜渐渐地步入了深邃,沉闷仍旧将屋子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一丝微风吹拂,深冬的树木花草再也摆弄不出春天的风韵与多情,但是冬天过去后,春天总是要来临的。嫩芽们便会占据在半枯黄的枝头,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地抢夺地盘,绽开崭新的生活。这便成了春天的日记本,春天过后又是夏天,接着又是秋天,越过冬天又是春天,永无休止地反复着这种生活。
曾经的齐国有个杞人担心天在某一天会塌陷下来,将所有的人全部压死,四处游说人们天塌下来怎么办,他竟然忧郁成疾——留下“杞人忧天”的笑话,但是从来没有人担心过春夏秋冬轮换次序会变得混沌不清,而来个“今人忧季”的闹剧。
实质上人们在没有确认季节的次序时候,把冷暖的变换,用中庸的思想调和起来,这种先有春天还是先有夏天的分析,与先有鸡蛋还是先有鸡分析是一个道理,一者是自然规律,神秘的力量,二者是生命的现象,进化的结果,然而没有人深究探索而习以为常的循环,也没有人刻意去求证后适存的进化。其实是人们的一个认知过程,早已被人类千万年里约定俗成,里定而已的事实。正如村落里的人们没有刻意去了解疯子阿爹的循环规律一样,他同样要休息、吃饭、消化、排泄,而他的规律性没有正式被确立起来,人们就不会把他的习惯正常化,规律化,个性化,而且要甩出格格不入的粉碎性批判:疯子。
平凡人成为伟人之后,人们才会去研究他以前的规律,而人们在没有研究伟人的规律之前又有多少人不是伟人而成为了伟人,而那些不是伟人的平凡人,同样有伟人的同样地的规律,只是他们的规律没有被冠名,而伟人的规律被戴上光环之后充满传奇色彩,但由于他们没有达到伟人的研究范围标度而被夭折,甚至于被抹杀。又如富翁不知道穷人的快乐,而穷人又岂能知道富翁的烦恼一样,都有自己不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些都是心魔在戏弄人们的生活,只有没有惊梦的心魔,就如疯子阿爹的生活,平凡中有自己的生存能力,他的能力出于本能,这种本能的生存能力,却是所有人都拥有的,却被人嘲笑,那么说当人们地嘲弄疯子阿爹时,其实也在嘲弄自己,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夜仍旧在贬深,偶尔有一丝凉风拂过,掠动枝头的残叶,这些再也无法把握生活的枝头黄叶,将头一偏,滚落而下,轻轻地撞击着大地的脸孔,没有疼痛,也没有思想,等待的是白天的人们一双双脚的践踏,那样的熟视无睹。
外面突然刮起一阵细风,吹得屋前的那棵老槐柳的枝条在叭啦叭啦扫动屋顶上瓦砾,发出的声音如远处深巷的来人,轻步站落在满是枯叶的林子里,踩在那些枯落的树叶上,发出“碎纸”股的声音,那种悠闲自在的步阀,带有神韵的节奏,如在流动的清泉,在圆滑的石头上滚动,那种感觉,令人想入非非。
“叮当叮当”那是冬天的雨水声在骚动了,如北方的冬天里的雪花在未落之前所飘零的雪粒,击落在屋子的瓦片上,发出瑟瑟的滚声音,又似是田鼠在偷剥着地里的谷子,是那样的柔软,而又间或地暴发出清脆的响动。
闻伦从恶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了,身子很酸,率性坐起了身子。屋子里很黑,外面没有星星辉映,也没有月雾蒙蒙的表白,只有细细的雨声在爱抚大地的真情,轻轻的风声在吐露人间的真爱,她想告诉大地,每一寸土地上,都充满着“爱恨情仇”,那样看谁能够把握得住,那么爱恨情仇的四个字的轻重就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闻伦她身边睡着是弟弟闻乐。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经常在外,他就一直跟姐姐闻伦睡一张床。他的依赖性很强,还象个小孩子在母乳,事实也是如此而已,他仍旧还是个小孩子,需要父母的疼爱,他偏偏失去了这些。唯独做姐姐的来支撑这个家,既做女主人又做男主人,却又不是女主人,也不是男主人。
闻乐是以这个最充分的理由睡在姐姐闻伦身边,而闻叙则不同,独立性特别的强,很小的时候就要一个人睡一张床铺,不要别人跟自己睡一张床,她的胆子也非常大,一不怕黑,二不怕惊,你说老虎在身边她不会吓得跳起来的人,再有是她太聪明了,就是做了坏事,也被她推得一干二净。而闻乐则不同,他恰恰相反,生来就是一个女孩子的性格,胆小怕事,深夜里听到老鼠的声音,都会认为是老虎来了。
“……我等你三五年,我等你十年都可以,我会挣很多钱给闻大书记,不!应该是岳父大人,向岳父大人提亲,你要相信我,……”锁子的话开始在闻伦脑海里萦绕。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要嫁给一个二流子。他不是我的男人,不是我的男人,我不要……”闻伦越想越激动,开始有些反常,梦见自己跳进村落里那口水井里,永远离开这个浑浊的人世界,却高喊着“救命,我还不想死,我要照顾弟弟妹妹呢”。
闻伦静静地想着,泪水洗刷着她的苍白的脸庞。试想那井水不能把自己淹死,至少可以将满身污辱洗涤,她这样地讽刺着自己,却掩饰不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