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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滕曼为了救林晧睿而受了重伤,林晧睿一把抱起她,却忘了自己身上也有伤,脚下一个踉跄,但却坚持没有摔倒。他快速的对傲剑和杨承平道:“你们去帮天佑,切记,他不能再中那唐中天的毒,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带滕姑娘去找太医。”
傲剑却道:“我去找天佑,让承平和你走。就你现在这副样子,随便一个小喽啰就能要了你的命。这里的黑衣人还甚多,未明一派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如此简单就收了兵的!”
杨承平冲傲剑点头:“你去把,他就交给我了。也不用去找什么太医,无双就好!”林晧睿点了点头,抱着滕曼快步的走出树林,向看台的方向而去。杨承平远远的跟在后面,没有打扰两人的交谈,又确保两人在自己的视线内,以便保护。
滕曼靠在林晧睿的身旁,声音已经显得很虚弱:“不用找大夫了,我已经不是我,救了又有何用?你停下来,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林晧睿轻轻摇头:“那毒针能取出来的,你会好起来的,不用担心!”
滕曼听了这话有些吃力的瞧向他:“你知道?”
林晧睿温柔的笑了,柔声说:“你的事,我都知道!”
滕曼有些失态的叫了出来:“你知道,你都知道……是啊,他也说你都知道,你知道我到你身边是有预谋的,你知道我接近林妹妹是有预谋的,所以才会答应姨母说要娶我,为的就是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林晧睿我……”
滕曼说不下去了,泪流了满面。林晧睿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的收紧,轻声叹道:“我知道,你是不知情的。我一直都知道。快别说话了,马上就能见到杨姑娘了,她的医术很好,定能治好你的。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到香草园,和我和妹妹朝夕相伴。”
滕曼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我知道,不可能有那一天了,我知道!”
林晧睿紧紧的抱着滕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突然杨承平快步赶了上来。道:“无双就在前面,快些走!”林晧睿精神一震,快步的往前越去。
杨无双此时正准备下山。不曾料到林晧睿带着滕曼至此,见滕曼胸口上一片殷红,便知道受伤不轻,忙道:“林大哥快将她平放在地上,我来瞧瞧。”
杨承平将四周散落的矮桌拼了两张。又将青纱胡乱的铺在上面,林晧睿这才将滕曼放下。滕曼这会儿的意识已经很弱,但依旧满面泪痕。
林晧睿长长的叹气,对杨无双道:“请一定要救活她,多谢!”杨无双低声说:“林大哥放心吧,我定然全力而为。”滕曼歪过头瞧着杨无双。叹道:“杨姐姐,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想和林晧睿说会儿话。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杨无双看向滕曼,轻声道:“快别说傻话了,不过就是点剑伤,我定能救的。”林晧睿也轻轻的握住滕曼的手。低声道:“好好留着精神,我在这里陪你。以后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说话。”
杨无双听到林晧睿这样柔柔的声音。心里轻轻一震,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思了。杨承平在一旁瞧着自己的妹子,突然道:“无双你尽快判断滕姑娘的伤势,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还是要尽快下山,或者赶到法华寺去!”
杨无双这才收拾了精神,道:“嗯,我这就先控制住滕姑娘的穴脉,一会儿咱们便去法华寺,皇上和皇后都已经撤去了法华寺,想来这里还有黑衣人出没,并不安全。”
林晧睿突然道:“傲剑说,未明一派控制人心智的法子,是在身体里埋进一枚毒针,杨姑娘可否帮她取出?”杨无双沉思:“这个还不知晓,我需要进一步确认。”
杨无双这才定下心来,动手为滕曼查看伤势。滕曼的脉象很奇怪,完全不像一个受重伤的脉象,杨无双想,这多少跟她受了控制有关。
这时,有一队禁卫军在卫忠国的带领下赶了过来,杨承平忙行礼道:“见过卫统领,皇上可曾安全的退到了法华寺?”卫忠国扫了一眼这边的情形,这才道:“皇上和皇后已经进了法华寺,杨大人已经让亲信拿了令箭去南营调军,其他人则护送着妇孺们连夜回京了!但有些人却在撤退的过程中走失了,我正是被派来寻人的。”
杨承平微微皱眉:“何人走失了?”卫忠国道:“荣国府不见了两位姑娘,前科的状元郎也不见了踪影,还有这位杨姑娘也是在下寻访的对象!”
杨承平扫了一眼无双,知道那荣国府的姑娘必定有一位指的是此时和三皇子殿下在一起的林姑娘,那另一位又是何人呢。但此时也容不得他细想,便道:“有一波黑衣人进了前面的森林,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卫大人千万小心!我们这里大人就不用费心了,不多时我们便前往法华寺。”
杨承平的话音刚落,远处就呼喊着跑过来一个小将,高声叫着:“卫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在山脚下拦住了去路,下山的人们正被迫往回撤,皇上下令,让卫大人和山上所有人前去支援,务必确保百姓无恙!”
杨承平、卫忠国和林晧睿同时大惊,有人拦住了下山的去路?难不成这次的攻击还有第二波不成。杨承平对卫忠国道:“大人快些去吧,我和冠军侯稍后便至!”
卫忠国忙带着人快速的下山了,林晧睿看向正在诊治的杨无双,对承平道:“咱们立刻将两个姑娘送到法华寺去,山下必定很缺人手。”
杨无双此时道:“要取出滕姑娘身体里的毒针,我需要傲剑的协助,或者是未明一派的人。”杨承平点头:“我去抓,咱们先护送你们去法华寺!”林晧睿道:“我们需要回到林子里去,那里有一条通往山上的密道。可以直接到法华寺。”杨承平立即道:“不成,我瞧那林子里的布置敌人可熟悉的很,那条密道必定也暴露了。咱们还是从西边上山,虽然山势陡峭,但好赖无双会点子功夫,应该不难!”
两人的话音未落,就见元青和丁大强从远处跑来:“大爷,可找到你了。”林晧睿奇道:“你们怎么上来了?”元青道:“皇上已经认命温亲王为这次的剿匪大元帅,负责全权指挥击退敌人来袭。山上的士兵不够,我们这些会些功夫的人便都被临时征用。咱们是奉了温亲王之命,让大爷和杨将军去南路抵御敌人上山。”
林晧睿瞧了一眼杨无双,对元青道:“你和丁管事。将杨姑娘和滕姑娘安全送到法华寺去,我和承平这便前去支援。”说着又转向杨无双:“杨姑娘,滕曼的性命我就交给你了,多谢!”
杨无双重重的点头:“定不负所托!”杨承平则拍了拍杨无双的肩:“自己注意安全,上了山便去寻皇后娘娘。她定会护着你们的!”
杨无双道:“我知道了,哥哥放心吧!”林晧睿看了看滕曼,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等我回来,知道吗?”滕曼瞧着他,慢慢的留下了眼泪。她现在被杨无双控制了行动。想来是怕她的金针发作。但她知道,这根本就是没用的,只要那哨子一响。自己不过就是个杀人的机器。
她看着林晧睿,轻声道:“林大哥,活在世上并不是一定要对得起所有人的。放下心结,好好的为自己而活吧!我会祝福你的,永远祝福你!”
林晧睿摇头:“不许说傻话。我认定的人是你,不管因为什么。已经认定了你,就绝不会放弃你的。你要好起来,等我回来,知道吗?”
滕曼轻轻的啜泣着:“谢谢你,谢谢……”
林晧睿这才又看了杨无双一眼,同杨承平一起往南边去了。元青和丁大强一起,带着两位姑娘从西面的峭壁,进了法华寺。
却说天佑和黛玉在一小队的禁卫军护送下,在树林里穿梭。可惜无论天佑怎么在林子里绕路,总是甩不掉那灰衣人的追踪,他们陆续的遭遇了几次,死掉的人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遭。黛玉已经基本没了力气,很难坚持继续穿梭。
天佑瞧着黛玉已经很累的样子,下定决心道:“看来这座林子的布局已经被他们摸的很清楚了,我们怎么绕都甩不掉他们。现在我们分开行动,四散进山。这山体甚大,我就不信他们一直能追着咱们跑!”
一名禁卫军道:“但凭三皇子吩咐!”天佑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回头拉住黛玉的手,轻声道:“咱们去有水的地方,你不会功夫,水声能成功的扰乱他们的耳力。”
黛玉点头,这个时候,她能做到的就只有相信。天佑淡淡一笑,拉着黛玉离开了。仅剩的几名禁卫军也四散的跑开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灰衣人也带着人搜到了刚刚几个人停顿的地方,笑道:“这次真是好玩了,我倒要瞧瞧这三皇子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一名随从道:“他还带着那娇滴滴的姑娘,定跑不远的!”灰衣人道:“他们分散,咱们也分散,追!”
一时间这边的人也四下散开了,灰衣人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选择左边的路离开了。而这时,天佑和黛玉其实就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天佑一手搂住黛玉的肩,一手轻轻的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的呼吸声让灰衣人听到。
此时见灰衣人远去了,才放开捂住黛玉的嘴的手,轻声道:“他走了,咱们也走!”黛玉此时已经羞的满脸通红,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不自觉的挣脱天佑的手臂,却忘了自己还站在大树之上,一个不稳就要摔下。天佑大惊,手臂唯一用力,就将黛玉拽进了怀里。
突然满带着少女气息的黛玉冲进怀里,也让天佑深深的愣住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开手臂,反而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黛玉霎时间脸色更红了,轻轻的推着天佑的胸膛:“天佑哥……”天佑突然道:“嘘,有人来了。”说罢就更用力的将黛玉拥进怀里。
黛玉被天佑这样话的吓了一跳,不由得学刚刚天佑的样子,右手捂住了嘴,左手则紧紧的拽住了天佑的衣衫。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天佑的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虽然知道那灰衣人又回来查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嘴角上扬。如果不是这样危险的时刻,他简直要大笑三声了。
灰衣人在树林里又转了转,这才死心的又往南去了,嘴里还嘟囔着:“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待灰衣人走掉一会儿之后,天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微微松开的黛玉,装作不经意的道:“我们这便下去吧!”
黛玉低着头,脸红的都快赶上正午的太阳了。天佑不受控制的扬了扬嘴角,这才单手拥着黛玉越下了高树。一落地,黛玉立即挣脱了天佑的怀抱。天佑不自觉的动了动手臂,只觉得一阵失落,这才轻声道:“事急从权,冒犯林妹妹了!”
黛玉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瞧天佑,低低的说着:“我知道天佑哥就和我亲哥哥似的,不碍事!”天佑微微脸色,嘟囔着:“我才不想当你的什么哥哥?”
黛玉心中一震,抬头去瞧天佑。天佑此时也正瞧着她,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帮拉着黛玉的手,往西边跑去。
黛玉也一阵紧张,手被天佑大大的手握着,传来一阵阵的温暖。不知为何,她竟然几乎忘了这是在逃命的状态,耳边总是想起天佑刚才那句若有似无的话,心中突然意识到什么,却怎么也不敢肯定。
她被天佑拉着在这树林里穿梭,其实并不怎么害怕的。不知为何,他总是很信赖面前的这个人,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总是一如既往的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