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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故技重施的类给激得去玩了几轮‘惊心垂直过山车’和30多米高的‘U型大滑板’,重新站回坚实土地上的道明寺迈动着发软的双腿,几乎有种‘刚刚经历了人间炼狱,现在终于重获新生’的感叹。
类看着他这副虚脱的惨状,忍不住闷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像是根导火索,道明寺顿时跟个被点燃了的炮仗般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额角青筋暴跳:“类,你是故意的吧!”
即便再蠢的人,在被耍了个彻底后也会醒悟过来了。
“对啊。”
本以为类或许还会狡辩几句或者装下可怜,不料他只是笑吟吟地点头,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对这个答案简直不能更不满意,道明寺满头黑线,嘴角抽搐着暗磨后槽牙。想教训下拿自己恶作剧的类吧,可骂舍不得骂,打更是舍不得打,就这么高拿轻放又太吃亏。
想来想去,脑海深处蓦然浮现出就势将幸灾乐祸的类给摁倒在长椅上、吻得七晕八素的念头。
结果这行动计划才实施到一半,就被类不轻不重地抬起一脚,正正回踹在处于强弩之末的膝窝上,使得他膝头一软,当场狼狈地跪坐下来。
“长点脑子,别光顾着长一头*的卷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类面无表情地提醒道:“考虑下场合。”
好在这种程度的打打闹闹还惹不来别人的额外注意。
道明寺不爽地撇撇嘴,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虽是保持着一米许的距离,也暂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更是一言不发地没有任何言辞上的挑衅,但那一双乌沉沉的眼却一直如盯着心仪猎物的残忍野兽,捕住类不放。
类温温柔柔地看向他,眼底笑意不减,纹丝不动地安坐在座椅上,那寸步不让的气势却与道明寺拼了个旗鼓相当。
意识到硬碰硬让步的最后一定是自己,道明寺果断掘弃了强硬策略,继续在软磨硬泡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类,”他装起了委屈,试图去握类垂在椅沿的那只手:“明天早上我就要去纽约了……”
握住了。
道明寺还来不及窃喜,就被类毫不留情地以另一手拨开。
“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无效了。”类说着,警告地睨了他一眼。
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牵扯到那难以启齿的隐蔽处,滑下少量残留在甬道中未被清理掉的黏腻液体,整个腿根内侧都被白浊给流得湿漉漉的,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酸胀感在隐隐作祟。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论一时心软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
道明寺并不气馁,而是直接改说为做,再接再励地凑过去,按住类的肩,想轻轻地吻一吻那看上去就很冷淡疏离,却又漂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眉眼——
“啪。”
赶在两人嘴唇相触之前,一只崭新的男式皮鞋神兵般从天而降,像一枚微型炮弹一样携着叫人头皮发麻的杀伤力,正中图谋不轨的道明寺的后脑勺。
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小小地吓了一跳,在看清那位胆大包天的袭击者后,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探寻地瞥了一脸扭曲和惊异的道明寺一眼,又再次扭头望向朝着他们这边一溜小跑的美作,微笑着喊了声:“阿玲。”
“阿玲你干屁啊!发什么神经,想谋杀吗!”
嘶嘶地抽着凉气,感觉到脑后起了一个明显的肿包,道明寺愤怒得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美作却全然不知畏惧为何物般地翻了个白眼,气势汹汹地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之前想对类做什么?”
道明寺不屑地嗤了一声,梗着脖子,蛮劲发作:“我和类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美作在跟他争执之前,先是警惕地环伺了一周,接着才刻意压低了嗓音、劈头盖脸地冲着道明寺就是一顿骂:“好,你不告诉我无所谓,但你对类的所谓喜欢、就是这样肤浅的?!贸贸然地将你对他的感情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无形中置类于危险的境地,你尊重过类的意愿?现在的你,甚至连最基本的能保护类的实力都不具备,无论是你的妈妈还是爸爸出手拆散你们两个——或许还会采取伤害到类的手段——而你除了跟幼稚园的小孩一样在家里发脾气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你真的有替类想过吗?”
在F4里素来是最成熟稳重的、忠实地充当着万金油一角的美作,在道明寺有记忆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语气这么重地批评人,以及发这么大的火。
他几乎是蠢钝地大张着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类在前世倒是见过一次,而且也是作为被好脾气的阿玲发火的对象。所以此时也能保持淡定的姿态,不至于像道明寺那样遭受巨大的冲击。
似乎每次有不好的事情牵扯到他的头上,涵养极好的阿玲就会比一般情况下要更容易暴走。
那次是为了什么?
类稍稍走了走神,没过多久就清晰地回想了起来——
是刚去参加静跟那位律师同事的婚礼后,他藏起了难过的心情,在告别F3后,任性地甩掉了碍眼的保镖们,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去了间脏兮兮的酒吧里自饮自酌。就连在吧台遇到前来热情地搭讪的一伙本地人的时候,他也没像一般情况下地直接拒绝邀约,而是在酒精的影响下,爽快地答应了。
他深深地沉浸在悲苦的自我厌弃中,只想通过身体上的放纵这个契机来麻痹精神上的痛苦,却没留神店主的欲言又止,和店员的诡异神色。
便也失去了得知那是群以声名狼藉且手段残忍的少年迷X犯的机会。
要不是及时察觉到不对的阿玲利用手机里内置的定位系统匆匆找到了他,等待他的多半就是被灌醉了被轮、暴和被拍下日后留作威胁用的照片的下场了。
和那样的结果比起来,丢了随身携带的所有财物,就连定制的礼服外套和爸爸赠送的名贵手表,亦被这群识货的惯犯们摘下拿走的事简直不值一提。
——正是出于那种既掺杂着一丝感动,又夹带了自厌自弃的毁灭式心情,他才不假思索地同意了痛心疾首的阿玲在冲动之下所随口提出的那句建议吧。
处于交战状态的道明寺和美作恶狠狠地盯着彼此,根本没注意到类的神色有异,自然也不会猜到他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把美作的论点好不容易给消化完毕的道明寺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强忍着咆哮的冲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发着誓:“我不会让类受到任何来自我爸妈的任何伤害的。”
“你又凭什么保证!”美作怒不可遏,看上去像是想直接一拳轰过去,在狠狠地急喘了口气后,稍微放慢了语速道:“我本来以为你总算有所觉悟,明白了人要在拥有了足够实力的前提下、才能获得有限的自由的道理,于是才临时决定抓紧时间去纽约学习,在忍不住难过和不舍的同时,也由衷地替你的成长感到高兴。”
说完这些,他话锋一转,语调转为严厉无比地指出:“可我目前从你刚刚的莽撞行径看来,你根本就还停留在利用类的心软、随心所欲地胡闹着的阶段吧!别忘了,枫夫人之所以会对你心软,对你妥协,包容你的过错,那是因为你是她的亲生孩子,是道明寺家的唯一继承人!作为母亲,出于近似愧疚和补偿的心态,她有时忍不住纵容你;作为道明寺家的掌舵人之一,她对日后注定要接管大部分家业的你又难免有忌惮。你又凭什么一厢情愿地认为,她就会愿意把这些掺杂了太多因素的柔软面转到类的头上?”
“难道就全凭你的面子?你未免太自恃过高了。你连替你自己做决定的资格都没有,何谈其他。更糟的是,你还不曾拥有能脱离这一切独立生存的资本——如果不是道明寺家的庇荫,你早在几年前把同学踢到内脏破裂的时候,就会被扭送上少年法庭了。”
“坦白地讲,截至目前,你这些堪称任性至极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失望透顶,全无可取之处。我敢保证,你要是一直保持着这样轻率的态度去纽约的话,不但真正学不到什么,还很快就会忍受不了辛苦,打道回府的。”
听完这通刀刀见血的话,道明寺的脸是彻底的黑了下来,沉得跟能拧出水来一样,却死死地抿着唇,不再作任何辩驳。
虽然有不少词听不懂,可联系一下上下文和中心主旨,意思大概也能猜出来。
这无疑更加重了他的懊恼。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一时情动险些犯下的错误,但他的智商足够让他了解到好友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这个事实。
“我会做到的。但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是为了类。”
像赌气般,他最后硬生生地自喉间逼出来这么句话。
这场嘴仗以道明寺的哑口无言自动落败而告终。
终于回顾往事完毕的类意外地看见他们两人的斗争已经告一段落,笑着打圆场道:“阿玲,你怎么会来这里?”
“事关紧急,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你们,是有关阿司的。” 很快给出了答案的美作在转过来对着类的时候,脸色缓和不少。
如果说先前对道明寺是秋风扫落叶的无情,那此刻对类就是比春风拂面还要温柔和煦:“不知道为什么,阿司的爸爸突然回来了。他要见阿司,又看在阿司无缘无故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份上,大概会很快就过来亲自逮人了。”
他很耐心地解释道。
“你说什么?”焉儿了吧唧的道明寺闻言猛地瞪大了眼,“我爸爸他——”
“你还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答上吗?”美作皱着眉,没好气地告诫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来的意图多半是想慎重地确定下你的态度和你准备去纽约的性质。想看看你究竟是单纯地想玩票,还是虚心地认真学习。他对你后续的安排或多或少也会取决于你今晚的表现。我建议你还是先去准备一下吧。”
道明寺被这番有理有据的劝诫说的哑口无言,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下一瞬,这个疑问也被脱口而出——
“美作玲,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了类。”
思路一旦开启,更多的灵光也随着闪现,道明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审视的目光在眸光莫测的美作身上梭巡,一字一顿,又郑重地重复了一次。
类微微讶异地扫了如临大敌的道明寺一眼,又歪歪脑袋,有些好奇地等待美作的反应。
他准备怎么反驳阿司荒谬的论调呢?
“没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美作坦然无比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情。
他潇洒地拨了拨垂落耳际的额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唇角保持微微上翘的弧度,慢悠悠地道:“但你目前还没有任何值得我正式发布宣战布告的价值吧?道明寺司。”
他忍耐了那么多年。
逃避了那么多年。
伪装了那么多年。
又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一笔带过?
“以及……你可以把‘也’字去掉。真要算起来,我喜欢上类的时间,远比你要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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