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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道:“把我房间里的万露膏给小起送过去吧!顺便告诉他,明天就到我院子里来住。”
舒士诧异的抬头,见舒老爷子盯着自己,忙垂下眸子,拱手应道:“是。”然后退了下去。
舒老爷子拿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盘的角落里,“小起倒是个聪明的。”
舒起拿着舒老爷子着人送来的万露膏,“你说爷爷让我住到主院去?”
来送东西的护院躬身道:“是。”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护院恭敬的退后几步,然后才转身离开。
舒起看着手中的万露膏,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爷爷当时是不是也在冰窑里?只是可能一墙之隔,所以并没有看到自己有没有挨打?这样想完,随即他就摇了摇头,不,这不可能,既然让自己住到主院去,自己说的话,想来爷爷都是有听到的,若是自己挨打了,自然能够听到声响,那就是……爷爷并没有在冰窑了?在冰窑里的其实另有其人?
是谁愿意这么帮自己呢?舒起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他也就不再想,既然有人想要在他面前讨个好,那么总有一天这个人会跳出来的,他又何必去思虑呢?
高强度训练了三天,今天除夕,舒乙也没打算放松自己,在自己院子里学着电视里的人蹲起了马步,蹲三十分钟,就起来蹦蹦跳跳,活动僵硬的肌肉。
舒博财身边的护院胡春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随意乱蹦的舒乙。虽然不知道舒乙在做什么,但是胡春生还是尽职尽责的上前,对着舒乙拱手道:“小少爷,老爷请你过去。”
舒乙停了自己蹦跳的脚步,“我爹有说叫我有什么事儿吗?”以前她一直觉得李小龙成龙打架之前的蹦跳非常帅气,到自己这里,怎么就成了妖怪了?她可看见了,胡春生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正常人。
“小的不知。”
听了胡春生的话,舒乙没有再问,只是接过桃红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便对胡春生道:“走吧!”说着,便走在了前面。胡春生垂首走在舒乙的身后。
舒乙很快就走到了舒博财夫妇的院子里,胡春生自觉的将舒乙带向书房。走进书房,舒博财正在写字,白色的宣纸上是一个大大的福字,虽然没有舒老爷子的风骨,但是比起大多数现代人的字,已经算是很好了。
舒乙笑着上前,“爹。”
舒博财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看着舒乙,“小乙,过了年你也十八岁了,有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舒博财想让她自立门户吗?
舒博财笑着道:“我在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管理家中的铺子田产了。你爹我的文采不如你大伯,倒是对钱财非常感兴趣,你若是有什么感兴趣的,就告诉我。”
感兴趣的?因材施教?舒乙倒是没有想到,舒博财竟是如此开明的一个人,“那……学堂那边怎么办?”
舒博财笑着道:“你十八岁了,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学精一些。”
舒乙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要学习什么,我想先将自己的枪法练好,将自己的身体练好,再说其他。”
“我懂你的意思,那好吧!年后你就到大帅府去住,好好练练。”舒博财笑着说道:“大帅身边能人异士也不少,去哪里锻炼也不错。后天就跟我一起到大帅府里去拜年吧!”
舒乙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陈氏端着茶走进书房,笑着道:“你知道什么了?”
“爹让我过年后就到大帅府里去住,顺便强身健体。明天带我到大帅府里去拜年
。”舒乙站得有些累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也觉得我的身子太弱了,比闫六都比不上。”闫六不是肌肉型的男子,他最出色的还是他的弹弓和枪法,但是……那天晚上,被欺负的女孩,闫六看起来瘦弱,在面对强悍的外国人的时候,他并没有丝毫胆怯,还能解决事情。
她需要的不是能够保护别人的本事儿,但她确实需要能够保护自己,不拖累他人的能力。虽然她没有经历过战争,但她知道战争的残忍。
“去大帅府?”陈氏皱起了眉头,他们虽然将舒乙当成男孩儿养不错,但是让自己的女儿到全都是一大群男人的大帅府去住,陈氏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舒博财起身,上前拉着陈氏的手,“你放心,我明天会跟大帅说,让小姨住在他们家里。不和哪些个兵哥住在一起。”
陈氏虽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这却是一个机会。她一直非常担心,担心自己的女儿太过懦弱,太过不像男孩子,这是一个让她变得更强更像男孩子的机会,她没有理由阻挠。
她上前,担忧的道:“小乙,到大帅府里,好好的跟人学,别闹脾气。还有,你带上闫六和小八吧!还有桃红柳绿,也带着,总得有人照顾你的起居。”
舒乙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锻炼身体,回来以后好好保护你和爹。”
陈氏笑了,“娘不要你保护,娘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
舒乙笑着点头,“嗯,我知道。”
晚间,舒乙终于吃到了在这里的第一顿正式的年夜饭,大家伙儿在正厅里摆了三桌,大房一桌,二房一桌,舒博文和舒博财还有舒乙舒起便和老爷子坐在一桌上。众人吃着,闹着,互相敬酒,十分的开心。
舒起看了一眼自家的那一桌,见舒哲并不在,就知道父亲并没有去为舒哲求情,想来自己说的话,父亲还是有听进去的。他也知道,中午的时候,爷爷就叫人将舒哲放出来了,也让人请了大夫给舒哲医治,只是没让他参加年夜饭罢了。
吃完了年夜饭,舒老爷子就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放烟花,舒老爷子拿着一根香点燃一桶烟花,看烟花窜上天,笑着对舒乙和舒起道:“我已经放了头炮了,你们好好玩。”头炮,习俗,和头彩是一个意思。
舒乙看着天空里绽开的烟花,红的绿的,一簇一簇,耀眼极了,漂亮极了。大房里的小子们都争相恐后的上前,拿了小厮手里点好的香,跑到摆好的烟花桶上,点燃引线。
“嘭!”烟花窜出,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