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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的腥味几乎很快弥漫了整个教室。原本还在吸气的学生们,不知道是哪个女生发出了第一声尖叫,随后,整个教室里的女生似乎都被惊扰了,大声的叫唤了起来。
隔壁班的老师们大约听到了声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瞧见的就是这一幕。女人掐着腰数落韩语的错事,但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话,韩语作为一个男人,勾引了他老公。
而韩语,许乐看着他张了张嘴,怕是脸上有狗血,又闭了上。在女人的叫嚷声中,他始终没说什么,就那么昂着脸站着,神情中有不可置信,更有委屈迷茫。
老师们很快将女人拉走,他们班的班主任张敏也赶来了,八成瞧着韩语站在那儿挺可怜,上去忍着腥味劝了他两句,让他先回家换身衣服,韩语这时候才仿佛回过神来,低着头嘟囔了一句话,离开了。
讲台和黑板上到处都是狗血,肯定是上不成课了,打扫这事儿也不能让学生们做。张敏干脆让他们出去上一堂体育课。毕竟还是孩子们,想的少,这好消息立刻让他们又沸腾起来,一窝蜂的往教室外跑。
许乐跟着刘宝宝去了操场,班里男生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个足球出来,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撒欢了。刘宝宝喊着他一块过去,许乐就摇了头,跟他解释,自己做完手术没几个月,上学前家里人就交代了,不准他在体育课上剧烈活动。
刘宝宝有些可惜的瞧了瞧许乐的确苍白的面色,遗憾的说,“那你离远点,咱班男生踢球可没准呢,常年砸人。”他说着的时候,不知道谁的臭脚,一脚把球踢到了右边院墙那儿,许乐就瞧着那个球走了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到校外去了。
刘宝宝一瞧就喊了声,“哎呦喂,这臭脚肯定是罗峰干的。不行,我得过去了。”说完,他就往操场那儿跑,还记得回头叮嘱他,“你远点啊。”
许乐就看见一群男生都凑在围墙根上,他们学校围墙倒是不高,几个人比量了一下,还没定了主意,就瞧见了刘宝宝,招呼了几下后,刘宝宝就踩着几个男生的肩膀爬到了围墙上,他没跳下去,而是在那儿喊,“阿姨,阿姨,帮我们把球扔过来吧,谢谢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阵,果然足球又从天而降,一群男人立刻一哄而散,刘宝宝在墙上喊了一会儿,才有人想起他,把他给接下来了。
许乐在操场边上看了一会儿,可这群孩子实力实在太差,瞧得人窝火,他干脆四处溜达起来。没想到在办公楼下碰到两个女老师在前面走,悄悄话顺着风吹过来,只听着长头发的说,“你不知道吧,那女的不是别人,是李明德他老婆。”
短头发惊讶的说,“李明德,高中部的李明德?他那样,他老婆怎么长成那样啊。”
长头发笑她,“你想的也跟别人不一样,这小三可是韩语呢。男的。”
短头发仿佛回过神来似得,吸了口凉气,“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
再往前她们就往高中部走了,许乐没跟上去,就往另一条岔路上走了。等他到了操场的时候,一帮男孩子已经踢完了,正敞着怀头顶上冒着白烟往回走。还有女生们在后面叫唤,“不准脱鞋啊,臭死了。”男生中有个调皮的说,“就脱,就脱,你死了啊。”那女生喊,“罗峰,你要死啊。”男生就起哄笑了起来。
许乐抻着头等了等没瞧见刘宝宝,就跟着大流先回教室了。教室里此时门窗大开,屋里跟屋外一个温度,但地面和黑板上的血没有了,空气里的腥臭味也不见了,吸进肺部的,是早晨特有的冰凉的空气。
刘宝宝直到上课才回来,偷偷跟许乐说,“你知道韩老师最后说了句什么吗?”许乐没想到刘宝宝也注意到韩语那个嘟囔了,他摇摇头,刘宝宝偷偷附在他耳边说,“他说,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乐就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李明德。
中午放学还是曹飞骑车带着许乐回去的。学校里的人本就多,事情自然传得快,曹飞也知道了这事儿,他在前面骑着问许乐,“那女人就在你们面前泼的啊?”
许乐直接是跨坐在后车座上的,他把脸贴在了曹飞的后背上躲着寒风,“嗯,悄不声息的跟上来的,我就扭了个头,她就泼上来了。我们老师看着像是吓着了。”
曹飞哦了一声就闭嘴了,快到家才问许乐,“那女的真说你们老师勾引他丈夫了?”曹飞平时没这么八卦的,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许乐也不好不回答他,“说了,但是韩老师也没承认。”
曹飞顿了顿就有些结巴的问他,“那要是真的,你觉得韩语咋样?”
许乐觉得莫名其妙,瞧着已经到门口了,他就跳了下来,冲着下车的曹飞说,“他们的事儿,我管这些做什么吗?反正都是别人的日子。”
这话说完,两个人就进了家。饭桌上,两个人谁也没提这事儿,许乐是觉得没啥好说的,至于曹飞刚刚还挺感兴趣的,为什么没再提,他不知道。
初一的课程并不算紧张,再加上又是刚开学,所以曹飞还是往摊子那边跑得多。他雇得王姐是个中年妇女,没什么文化,但人很热情,就凭着她的态度,曹飞摊子上的生意就比别人强两成。但问题在于,王姐眼光一般,所以摊子上那些衣服怎么搭配着摆,都是曹飞提前过去弄好的。
许乐好容易被解禁,有空也跟着曹飞过去,只是到了那儿以后,曹飞就一头扎在库存里去了。因为怕粉尘重,对他身体不好,还专门搬了个马扎让他坐外面,美其名曰算是看摊子。
王姐虽然什么都不懂,还挺好学,四十岁的人了,拿着个小本子请教曹飞,“飞飞这种衣服怎么搭配好看?”“这俩颜色放一起成吗?”“哎,飞飞,你看这围巾围上漂亮吗?”曹飞虽然年纪小,但摆地摊的日子久了,自然有自己的心得,就一点点告诉她。
许乐在那儿跟小傻子似得听着曹飞教王姐如何搭配如何摆放,如是三天,就觉得太没意思,去的就少了。
如今,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陪着黑妹,黑妹已经怀了五个月了,曹玉文从一开始就没让她再去苗圃干活,在家又有老太太和保姆看着,连曹远都知道不往婶子身上蹭了,天天闲的难受。有许乐在,还能陪着她看看电视,听听校园里发生的事儿。
许乐跟她讲最爱八卦的刘宝宝,还讲踢球特别臭的罗峰,每次黑妹都能哈哈大笑,摸着肚子说乐死我了。许乐还跟她说自己的新英语老师,发音特别臭,班上的同学都不满意,有个女生爸爸是大学的英语教授,现在每天负责课后给他挑刺。
说到这儿,他就想起只有一眼之缘的韩语,他在那事儿之后,就不教他们了,也没再来过学校,不知道是休假了还是被清退了。如今的英语老师,还是后调来的。
因为说孩子发育需要胎教,许乐还带着黑妹去了趟新华书店,买了一堆童话故事书和英语磁带回来,一本正经地每天给胎儿念故事书,磁带让黑妹有空就放着,这也算是环境熏陶了。不过事实表明,还是曹远受益多,听了两天故事后,胖远明确的在饭桌上表示,“我要二哥给我讲故事才睡觉,我谁也不要,就要二哥!”
于是,在许乐升级为曹远最爱的人之后,曹飞赫然发现自己地位下降,小胖子甚至差点登堂入室,抢占他的床位了。于是,当天晚上就变成了抢占许乐大赛。许乐瞧着兄弟俩在他的床上上蹿下跳,只能冲着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曹玉文、黑妹无奈的笑。
只是人生那么长,日子怎么可能顺风顺水。曹飞在前一天晚上还掰着手指头跟他数落自己那个服装摊子如今已经步入正轨,有多赚钱,第二天王姐就打电话到家里说,自己不干了,让他另请人。
接电话的是黑妹,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跟王姐好声好气的说,“王姐,当初咱们可说好了干一年的,怎么这么突然就辞职呢?你也知道,飞飞就是个孩子,我也怀着孕,一时间请个合适的人也难,你一走,这摊子怎么办?”
那边王姐说话依旧那么热情,“你看,我这不是也是不得已,我弟弟自己做了生意,让我去帮忙,我做个亲姐的总要支持吧。要不,我这个月的薪水就算了,我也知道对不住你们……”
黑妹怎么可能不给她薪水,连忙拒绝了,等着放了电话,就有些发愁的给曹玉文打了个。可这时候,出来务工的人特别少,社会上有时间的多数是二流子,那种人哪里敢随便要。何况曹飞的年纪摆在那儿,就得要一个能放心的人,这可难找。
等着曹飞下学回来,黑妹就将这事儿说了。第二天正好周末,曹玉文就跟着曹飞专门去了一趟摊子,王姐见了他们就跟见了菩萨,话说了几句,就要对账收拾东西离开,说是家里的事儿忙。曹飞眼见人一点心思都没有了,也不能使劲儿留,只能对了账,把薪水给她,让她离开了。他和曹玉文两个人站在摊子面前,曹玉文问他,“再找个人吧?”
曹飞摇摇头,“这么不成,再找个人万一再走了呢?这生意不能这么做。”
曹玉文一听也是,指着摊子说,“那先不摆了?”
曹飞点了头。
可难受的不是这个,曹飞的摊子关门两天后,王姐出现在同一个市场的服装摊上,地方就跟曹飞的正对着,同样卖起了广州女装。这事儿是租曹飞摊位的一个租户打电话过来说的,曹飞气得第二天逃课,专门去看了看。
而在那天早上,还发生了件事儿,消失已久的韩语,从教学楼上跳下来了。